正文 第73章 跟踪
木兰渺好一会儿才明白苗喜越在跟踪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隔着几辆辆车的距离。想起林问胜曾经提起苗齐浩的专车就是这种车型，就问道：“前面那辆，是你爸的车？”
苗喜越说：“嗯，不知他要去哪儿？今天遇到了，就跟着玩玩，让他惊喜一下。”
木兰渺劝道：“别自以为你爸会高兴！没人喜欢被跟踪。”
苗喜越张望着那辆车说：“我还是第一次在路上遇到我爸，又没别的意思，只是好玩。”
木兰渺说：“遇到就行了，跟这么远做什么？别玩了，省点油吧，我要去吃饭。”
“饿不死你的！追到我爸一起吃饭多好啊！”苗喜越已经上了内环高架桥，一边跟一边迷惑：“怎么往这边走呢？”
木兰渺想起苗齐浩那次的谈话，担心他怀恨自己，就说：“你爸不喜欢我，他不撵我就万幸了，还一同吃什么饭啊！”
苗喜越说：“丑女婿迟早要见岳父母的，你这一说，我还真要追到底了，让我爸见见你。怎么样，有没胆？”
木兰渺说：“现在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会主动去见你父母的，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
苗喜越说：“我爸就在眼前，这就是时机。我可不喜欢你这熊样儿。”
木兰渺说：“你爸若要办正事，你这不是添乱吗？”
“大不了我走开啊，添什么乱？你别找借口好不好？”苗喜越悄悄提了速，说道：“勇敢点好不好？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木兰渺说：“就是见，也不能让大家没有思想准备啊！你爸有高血压，我是个不逗他喜欢的人，我怕惹下什么麻烦。麻烦，懂吗？我是个无心无意都容易惹麻烦的人，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苗喜越笑道：“你也太小看我爸的承受力了！你就是他的大仇人，他见到你也不会激动，说不定还请你喝茶呢！何况，现在他并不反对我建网站，我都不记恨他了，他还有什么说的。你与他无冤无仇，怕什么呢？”
木兰渺知道她并不懂父亲曾经的苦心，说：“唉，你哪懂你爸的心思……”
他们追到了中环路与中原路的交汇处，在离一条人行道不远的地方苗喜越突然喊道：“糟了，红灯！”
好多次红绿她都跟上了保时捷，但这次为时已晚。保时捷已经在黄灯闪烁之时左转而去，等她的车到达停止线时红灯已亮，她只好停车等绿灯，连声叹息。
木兰渺笑道：“这样才好，别自讨没趣！”
苗喜越不罢休，等到了绿灯后沿着保时捷的方向操大路继续追，越追越奇怪了：“这一带不是长海医院吗？我爸来这边做什么？”
木兰渺也不解：“会不会是看他的高血压？这个时候，不像啊！”
苗喜越说：“我爸从不来这里看病，可能走错道了。”
正疑惑着，却见那辆保时捷在前方停着，苗齐浩已经下了车，在路边站着，像是专门在等苗喜越。
苗喜越把车停在了保时捷后面，下了车，向苗齐浩迎去，并甜甜地叫道：“爸，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木兰渺也下了车，上前尴尬地道了声：“苗董，晚上好！”
苗齐浩一脸严肃，并没理会木兰渺的问好，只是对苗喜越说：“你跟过来做什么？”
苗喜越抱住了苗齐浩的胳膊，撒着娇说：“爸，今天碰到你了嘛，就想跟着你了。有四天都没见到你，就想看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去！”苗齐浩说着，转头看着木兰渺，并不说话。
苗喜越说：“爸，我们看看你不好吗？你怎么来到这边了？”
苗齐浩说：“你倒干涉起我了？管好自己再说！没事就早些回家，少在外面闲逛！”
“你和妈都不在家，我回家做什么？”苗喜越摇着苗齐浩的手臂说，“爸，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我吃过了，正在办事，不许再跟着我！”苗齐浩一边说，一边要上车，他回过头对木兰渺说：“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也忘记你当初说过的话了。”
木兰渺知道他是指那句“喜越不属于你”，还有自己当时说“不再与苗喜越联系”，自己已经和她这样出现，就说道：“苗董，我不认为我是错的，我会坚持。请你放心！”
“我倒会看看你会怎么坚持。”苗齐浩说完，坐上车，消失在夜色中。
木兰渺和苗喜越回到车上，怨道：“你是自讨没趣，也让我讨了个没趣。”
苗喜越把车往回开去，笑了，说：“至少，我爸看见你了，知道我和谁在一起！你看出来了吧，他并不讨厌你。”
木兰渺没她那么轻松，说：“是啊，没骂我就算不讨厌了。”
苗喜越说：“他凭什么骂你？”
木兰渺说：“我怕他骂我抢走了你，逼走了胜，这是我最不堪的！即使你爸不说，我也知道他有多么恨我。”
苗喜越说：“你说什么啊！我早就告诉过我爸，林问胜那种事业至上的人适合当老总，不适合当老公，我不喜欢那样的人。我不是我妈那样好强的人，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难得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我爸总得为我想想，幸福是我说了算，不是他说了算。”
木兰渺问道：“如果我忙得不能陪你，甚至不能回家，你是不是要记恨我？”
苗喜越说：“反正，我不愿孩子成天见不到父母，那样的滋味我体会过，不想孩子又重蹈覆辙。”
木兰渺说：“我也体会过。无论如何，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苗喜越说：“我看得出，我爸并不反对你，我们没什么担心的了。”
木兰渺说：“你爸是那种不言自带七分威的人，我内心很怕他讨厌我。”
苗喜越说：“他会讨厌你什么呢？一只从乡里飞出来的丑小鸭，一个毫不犹豫拿出积蓄为他女儿出资圆梦的小子，他有什么理由讨厌？你呀，太不了解我爸。”
木兰渺说：“你爸那么有身份，标准不会低的。只是他没有给你说罢了。”
苗喜越说：“是的，标准不低，人品和能力必须高。这些，你都有了啊！”
木兰渺舒坦起来，像过了一道坎，戏谑道：“承蒙夸奖，不敢当！亲爱的，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苗喜越说：“怎么说呢？我爸结交过不少大富大贵之人，在他眼里，很多富家子弟都让人头痛，要么像我一样没个正经事儿，要么骄奢淫逸心狠手辣，要么脾气暴戾性格古怪，要么……就看不上我啦！再说了，我的事，他能作得了主吗？ ”
木兰渺说：“是啊，满街都是男人和女人，真正能走到一起的，就靠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细想起来，我们是由一根多长的红牵着的啊，从高原牵到了这里，从那年牵到了今年，想起来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想知道我爸和我妈是怎么牵到一起的吗？”苗喜越说，并没等木兰渺回答就揭出了答案，“我爸和我妈是师范大学校友，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谈恋爱还是很冒风险的哦！更不要说是师范的了。那时我爸很喜欢我妈啊，我妈也知道，他们都不说……就像，就像，我们最开始那样……最后一学期，学生们都得回家乡各自联系学校去实习半年。我爸心想半年看不到我妈怎么活啊，那时又不能像现在这样打电话，上网发个邮件什么的。就鼓足勇气对我妈说，你是不是联系不到学校啊，我帮你联系。我妈本来已经联系好学校了，一听这话，就说好啊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实习呢！于是，他们就一起到学校实习去了，那半年，是他们大学里最开心的半年哦！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啊！”
木兰渺听着听着，淡化了她父母当初的爱情，反而想起江采墨与苗齐浩的那场艳遇来，心里不觉生出几丝惆怅：爱情真的会随着时间老去吗？自己当初那样深爱梁之婕，现在真的淡忘她了。时间是如流水的，稀释了太多太多的记忆与情感。
苗喜越见他不说话，问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真的是很有趣！看不出你爸当年还那么浪漫。”木兰渺赶紧说道，“我发觉，你爸威严的背后，还真有可爱和可敬的一面。”
苗喜越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妈就说过，我爸既讨女人喜欢，也让男人欣赏。只可惜，唯独给不了妻子和孩子太多的爱。”
木兰渺想起江采墨和欧帝来，更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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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喜越说：“嗯，不知他要去哪儿？今天遇到了，就跟着玩玩，让他惊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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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喜越张望着那辆车说：“我还是第一次在路上遇到我爸，又没别的意思，只是好玩。”
木兰渺说：“遇到就行了，跟这么远做什么？别玩了，省点油吧，我要去吃饭。”
“饿不死你的！追到我爸一起吃饭多好啊！”苗喜越已经上了内环高架桥，一边跟一边迷惑：“怎么往这边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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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喜越说：“丑女婿迟早要见岳父母的，你这一说，我还真要追到底了，让我爸见见你。怎么样，有没胆？”
木兰渺说：“现在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会主动去见你父母的，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
苗喜越说：“我爸就在眼前，这就是时机。我可不喜欢你这熊样儿。”
木兰渺说：“你爸若要办正事，你这不是添乱吗？”
“大不了我走开啊，添什么乱？你别找借口好不好？”苗喜越悄悄提了速，说道：“勇敢点好不好？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木兰渺说：“就是见，也不能让大家没有思想准备啊！你爸有高血压，我是个不逗他喜欢的人，我怕惹下什么麻烦。麻烦，懂吗？我是个无心无意都容易惹麻烦的人，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苗喜越笑道：“你也太小看我爸的承受力了！你就是他的大仇人，他见到你也不会激动，说不定还请你喝茶呢！何况，现在他并不反对我建网站，我都不记恨他了，他还有什么说的。你与他无冤无仇，怕什么呢？”
木兰渺知道她并不懂父亲曾经的苦心，说：“唉，你哪懂你爸的心思……”
他们追到了中环路与中原路的交汇处，在离一条人行道不远的地方苗喜越突然喊道：“糟了，红灯！”
好多次红绿她都跟上了保时捷，但这次为时已晚。保时捷已经在黄灯闪烁之时左转而去，等她的车到达停止线时红灯已亮，她只好停车等绿灯，连声叹息。
木兰渺笑道：“这样才好，别自讨没趣！”
苗喜越不罢休，等到了绿灯后沿着保时捷的方向操大路继续追，越追越奇怪了：“这一带不是长海医院吗？我爸来这边做什么？”
木兰渺也不解：“会不会是看他的高血压？这个时候，不像啊！”
苗喜越说：“我爸从不来这里看病，可能走错道了。”
正疑惑着，却见那辆保时捷在前方停着，苗齐浩已经下了车，在路边站着，像是专门在等苗喜越。
苗喜越把车停在了保时捷后面，下了车，向苗齐浩迎去，并甜甜地叫道：“爸，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木兰渺也下了车，上前尴尬地道了声：“苗董，晚上好！”
苗齐浩一脸严肃，并没理会木兰渺的问好，只是对苗喜越说：“你跟过来做什么？”
苗喜越抱住了苗齐浩的胳膊，撒着娇说：“爸，今天碰到你了嘛，就想跟着你了。有四天都没见到你，就想看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去！”苗齐浩说着，转头看着木兰渺，并不说话。
苗喜越说：“爸，我们看看你不好吗？你怎么来到这边了？”
苗齐浩说：“你倒干涉起我了？管好自己再说！没事就早些回家，少在外面闲逛！”
“你和妈都不在家，我回家做什么？”苗喜越摇着苗齐浩的手臂说，“爸，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我吃过了，正在办事，不许再跟着我！”苗齐浩一边说，一边要上车，他回过头对木兰渺说：“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也忘记你当初说过的话了。”
木兰渺知道他是指那句“喜越不属于你”，还有自己当时说“不再与苗喜越联系”，自己已经和她这样出现，就说道：“苗董，我不认为我是错的，我会坚持。请你放心！”
“我倒会看看你会怎么坚持。”苗齐浩说完，坐上车，消失在夜色中。
木兰渺和苗喜越回到车上，怨道：“你是自讨没趣，也让我讨了个没趣。”
苗喜越把车往回开去，笑了，说：“至少，我爸看见你了，知道我和谁在一起！你看出来了吧，他并不讨厌你。”
木兰渺没她那么轻松，说：“是啊，没骂我就算不讨厌了。”
苗喜越说：“他凭什么骂你？”
木兰渺说：“我怕他骂我抢走了你，逼走了胜，这是我最不堪的！即使你爸不说，我也知道他有多么恨我。”
苗喜越说：“你说什么啊！我早就告诉过我爸，林问胜那种事业至上的人适合当老总，不适合当老公，我不喜欢那样的人。我不是我妈那样好强的人，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难得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我爸总得为我想想，幸福是我说了算，不是他说了算。”
木兰渺问道：“如果我忙得不能陪你，甚至不能回家，你是不是要记恨我？”
苗喜越说：“反正，我不愿孩子成天见不到父母，那样的滋味我体会过，不想孩子又重蹈覆辙。”
木兰渺说：“我也体会过。无论如何，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苗喜越说：“我看得出，我爸并不反对你，我们没什么担心的了。”
木兰渺说：“你爸是那种不言自带七分威的人，我内心很怕他讨厌我。”
苗喜越说：“他会讨厌你什么呢？一只从乡里飞出来的丑小鸭，一个毫不犹豫拿出积蓄为他女儿出资圆梦的小子，他有什么理由讨厌？你呀，太不了解我爸。”
木兰渺说：“你爸那么有身份，标准不会低的。只是他没有给你说罢了。”
苗喜越说：“是的，标准不低，人品和能力必须高。这些，你都有了啊！”
木兰渺舒坦起来，像过了一道坎，戏谑道：“承蒙夸奖，不敢当！亲爱的，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苗喜越说：“怎么说呢？我爸结交过不少大富大贵之人，在他眼里，很多富家子弟都让人头痛，要么像我一样没个正经事儿，要么骄奢淫逸心狠手辣，要么脾气暴戾性格古怪，要么……就看不上我啦！再说了，我的事，他能作得了主吗？ ”
木兰渺说：“是啊，满街都是男人和女人，真正能走到一起的，就靠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细想起来，我们是由一根多长的红牵着的啊，从高原牵到了这里，从那年牵到了今年，想起来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想知道我爸和我妈是怎么牵到一起的吗？”苗喜越说，并没等木兰渺回答就揭出了答案，“我爸和我妈是师范大学校友，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谈恋爱还是很冒风险的哦！更不要说是师范的了。那时我爸很喜欢我妈啊，我妈也知道，他们都不说……就像，就像，我们最开始那样……最后一学期，学生们都得回家乡各自联系学校去实习半年。我爸心想半年看不到我妈怎么活啊，那时又不能像现在这样打电话，上网发个邮件什么的。就鼓足勇气对我妈说，你是不是联系不到学校啊，我帮你联系。我妈本来已经联系好学校了，一听这话，就说好啊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实习呢！于是，他们就一起到学校实习去了，那半年，是他们大学里最开心的半年哦！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啊！”
木兰渺听着听着，淡化了她父母当初的爱情，反而想起江采墨与苗齐浩的那场艳遇来，心里不觉生出几丝惆怅：爱情真的会随着时间老去吗？自己当初那样深爱梁之婕，现在真的淡忘她了。时间是如流水的，稀释了太多太多的记忆与情感。
苗喜越见他不说话，问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真的是很有趣！看不出你爸当年还那么浪漫。”木兰渺赶紧说道，“我发觉，你爸威严的背后，还真有可爱和可敬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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