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父女
成都华西证券！木兰渺敏感起来，成都的江采墨和一个叫苗奇浩的男人在他脑海里忽地一闪，那个似乎做着海运事业的、姓苗的上海男人差不多被他忘记，短路的神经迅速被证券和海运联合起来贯通了。他随即问道：“你的董事长叫什么名字？”
林问胜说：“苗奇浩。”
木兰渺的心猛地一跳，不会偏偏是他吧！如果他真的把资金从成都撤回来，不知道对江采墨意味着什么，撤回资金难道是一刀两断的选择？如果自己为他操盘，他知道了又会如何？江采墨知道了又会如何？他不敢相信，宁愿那是一个与苗奇浩同音的名字，就问：“名字是怎么写的？”
“苗，禾苗的苗；奇，神奇的齐；浩，就是浩大那个浩。”林问胜见他迟迟不吭声，说：“记住了吧？”
木兰渺不得不信这个新的大客户就是自己的学生欧帝的父亲，他不便说认识苗奇浩，又不能确定苗奇浩是否会让自己来管理帐户，于是问道：“他知道我是谁吗？”
林问胜说：“我说了你的名字，估计他也记不得了，反正要以合同为证的。我还真怕他知道了你的名字去调查你，查到你还在试用期，不知他会怎么想了。”
木兰渺说：“他不会轻易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吧？也许是说说而已，你就当真了。”
林问胜说：“放心吧，我把自己的帐户打开给苗董看过了，他觉得不错。我已经告诉他了，你是数学天才，理科状元，数学状元，去年七月开始学炒股，九月就被极鑫公司发掘并重点培养，是顶级操盘手的苗子。他还说你不错不错哦。”
木兰渺见他又在神吹，问道：“你这些空头话他也信？”
林问胜说：“我说什么空头话了？你的业绩在我的帐户里明摆着啊！收益率都达百分之百了，苗董能说什么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又不是傻子。”
木兰渺的其它帐户因为操盘时间相对较短，达到林问胜这样的收益率并不多，业绩只是略超大盘涨幅，并不算太好，一想起他又拿自己的高考状元说事，就抵触起来，说：“他就不想想我为什么不读书却做起这行了？”
林问胜说：“这简单啊，我就说你出了车祸退了学，专心做这个了。他还是中专毕业呢，比很多博士都有能耐吧！别以为他笨啊，他可是凭业绩说话的人，不太在乎文凭。苗董可是相信青出于蓝胜于蓝，就连公司重用的多是年轻人，公司里不到三十岁的中干和高管都有好几个。所以，你要把事办漂亮些，我们才有底气！”
木兰渺说：“他这样迷信你，总有原因吧？”
林问胜说：“那当然，苗董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的眼力很利害，没有错看我。”
木兰渺百思不得其解，说：“说明白些，让我心中有个底。”
林问胜说：“很简单。上月我去码头例行检查散货时，发现有批货发错了，和人争了起来。那时来了个高管，说那些货是苗董的口头旨意，单子上都有他的签字。我坚持认为那货与单子不完全相符，有问题，不许上船，除非那些有出入的货也有苗董的签字确认。那人开始用主管的身份命令我放行，后来就打电话给苗董，请他亲自命令船员上货，还告我不服从管理。苗董没有直接命令船员，却要和我通话，问我是谁，为什么不听主管的？我就向他报了那些对不上号的货啊，我还没向他解释完，他在那头哼哼两下就没声了……你猜我怎么着？我就对周围人说苗董是不是发病了，他那头有异样？那高管就打电话到秘书处……结果呢，苗董真的是发病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是高血压！幸好秘书得到了及时通知，进行了紧急处理，又叫了救护车，苗董并无大碍。过后，我以为他的病是因我而发，就去病房当面道歉。他问清了情况，还谢我呢，说那病不是因我引发。”
木兰渺问：“凭这个他就相信你了？”
林问胜说：“也没那么简单。后来我才知道，那高官是苗董很信任的人，那批货是拼装货，但高官借苗董这次运货之名暗中混着他的私货要上船，以为有他在场下令没人去较真。哪知这次他遇到我这个不怕事的，苗董气得差点辞了他，亏他说了无数好话，才被撤职了。所以嘛，机会就来啦，我在医院见他心情不错，就天南海北地吹啦，吹了房子就吹股票。他似乎想起什么了，就叫他女儿撤回成都的股票资金，打算在上海另开户。我借机就吹起你啦，建议他把资金交给你帮着炒股。本来只是想试试，也活跃一下气氛，哪知他当时没有同意，出院一周后居然就同意了，神了！他今天专门找我去谈了这个事，我给他说好了，包赚不亏。就这么简单。”
木兰渺听得无话可说，一听他说起“包赚不亏”就疑惑了。这种包赚不亏的模式外行听起来很不错，事实上是投资方保本保利的一种保险办法，低风险往往对应低收益，苗奇浩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屑的，于是就说：“他不是那种怕风险的人吧？”
林问胜笑道：“我这包赚不亏是指低风险也能有高回报，自己不自信，别人凭什么相信你？”
木兰渺说：“我怎么就不自信了？他要多大的收益，两年内我就给他多大的收益，两年内，他愿意吗！”
林问胜说：“先做好这一年吧，别说那么远！明天，把你认为最适合他的委托操盘协议传真一份给我，到时你只管签字就是。”
木兰渺说：“这么一笔资金，他不打算亲自和我谈吗？”
林问胜说：“你没当过董事长，以为每签个字都要当面谈啊！真是那样，他的办公楼都挤不下了。”
木兰渺想来也是，如今都是通过邮寄的方式签合同，有的还能签电子合同，面谈并非必须。这样很好，苗奇浩不会知道他。
林问胜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渺儿，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次在火车站遇到的墨镜美人儿没忘吧，你说在峨眉山遇到的那个。”
木兰渺一听这番话的提醒，已知道了结果。苗喜越！苗奇浩！他在网上把苗喜越称为“女神”、“我的女神”，没太在意她的姓和名，几乎也没称呼过她的名字，更没有把她和已经淡忘的苗奇浩联系过。难怪那晚在网上说起林问胜在顺帆海运公司实习时，她回复得很迟。木兰渺记忆数字过目不忘，分析数字也手到擒来，记忆和分析人际关系却很差，如同在陌生的酒席之上总会把赵钱孙李张冠李戴。他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苗喜越曾经说她在父亲的单位上挂了职上班，他理解成了她和父亲在同一家公司任职，他父亲是高管，她的活儿由父亲一举两得地干完，他没有想到她父亲会是公司的董事长。这种惯性思维来自于他听林问胜说起过，有几位同学高考后就去了父母所在的国营企业上班，他们的父母要么是单位的高管，要么即将内退，父母并非单位的头儿。
林问胜带着激动继续在那头说：“她叫苗喜越，是董事长的独生女儿。我在病房里遇到她的，当时我都认不出她了。后来看到她的车才想起了，她的车是特殊号车牌嘛。嗯，现在，我就想留在顺帆公司，然后慢慢追她，一定要把这个上海女人追到手。”
木兰渺听到他雄心勃勃的新目标，有些明白了他的忙碌，心头隐隐的痛楚与酸楚也超过了对他的祝福。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终究会失去。自从和苗喜越在火车站不快地分手后，他们之间就如很多网友见面那样寿终正寝成为陌路，没有逃脱那种老套结局。那场生长于网络的缘分因为董琳丽的出现迅速地结束了，连林问胜还没有来得及知道，现在，这个缘分却阴差阳错地向林问胜飞去……飞去了也好，她是家产上亿的富家女，他知道她父亲是有钱人，却不知道会如此有钱，她成了林问胜梦寐以求的目标，自己还难以企及。只是，如果真的有她在林问胜身边，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林问胜，以及苗喜越？苗喜越，那可是欧帝同你异母的姐姐啊，怎么会是这样……
太多的失去和巧合让他有些麻木，他知道自己总在得到又总在失去，得到梁之婕又失去她，遇见黄麦麦又失去她，喜欢苗喜越又失去她。如果，如果苗喜越和林问胜走在了一起，他可能连林问胜也会最终失去……木兰渺苍凉地盯着电脑屏幕，假装为他祝贺的样子说：“很好啊！她认出你了吗？”
林问胜说：“一面之缘，她哪会记得呀！”
木兰渺说：“你没告诉她你们见过吗？”
林问胜说：“才不告诉呢，那时我们打出租车，她能猜出我们很穷，她可是有私家车的千金小姐！上海女人看不起穷男人，我要以配得上她的身份出现才行。所以呢，我要尽快赚大钱。你只要把股票炒好了，什么事都容易了，只要我有了钱，有了事业，没有征服不了的人。”
木兰渺没有想到他还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只好说：“我会尽力的，但我不会轻举妄动，不然我们会毁在自己手上。”
林问胜说：“手长在你那里，我拿你没撤。一句话，你要亮出状元的霸气来操盘，不然就有名无实了。”
木兰渺说：“高考状元是过去时了，别拿这个来要求我。我也说一句话，我会管好自己的手，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小成比大败好。”
木兰渺没有按林问胜加仓的要求操盘，他看着大盘天天上涨，却一天接一天地在当天最高点附近减轻了仓位。苗奇浩的资金丝毫没有动用，一直空仓，这笔资金是不能被套的，它涉及到太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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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问胜说：“苗奇浩。”
木兰渺的心猛地一跳，不会偏偏是他吧！如果他真的把资金从成都撤回来，不知道对江采墨意味着什么，撤回资金难道是一刀两断的选择？如果自己为他操盘，他知道了又会如何？江采墨知道了又会如何？他不敢相信，宁愿那是一个与苗奇浩同音的名字，就问：“名字是怎么写的？”
“苗，禾苗的苗；奇，神奇的齐；浩，就是浩大那个浩。”林问胜见他迟迟不吭声，说：“记住了吧？”
木兰渺不得不信这个新的大客户就是自己的学生欧帝的父亲，他不便说认识苗奇浩，又不能确定苗奇浩是否会让自己来管理帐户，于是问道：“他知道我是谁吗？”
林问胜说：“我说了你的名字，估计他也记不得了，反正要以合同为证的。我还真怕他知道了你的名字去调查你，查到你还在试用期，不知他会怎么想了。”
木兰渺说：“他不会轻易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吧？也许是说说而已，你就当真了。”
林问胜说：“放心吧，我把自己的帐户打开给苗董看过了，他觉得不错。我已经告诉他了，你是数学天才，理科状元，数学状元，去年七月开始学炒股，九月就被极鑫公司发掘并重点培养，是顶级操盘手的苗子。他还说你不错不错哦。”
木兰渺见他又在神吹，问道：“你这些空头话他也信？”
林问胜说：“我说什么空头话了？你的业绩在我的帐户里明摆着啊！收益率都达百分之百了，苗董能说什么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又不是傻子。”
木兰渺的其它帐户因为操盘时间相对较短，达到林问胜这样的收益率并不多，业绩只是略超大盘涨幅，并不算太好，一想起他又拿自己的高考状元说事，就抵触起来，说：“他就不想想我为什么不读书却做起这行了？”
林问胜说：“这简单啊，我就说你出了车祸退了学，专心做这个了。他还是中专毕业呢，比很多博士都有能耐吧！别以为他笨啊，他可是凭业绩说话的人，不太在乎文凭。苗董可是相信青出于蓝胜于蓝，就连公司重用的多是年轻人，公司里不到三十岁的中干和高管都有好几个。所以，你要把事办漂亮些，我们才有底气！”
木兰渺说：“他这样迷信你，总有原因吧？”
林问胜说：“那当然，苗董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的眼力很利害，没有错看我。”
木兰渺百思不得其解，说：“说明白些，让我心中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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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渺问：“凭这个他就相信你了？”
林问胜说：“也没那么简单。后来我才知道，那高官是苗董很信任的人，那批货是拼装货，但高官借苗董这次运货之名暗中混着他的私货要上船，以为有他在场下令没人去较真。哪知这次他遇到我这个不怕事的，苗董气得差点辞了他，亏他说了无数好话，才被撤职了。所以嘛，机会就来啦，我在医院见他心情不错，就天南海北地吹啦，吹了房子就吹股票。他似乎想起什么了，就叫他女儿撤回成都的股票资金，打算在上海另开户。我借机就吹起你啦，建议他把资金交给你帮着炒股。本来只是想试试，也活跃一下气氛，哪知他当时没有同意，出院一周后居然就同意了，神了！他今天专门找我去谈了这个事，我给他说好了，包赚不亏。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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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问胜笑道：“我这包赚不亏是指低风险也能有高回报，自己不自信，别人凭什么相信你？”
木兰渺说：“我怎么就不自信了？他要多大的收益，两年内我就给他多大的收益，两年内，他愿意吗！”
林问胜说：“先做好这一年吧，别说那么远！明天，把你认为最适合他的委托操盘协议传真一份给我，到时你只管签字就是。”
木兰渺说：“这么一笔资金，他不打算亲自和我谈吗？”
林问胜说：“你没当过董事长，以为每签个字都要当面谈啊！真是那样，他的办公楼都挤不下了。”
木兰渺想来也是，如今都是通过邮寄的方式签合同，有的还能签电子合同，面谈并非必须。这样很好，苗奇浩不会知道他。
林问胜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渺儿，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次在火车站遇到的墨镜美人儿没忘吧，你说在峨眉山遇到的那个。”
木兰渺一听这番话的提醒，已知道了结果。苗喜越！苗奇浩！他在网上把苗喜越称为“女神”、“我的女神”，没太在意她的姓和名，几乎也没称呼过她的名字，更没有把她和已经淡忘的苗奇浩联系过。难怪那晚在网上说起林问胜在顺帆海运公司实习时，她回复得很迟。木兰渺记忆数字过目不忘，分析数字也手到擒来，记忆和分析人际关系却很差，如同在陌生的酒席之上总会把赵钱孙李张冠李戴。他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苗喜越曾经说她在父亲的单位上挂了职上班，他理解成了她和父亲在同一家公司任职，他父亲是高管，她的活儿由父亲一举两得地干完，他没有想到她父亲会是公司的董事长。这种惯性思维来自于他听林问胜说起过，有几位同学高考后就去了父母所在的国营企业上班，他们的父母要么是单位的高管，要么即将内退，父母并非单位的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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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失去和巧合让他有些麻木，他知道自己总在得到又总在失去，得到梁之婕又失去她，遇见黄麦麦又失去她，喜欢苗喜越又失去她。如果，如果苗喜越和林问胜走在了一起，他可能连林问胜也会最终失去……木兰渺苍凉地盯着电脑屏幕，假装为他祝贺的样子说：“很好啊！她认出你了吗？”
林问胜说：“一面之缘，她哪会记得呀！”
木兰渺说：“你没告诉她你们见过吗？”
林问胜说：“才不告诉呢，那时我们打出租车，她能猜出我们很穷，她可是有私家车的千金小姐！上海女人看不起穷男人，我要以配得上她的身份出现才行。所以呢，我要尽快赚大钱。你只要把股票炒好了，什么事都容易了，只要我有了钱，有了事业，没有征服不了的人。”
木兰渺没有想到他还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只好说：“我会尽力的，但我不会轻举妄动，不然我们会毁在自己手上。”
林问胜说：“手长在你那里，我拿你没撤。一句话，你要亮出状元的霸气来操盘，不然就有名无实了。”
木兰渺说：“高考状元是过去时了，别拿这个来要求我。我也说一句话，我会管好自己的手，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小成比大败好。”
木兰渺没有按林问胜加仓的要求操盘，他看着大盘天天上涨，却一天接一天地在当天最高点附近减轻了仓位。苗奇浩的资金丝毫没有动用，一直空仓，这笔资金是不能被套的，它涉及到太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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