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合租
林问胜和木兰渺来到离闵行校区很远的一条小巷里。这里的平房有两层，大概建于七八十年代，布着一层打扫不去的历史之灰。一楼人家都把洗衣台搭在屋外，旁边推着杂物，让本来是双行道的过道变成了单行道；顶上晾着被单和衣物，一眼看不透天。
林问胜的出租屋位于二楼，有四十余平方米，是林问胜和两位同学合租的。两室一厅的屋子里各摆有一套上下铺，共六架床，再住两个人进来还能勉强。屋里生活设施简陋，零乱不堪，早餐用过的碗筷杂乱地堆放在灶台上，厨房只能容下一个人转身，厨房一角是改造出来的卫生间，小得让人窒息。屋里没空间晾衣服，窗外就撑着长长的晾衣杆，巷中的行人就从他们晾着的裤裆下走过。整间屋子只有晾衣的这头有光线透入，而且是穿过成排高楼大厦后的余光，另一头的窗户被一幢高楼差不多封住了窗，有着一层夜幕般的昏暗，加上这大热天的更是闷热，电扇也扇不去那样的闷热。
木兰渺和林问胜住一个小房间，似乎回到了当年他们住上下铺的高中时代，事实上这比当年的住校环境差远了。林问胜的家境不错，当年对住校环境很挑剔，如果环境不如意会抱怨一学期，这种不透气不透光的环境让木兰渺都有点嫌弃，不知林问胜如何在容忍。后来木兰渺才知道这样的出租房租金也不便宜，即使他们三人的家境都不差也够他们受的，比起那些十人合租这种房子的毕业生来，已算是阔气。林问胜看中这里不只是因为位置不太偏，关键是这里有纱窗没苍蝇，还没有让他作呕的老鼠和老鼠屎——这里好几家养猫，不是母猫。
那两位同学胖的叫赵商，是湖北人；瘦的叫付印，是上海人。说是同学，其实连校友也说不上，各属一所大学，仅仅是在QQ篮球群里结识的朋友，以前偶尔会相约去打球，后来又共同成了股票发烧友，还一同去应聘了一家投资公司。为了方便交流，他们就在这里合租了下来，打算以此为根据地，共同找机会，毕业后携手发展。
赵商和付印均向木兰渺简单打了招呼就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忙开了，那里有着木兰渺熟悉的股市行情图。
原来，林问胜他们利用这个暑假为一家名为极鑫投资公司做股市操盘手。说是操盘手其实只算是见习生，操不了什么盘，也不在公司里上班，只是听从投资公司的命令在股票网站的论坛上注册无数个马甲，发布有关宣传消息，宣传某些股票，拉客户来公司投资，让专职操盘手代客户理财。
木兰渺一路过来也没听林问胜提起过做股票的事，不解地问：“你不是学的信息管理专业吗，怎么做这个了？”
林问胜说：“我有几位朋友炒股炒发了，我也试试，假期做着玩，如果这个有前途，比我那专业强多了。艺多不压身，多找点赚钱路子总是好事。”
木兰渺在前几月里偷偷学炒股，本指望在股市发点小财，其实是想发些横财，哪知家遇急难，又遇上股市大跌，弄得他又是深套又是割肉的，也才弄得他如此狼狈不堪。他无脸告诉林问胜这些，只好假装不懂，说：“我在火车上听说这段时间股市暴跌，少有人赚啊！风险很大的。”
林问胜说：“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就是因为跌了才有机会，不跌我还不炒呢！这个不讲什么专业，你也可以做。渺儿，你对数字有悟性，正适合你，你不会，我教你。”
木兰渺心想还是林问胜了解自己，但是自己毕竟炒失败了，他没有勇气坦白，也不好拒绝，就说：“我试看吧。”
林问胜说：“这个一学就会，就是高抛低吸赚差价，小孩子都懂。有你加入我们，我想会做得更好。没有资金不要紧，你帮我们打杂筹资也不错。”
木兰渺说：“我具体做什么？”
林问胜说：“趁现在股市正处淡季，就先看看炒股学堂，熟悉一下理论，还有那些股票论坛，在全国多认识一些有意投资的朋友，到时会派上用场。如果你能拉到一大单资金就更好了，马上就能提成。这里面的文章多着呢，一时说不清，边做边学才清楚。现在你先跟我学，帮我做，过两天，我把那台旧笔记本给你，电脑有点小毛病，你将就着用。如果我们做得好，做出了名气，到时还可以自立门户开公司。”
木兰渺看着林问胜雄心勃勃的样子，并不激动，自己当初何尝不是他那样激动万分呢，结果到头来还不是成了股市落水狗。
“怎么，没信心啊！现在是大跌后的黄金时期，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等涨上去了，才没有什么机会了。分析师们都看好现在，我也看好。”林问胜见木兰渺没反应，继续强调道。
木兰渺想想也是，反正自己一无所有了，再有什么好怕的，在林问胜的不断打气中，他丧失的信心又找了点回来。他想，自己以前炒亏了，那么今后可以和他们学习交流，去找亏损的真正原因，找到原因他就不会亏得像冤死鬼，找到原因就不会再亏，或者亏得不那么多。让他恨之入骨的股市在林问胜的鼓动中又开始焕发出强大的吸引力，以前他是单枪匹马偷偷地干，现在竟然遇到同谋了！还有什么事比道相同，与其共谋更让人痛快呢？
林问胜在暑假之前应聘操盘手职位来到了极鑫投资公司，之后参加了一周的操盘培训，然后开始为公司作网络宣传。底薪五百，奖金按筹集到的资金性质提成。所谓资金，一种是让用户在指定的证券公司开户，按公司指令买入与卖出；另一种就是把资金或者帐户交给公司，由公司指定操盘手全权运作。不交公司控制的资金属私有资金，不予提成。
公司并没有给林问胜一分钱的资金进行操作，只是要求他先自筹十万以上在指定的证券公司开户后自己操作三月，以最后的业绩作为录用考核依据。他以为在股市大跌后进入股市应该是稳操胜券，只要大盘一有上涨就会水涨船高，没有不赚的道理，就向家里先后筹集了二十万作为操盘练手。
林问胜的注意力没在为极鑫公司作宣传上，而在自己的股票上，指望着自己炒出个金娃娃来。他和赵商、付印在各自的卧室里盯着笔记本电脑潜心研究股票，分时走势图牵引着他们喜怒哀乐的神经，笑声、叹息声、骂声不时就会传来。木兰渺一边看着他们炒股，一边敷衍了事地帮他们做饭洗碗，有时也表达对股市的个人看法，但大家都认为他不懂股市。四人都认为自己的分析最有道理，争论也就再所难免，面红耳赤地争论一番谁也说服不了谁，也就自顾自地看股票。
林问胜为了完成公司指定的任务，就让木兰渺用他的主要马甲“胜券在握”在股票论坛和博客里发布公司指定的个股消息，用他的这个QQ号回答有关咨询，权全代表他处理宣传与咨询方面的事宜，如果能为公司筹到资金就再好不过。他强调说：“在这里打工，不是炒自己的钱，是炒别人的钱，关键是让别人拿钱给我们炒，懂吗？只要想办法筹集到十万以上资金就有提成，一个客户至少筹十万。”
木兰渺没有信心，说：“谁会把钱轻易交给我们？”
“那得看你怎么吹了，得像资深操盘手才行。放心，大胆去吹，真正懂炒股的不多，就是吹错了人家也未必知道，关键是要给人很内行、很诚信的感觉才行。”林问胜说，他见木兰渺还似信非信，说：“比如吧，电脑开不了机，你找人来修，不过是连接线没插牢，人家吹成主板坏了，还假惺惺给你换掉了主板，你还以为人家是专家，要掏主板的钱……”
木兰渺打断他的话说：“那叫坑蒙拐骗，难道你也做这个？”
林问胜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的比喻没打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死活不相信炒股会赚钱，总认为炒股的下场就是跳楼，我们就得让他相信炒股是高智商高回报的投资，说难听点就是不择手段地说服他们把钱交给我们，我们帮他发财。他们不相信我们，我们只有先蒙他进来，蒙到他到时发了财，才知道什么叫投资。那时，你能说我是坑蒙拐骗？那应该叫我给他们指点迷津。蒙，有时就是王道。”
木兰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又问：“如果公司给人家炒亏了，我们脱得了身吗？”
林问胜说：“那是公司和操盘手的事了，我们只是介绍人，没具体操作资金，没什么责任。就是亏了，公司和操盘手按合同只是小赔甚至不赔，这里面有行规，高风险高收益，投资人是懂的。”
木兰渺奇怪地问：“亏了小赔和不赔？谁还敢投这样的资？”
林问胜笑道：“投资是没错的，关键是看他投给了谁，我对极鑫公司有信心，投到这里来错不到哪儿去。好的公司和操盘手就在于，一时亏了也有翻起来的时候。如果我成了操盘手，就带着我的客户发大财，成不了精神领袖，就成投资领袖。”
木兰渺见他信心百倍的样子如同自己当初想象炒成千万富翁，故意给他泄气说：“至今还没听谁是投资领袖，那不是容易的事儿。那么多操盘手，有多少人会相信你？”
林问胜说：“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打好基础，先让别人投资到极鑫公司赚钱，相信公司；再炒好自己手里的股票，他们也就会相信我们，到时不怕没有我们的粉丝。渺儿，你比我有耐心，先帮我做这些基础工作，至少要在别人面前摆个好架势出来。事情多的是，辛苦着呢，你就帮我好好干。现在，你专攻宣传，我专攻炒股，到时，我们几个联合起来，人生就有大格局了。”
木兰渺知道他说的大格局就是自立门户，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操盘手？”
林问胜说：“还早呢，我才在学着做，就是被极鑫公司录用了，也要有突出业绩才行。这段时间股市这么熊，有什么业绩啊，筹资都困难了，大家都怕投进来被套，不套也赚不到什么钱。你悟性好，这么快就熟悉了股市，今后有资金也来实盘操作，那才叫爽。”
木兰渺暗笑，他们都以为他是这段时间才了解股市的，哪知他已经有半年股龄了。内心里他还是佩服他们对股票的狂热执着，他没把炒股当事业那样去经营，但林问胜他们当成了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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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渺和林问胜住一个小房间，似乎回到了当年他们住上下铺的高中时代，事实上这比当年的住校环境差远了。林问胜的家境不错，当年对住校环境很挑剔，如果环境不如意会抱怨一学期，这种不透气不透光的环境让木兰渺都有点嫌弃，不知林问胜如何在容忍。后来木兰渺才知道这样的出租房租金也不便宜，即使他们三人的家境都不差也够他们受的，比起那些十人合租这种房子的毕业生来，已算是阔气。林问胜看中这里不只是因为位置不太偏，关键是这里有纱窗没苍蝇，还没有让他作呕的老鼠和老鼠屎——这里好几家养猫，不是母猫。
那两位同学胖的叫赵商，是湖北人；瘦的叫付印，是上海人。说是同学，其实连校友也说不上，各属一所大学，仅仅是在QQ篮球群里结识的朋友，以前偶尔会相约去打球，后来又共同成了股票发烧友，还一同去应聘了一家投资公司。为了方便交流，他们就在这里合租了下来，打算以此为根据地，共同找机会，毕业后携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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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渺在前几月里偷偷学炒股，本指望在股市发点小财，其实是想发些横财，哪知家遇急难，又遇上股市大跌，弄得他又是深套又是割肉的，也才弄得他如此狼狈不堪。他无脸告诉林问胜这些，只好假装不懂，说：“我在火车上听说这段时间股市暴跌，少有人赚啊！风险很大的。”
林问胜说：“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就是因为跌了才有机会，不跌我还不炒呢！这个不讲什么专业，你也可以做。渺儿，你对数字有悟性，正适合你，你不会，我教你。”
木兰渺心想还是林问胜了解自己，但是自己毕竟炒失败了，他没有勇气坦白，也不好拒绝，就说：“我试看吧。”
林问胜说：“这个一学就会，就是高抛低吸赚差价，小孩子都懂。有你加入我们，我想会做得更好。没有资金不要紧，你帮我们打杂筹资也不错。”
木兰渺说：“我具体做什么？”
林问胜说：“趁现在股市正处淡季，就先看看炒股学堂，熟悉一下理论，还有那些股票论坛，在全国多认识一些有意投资的朋友，到时会派上用场。如果你能拉到一大单资金就更好了，马上就能提成。这里面的文章多着呢，一时说不清，边做边学才清楚。现在你先跟我学，帮我做，过两天，我把那台旧笔记本给你，电脑有点小毛病，你将就着用。如果我们做得好，做出了名气，到时还可以自立门户开公司。”
木兰渺看着林问胜雄心勃勃的样子，并不激动，自己当初何尝不是他那样激动万分呢，结果到头来还不是成了股市落水狗。
“怎么，没信心啊！现在是大跌后的黄金时期，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等涨上去了，才没有什么机会了。分析师们都看好现在，我也看好。”林问胜见木兰渺没反应，继续强调道。
木兰渺想想也是，反正自己一无所有了，再有什么好怕的，在林问胜的不断打气中，他丧失的信心又找了点回来。他想，自己以前炒亏了，那么今后可以和他们学习交流，去找亏损的真正原因，找到原因他就不会亏得像冤死鬼，找到原因就不会再亏，或者亏得不那么多。让他恨之入骨的股市在林问胜的鼓动中又开始焕发出强大的吸引力，以前他是单枪匹马偷偷地干，现在竟然遇到同谋了！还有什么事比道相同，与其共谋更让人痛快呢？
林问胜在暑假之前应聘操盘手职位来到了极鑫投资公司，之后参加了一周的操盘培训，然后开始为公司作网络宣传。底薪五百，奖金按筹集到的资金性质提成。所谓资金，一种是让用户在指定的证券公司开户，按公司指令买入与卖出；另一种就是把资金或者帐户交给公司，由公司指定操盘手全权运作。不交公司控制的资金属私有资金，不予提成。
公司并没有给林问胜一分钱的资金进行操作，只是要求他先自筹十万以上在指定的证券公司开户后自己操作三月，以最后的业绩作为录用考核依据。他以为在股市大跌后进入股市应该是稳操胜券，只要大盘一有上涨就会水涨船高，没有不赚的道理，就向家里先后筹集了二十万作为操盘练手。
林问胜的注意力没在为极鑫公司作宣传上，而在自己的股票上，指望着自己炒出个金娃娃来。他和赵商、付印在各自的卧室里盯着笔记本电脑潜心研究股票，分时走势图牵引着他们喜怒哀乐的神经，笑声、叹息声、骂声不时就会传来。木兰渺一边看着他们炒股，一边敷衍了事地帮他们做饭洗碗，有时也表达对股市的个人看法，但大家都认为他不懂股市。四人都认为自己的分析最有道理，争论也就再所难免，面红耳赤地争论一番谁也说服不了谁，也就自顾自地看股票。
林问胜为了完成公司指定的任务，就让木兰渺用他的主要马甲“胜券在握”在股票论坛和博客里发布公司指定的个股消息，用他的这个QQ号回答有关咨询，权全代表他处理宣传与咨询方面的事宜，如果能为公司筹到资金就再好不过。他强调说：“在这里打工，不是炒自己的钱，是炒别人的钱，关键是让别人拿钱给我们炒，懂吗？只要想办法筹集到十万以上资金就有提成，一个客户至少筹十万。”
木兰渺没有信心，说：“谁会把钱轻易交给我们？”
“那得看你怎么吹了，得像资深操盘手才行。放心，大胆去吹，真正懂炒股的不多，就是吹错了人家也未必知道，关键是要给人很内行、很诚信的感觉才行。”林问胜说，他见木兰渺还似信非信，说：“比如吧，电脑开不了机，你找人来修，不过是连接线没插牢，人家吹成主板坏了，还假惺惺给你换掉了主板，你还以为人家是专家，要掏主板的钱……”
木兰渺打断他的话说：“那叫坑蒙拐骗，难道你也做这个？”
林问胜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的比喻没打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死活不相信炒股会赚钱，总认为炒股的下场就是跳楼，我们就得让他相信炒股是高智商高回报的投资，说难听点就是不择手段地说服他们把钱交给我们，我们帮他发财。他们不相信我们，我们只有先蒙他进来，蒙到他到时发了财，才知道什么叫投资。那时，你能说我是坑蒙拐骗？那应该叫我给他们指点迷津。蒙，有时就是王道。”
木兰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又问：“如果公司给人家炒亏了，我们脱得了身吗？”
林问胜说：“那是公司和操盘手的事了，我们只是介绍人，没具体操作资金，没什么责任。就是亏了，公司和操盘手按合同只是小赔甚至不赔，这里面有行规，高风险高收益，投资人是懂的。”
木兰渺奇怪地问：“亏了小赔和不赔？谁还敢投这样的资？”
林问胜笑道：“投资是没错的，关键是看他投给了谁，我对极鑫公司有信心，投到这里来错不到哪儿去。好的公司和操盘手就在于，一时亏了也有翻起来的时候。如果我成了操盘手，就带着我的客户发大财，成不了精神领袖，就成投资领袖。”
木兰渺见他信心百倍的样子如同自己当初想象炒成千万富翁，故意给他泄气说：“至今还没听谁是投资领袖，那不是容易的事儿。那么多操盘手，有多少人会相信你？”
林问胜说：“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打好基础，先让别人投资到极鑫公司赚钱，相信公司；再炒好自己手里的股票，他们也就会相信我们，到时不怕没有我们的粉丝。渺儿，你比我有耐心，先帮我做这些基础工作，至少要在别人面前摆个好架势出来。事情多的是，辛苦着呢，你就帮我好好干。现在，你专攻宣传，我专攻炒股，到时，我们几个联合起来，人生就有大格局了。”
木兰渺知道他说的大格局就是自立门户，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操盘手？”
林问胜说：“还早呢，我才在学着做，就是被极鑫公司录用了，也要有突出业绩才行。这段时间股市这么熊，有什么业绩啊，筹资都困难了，大家都怕投进来被套，不套也赚不到什么钱。你悟性好，这么快就熟悉了股市，今后有资金也来实盘操作，那才叫爽。”
木兰渺暗笑，他们都以为他是这段时间才了解股市的，哪知他已经有半年股龄了。内心里他还是佩服他们对股票的狂热执着，他没把炒股当事业那样去经营，但林问胜他们当成了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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