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变色
“来了来了。”屋内传来一妇女迫切高兴的声音。想必这就是秋月玲的母亲，将来的丈母娘了。他赶紧用手梳了梳头发，抠抠眼角的眼屎，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秋母的面前。
大门推开，一年过四十有余的中年妇女立在门前，她身着一件很时髦的紫色外套，戴了副老花镜，虽然有些皱纹，但不像自己的母亲那般憔悴，神色非常地好。她一见是秋月玲回来了，笑得两眼眯成了缝：“月玲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位……”她看了林寒天一眼，见他脸上和手上包扎着纱布，双眉微微皱起，扶了扶眼睛，等待着秋月玲给她介绍一下。
秋月玲笑道：“他是我同学，林寒天。”说完暗地里伸手锤了一下林寒天。
林寒天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方面的礼节他非常地看重，就算秋月玲不敲他，他也会彬彬有礼，更何况是秋母呢：“丈……阿姨好。”他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秋母起先脸色一僵，但随即转逝，满意地点点头：“哎呦，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是月玲的同学就别客气，来，进来坐。”她将大门拉开，让出地方让他们进来。
林寒天受宠若惊，连说几声道谢后拖着行李走了进去。将行李放下后，秋母客气地将他带到饭桌前坐下，嘘寒问暖了起来：“坐这么久的车肚子饿坏了吧，来，这些菜刚烧好的，趁不凉，快吃。”她说完夹起一块肉放进林寒天的碗里。
林寒天感动不已，自从一到她家，秋母就忙乎招待着自己，她的关心毫不弱于自己的母亲，反而还觉得自己的母亲略有逊色了。他闻着一股扑鼻的菜香，早已饿得不行了，他连连点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不用麻烦您的，我自己来。”他捧起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可刚吃两口，坐在旁边的秋月玲就伸出脚踢了他一下。
林寒天会意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放得高雅一点，别光顾着吃。他心里暗笑，这个秋月玲在自己家里了竟这么滑稽，老喜欢打哑语，搞得神秘兮兮地。林寒天放下筷子，满脸笑意，竟拍起了马屁来：“这些菜烧得真不错，肯定是阿姨烧的。”
秋母闻言，心中沾沾自喜了起来，但脸上却有谦虚的意思：“厨艺不精，将就着吃。”
林寒天赔笑着吃了两口，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道：“这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吗？”从进门到现在，秋月玲的父亲始终没看见，不由问了起来。
秋母淡然道：“他这几天出差去了，可能要一段时间回来。”
林寒天呵呵笑了一声：“那我来得还真不巧。”
秋母忙客套了起来：“哪有，以后有空就来我家坐坐，总会见到他的……你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啊。”
林寒天点头示意，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秋母微微点了下头，便不再动作了，只是坐在饭桌前，细微地打量着他。良久之后，她才继续道：“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她终于问出了心底一直藏着的问题。
林寒天不在意地摆摆手：“今天不小心跌了一下，您不用担心。”他本就是个油腔滑调的小子，现在说起谎来圆润如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他是摔的。
秋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身旁吃饭的秋月玲，陷入了一片沉思中。良久，她冲秋月玲招呼了一声，笑着站起身来，朝房间里走了进去。
秋月玲知道她有话要说，而在林寒天面前不好开口，于是她冲林寒天打了声招呼后便跟着进了房间。
秋母等在房间门口，待秋月玲进去了，才悄悄地将门关了起来。
一进屋，秋月玲笑嘻嘻地从背后抱住了秋母，女儿家的撒娇脾气显露了出来，那份蛮横完全找不到踪影：“妈，他是我初中就认识的同学，这次放假到我家住几天，你不介意吧。”她至始至终都在关注母亲的表情，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母亲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这也是为什么她总在林寒天面前打哑语的原因，秋母就是喜欢第一映像好的人，如果刚才林寒天表现不佳，秋母绝对会将他这人降低一个档次。不过好在林寒天的表演能力不一般，令秋母笑容满面，从她的话语中也可听出她很喜欢这男孩。秋月玲见此机会，这才向母亲提出要求。
“什么？还要住我家！”秋母不知何时笑容满面的面庞已经板得死死，眼神也冷淡了下来，她一听林寒天要住下，立刻喝声起来，吓得秋月玲心中一颤，不知所措。
秋月玲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她终于明白刚才母亲谈笑的样子竟然是故意做给林寒天看的，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判定母亲对林寒天一点好感也没有，还多了几分厌烦。秋月玲大是不解，林寒天刚才的表现论谁都喜欢，为什么效果会适得其反呢：“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母双手抱在胸前，转过身，以教育的口吻冷声说道：“妈不是不同意你带同学回家，毕竟你也长大了，和男孩子相处不是坏事。但你和好同学相处也就算了，偏偏和这林寒天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么，什么去网吧，旷课，干坏事等等。还有那个徐俊，姚什么杰的，罗士望，谁不认识他们几个。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那件事了，方芯婷的家长都赶去了学校，让她转了学……反正我不同意你和这种人在一起。”
秋月玲火了，可面对自己的母亲，有再大的气也不能往她身上撒，再说这个家母亲最大，林寒天能不能住下来还得得到她的同意，与她闹僵了，林寒天就别想住下来了。于是她压低心中激动的情绪，解释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和现在不能相提并论，而且他刚才的态度你都看到了，哪里对不起你了。”
“生姜脱不了辣气，妈看人一项很准，我也是为你好。他身上那几处伤口，我一看就知道是打架打出来的，他还把我当傻子骗我，你说气不气人。”秋母冷哼一声，完全不给秋月玲一点余地。
秋月玲再也憋不住了，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喊出来的：“老是说为我好，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就是自私，你只为你自己考虑。”
秋月玲和他母亲很少顶嘴，这次女儿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脾气，竟朝自己发起火来，当下气得瞪直了双眼，脸上的肌肉也僵硬了起来，：“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好，什么都别说了，我反正是不同意，你趁早离他远点。”她说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面色潮红，胸口起伏激烈。她将脸扭向一边，看都不看秋月玲一眼，看样子是打定了注意不会动摇了。
秋月玲不再说话，只是立在那儿，所有的埋怨化作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很少哭泣，尤其是在父母的面前，她更不会哭。但这次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厉害，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许多：“你就是嫌他家里穷，嫌他给不了我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需要……”
曾经那倔强而有个性的小鸟这时在母亲的眼里已不复存在，曾经那像男孩的女孩在这时也成了背影。她变了，因为她长大了，不能再以不懂事的眼光来看她。母亲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心神一颤，却没有回过头来，仍旧将头扭向一边。可有谁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比秋月玲还要难受，女儿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她若是伤心欲绝，自己可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片刻之后，母亲终于心软了下来，她不愿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回过头，眼神也温柔了不少：“月玲呀，妈做这些，都是为你的将来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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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玲笑道：“他是我同学，林寒天。”说完暗地里伸手锤了一下林寒天。
林寒天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方面的礼节他非常地看重，就算秋月玲不敲他，他也会彬彬有礼，更何况是秋母呢：“丈……阿姨好。”他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秋母起先脸色一僵，但随即转逝，满意地点点头：“哎呦，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是月玲的同学就别客气，来，进来坐。”她将大门拉开，让出地方让他们进来。
林寒天受宠若惊，连说几声道谢后拖着行李走了进去。将行李放下后，秋母客气地将他带到饭桌前坐下，嘘寒问暖了起来：“坐这么久的车肚子饿坏了吧，来，这些菜刚烧好的，趁不凉，快吃。”她说完夹起一块肉放进林寒天的碗里。
林寒天感动不已，自从一到她家，秋母就忙乎招待着自己，她的关心毫不弱于自己的母亲，反而还觉得自己的母亲略有逊色了。他闻着一股扑鼻的菜香，早已饿得不行了，他连连点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不用麻烦您的，我自己来。”他捧起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可刚吃两口，坐在旁边的秋月玲就伸出脚踢了他一下。
林寒天会意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放得高雅一点，别光顾着吃。他心里暗笑，这个秋月玲在自己家里了竟这么滑稽，老喜欢打哑语，搞得神秘兮兮地。林寒天放下筷子，满脸笑意，竟拍起了马屁来：“这些菜烧得真不错，肯定是阿姨烧的。”
秋母闻言，心中沾沾自喜了起来，但脸上却有谦虚的意思：“厨艺不精，将就着吃。”
林寒天赔笑着吃了两口，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道：“这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吗？”从进门到现在，秋月玲的父亲始终没看见，不由问了起来。
秋母淡然道：“他这几天出差去了，可能要一段时间回来。”
林寒天呵呵笑了一声：“那我来得还真不巧。”
秋母忙客套了起来：“哪有，以后有空就来我家坐坐，总会见到他的……你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啊。”
林寒天点头示意，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秋母微微点了下头，便不再动作了，只是坐在饭桌前，细微地打量着他。良久之后，她才继续道：“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她终于问出了心底一直藏着的问题。
林寒天不在意地摆摆手：“今天不小心跌了一下，您不用担心。”他本就是个油腔滑调的小子，现在说起谎来圆润如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他是摔的。
秋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身旁吃饭的秋月玲，陷入了一片沉思中。良久，她冲秋月玲招呼了一声，笑着站起身来，朝房间里走了进去。
秋月玲知道她有话要说，而在林寒天面前不好开口，于是她冲林寒天打了声招呼后便跟着进了房间。
秋母等在房间门口，待秋月玲进去了，才悄悄地将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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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玲和他母亲很少顶嘴，这次女儿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脾气，竟朝自己发起火来，当下气得瞪直了双眼，脸上的肌肉也僵硬了起来，：“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好，什么都别说了，我反正是不同意，你趁早离他远点。”她说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面色潮红，胸口起伏激烈。她将脸扭向一边，看都不看秋月玲一眼，看样子是打定了注意不会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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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倔强而有个性的小鸟这时在母亲的眼里已不复存在，曾经那像男孩的女孩在这时也成了背影。她变了，因为她长大了，不能再以不懂事的眼光来看她。母亲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心神一颤，却没有回过头来，仍旧将头扭向一边。可有谁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比秋月玲还要难受，女儿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她若是伤心欲绝，自己可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片刻之后，母亲终于心软了下来，她不愿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回过头，眼神也温柔了不少：“月玲呀，妈做这些，都是为你的将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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