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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伤别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愣住。

    宇文祯眯了眯眸,望着宇文恪:“三哥何必拒的这么干脆。其实,这也是一桩美事。”

    宇文恪嘴角牵动了一下,而后淡声道:“臣今年二十有七,赫连公主却正是碧玉年华,若论年齿,不能相配,此其一,其二,臣结发之妻江氏素来身体羸弱,臣只想一心一意的陪在她身边,实在不忍另娶。”

    那声音平淡,毫无波澜,眉睫轻敛,看不出分毫的情绪。

    看着赫连冰总是明亮活泼的眸子一寸寸的灰暗下去,黛玉在心中轻轻嗟不已,这世上最无法勉强的事情,便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被当众拒婚,哪个女儿家也难以承受。

    水溶看着黛玉的不忍,悄悄的握住她的小手。

    宇文恪的反应其实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哪怕是再心动的女子,他也不会答应。

    这样的时刻,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明里暗里的盯着他,今日这般,无疑试探。他若应允娶了赫连冰,便是承认了野心,只怕,皇帝更必于除之而后快。

    沉默之中,反倒是赫连冰先开了口,她灿然一笑,朗声道:“吴王殿下果然重情重义,令冰儿佩服。”

    宇文恪亦是松了口气,笑笑道:“多谢公主体谅。”

    赫连冰很男儿气的一抱拳:“吴王殿下不必谢。如果今日,你应允了,冰儿才真的会瞧不起你。”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赫连冰道:“在我们达斡,男子只可以有一个妻子,余下的,都是奴,没有什么平妻的说法,冰儿虽是小邦女子,但也绝不会与人为奴。”

    一个人轻轻的击掌,是水溶,他微微而笑:“好骨气--不过这话听着有些耳熟,是不是,玉儿?难怪你要认冰儿做了姐妹。”

    但要赞人,也要把她扯上。黛玉桌子底下,悄悄的拧了他的手背一下,复浅浅一笑,淡声道:“所谓女儿当如此也。”她望向赫连冰,赞赏的点点头,无疑是肯定了她的做法。

    赫连冰亦冲她笑一笑,旋转身跪地,向太后道:“太后方才说,我若有中意的人,便可请太后指婚,是不是?”

    沈太后素来亦是喜欢这样利落干脆不拘泥不扭捏的性子,这也是她为何始终对黛玉另眼相看的原因,听了亦点了点头:“正是。”

    “可是冰儿眼下并无中意之人,所以想要请太后一道恩旨。”赫连冰道:“日后,婚姻之事,他人不能替我做主,只待我有中意的人,禀告太后,请太后做主。”

    这一句话,不但是排除了宇文祯、赫连冲拿她的婚事做文章,懿旨一下,更是连远在达斡的汗王大阏氏都莫可奈何。

    宇文祯皱了皱眉,太后已然应声:“好,本宫就准了你所请,不知少汗意下如何?”

    赫连冲无可奈何的看了眼赫连冰, 也只好答应:“赫连冲谨遵太后懿旨。”

    这里沈太后方向赫连冰道:“冰儿公主,如今,你可放心了?”

    赫连冰笑着,磕头:“冰儿谢恩。”

    此事,似乎就此过去。可是,有些痛和伤害却是无法即刻烟消云散,纵然是赫连冰,亦未能全然放下。所以,不多时,便借口累了,避席而去。

    黛玉将这些一直看在眼中,轻轻蹙眉。水溶已经附耳低语道:“去看看她。”

    黛玉望他一眼,点了点头,便亦起身,随去。跟到了御花园中,却并未找到赫连冰,正有些疑惑,这时,一声带着哭腔的玉姐姐却是在身后响起。黛玉一回身,赫连冰已经抓着她的衣袖,脸上已经不掩那份伤心。

    黛玉嗟叹一声,伸手把她拥在怀里:“冰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出来,或者会好点。”

    一语未了,赫连冰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泪痕,她有些耻辱的擦去:“我不哭,达斡的女子,流血也不能流泪。”

    黛玉拍拍她的肩头:“何必逞强,我又不会笑话你。”

    赫连冰抽噎了一时,可怜兮兮的看着黛玉:“我如果,有玉姐姐这么美,这么有才华就好了,他或者会有点点喜欢我,是不是。”

    “真是孩子。”黛玉轻轻的笑了一下:“怎么能这么比,人都有自己的好处,若都一样,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又有什么趣儿。若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说了,我倒是想能像你一样,上的了马,舞的了剑,或者可为灏之分担一二,那不是更好。”

    “可是,我听哥哥说,大周的男子都喜欢温柔安静像玉姐姐这样的女子。”赫连冰好生无奈的摊手:“我是做不成的。”

    “越说越不成话。”黛玉哭笑不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像你这样的女孩才招人喜欢,又漂亮可爱,又心地善良,待人的真诚,坦率,更是世上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真的么。”赫连冰落寞的低头:“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些好处,哥哥整天说我粗枝大叶。”

    黛玉见四下无人,这才向她道:“有些事,也难怪三哥,他有他的苦衷。”

    赫连冰诧异的眨着眼睛望她。

    黛玉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然后道:“刚才,如果三哥应了,非但对你不利,三哥自己也会有大祸,不若徐徐图之,或可如愿,亦未可知。”

    赫连冰微微低了低头,叹息:“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是这般艰难。”双手微微一握:“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

    清澈的目光里透着坚定。

    黛玉宽慰的一笑:“宴还没结束,咱们这样走开,终归是不好,走吧,回去。”

    赫连冰嗯了一声,二人携手,神态自若的说笑着,回转。

    这时,却见皇帝身边的总管捧着什么东西,匆匆的奔宴上去。

    黛玉一怔,心中不知为何便起了淡淡的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

    风轻轻卷过,宫灯流离出莫测的影。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宇文祯手里的那道千里急报。

    是捷报?还是败信?

    宇文祯看过,眸色更加阴沉,扫视群臣一刻,并不发一言,然后忽然毫无征兆的发怒,将奏折连同果盘酒盏一并拂落,众人大惊,连忙都跪了下去。

    沈太后望着他,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责备道:“皇帝!”

    宇文祯这才平缓了一下情绪道:“都起来。”然后咬牙,一字一顿道:“川南叛将,攻占夔门关隘。”

    一句话,几乎所有人都变色,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水溶,一个是宇文恪。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惊慌的开口:“夔门关隘,那是拱卫京城的第二道门户,若是再破了沛城……”

    剩下的话,没说完,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到时候,京师门户当岌岌可危。

    水溶好整以暇的坐着,不说话,衣摆若一剪轻云自在,眼角的余光却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忠顺王,轻垂的翦瞳不无哂意。

    水溶的不接茬,令重拳落空。于是,忠顺王便起身,跪地道:“皇上,军情紧急,片刻不能延误,请圣意早作裁断,调选精悍之兵马,得力之将领,前往沛城关口,抵挡叛军。”

    宇文祯点了点头:“皇叔此言极是,只是眼下朝中,能派遣的将帅并不多,朕也为难。”

    忠顺王似乎早有准备,侃侃而道:“臣以为,所派之人,必熟稔阵前之事,才智过人,又为天子所深信,于朝中威望素著,唯有如此,才可安定军心,力挽颓势。”

    他说的每个字,都指向一个人。

    宇文祯佯作沉思一时:“这个人,却是难的紧。”

    “老朽不才,倒是有个人选。”忠顺王笑了笑:“臣以为,吴王殿下,堪当此任。吴王殿下,曾至北疆,熟稔于兵戈,又是皇族嫡脉,身份贵重……”

    一句话,其效果不下惊雷,令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宇文恪。

    宇文祯欠了下身:“三哥以为如何。”

    宇文恪起身,正要应声,水溶却忽然开口:“此事恐欠思量。”

    好计策。这是逼着自己主动出手,若是当真让宇文恪往川滇平叛,而将自己制控在京中,到时候,外有强敌,内无援手,对宇文恪来说才是真正的一场必死之局。

    这里宇文祯眸中一道精芒隐隐而过,沉眉向水溶道:“不知北王有何高见?”

    水溶起身,步履从容:“吴王殿下虽然到过北疆,却是十年前的事了,长年偏居吴楚,恐怕兵戈之事,早已生疏了。再说,上次山中遇险,救驾受伤,还未完全痊愈,此事带兵出征,恐为不妥,还请陛下细度之。”

    宇文恪皱了皱眉,才要开口,水溶微笑着止住。

    相交多年,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

    宇文祯目光锐利的望向水溶:“那,北王以为,除了吴王之外,朝中还有合适的人选么?”

    水溶敛衣一跪:“臣虽不才,愿请缨前往,为陛下,分忧。”

    宇文祯皱了皱眉:“北王此志可嘉,只是,毕竟新婚……”

    水溶道:“臣,不敢因私废公,请陛下准臣所奏。”

    宇文祯仍在迟疑:“可是,林郡主……”

    “请皇上放心,臣妾虽乃闺阁女子,仍知何谓大局为重。”清冽的声音,黛玉已经款步走近,这番争论,她早已听在耳中,平静从容的道:“臣妾,断不会为以私情羁绊王爷。”

    她走近,和水溶并肩跪于一处。

    水溶嘴角缓缓勾起一笑,安慰里却又有了些不忍和酸楚,虽然早知道宇文祯会来这手,可是成亲之后,陪在她身边的日子,竟然不足旬月。

    宇文祯便道:“既然如此,准奏,即加封北静王为靖西元帅,统领兵马于川滇平叛。兵贵神速,北王速速起行罢。”

    “臣遵旨。”

    水溶轻轻扣着黛玉的小手,二人一并起身。她的小手有些凉,凉的他心里隐隐作痛,若非宫宴之上,真想将她拥入怀中。

    “真贤伉俪。”沈太后出声赞道:“传本宫懿旨,即晋北静王妃封诰为一等亲王妃。”

    黛玉谢过恩,便回身斟了两杯酒,向水溶嫣然淡笑道:“王爷,妾身敬王爷,此去挟天威以靖寇,平安功成,凯旋而归,妾当日日心香祈福,倚门以盼。”

    “多谢贤妻。”水溶接过酒盏,仰脖一饮而尽,酒辛辣刺喉,却在黛玉饮下半盏酒后,压住她的小手,接过她手中的杯盏:“此盏与妻共饮。”

    将黛玉手中的半盏残酒毫不犹豫的饮下,二人盈盈相望而笑,各自压下心头的别苦。

    那份柔情在有人看来,却是格外刺目,宇文祯看着这一幕,狠狠的将脸转向一边。

    这之后,黛玉的应对,始终得体,毫无异样。旁人看着都极赞这位北静王妃的胸襟。

    唯有黛玉心中知道,不曾失态,只是因为,他的手,始终牢牢紧握,不肯松放半分。

    那份安抚,体贴,温暖,始终是她的支撑。

    终于,终于上了马车,离开皇宫,回到王府。

    烛影摇红,对坐,却是无语凝噎。

    黛玉才是轻叹一声,那强作的笑容无踪,然后静静的望着水溶:“我这就去给你打点行装,听说,川滇多瘴疠,还是……”话未说完,已经化作腮边一滴清泪,她赶忙低下头要起身,不想被他看到。

    水溶已经忍不住,手臂一展将她拥入怀中:“玉儿,别这样,我……”

    “放心,我没事,只是舍不得。”黛玉抬手抚上他的俊美的面容,痴痴的凝望:“灏之,在宫里,都是真心话,真的,我不想也不能绊着你,可是,我还是……”

    泪水清长,顺着双颊而下。

    水溶俯身,怜惜的吻去她的泪珠儿:“不会太久,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玉儿……”

    她的泪水,令五脏六腑都灼烫起来。

    “你做的对,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黛玉靠在他的怀里:“灏之,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的夫君是怎样的本事我知道,不过还是要万事小心,一定一定好好保重自己。”

    “好,我答应玉儿,为了玉儿,我会当心。”水溶笑道:“要不,玉儿,数数我的头发,回来再数数,看会少了不能。”

    黛玉扑哧一声,泪中带笑:“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

    深深的凝眸,几乎要将彼此深镌在心底。

    黛玉忽然圈住他的脖颈,主动的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这一吻,倾了千般爱恋,万般难舍,令心头悸动在不可遏的泛滥开来。

    水溶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不许她点水而过,而是无限的延伸下去,一点兰舌主动的迎上了他,与他纠缠在一起,极尽怜惜,寸寸辗转,细细品啧,向深处绵延。

    芬芳与苦涩,在迷醉中交融。

    她娇软的小身体,依靠着他,她的小手试探着,不太熟练的抚上他的背。

    隔着衣服,那温热仍然让水溶无法自持,于是稍稍离开,声音是为欲所惑的迷离而轻声道:“玉儿,要么……”

    黛玉阖眸,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他压着她,不轻不重,令她的身体缓缓仰下,一手扯落了她的衣带,温柔的探入她的衣内。

    指尖所触之处,肌肤柔如凝脂,滑若美玉,噬骨的销魂传来,沸每一滴血。而黛玉的身体轻轻一颤,轻吟一声,却令水溶呼吸瞬间凌乱,自她的眉心鼻尖辗转至唇上,侧颊下颔一直到柔白细嫩的脖颈,每一寸都不肯遗漏,一次次的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黛玉想到将临的分别,那份不舍,令她再难抗拒,亦不想抗拒,任他施为,甚至主动的紧紧的拥住他,让身体毫无间隙的契合。

    愈是如此,愈是难舍,一声声的玉儿,如同濒死的呢喃。

    清风撩着茜纱,鸳鸯交颈,旖旎生香。

    她的身体打开,一次次的为他盛放,美至极致。身体揉在一起,紧密的相连,若游鱼于水,一次次的飞上云端,却难以餍足,只有一次次的重新来过,不知道疲倦的抵死缠绵。

    一直到,日色转淡,天空泛起微微的光明。

    红烛寸寸销融,替人垂泪,竟是一夜未眠。

    拥着疲惫的人儿,水溶轻轻地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玉儿,要不要睡一会儿。”

    黛玉娇容红霞未褪,虽然是困倦疲惫已极,却勾住他的脖颈:“不要。我要看着你。”

    “看我?”水溶低低的一笑:“我有那么好看,看了一夜,玉儿还不足。”

    黛玉深深的凝着他,只是给他两个字:“好看。”

    他的眉眼笑意在蔓延,水溶俯身望着身无寸缕密密相合的人儿,那一夜的迷乱疯狂之后,她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多属于他的痕迹,轻声道:“玉儿也好看。”

    黛玉啐了一声,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忽然启齿在他的胸膛轻轻一咬,白净匀称的胸口顿时一排匀称贝齿留痕。

    水溶低头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

    黛玉笑:“这才公平。”

    水溶俊美的脸上笑意更深了:“那要不要多留一些,就算是给我,留个念想。”

    黛玉听了这句话,眸色却是一黯:“灏之,早早回来。我这心里头,不知为何,总是跳的很。”

    “傻丫头,你我如此坦然相对,若是不跳才有事。”水溶尽力的想要抹平她的伤感,调侃道。

    黛玉的脸顿时羞红了,垂下眼睫不语。

    “好,我答应你,能早一日回来就早一日回来。”水溶将她的小手压在胸口:“我会牢牢记着,家有娇妻,倚门而盼。”

    黛玉嗯了一声,仍是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水溶便绝口不肯提离别的事,只是和她说些别的,见她委实困顿便哄她睡下:“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黛玉嗯了声,枕着他的怀抱,不多时便睡去。

    水溶爱怜的吻着她的眉睫,一次又一次,实在是不忍心,在她醒来的时候和她分别。

    只能这样罢。

    水溶狠了数次心,才起身,穿上衣服,犹回身望着她安静的睡容,最后,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低低的道:“玉儿,保重。”

    像在北疆的三年一样,将那个荷包珍而重之的佩在胸口,沉吟了片刻,在桌上留了一封信,方走出房门。

    天边已经泛起微光,水溶合上门的一瞬,便已经思念泛滥,难以迈步,便静静的立在那里望着这间院落,这是,他们相守了不足一月的地方。

    她的容颜挥之不去,无论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都是一样。

    玉儿,我该怎么办。

    这时,宗越走过来,他已经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水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宗越,这次,你不必去,留下。”

    宗越诧异:“王爷……”他是王爷的亲卫将,当时老王爷就说,王爷在哪里,他就要在哪里。

    “留下,保护王妃,若是有一点差池,本王回来摘了你的脑袋。”

    水溶咬咬牙,飞快的走下台阶,不再迁延,大步而去。

    玉儿,保重。

    房中,黛玉缓缓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失神的望着空空的枕畔,小手握着胸口,轻轻的道:“灏之,保重。”

    她起身,走到桌边,看着那墨汁淋漓的吾妻亲启四个字,泪水纷纷滚落。

    紫鹃进来,在她肩上搭了大衣服:“王妃,王爷已经……”

    “我知道。”黛玉苦笑了一下,将信笺压在胸口却是不忍拆看:“他是怕临别徒增伤感不舍罢了。”

    “王妃,王爷那样的本事,此去一定过不了多久就凯旋而归,王妃尽管放心。奴婢伺候王妃梳洗罢。”

    黛玉点了点头,拢了拢发丝,走到妆台前,看了看那些脂粉钗环,却是百无心绪:“都收起来。”

    紫鹃诧异:“王妃,这……”

    “收起来,用不上。”黛玉望着镜中的人,淡声道。

    罗襦不复施,对君洗红妆,仰视白飞鸟,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灏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待君归来,再做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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