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云未及
舟止知道为什么父亲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差，她什么也不说。在周六的时候迎来了天茗。
“天茗，你来了。”对于天茗的到来，舟止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一种难以抑制，莫名的情绪。那种情绪已经困扰了舟止好几天了，从她知道天茗和肖祈在一起开始。
即使如此，她也不得不佯装出笑脸来对着天茗。
“嗯······”天茗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舟止也没多问。
她骇然发现，原来不是如她想的那般轰轰烈烈，痛哭流涕抑或喜出望外。一切都是沉默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猛地想起了这句话。
“你先把行李放在我房间，我带你去这儿逛逛。其实这儿的风景挺不错的。”
“好啊，那我进去了。你就在外面等我。你房间是那个？”
“就是进去右手边第一间······”
等到天茗走到门口，就要进去了，舟止才反应过来，忙道：“等等。”
天茗奇怪的看了舟止一眼，舟止上前去将她的行李放下去。天茗行李很少，约莫不过一些轻便的衣服和牙刷牙杯诸如此类。也是没有住多少天的打算，小小的一个包。
“怎么了？”天茗大惑，进了房间才了解。若不是舟止在一旁，她见到那个骨灰盒，准要叫出声来。近前看去才知道原来是阿姨——仅仅在葬礼上见过——或者拜祭过的长辈。天茗的眼眸暗淡下来，低下头思索，突然觉得难过起来。却不晓得究竟是为谁而难过。
“进来吧。”
天茗没有问骨灰盒的事情，可是那黑黑的颜色梗在她的心头。
不舒服极了。
舟止恍然未觉，将天茗的行李放置在在她的床头，转身对天茗道：“我们出去吧。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可以等你。不碍什么时间的。”
天茗摇了摇头。
“哦······”舟止心不在焉，“那好吧。我们现在走吧”
她们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当时明明决定了要去哪儿的，可是一见到天茗，却什么都不知道了。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为什么，总是很难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天茗？她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什么现在却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感受。
绝对不是友情越来越浓的证明。
“舟止，我们去哪儿啊？”天茗似乎也感觉到了舟止的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快要到了······”舟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走神，看了看周围，挑了一个离这儿最近的本来并不是计划中要带天茗去的地方。
离这儿最近的只有游乐园。舟止其实并不喜欢游乐园，她小时候曾经去过一次游乐园。看见一家三口亲昵的一起大笑，后来再不肯去。
她知道，她嫉妒。
“舟止······”天茗皱起眉头，“我们能不能不去游乐园啊？”
别说天茗了，就连舟止都暗暗后悔来这儿。
“是吗？那好吧，我们去别的地方。”
舟止转身，正要走，身后却传来喊她的声音，“舟止！”
她认得这个声音，是连郁禾。可是天茗却不认识，一脸疑惑的看着舟止。
“舟止，你怎么······怎么来了这儿······”连郁禾因为运动而气喘吁吁，语气也是断断续续。但她随即注意到一边的天茗，“舟止，她是谁啊？”
“她？”舟止飞快的看了天茗一眼，“她是我以前在那儿的朋友，今天来看我。她是叶天茗。天茗，这个是我现在的同学，连郁禾。”
“你好。”郁禾点头致意。
天茗的反应相比起来就要简单许多，点了点头，也就算了。
连郁禾有些微的难过，但是转瞬即逝，微笑起来，“舟止，我还有事情。你先和天茗去玩。再见了。”
舟止点了点头。
连郁禾走了以后，舟止和天茗之间，似乎就失去了语言，缓慢的走着。
“舟止，别去其他的地方了。我们就这样走走吧······”
她们就这样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个人相顾无言。天茗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已经在飞机上吃过午饭了。虽然是很简便的那一种，但好歹是吃过了。舟止还没有吃午饭，却不觉得饿。她们走的很慢，一直走到日落西山，天茗才开口。那是压抑了许久的心事。
“程舟止&#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连名带姓，和肖祈一样。
舟止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说不清是因为天茗的连名带姓，还是因为脑海中一闪即过的名字。肖祈，肖祈······
“怎么了？”
“程舟止！你很自私。你难不成就不知道为别人着想，你难不成就不知道别人也需要关怀。程舟止，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她蹲下身子，双手抵着额头。
舟止看了看周围，是个偏僻至极的巷子。难怪天茗要绕到这儿来，她想。
“怎么了？”她又问了一遍，语气波澜不惊。
天茗仍旧在哭，好半晌才道：“你一点儿都不顾念着别人······肖祈为你打架，他喜欢你啊！他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
她知道，她知道肖祈喜欢她。从肖祈来追她的时候，她就知道。
“他现在和你在一起。”舟止道。
“没有！没有！肖祈没有和我在一起！他喜欢的一直是你。他只是想要让你安心，想要让你觉得和他聊天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了解你，他再了解你不过！所以他求我，他向我要了你的电话，你知不知道！他怕你知道他喜欢你，就不愿意再和他当朋友了······舟止，你知不知道······”天茗声嘶力竭，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最后已经小到听不分明。
“那又如何？天茗，我害怕。”
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天茗却一愣。害怕？
“为什么······会害怕。”
“和他在一起我需要倒数时间。数什么你知道吗？我要倒数能够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你知道吗？你不了解。我小时候和他出去玩，可是他那样恣意张扬，根本就由不得我，他会把我抛下的。”
“是吗。”天茗轻声说。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质疑。即使如此，她们的友情也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了。
舟止这时候才开始难过，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旋踵即逝。快的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就都走掉了。却只余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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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茗，你来了。”对于天茗的到来，舟止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一种难以抑制，莫名的情绪。那种情绪已经困扰了舟止好几天了，从她知道天茗和肖祈在一起开始。
即使如此，她也不得不佯装出笑脸来对着天茗。
“嗯······”天茗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舟止也没多问。
她骇然发现，原来不是如她想的那般轰轰烈烈，痛哭流涕抑或喜出望外。一切都是沉默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猛地想起了这句话。
“你先把行李放在我房间，我带你去这儿逛逛。其实这儿的风景挺不错的。”
“好啊，那我进去了。你就在外面等我。你房间是那个？”
“就是进去右手边第一间······”
等到天茗走到门口，就要进去了，舟止才反应过来，忙道：“等等。”
天茗奇怪的看了舟止一眼，舟止上前去将她的行李放下去。天茗行李很少，约莫不过一些轻便的衣服和牙刷牙杯诸如此类。也是没有住多少天的打算，小小的一个包。
“怎么了？”天茗大惑，进了房间才了解。若不是舟止在一旁，她见到那个骨灰盒，准要叫出声来。近前看去才知道原来是阿姨——仅仅在葬礼上见过——或者拜祭过的长辈。天茗的眼眸暗淡下来，低下头思索，突然觉得难过起来。却不晓得究竟是为谁而难过。
“进来吧。”
天茗没有问骨灰盒的事情，可是那黑黑的颜色梗在她的心头。
不舒服极了。
舟止恍然未觉，将天茗的行李放置在在她的床头，转身对天茗道：“我们出去吧。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可以等你。不碍什么时间的。”
天茗摇了摇头。
“哦······”舟止心不在焉，“那好吧。我们现在走吧”
她们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当时明明决定了要去哪儿的，可是一见到天茗，却什么都不知道了。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为什么，总是很难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天茗？她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什么现在却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感受。
绝对不是友情越来越浓的证明。
“舟止，我们去哪儿啊？”天茗似乎也感觉到了舟止的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快要到了······”舟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走神，看了看周围，挑了一个离这儿最近的本来并不是计划中要带天茗去的地方。
离这儿最近的只有游乐园。舟止其实并不喜欢游乐园，她小时候曾经去过一次游乐园。看见一家三口亲昵的一起大笑，后来再不肯去。
她知道，她嫉妒。
“舟止······”天茗皱起眉头，“我们能不能不去游乐园啊？”
别说天茗了，就连舟止都暗暗后悔来这儿。
“是吗？那好吧，我们去别的地方。”
舟止转身，正要走，身后却传来喊她的声音，“舟止！”
她认得这个声音，是连郁禾。可是天茗却不认识，一脸疑惑的看着舟止。
“舟止，你怎么······怎么来了这儿······”连郁禾因为运动而气喘吁吁，语气也是断断续续。但她随即注意到一边的天茗，“舟止，她是谁啊？”
“她？”舟止飞快的看了天茗一眼，“她是我以前在那儿的朋友，今天来看我。她是叶天茗。天茗，这个是我现在的同学，连郁禾。”
“你好。”郁禾点头致意。
天茗的反应相比起来就要简单许多，点了点头，也就算了。
连郁禾有些微的难过，但是转瞬即逝，微笑起来，“舟止，我还有事情。你先和天茗去玩。再见了。”
舟止点了点头。
连郁禾走了以后，舟止和天茗之间，似乎就失去了语言，缓慢的走着。
“舟止，别去其他的地方了。我们就这样走走吧······”
她们就这样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个人相顾无言。天茗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已经在飞机上吃过午饭了。虽然是很简便的那一种，但好歹是吃过了。舟止还没有吃午饭，却不觉得饿。她们走的很慢，一直走到日落西山，天茗才开口。那是压抑了许久的心事。
“程舟止&#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连名带姓，和肖祈一样。
舟止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说不清是因为天茗的连名带姓，还是因为脑海中一闪即过的名字。肖祈，肖祈······
“怎么了？”
“程舟止！你很自私。你难不成就不知道为别人着想，你难不成就不知道别人也需要关怀。程舟止，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她蹲下身子，双手抵着额头。
舟止看了看周围，是个偏僻至极的巷子。难怪天茗要绕到这儿来，她想。
“怎么了？”她又问了一遍，语气波澜不惊。
天茗仍旧在哭，好半晌才道：“你一点儿都不顾念着别人······肖祈为你打架，他喜欢你啊！他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
她知道，她知道肖祈喜欢她。从肖祈来追她的时候，她就知道。
“他现在和你在一起。”舟止道。
“没有！没有！肖祈没有和我在一起！他喜欢的一直是你。他只是想要让你安心，想要让你觉得和他聊天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了解你，他再了解你不过！所以他求我，他向我要了你的电话，你知不知道！他怕你知道他喜欢你，就不愿意再和他当朋友了······舟止，你知不知道······”天茗声嘶力竭，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最后已经小到听不分明。
“那又如何？天茗，我害怕。”
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天茗却一愣。害怕？
“为什么······会害怕。”
“和他在一起我需要倒数时间。数什么你知道吗？我要倒数能够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你知道吗？你不了解。我小时候和他出去玩，可是他那样恣意张扬，根本就由不得我，他会把我抛下的。”
“是吗。”天茗轻声说。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质疑。即使如此，她们的友情也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了。
舟止这时候才开始难过，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旋踵即逝。快的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就都走掉了。却只余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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