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他回来了（21）
“乔队。”
将案发现场的事物都料理完后，乔驰四人一起回到警局。没想到刚走进警局大门，林允已经迎了上来。
乔驰疾走几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儿？”
“远洋大厦的事我听说了，”他说，“凶手抓到了吗？”
乔驰摇摇头，忽然想起陆轩一直留在警局由他看管，便问：“陆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没有。”林允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审讯室内，我已经全部录像了，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乔驰点点头，问俞思宁：“朴山峰的尸体已经送到丁婧那里了吧？”
俞思宁点头：“是。”
“那就好，除了丁婧，其余人十分钟内到会议室，”乔驰说，“开会！”
十分钟后。
十七层会议室，除丁婧外，所有人齐坐。乔驰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今天我们被凶手摆了一道。”
在座诸人要么在场，要么耳闻，此时脸上都一脸凝重。林允没能亲历，显得格外着急，乔驰话音刚落，他就接话：“不是说凶手是模仿型犯罪，且有强迫症吗？为什么这次的案件却跟陈运那几件案子完全不同？”
话虽急，却是众人心中都想问的问题。于是不约而同，大家一起看向了杜之航。
杜之航抬起头：“我不知道。”
说完，再度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指尖出神。
“虽然凶手没按照我们推断作案，不过也多亏他不按常理出牌，反倒叫我们获得了许多新的线索。”自从亲眼目睹爆炸，杜之航的精神就一直有些恍惚。乔驰见他眼神发直，赶紧接过话头，免得大家总这样盯着他。
“是。”洛东承立即明白乔驰的意思，道，“据小杜盘问，死者朴山峰是化肥厂员工，他在今天早晨下夜班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带过来，醒过来时已经在远洋大厦的天台上，耳朵里戴着耳机，腰上绑满炸弹。凶手要求他按照自己的指示行动，否则就要引爆炸弹。朴山峰下夜班时是早晨七点半，他出现在天台向路人挥手时，是上午十点左右。也就是说，从他失去意识到醒过来，大约两个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迟钝如周铭也察觉到不对劲，“两个半小时里，把一个中年男人打晕，身上捆满炸弹，又从三公里外远的地方把他运上远洋大厦顶楼？他是超人吗？”
“他不仅是超人，还是蜘蛛侠。”乔驰说，“因为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下他的身影。”
这个消息俞思宁倒是第一次听到：“远洋大厦的摄像头没拍下他，那……紫荆公寓呢？”
“紫荆公寓设施老旧，没有摄像头。”洛东承道，“远洋大厦共有17层，凶手如果搭乘电梯而上，一来不可能躲开上班高峰期的人流，二来避不过电梯内的摄像头，所以，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乘电梯到顶楼的。”
“凶手是背着朴山峰，走消防楼梯上顶楼的。”乔驰说。
周铭张大嘴：“平时让我一个人走17层我都走不上来，这位凶手……背这个人都上得去？”
“所以这个人一定体格健壮，且熟悉远洋大厦的摄像头分布。”乔驰道，“别忘了，远洋大厦进出口的摄像头可不少，要躲开那里，也不是简单的事。”
“不仅如此，他对警局的了解，似乎也非同一般。”洛东承道，“这件案子的侦办部门一直对外保密，可我们到的时候，凶手却点名要求乔队满足他的条件。他是怎么知道特案组？又是怎么知道乔队的？”
“也许，他是自己看到的？”俞思宁压低声音，不确定地说，“小杜不是说……这种犯人把爆炸当表演，最喜欢爆炸的时候在现场观看，说不定是红星二小爆炸那次他看到了……”
“即便他看到了，也不知道乔驰的名字。”杜之航忽然抬起头，笃定地说，“乔驰为人低调，他的署名照片只在五年前警方内部的报纸上出现过一次，此外，即使是网络上也查不到他的资料。”
“哦……”俞思宁与洛东承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微笑不语。
乔驰微微呆滞，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杜之航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自然地舔了舔唇，躲避开杜之航的目光。忽然，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浮现在他脑海，炙热而缠绵的触感仿佛仍旧胶着在他唇边，让他不自觉浑身发热……
冷静冷静！乔大队长默念口诀，这才避免在下属面前当中红脸。
“咳，由于陆轩情况一切正常，所以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总结之前和现有线索，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的基本信息。”乔驰轻咳一声，“凶手为男性，20至35岁，身材高大壮硕，能背负一个成年男子行走不费力。此人与远洋大厦和警局都有交集，且擅长制造炸弹，对陈运抱有一种崇拜心理。大家还有补充吗？”
众人摇头，唯有杜之航微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能认同般看了他一眼。
乔驰张张嘴，刚要问杜之航是否有话要说，忽然，门被敲响。
“请进。”他改口道。
门缓缓推开，探进一张年龄的脸：“乔队，陆轩的律师来了。”
“谢谢，我马上到。”乔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林允。
林允算了算，道：“拘传时间已经满12小时了。”
乔驰点点头：“我们去看看。”
说着，两人就往门口走。
“等一下。”杜之航站起身，“我也去。”
律师到场，事情难免会变麻烦，只是，三人到了审讯室门口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要麻烦很多。
因为陆轩的律师竟是本市素有“海铁嘴”之称的海斌大律师。
海斌在本市之所有有名，不仅因为他一张铁嘴，更因为他为人正直，经常免费帮穷苦人打官司，赚来一身好名声。所以凡是海斌接手的案子，连法官都头疼不已，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扣一顶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的帽子。
他怎么会同意做陆轩的律师？
要知道，陆轩只是个GAY吧老板，无钱无权，什么也给不了他。
“乔队，您好。”海斌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知识渊博一般，见乔驰过来，冷冷淡淡地伸出一只手，“我是为我的当事人陆轩而来。”
乔驰一点也不想跟他打交道，生怕自己哪句话逻辑不够完美就被他抓了漏洞，于是只是稍稍握了一下手，道：“是。”接着，把陆轩的事说了一遍。
海斌静静听完，眼睛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那犀利逼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镜片般，刮得三个人一阵不舒服。
“抱歉，我非常理解警方的所作所为，只是，我的当事人有严重的糖尿病，恐怕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在警局继续呆下去了。”海斌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可惜，表演失败，“我已经把病历及证明文件带来了，乔队是否需要过目？”
陆轩有糖尿病？！
乔驰恨不得笑掉大牙，他要是真有糖尿病，昨晚也不会一杯一杯喝酒咬柠檬，更不会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天，还脸不红心不跳像没事人一样。
可是没办法，海斌律师太了解警方放人的程序，证明文件摆在面前，警方无证据证明陆轩与此案有关，只能放人。
警员去审讯室给陆轩解手铐时，据说这人高兴过头，竟然在审讯室做了十个俯地撑才起身。
“找人偷偷看着他。”虽然陆轩基本已被排除嫌疑，乔驰终归还是不放心，低声祝福林允。
林允点点头，正见陆轩从审讯室走出来。
陆轩衣角褶皱，嘴唇干裂，精神状态却很好，挨个与审讯室的警察告别，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目光对上乔驰时，他深深地笑了一下，缓步走过来。
就在快走到乔驰面前时，他忽然扭了个身，含笑对一旁的杜之航道：“有个人托我告诉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杜之航怔住片刻，心中萦绕了半日的谜团在这句话里，仿佛拨云见日般骤然开朗。目光一沉，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陆轩的脸：“谁！”
“嘘——就不告诉你。”陆轩伸出食指，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转身离去。
将案发现场的事物都料理完后，乔驰四人一起回到警局。没想到刚走进警局大门，林允已经迎了上来。
乔驰疾走几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儿？”
“远洋大厦的事我听说了，”他说，“凶手抓到了吗？”
乔驰摇摇头，忽然想起陆轩一直留在警局由他看管，便问：“陆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没有。”林允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审讯室内，我已经全部录像了，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乔驰点点头，问俞思宁：“朴山峰的尸体已经送到丁婧那里了吧？”
俞思宁点头：“是。”
“那就好，除了丁婧，其余人十分钟内到会议室，”乔驰说，“开会！”
十分钟后。
十七层会议室，除丁婧外，所有人齐坐。乔驰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今天我们被凶手摆了一道。”
在座诸人要么在场，要么耳闻，此时脸上都一脸凝重。林允没能亲历，显得格外着急，乔驰话音刚落，他就接话：“不是说凶手是模仿型犯罪，且有强迫症吗？为什么这次的案件却跟陈运那几件案子完全不同？”
话虽急，却是众人心中都想问的问题。于是不约而同，大家一起看向了杜之航。
杜之航抬起头：“我不知道。”
说完，再度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指尖出神。
“虽然凶手没按照我们推断作案，不过也多亏他不按常理出牌，反倒叫我们获得了许多新的线索。”自从亲眼目睹爆炸，杜之航的精神就一直有些恍惚。乔驰见他眼神发直，赶紧接过话头，免得大家总这样盯着他。
“是。”洛东承立即明白乔驰的意思，道，“据小杜盘问，死者朴山峰是化肥厂员工，他在今天早晨下夜班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带过来，醒过来时已经在远洋大厦的天台上，耳朵里戴着耳机，腰上绑满炸弹。凶手要求他按照自己的指示行动，否则就要引爆炸弹。朴山峰下夜班时是早晨七点半，他出现在天台向路人挥手时，是上午十点左右。也就是说，从他失去意识到醒过来，大约两个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迟钝如周铭也察觉到不对劲，“两个半小时里，把一个中年男人打晕，身上捆满炸弹，又从三公里外远的地方把他运上远洋大厦顶楼？他是超人吗？”
“他不仅是超人，还是蜘蛛侠。”乔驰说，“因为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下他的身影。”
这个消息俞思宁倒是第一次听到：“远洋大厦的摄像头没拍下他，那……紫荆公寓呢？”
“紫荆公寓设施老旧，没有摄像头。”洛东承道，“远洋大厦共有17层，凶手如果搭乘电梯而上，一来不可能躲开上班高峰期的人流，二来避不过电梯内的摄像头，所以，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乘电梯到顶楼的。”
“凶手是背着朴山峰，走消防楼梯上顶楼的。”乔驰说。
周铭张大嘴：“平时让我一个人走17层我都走不上来，这位凶手……背这个人都上得去？”
“所以这个人一定体格健壮，且熟悉远洋大厦的摄像头分布。”乔驰道，“别忘了，远洋大厦进出口的摄像头可不少，要躲开那里，也不是简单的事。”
“不仅如此，他对警局的了解，似乎也非同一般。”洛东承道，“这件案子的侦办部门一直对外保密，可我们到的时候，凶手却点名要求乔队满足他的条件。他是怎么知道特案组？又是怎么知道乔队的？”
“也许，他是自己看到的？”俞思宁压低声音，不确定地说，“小杜不是说……这种犯人把爆炸当表演，最喜欢爆炸的时候在现场观看，说不定是红星二小爆炸那次他看到了……”
“即便他看到了，也不知道乔驰的名字。”杜之航忽然抬起头，笃定地说，“乔驰为人低调，他的署名照片只在五年前警方内部的报纸上出现过一次，此外，即使是网络上也查不到他的资料。”
“哦……”俞思宁与洛东承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微笑不语。
乔驰微微呆滞，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杜之航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自然地舔了舔唇，躲避开杜之航的目光。忽然，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浮现在他脑海，炙热而缠绵的触感仿佛仍旧胶着在他唇边，让他不自觉浑身发热……
冷静冷静！乔大队长默念口诀，这才避免在下属面前当中红脸。
“咳，由于陆轩情况一切正常，所以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总结之前和现有线索，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的基本信息。”乔驰轻咳一声，“凶手为男性，20至35岁，身材高大壮硕，能背负一个成年男子行走不费力。此人与远洋大厦和警局都有交集，且擅长制造炸弹，对陈运抱有一种崇拜心理。大家还有补充吗？”
众人摇头，唯有杜之航微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能认同般看了他一眼。
乔驰张张嘴，刚要问杜之航是否有话要说，忽然，门被敲响。
“请进。”他改口道。
门缓缓推开，探进一张年龄的脸：“乔队，陆轩的律师来了。”
“谢谢，我马上到。”乔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林允。
林允算了算，道：“拘传时间已经满12小时了。”
乔驰点点头：“我们去看看。”
说着，两人就往门口走。
“等一下。”杜之航站起身，“我也去。”
律师到场，事情难免会变麻烦，只是，三人到了审讯室门口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要麻烦很多。
因为陆轩的律师竟是本市素有“海铁嘴”之称的海斌大律师。
海斌在本市之所有有名，不仅因为他一张铁嘴，更因为他为人正直，经常免费帮穷苦人打官司，赚来一身好名声。所以凡是海斌接手的案子，连法官都头疼不已，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扣一顶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的帽子。
他怎么会同意做陆轩的律师？
要知道，陆轩只是个GAY吧老板，无钱无权，什么也给不了他。
“乔队，您好。”海斌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知识渊博一般，见乔驰过来，冷冷淡淡地伸出一只手，“我是为我的当事人陆轩而来。”
乔驰一点也不想跟他打交道，生怕自己哪句话逻辑不够完美就被他抓了漏洞，于是只是稍稍握了一下手，道：“是。”接着，把陆轩的事说了一遍。
海斌静静听完，眼睛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那犀利逼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镜片般，刮得三个人一阵不舒服。
“抱歉，我非常理解警方的所作所为，只是，我的当事人有严重的糖尿病，恐怕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在警局继续呆下去了。”海斌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可惜，表演失败，“我已经把病历及证明文件带来了，乔队是否需要过目？”
陆轩有糖尿病？！
乔驰恨不得笑掉大牙，他要是真有糖尿病，昨晚也不会一杯一杯喝酒咬柠檬，更不会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天，还脸不红心不跳像没事人一样。
可是没办法，海斌律师太了解警方放人的程序，证明文件摆在面前，警方无证据证明陆轩与此案有关，只能放人。
警员去审讯室给陆轩解手铐时，据说这人高兴过头，竟然在审讯室做了十个俯地撑才起身。
“找人偷偷看着他。”虽然陆轩基本已被排除嫌疑，乔驰终归还是不放心，低声祝福林允。
林允点点头，正见陆轩从审讯室走出来。
陆轩衣角褶皱，嘴唇干裂，精神状态却很好，挨个与审讯室的警察告别，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目光对上乔驰时，他深深地笑了一下，缓步走过来。
就在快走到乔驰面前时，他忽然扭了个身，含笑对一旁的杜之航道：“有个人托我告诉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杜之航怔住片刻，心中萦绕了半日的谜团在这句话里，仿佛拨云见日般骤然开朗。目光一沉，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陆轩的脸：“谁！”
“嘘——就不告诉你。”陆轩伸出食指，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