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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罪恶的开始

    耳旁的风声已停,眼前一片陌生景象。深灰色的石头砌成的巨大城堡赫然眼中。很有气势,规模不算小,可无法与贝尔玛尔公国在赫顿玛尔的皇宫相提并论。

    城堡的大门约有二十多米高,十二米左右宽,通体用敦实的乌木制成。这种木头很是结实,毫不夸张地说,连枪弹也打不穿。

    城堡的大门两边有门卫守着,上面还有士兵来回走动视察,对于站在门前的我和卡赞视而不见。我犯二地问卡赞:“他们看不见我们吗?”卡赞看了看我,一脸鄙夷:“这是幻境。”

    向来自以为聪明的我居然忘了这一点,而且还受到鄙视······我那时恨不得让科斯特或者薇姬一枪崩了我得了,脸面都给自己丢没了,而且是在最讨厌的卡赞面前。

    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我调整心态,又问:“我们是要进去吗?”“算是吧,但是不是这边。”我们走城堡侧面,走了一小段,地上有一个带着把手的木板,周围有一群士兵。下面应该是个通道或者地窖,里面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然干嘛这么多人守着。“就是这,进去吧。”

    我蹲下拉把手,拉了个空。我抬头看看卡赞,他又是一脸鄙视。我立刻就懂了,站起,往木板上一跳。我的身体从木板中穿过,到了下面。不出两秒钟,他也下来了。带着我往前走。

    下面似乎是一个密室,到密室前要从下的地方走过一个稍有些长的通道。虽处于地下,通道和密室却并不缺乏光线,墙上有一些火把,可以持续提供比较充足的光亮。密室里没有什么东西——还是有一些的。那是一些刑具。用来绑人施刑的架子,可以让人膝关节变形、错位、骨折,导致下肢神经受损而瘫痪的老虎凳,真正能让人体无完肤的钉床。还有些小物件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上面都或多或少沾有些血。

    火把发出的带着热力的光照在这些刑具上,泛着阴惨的光泽。最终,我看见了一个放在密室角落的铁笼。

    相对密室而言,这个铁笼是小的。我走到铁笼前时,才发觉它实际是比较大的,铁笼上的每根铁棍都有我二指粗细。笼子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半跪着,一个人躺着。再仔细看,跪着的是奥兹玛,躺着的是卡赞。

    奥兹玛的双手剧烈抖动着,推动卡赞:“卡赞,吾友!我知错矣!那狗皇帝果不可尽信!可恕我乎?”

    卡赞慢慢坐起,长叹一口气:“汝事君过于忠心,孰知亢龙有悔之理?功名即高,有权有力之时,往往被上所诛。何故?此谓功高震主也。”

    奥兹玛听罢,轻轻点头:“是矣。然吾等固非慕名利之人,何以惊上人?”“非也,大功即成,天下之君多如此也。”卡赞转向黑暗中,语调中有真实的悲伤。至此,奥兹玛用手在脸上抹了几下。

    “可惜,”奥兹玛又开口了,卡赞转向他。“可惜吾不能照顾吾恋人,吾恋人莉兹该以何度日?”

    “闭嘴!反贼!”一个卫兵闯进了密室,对着刚说完话的奥兹玛大吼。

    卡赞不理会那人,回复奥兹玛道:“唔,今我以反叛之罪入狱,恐家眷不可幸免矣。”“住嘴!”卫兵又吼道。奥兹玛也不理会他,继续和卡赞对话:“莉兹与我相恋已久,本已约定婚期,未想······唉。莉兹!吾······”话未毕,卫兵把手中的一根短粗的铁棒掷出,穿过铁笼铁棒之间的间隙,击在奥兹玛头上,发出骨头被敲击的空空声。奥兹玛哼了一下。

    “反贼,别用你那肮脏的嘴侮辱了皇帝陛下的后宫!”卫兵仍用极大的声音吼道。

    奥兹玛没有再无动于衷了,而是像触电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扑到离那卫兵最近的地方,双手抓住笼上的铁杆,手背上青筋暴起,头发上指, 眼睛睁大到眼眶几乎要裂开,用嘶哑的声音咆哮着:“为之奈何!?吾论吾恋人之事,何以涉及皇帝后宫!?莫非······!!?”

    卫兵一脸猥琐地大笑。

    “啊,莉兹!吾之爱人!······”几个卫兵冲进密室,把笼门打开并将奥兹玛拖出来。我这才看清,不久前和卡赞在战场上对战的那个大法师现在却衣不蔽体,裸露之处皆是伤疤,身上残存的布条也是血迹斑斑。

    他很虚弱,根本不能反抗地被人往外拖着走。“那狗皇帝将吾恋人莉兹怎样了!?对吾莉兹干了何等事情!啊!······”他的声音变小了,最后消失了。密室里留下两个人看守卡赞。卡赞忽然大笑,狂放不羁地笑。

    “喂!在那里的那二人!”卡赞叫那两个卫兵,然后把双手伸出铁笼。我看见他的手腕上结了厚厚的血痂,两只手都是。“喂!那二人!······狗帝惧我乎?呼呼哈哈哈哈!······竟挑断吾手筋!?狗帝惧我双手乎?”

    两人不答。

    “喂!应我!狗帝······咳!咳咳!咳咳······”由于激动,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一番后,他往笼外吐了一口痰,我看了一眼,里面全是血丝。

    卡赞便不再出一言了,我就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他静静坐着,背靠着栏杆,双臂抱住膝盖,两只手无力地垂下。

    密室里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只有火把上火焰燃烧着燃料、我们的呼吸、心跳的声音。半个小时以后,奄奄一息的奥兹玛体无完肤地重新被人拖回,丢进铁笼。

    “没事吧?”卡赞轻声问道,奥兹玛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回了一句:“未死而已,吾之心已死罢了。”简单的两句对话后,两人又一直沉默了,卫兵也离开了。

    过了些时候,卡赞似乎睡着了。奥兹玛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勉强地坐起,喘了几分钟粗气。

    我走上地面,才看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月亮都已经升起。我再次回到密室时,奥兹玛一个人在说话,不是对卡赞,而是别的什么人。我四处看,四下空无一人。当然,对于我和现在已经成为了鬼神的卡赞,幻境中的奥兹玛是不可能发现的。那么,究竟是谁在和他对话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过了些时间后才知道的,这里暂时不提它了。

    “滚开!我怎会接受此等下劣之协议!”奥兹玛在手中猛地升起两团火球,狠狠地向着墙角的阴暗处掷去,墙上被砸出了两个浅浅的坑,微微发黑,冒着烟气。奥兹玛的脸上有些怒色,但转瞬即逝,随即陷入了沉思。他刚刚的举动吵醒了睡着的卡赞。“奥兹玛,何事动怒?”

    “······卡赞,吾有一提议,不知汝愿听否?”

    “但具言。”

    “你我已无家人,了无牵挂矣。不如······”

    “但言之,无妨。”

    “我二人与死神签订契约,抛弃肉体,向帝国复仇,何如?”

    “······”

    “呼呼呼哈哈哈哈······汝为毁灭之鬼神,而我将成为混沌之鬼神!你可摧毁一切,我则让世界陷入混沌之中!人类不过区区一种族而已,你我若为鬼神,灭一种族何难之有?”

    “不可为也,世间尚有良心未泯之人,吾不愿加害之。”

    “······”

    他们都闭了嘴。我又开始一轮新的等待,过了很久,我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在梦里都能睡着······)

    不知何时,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睁眼看到几个小兵正要把奥兹玛拉出牢笼。

    “卡赞!吾之挚友!此去恐不能归矣!愿自珍重!死后同吾一道为鬼神,可灭世也!!!”奥兹玛大呼,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卡赞沉默着,坚决的摇了摇头。奥兹玛在一声长叹后被卫兵们最后一次拖出了牢笼。

    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奥兹玛果然没有再回到密室里。先前的那批卫兵又进入了密室,像拖走奥兹玛那样拖走了卡赞。密室里空空如也了。

    我打算跟着上去,可刚刚走出两步,四周又变回了进入幻境之前的一片黑暗,我回到了梦最开始的地方,万般终归于平静。卡赞站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不看下去呢?”我问卡赞。“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这些已经够了。对我来说,后面的事我不想回忆了,太痛苦。”

    堂堂的鬼神卡赞也会感到痛苦?我承认我想嘲笑他。可是他和奥兹玛一起的那段曾经历的故事竟然让我对这个家伙产生了一丝的怜悯。并不是因为我心软,实在是因为他们两人所经历的事情是非正常人的精神力所能承受住的。对于任何人,不管你再怎么坚强,这种事情都会永远的在你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除非你死掉。

    还记得在一年的修炼中,凯丽曾经告诉我们她在到达阿拉德大陆之前曾是天界一流的漫游枪手,瞄准和拔枪速度无人能比,但是后来由于别人的挑拨,和最好的队友反目,决斗。最后两人都中弹了,双双坠入天空之海,她的队友至今生死未卜,她却来到了大陆。

    与凯丽的故事相比,卡赞明显要悲惨粗多:失去了亲人和家庭,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在我看来他的的确确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由于他的造访,我失去了我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然而,从他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答应奥兹玛的灭世计划这点来看,他是一个立场很坚定的人,我不由得佩服他。可是他死后为何还是变成了鬼神呢?我十分费解。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还沉浸在当年的巨大悲痛之中。他既然不愿旧事重提,我也不再去揭他的伤疤了,免得他心上的伤口又裂开,流血不止。

    “好了,你们俩的事情我也了解了,我也该离开这儿了。让我的身体醒过来吧。”

    “不用着急,外面天还没亮呢,我把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告诉你吧。”他主动提出和我分享后面的故事,我当然乐意:“好,讲吧。”我坐下,听他的讲述。他也坐下,态度比之前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倍,比起上次的不可一世,他变得更像是一个老朋友。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有了一种亲切感,愿意在他面前静静的聆听。

    “我被拖出密室后,听别人说奥兹玛和我一样被挑断了手筋,脚上绑上了皮条流放到了南海边。而我,因为手筋已经被挑断了,他们只把我的双腿捆住,割掉了我身上的一些肉,把我的身体丢到了大陆西北方的斯特鲁斯山脉下。那里是万年雪山,我在那儿被秃鹫、雪虎、雪豹吃我的肉,我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畜生吃着我的肉,无能为力。”

    “我一直在想,或许我死了会好得多,因为那样即使它们继续食用我的肉体,我也不会感到痛苦。”

    斯特鲁斯山脉是阿拉德大陆最西北方的一条大山脉,海拔极高,终年积雪不化。我无法想象一个已经遍体鳞伤的活人是怎样在冰天雪地里意识清楚地被野生的禽兽吃掉肉的场景。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众多的野兽吃过了我的肉之后,我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我仍然活着。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我一时间还是死不了。”我每天盼着早点死,可是我怎么也死不了。”我听到这儿,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有一天我依旧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卡赞,吾友,汝在此是何等的受罪!’对,是奥兹玛。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万年雪山上,他应该死在南海边。他告诉我他和死神签订了契约,已经化为混沌之鬼神了,得到了足以让世界陷入混乱的力量。他继续劝说我和死神签订契约,我仍然坚定的拒绝了。”

    “为什么你没有答应他,却还是变成鬼神了呢?”我问。

    “我是不愿那么做的,可是身不由己,我自己没有能力决定······我的残命被奥兹玛强行取走了,他用他的力量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我——毁灭之鬼神,卡赞。成为鬼神,意味着我将永远以似鬼而非鬼的姿态存在与时间,我的灵魂将无法分解,也无法再重新组合并且融入新的生命体中,这比死亡更可怕得多。”

    “但是你得到了不朽啊。”我这样安慰他。

    “哼,不朽又怎样?更多的时间只会给予我更多的痛苦和孤独。”

    我一直以为人最好永远不死去,当卡赞得到永生时,他却只有痛苦了。时间真的带给人那么多的痛苦和孤寂吗?

    “我恨奥兹玛,他没有让我死掉,而是永远的活了下来!我渴望有限的生命,于是自那之后我就四处寻找适合自己的肉体,我还必须找那些心智未成熟的小孩,趁着他们还没有自己的思想占领他们的身体,这样他们的身体才会变成‘我的’。如果找的人不合适,那么当我离开时,他们会留下一只鬼手,代表我降临到他们身体过。”

    “这么说,十二年前天上的那些金色粉末不是你的诅咒?”

    卡赞想了想,“可以这样说,那一年大陆上从离艾尔文防线不远的悲鸣洞穴开始发生物种异变现象,是魔界第五使徒希洛克所造成的,这些你应该知道了,对吧?”我点点头。

    “希洛克当年被卢克西杀死的时候对外散发出了大量的怨念,这就是你所看到的‘光柱’。而我则借用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力量扩散到希洛克的怨念中,这样我可以更省时间的寻找自己的身体,你就是其中一个。”

    有关我的鬼手的由来我弄明白了。“后来呢?奥兹玛怎样了?”

    他轻叹一口气,“如你在公国图书馆看到的史料记载,他从那之后在大陆上散布血之诅咒,带领着伪装者们和人类战斗,世界一片混沌,后来有五位强大的圣职者把他封印到了其他异界。世界平静了几十年。现在,大陆上又出现了一些伪装者,他可能要回来了······”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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