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卡赞的过去
后来斯卡迪再和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向她提起了关于通史笔迹不同的情况。她解释说那些历史都是三四十年前公国的史官收集编簒的，关于年代表上的历史，则是两年前上任的史官某XX所写。历史不会停止进展，关于历史的记录也在不停的产生。那一年是993年，新的史官上任时间也不久，相对来说时间上是可以契合的。
当我还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横竖都找不到几本提到卡赞的书。就算找到了，也仅仅说是一个鬼神，然后一笔带过，根本没有详解。当然，肯定没有讲述他的身世、背景资料一类的。对此我十分感到遗憾，我想我不能放过这个“查家底”的好机会，可使用了一整个下午时间，结果却是令我失望的。
傍晚时分，我从小门走到花园去，吹一吹带着花清香的微风，看着夕阳的余晖变得暗淡，然后渐渐消失。
原本有些温软的风也变得凉爽起来了。花园里不知何处有夜来香开放了，沁人心脾的芬芳侵入了我的鼻腔，钻入我的大脑，在脑海深处弥漫开来，似有一只冷芳的手在牵引着我的灵魂。
夜空中的星星显现出来时，花园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科斯特轻轻牵着薇姬的手有说有笑的进了小花园，来到我身边，和我站作一排，三人一起仰望星空。
远远望见赫顿玛尔市区的家家户户点灯了，每盏灯光都如豆点，在这偌大的城市中明灭着。
门再次开启，女王的仆人来找我们回宫里用餐了，享用晚餐时依然如同当天中午一样奢华而平静。用餐完毕后，斯卡迪女王又亲自给我们安排了房间，在外面散步一小时后，有些疲了，进了房间倒头便睡。
看了一下午的书是很累的，尽管在傍晚和饭后都放松过，身体不太疲倦，大脑却一直在反复回忆着看过的内容，脑子很累。闭上双眼，轻柔的丝质床单和被子亲吻着我的肌肤，细腻的触感如同当年玛茜纤柔的手一样。枕头也极温和，尤为蓬松，令人惬意，里面貌似还加了一种不知名的香料，有着清新而舒适的雅香，催我入眠。我便在这温柔的黑暗中沉沉的睡去。
睁开眼睛，又是一片黑暗。“你又来了。”沉着有力而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卡赞。
“我怎么又到这儿来了？”我心平气和的问道。“是我把你引来的。”回答依旧十分平静。
“你把我引到这儿又打算如何？”我大为不解。
“呵呵，不用担心，只是告诉你一些事情。”他这“呵呵”能是笑？毫无情绪的波动可言。我差点忘了他不是个“人”，是一个鬼神罢了。
我诘问道：“什么事情告诉我啊？”他又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带着微微红光的人影从远处的黑暗中走来。一切依旧，赤裸的上半身，一剑一斧，下身的帝国铠甲。
离我三步左右远时，他对我一抬手，食指勾了勾，示意我跟他走。
反正是个梦，跟去又何妨。我紧随其后，他在前方大步的走着。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一个漩涡样的东西竖在我面前，卡赞一声不吭的钻了进去，我想不会出事，也一步跨入“漩涡”内。从那里出来之后，我一直把那个漩涡叫做“虚幻时空之门”。
在漩涡里，我飘在空中，卡赞就在我旁边。看着周围的景物，是一场即将开始的恶战：一方高居城上一方林立城外。攻城的一方首领是陌生的脸孔，我却也觉得很是熟悉，但叫不出来他的名字；而守城的一方的首领······是卡赞！！！
我惊讶的回头看着身边的卡赞，他冷冷地说：“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就是我，这是八百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是在幻象里。”“那，下面那家伙是谁呢？”我指了指攻城方的领导人，他不屑的一瞥：“哼，‘那家伙’！······他是奥兹玛。”
“奥兹玛！？”我惊叫。
“怎么？不认识么？” “不，不是说你是奥兹玛的手下吗？”我回答。
卡赞皱了皱眉头，“谁这么告诉你的？”“我刚患上鬼手时一个叫林纳斯的大叔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林纳斯？那个个该死的铁匠······竟然这样诋毁我。”他的话中明显有那么一丝愤怒在其中。
话锋一转，卡赞也是认识林纳斯的么？我思考时，卡赞缓缓对我说：“那铁匠曾经杀掉了我的一个部下。铁匠以前是贝尔玛尔的邻国——德洛斯帝国的一个著名剑士，他有一个朋友是我的部下（鬼手患者），有一天我终于完全占据了他的肉体，那铁匠却把他给杀了。”卡赞说这些话时，面无表情。
“喂，”他叫我，我回过头。“别那么多话了，好好给我看着下面。”他的语气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因素，我于是默默的低头看着下面的战斗进程。
双方的军队都没有太多的斗志，是自己人的原因么？下不了手。不得而知。
奥兹玛对着城墙上的卡赞大喊：“卡赞！吾友！尔等为何意图谋反呐？你我都为我佩鲁斯帝国征战多年，立下汗马无数······是何原因！令汝一朝叛变！？”奥兹玛的脸上写满严肃，语气中掺杂着微微的忧伤。
显然他是不愿与卡赞短兵相接的，兵卒们也对情况很清楚，兵器绝大多数都放在地上，皆非备战状态。
卡赞无奈的摇摇头向城外叫道：“吾挚友奥兹玛！吾绝非谋反欲弑君之人！吾等同驰骋沙场多年，杀敌无数，皆是忠心耿耿之人！奈何小人作祟，欲用汝手灭我也！这些厮只待你我兄弟手足相残，尔等好坐收渔翁之利也！！！”
一阵风吹过，广袤的地上起了扬尘，在高处看着这一切，我心生凄凉之感。
“既是如此，汝为何不敢开城放吾等进城！？卡赞，与吾同归，将真相直白与陛下，可除奸佞臣子已矣！公道将白于天下！”“呜呼，不可也！”“且言为之奈何！？”卡赞沉默了很久，似乎不敢开口，又像是在酝酿感情。而他终于大声的、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正是陛下欲加害于我啊！陛下欲诛有功之人，全权掌大权，高枕无忧也！”
他的悲愤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城中的士兵皆垂泪涕泣——仅仅是卡赞被“谋反”的罪行扣上死刑的囚服就算了，可是在他死之前，却还要拉这些无辜的士兵去给他陪葬，军队的人想不开啊——我是这么想的。
战争可是严肃的事，因为，必须有人为此付出生命。
“尓既这般，休怪我无情了！”奥兹玛低下头说，又立即一扭身，高举手臂：“攻城！！！——”
战争爆发了，满脸愁容的士兵们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缓慢而又无法阻挡的向城墙移动。几架云梯架上了城墙，下边的士兵纷纷往上攀登，身上的铠甲铿锵有声。
奥兹玛的军队有一部分快要越过城墙了，卡赞刚开始的一脸阴云越来越浓，咬咬牙：“投石。”上面的人于是开始往下扔大石块，下面的被砸中的人一声不吭，坠落到地上也不挣扎。大概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宿命吧。
石头落下的密集了，奥兹玛令幸存的人退下，又令后方的弓箭部队准备。
“发射！”一声令下，箭矢如雨，飞向城墙。城墙上有人被射中了，而且不少。他们倒下，也不挣扎，也不呻吟——大概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的宿命吧。我叹息着，突然发现自己正在流泪。
奥兹玛当时手中有十万人，卡赞有三万多不到四万。这两个数字是多年后我同卡赞交谈时他告诉我的。
人数差距太悬殊，双方的平均实力差不多，战争的结果自然不必多说，卡赞的兵力仅余下不足一百，奥兹玛还有五万多人。靠堆人数来打仗，卡赞必会惨败无疑。身为战士的卡赞和身为大法师的奥兹玛旗鼓相当，但毕竟寡不敌众。
重压之下，卡赞方面的城门在古老的门轴转动声中打开了。卡赞提剑握斧走出城来。他面如死灰，周身环绕着一股可怕的杀气。
这杀气是卡赞在八百多年前所发出的，但在幻境中的我却能感受到他那冰冷的杀意。如此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攻城的部队在卡赞出城后集体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应该也是感受到了那强烈的杀气了吧。
有一些大胆的人从队伍中钻出来，各拿各的武器，奔向卡赞——这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
这支约二十人的小队冲到离卡赞不到十步时，我仅是看到卡赞持剑的手动了一下，周围的人就已经齐刷刷的倒在了他们自己的血泊中。他们的胸甲被整齐的砍断了，断口处鲜血正往外翻涌着。
太强了。我的全身打了一个大冷战。
奥兹玛和他的队伍变得鸦雀无声，战场平静了。平静并未持续很久。
我等待着某一方先发出声音，哪怕咳嗽一声也好，至少它可以打破这令人压抑的平静。然后真的出声了，不好的声音。
“进攻！！！”奥兹玛的声音颤抖着，大军把卡赞团团包围。“不想汝真已叛国矣！既是如此，我等便为国灭掉你吧！！！”语毕，军队中竖起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对准卡赞，刺过去。
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战争真正的残忍。亲眼见过了，亲身体会过了，才会不愿战争。因为战争他从来没有成功者，只有失败者。
卡赞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手移剑过，斧起斧落，腥红的血液四处飞溅着。冲在最前方的士兵们身体也在空中飞起——确切地说，使他们残缺的不像样的尸体。奥兹玛看着这一幕幕悲剧，表情扭曲，痛苦到了极点。“够了！尔等速速退下！我来也！！！”士兵们刹那间就散开了。
奥兹玛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身体周围有魔力正在燃烧。那种魔力已经化为肉眼可见的烟雾一般，淡蓝色，泛着微光，强大的魔力中还透着一股浓烈的怨气与憎恨，与满身是血的卡赞发出的杀气相迎。空气里有了哔哔啵啵的静电的响声。
“吾友，已不信我言矣！？这步田地，实为陛下所为！”卡赞打算争取一次和解的机会。
不幸的，奥兹玛不肯听信，“汝为国之猛将，劳苦而功高，何罪之有？若无由，陛下定不会令吾讨伐尔等。”他又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战士和被他们的血染红的地面，“事已至此，无需狡辩！！！”
奥兹玛主动发起了攻击，两人展开了对战，大地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只能记起他们的战斗很激烈、很紧张，但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当时详细的情景了。已经说过了，两人的实力是差不多的，即使卡赞一个人杀掉了那么多的士兵，所剩下的体力也还是很充足。所以，自然结果是两败俱伤。两个有级别的人物的战斗中也波及到了很多其他的士兵。
当他们炽热的对决暂停时，战场再次平静了，奥兹玛身上出现了几十处创伤，伤口都不深；卡赞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往外渗着血，时不时的作将呕血状，看样子内伤很重。
未消停太久，两个人又做出准备战斗状，忽然两束银光一闪。
两个人都很投入，没有过多注意身边，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两只箭狠狠的插入了他们的腹腔。
他们本已负伤，体力不支，同时向着箭射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几分钟后，战场周围忽的冒出一支十几万人的部队，几个人将倒地的卡赞和奥兹玛用很粗的皮带子缠了十多圈，抬到了一辆事先准备好的小木车上的囚笼里，其余的大群人包围了奥兹玛的残余队伍，并且缴了械。
一场战斗被忽然闯入的第三方很快地解决了，这第三支军队是哪儿冒出来的？我正在疑惑中，身旁的卡赞嘴里咬着牙发出清晰的咔咔声。当我转过头去看他时，他一直平静的脸上浮现着很明显的怒色，左手掰着下身铠甲上的一块厚铁片，一眨眼的功夫，那铁片被他仅用了三根手指给掰得严重变形。这让人人都望而生畏的怪力。
身边的卡赞身上也散发出了和在战场上的卡赞相同的杀气，杀意不在我身上。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强烈的杀气如果是针对我发出的，我可能会精神崩溃也说不定，当年的我还是太弱了嘛。
但是······战争就这么结束了么？我问卡赞。他摇头冷笑。“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他示意我跟着他走，他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我的意念随着他动，身体也就跟着他飞走了。
一切景物都看不清了，耳畔只留下呼呼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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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玛！？”我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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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尓既这般，休怪我无情了！”奥兹玛低下头说，又立即一扭身，高举手臂：“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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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玛的军队有一部分快要越过城墙了，卡赞刚开始的一脸阴云越来越浓，咬咬牙：“投石。”上面的人于是开始往下扔大石块，下面的被砸中的人一声不吭，坠落到地上也不挣扎。大概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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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玛当时手中有十万人，卡赞有三万多不到四万。这两个数字是多年后我同卡赞交谈时他告诉我的。
人数差距太悬殊，双方的平均实力差不多，战争的结果自然不必多说，卡赞的兵力仅余下不足一百，奥兹玛还有五万多人。靠堆人数来打仗，卡赞必会惨败无疑。身为战士的卡赞和身为大法师的奥兹玛旗鼓相当，但毕竟寡不敌众。
重压之下，卡赞方面的城门在古老的门轴转动声中打开了。卡赞提剑握斧走出城来。他面如死灰，周身环绕着一股可怕的杀气。
这杀气是卡赞在八百多年前所发出的，但在幻境中的我却能感受到他那冰冷的杀意。如此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攻城的部队在卡赞出城后集体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应该也是感受到了那强烈的杀气了吧。
有一些大胆的人从队伍中钻出来，各拿各的武器，奔向卡赞——这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
这支约二十人的小队冲到离卡赞不到十步时，我仅是看到卡赞持剑的手动了一下，周围的人就已经齐刷刷的倒在了他们自己的血泊中。他们的胸甲被整齐的砍断了，断口处鲜血正往外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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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玛和他的队伍变得鸦雀无声，战场平静了。平静并未持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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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战争真正的残忍。亲眼见过了，亲身体会过了，才会不愿战争。因为战争他从来没有成功者，只有失败者。
卡赞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手移剑过，斧起斧落，腥红的血液四处飞溅着。冲在最前方的士兵们身体也在空中飞起——确切地说，使他们残缺的不像样的尸体。奥兹玛看着这一幕幕悲剧，表情扭曲，痛苦到了极点。“够了！尔等速速退下！我来也！！！”士兵们刹那间就散开了。
奥兹玛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身体周围有魔力正在燃烧。那种魔力已经化为肉眼可见的烟雾一般，淡蓝色，泛着微光，强大的魔力中还透着一股浓烈的怨气与憎恨，与满身是血的卡赞发出的杀气相迎。空气里有了哔哔啵啵的静电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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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玛主动发起了攻击，两人展开了对战，大地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只能记起他们的战斗很激烈、很紧张，但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当时详细的情景了。已经说过了，两人的实力是差不多的，即使卡赞一个人杀掉了那么多的士兵，所剩下的体力也还是很充足。所以，自然结果是两败俱伤。两个有级别的人物的战斗中也波及到了很多其他的士兵。
当他们炽热的对决暂停时，战场再次平静了，奥兹玛身上出现了几十处创伤，伤口都不深；卡赞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往外渗着血，时不时的作将呕血状，看样子内伤很重。
未消停太久，两个人又做出准备战斗状，忽然两束银光一闪。
两个人都很投入，没有过多注意身边，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两只箭狠狠的插入了他们的腹腔。
他们本已负伤，体力不支，同时向着箭射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几分钟后，战场周围忽的冒出一支十几万人的部队，几个人将倒地的卡赞和奥兹玛用很粗的皮带子缠了十多圈，抬到了一辆事先准备好的小木车上的囚笼里，其余的大群人包围了奥兹玛的残余队伍，并且缴了械。
一场战斗被忽然闯入的第三方很快地解决了，这第三支军队是哪儿冒出来的？我正在疑惑中，身旁的卡赞嘴里咬着牙发出清晰的咔咔声。当我转过头去看他时，他一直平静的脸上浮现着很明显的怒色，左手掰着下身铠甲上的一块厚铁片，一眨眼的功夫，那铁片被他仅用了三根手指给掰得严重变形。这让人人都望而生畏的怪力。
身边的卡赞身上也散发出了和在战场上的卡赞相同的杀气，杀意不在我身上。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强烈的杀气如果是针对我发出的，我可能会精神崩溃也说不定，当年的我还是太弱了嘛。
但是······战争就这么结束了么？我问卡赞。他摇头冷笑。“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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