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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命运之枷锁

    阿拉德大陆夏季的暴雨总是很频繁,且易变。我们的队伍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雨却说停就停了。

    乌云消散的速度和它们来的时候一样快,也是很快的,太阳就把他的温暖覆盖在我们的身上。

    雨后。我们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异常的舒畅,不自意的胡乱哼哼这奇怪的调子,但是很欢快。

    我不是一个爱看路的人,于是经常由于这坏毛病受伤。正哼哼得起劲儿,没注意到脚下的大坑,结结实实的摔了进去,胳膊大腿都扭到了一块儿,翻滚得七荤八素的。

    老巴主动抛下一根绳子叫我拉住,然后众人一起上,轻轻松松的把我拽上来了。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样子,几人笑得甚是欢喜,我便郁闷了。

    “怎么样了?西勒先生,还能动么?”老巴对队员的关心是不会减少的,他可是我们的专职“护理人员”。

    “唔。。。。。。不大方便。。。”我试图活动活动踝关节,骨节的剧烈拉扯感告诉我我的脚崴到了。

    “我帮你处理一下,你不要乱动啊。”说完,他运用圣力到手掌,贴在我的踝关节处,疼痛瞬间缓解很多。“老巴,不好意思了,总是这样麻烦你。”  “哪儿的话,西勒先生,我只是一直在做一个作为团队的成员该做的事。”

    我的脚是好了,但是还要休息一会儿,倚在树干上,昂首看那叶片间洒下的碎汞,千指千掌托住灿烂的阳光。看着看着,意识渐渐的变浅,思绪一点点脱离身体,回到从前。

    我叫西勒,贝鲁·西勒。曾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阿拉德历975年,我出生在艾尔文防线附近的一个没有名字的小村庄。我的家庭是当地家境一般的一户人,母亲是老老实实的家庭主妇,任劳任怨;我的父亲则是一名技术一流而爱酗酒和赌博的糕点师。其实家庭收入因为父亲名气的缘故还是非常稳定的,但是每当他挣到钱总喜欢乱花,通常是当天的钱绝对留不到第二天,所以家里便一直靠母亲给别人做家务挣钱维持生计。虽然父亲和母亲差别很大,但是他们都尤为关爱我,如果说父亲有留着不用的钱的话,那么一定是给我买东西的。母亲也总是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自己却什么都不会留下。由此看来,父母几乎是溺爱着我。

    生命中的改变总是出其不意。我的命运被彻彻底底的改变,在981年的夜晚。那是噩梦般的经历。

    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愿去想,可是,我怎能忘记!?

    阿拉德历981年初秋的某夜,刚刚入夜不久,父母因为一整天的忙碌都很快的睡去了,每天夜里,是我最自由的时间段,因为白天有时会帮父母做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我的房间是单独的,和他们的隔开。半夜打开窗户吹一吹风总是令我感到格外惬意。

    初秋的夜,风里还夹带着几丝夏天余留下的躁动的气息,然而很凉爽。那一夜没有月亮,只看到星星在近乎黑色的天穹中闪动。天上没有云朵,很干净,像刚刚被擦拭过的深色玻璃。

    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现在都忘记那时心里在想什么了,反正是趴在窗户边上,呆呆的。当我快要入睡,还迷迷糊糊时,周身猛地被一股强劲的气流一震,清醒了过来。四处张望,东南方重重叠叠的山头间有一根金色光柱升起,直刺九霄,照亮了方圆几百里的一切事物。天上不知何时聚了很多很多的乌云,漩涡一样的围着光柱的位置旋转。

    光柱很刺眼,但是那些光并不热,照到我的身上反而觉得异常的冷。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一种不祥之光。

    光柱的色泽渐渐暗淡下来,同时也变细了不少。慢慢的,一开始的那根“柱子”变成如竹棍粗细,然后是绳子。。。。。。细丝。。。。。。最后消失。

    它消失过后天上的乌云随之散了,不被察觉的。

    取而代之的,空中散落下来金色的闪光粉末。

    时年六岁的我只是觉得好奇,好玩,没有想过就用手接。一粒很细小的粉末飘落的我的手上,正落到手心。摊开手掌准备端详那枚粉末时,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我就很渴睡,糊里糊涂的躺下了。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人类的惨绝人寰的呻吟,野兽一样的粗重鼻息萦绕于耳畔。久久不能停息。

    醒来已是深夜了,一片漆黑,星星竟然也失色了。后半夜寒冷的风舔舐着我穿着单薄衣物的身体。我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倒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仅仅是觉得硌得慌。

    眼睛睁开一段时间,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借助着极其微弱的星光,勉强探索周围的情况。

    原来我一直睡在自己家房子的废墟上!

    伸手摸索,努力地观察,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父母残缺的尸体。我伸手触摸了一下他们的皮肤,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完全是来自死亡的冰冷温度。然而,我来不及悲伤。命运给了我更为沉重的致命一击。

    眼泪还没能够流出眼眶,左手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我缓缓抬起左手放到眼前,那一刻,我的灵魂都被震撼了。我的左手,变成了绛紫色,肿胀,扭曲,散发着浓重的邪恶气息。“这是什么!?”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子,自己的身体居然莫名其妙变成如此状态。

    再仔细看,绛紫色的部分还如同有生命力,蛆虫一样一拱一拱的缓缓的蔓延,延伸向正常的部分,每拱一次都给我以钻心的剧痛。

    “必须阻止它的扩散!”潜意识里这样提醒着自己。再后来的事实证明下,当时我的第六感是正确的。“或许截住血液流动可以减缓它的扩张速度。”我就用右手死死的掐住左臂到肩膀的连接处,尝试着阻止它。

    停留在原地肯定不是办法,这样的话我只能坐以待毙。我决定去赫顿玛尔一趟,拜访我的一个住在郊区的表叔。他是一位名医,艺术上算得上比较有造诣的了。可能他有能力救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即刻想到就即刻动身。从艾尔文防线出发,向西走上大概半天就可以到赫顿玛尔城郊。

    启程是在夜里,不知什么时间,感觉上出发不到两小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一路上陪伴我的只有地上的枯草,干燥的空气,以及不停地在树梢上悲鸣着的风。

    天大亮一段时间后,总算到达了赫顿玛尔的管辖范围。心里小小的放松了一下。“这下有救了。”年少无知的我想道。要知道事情绝对没有我想想的那么简单,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手上的奇怪的部分已经弥漫到了肩部。

    终于看清了自己手臂的样子。

    绛紫,非常非常深的颜色;整只手臂被一层若有若无的灰黑色邪恶气息所包裹,让人不寒而栗。路上的人看见了这样的我,非但不过问,反而都先露出憎恶的表情。不光有憎恶,甚至我还看出夹杂在其中的恐惧和鄙视。他们都是绕开我走的,没有人敢接近我。更有甚者,以至于我走到一个老者面前,他一看到我就直接晕倒过去,不止地抽搐,不省人事。

    我走上前扶起他,他也比较快就醒了,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就卯足了劲地胡乱踢蹬,几乎是哭喊着呵斥我叫我走开。

    有几个小孩子,貌似比我小一两岁,对我很好奇,于是就趁大人不注意悄悄接近我,这个戳一下我左手,那个摸一下。“好像还有人不介意,至少有小孩子。”我又是这样想。可是我又错了。

    “那几个是谁家的小孩子!?不要命啦!?”人群里有人发现了,大声叫喊。“谁去把那几个孩子拉过来!?那个小鬼太危险了!!!”

    “尼玛个傻逼!谁特么的不要命了!自己都危险还有个狗屁闲工夫去救那小孩?”

    “妈的,哪儿来的鬼手!?”  “谁知道啊?”

    “快叫部队来人!这里不安全!”

    骚乱中,有个大人快速从到我身边拉走了几个孩子,拖到人堆里又是打又是骂的:“你们几个小P孩不求要命了!?那个小鬼是个什么人!能随便靠近吗!?再给老子乱跑,打断你们狗腿!!!”几个小孩哭泣不止。周围的人们又展开唧唧喳喳的讨论。

    众人议论纷纷,这场骚动的起因就是我----他们所谓的“鬼手”。

    心里附上了一层阴影,不过阻止不了我去找表叔的决心,如果我不治好我的手,今后会一直像这样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小鬼,你到赫顿玛尔干什么?”一只有力而沉重的大手拍在我的右肩。我惊奇地回过头,一位脑袋锃亮、留着花白的络腮胡的蒙着眼罩的精干老年男子站在我背后。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其他人那种恐惧。

    “大爷,您不怕我吗?”我有礼貌地问。“咳咳,难道你没看见吗?我和你是一种人。”  “???”  “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说完,他对着我摊开双手。

    他的两只手都和我的左手一样。通体肿胀,扭曲,只是颜色比我的手臂更加深上许多。他的双臂上还印有奇异的符文,完全看不懂的文字,都是金黄色的。

    “跟我走吧,小鬼。我会让你将来好过些。”  “不行啊,大爷。我要把我这左手治好,不然以后不能生活啊。”  “你的手,是不可能治好的。我一辈子都没有治好啊。。。。。。”  “可是我想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既然你这么固执,那就去试试吧,好让你尽快死了这条心。”

    我告别那个老人,继续走向表叔家。

    走到了表叔家门口,迟疑片刻,伸出臃肿的左手试探性的敲敲门,然后很快的收回左手。

    “大清早的。。。。。。谁啊!?”   “是我,西勒。表叔,开门啊!我有事找您!”

    略微生锈的铁门缓慢的开了一个小缝,也许是不曾维修的缘故,门轴声尤其刺耳。门缝里一只眯缝眼往门外扫视了片刻,然后门又关上了。“等一下。” 相当懒散的回答声。

    又等了约半分钟,铁门再次缓缓的开启了。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侵入我的鼻腔。表叔正以微妙的目光看着狼狈不堪的我。我很自觉地把收藏到了背后,避免他看到,我打算先进去再告诉他我的情况。

    “说吧,”表叔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你来找我做什么?”说话间,我进了他家门,他把门用力的关上,似乎不怎么欢迎我。我从小也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母亲告诉我亲戚之间要常常走动,亲人是越走越亲的,于是我就时常到表叔家玩耍。他每次对待我的态度都大同小异,除非我拍他马屁。

    “ 表叔,我得了一种怪病,我知道您医术高明,所以想请您帮我看看······”  “哦?”他的脸上不太愉悦的表情淡了一些,大概是我称赞他“医术高明”的缘故。“什么病?”  “很奇怪的病的······您是最棒的医生,我相信您一定能治好我的,对吧?表叔?”  看到我说的话有些效果,我继续拍马屁。“嗯哼哼~~那是自然,你表叔我可是行医世家出身~管你什么病,都没问题!好了,别夸我了。说吧,什么病?”由于兴奋,他的脸上微微泛了红。

    我听到他这句话,放心许多。然后我把藏在身后一些时间的左手伸出来,给他看。

    他的表情在看到我的左手那一瞬凝固在了脸上。

    “············”  “表叔,您看这能治好吗?我可就全指望您了。”

    “滚。”

    “什么?”

    “我叫你滚。”

    “可是,为什么?我跑了一整夜才来到您家的啊!就是为了请您救救我啊!”

    “老子叫你滚!你是聋子吗!?还是想叫我动家伙赶你走啊!!?”  说话间,他走到离我仅三四步远的柴火堆边上,从柴木堆里抽出一根我手腕粗细的木棍,凶神恶煞地向着我挥舞,呼呼有声。

    “爸爸,爸爸,什么事情啊?你这么生气。” 一旁跑来了他的小儿子。“儿子,来得好,这是个坏蛋,咱们一起把他赶出去!”  “诶?他不是西勒哥哥吗?”

    他的小儿子以前和我很玩得来,算是好朋友了。

    “现在开始他不叫西勒了!他是个坏蛋,大坏蛋!!!儿子,把他赶出我们家!”  “好。” 小儿子很听我那表叔的话,冲到我面前就不停地向我吐口水。“啐,啐!大坏蛋,快滚开!坏蛋快滚!!!”

    “听到吗?老子和老子儿子都叫你滚!站着干嘛!?还不给老子滚!!!!?”  表叔以近乎咆哮的状态向我大吼道,手上挥舞木棍的动作更加用力了,木棍穿过空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不情愿地,控制不住地,眼睛里,一切的东西都变模糊了。眼眶中有某种辛辣的液体想流出来。可是,既然我视线都模糊了,又为何我可以将他家中墙壁上挂的哪些“妙手回春”  “医者仁心” 的旌旗看得清清楚楚?那旌旗的鲜红颜色,为何又是那样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双眼?

    愣了一阵,默默地打开表叔家的门,黯然走出那扇绝望之门。

    两只脚刚刚迈出门槛,身后的厚重铁门“碰!”地被摔上了,随即就是连续的上锁声。“你滚吧!以后别来我这儿!!!”

    抬起沉重的脚步,朝集市走去,肚子已经饿坏了,我必须吃些东西。我的所到之处,人们仍是慌忙的逃避生怕和我站上半点关系。必知不觉走到一家糕点房门口,望着橱窗内琳琅满目的各式糕点,喉结已然完全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

    一个喷香的面包被一只绛紫的大手拖到我的面前:“吃吧,小鬼。”抬头看,又是那个老年男子。我风卷残云地吃完了面包。

    “贝鲁·西勒?” 他带着疑问的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纳闷:“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傻小子,从遇见你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啊。”

    “哦······”  “那,小鬼,不,西勒。我问你,你想改变着一切吗?” 我点点头。他“呵呵”一笑,随后道:“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不用了,谢谢您,大爷,我的命运我会自己写下去。” 说完,我起身准备出发。他的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弧度,有些散漫地说:“小鬼,好自为知,另外······你可以去海边看看。”语罢,他抬起一只手向着某个方向一指。又补充一句:“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吧,到后街来,问别人就说找G·S·D。”

    走在路上,渐渐我开始放松了。越往G·S·D所指的方向走,人越少,我的心理压力越小。最后干脆到了没有人的地区。本来晴朗的天空中聚了些乌云。

    忽然一块砖头飞出来,打中了我的头,顿时有股暖液从我的额头上淌下来,淌到眼睛里,周围的景物一片红。不知是哪儿窜出来的一个人,手持一根铁棍,向着一幢居民楼里大喊一声:“大伙儿快出来!就是这小子有鬼手!赶紧的弄死他,以绝后患!!!”

    随后,居民楼隔层冒出来一大帮人,要么手拿木棒,要么拎着板砖,还有的甚至拿着铳。

    他们的武器各式各样,但有一点却完全一样:无一例外的,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恐惧。

    伴着一声沙哑的吼叫,众人向我涌来。霎时间板砖横飞,棍棒的击打像雨点一样落在我头上、背上。我还听见有人开了枪。

    弓着身子往外钻,头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流,血液顺着左臂滴落于地,两眼也早已被鲜血染得看不清去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了,那些人疯狂的涌上前来争相踩踏我。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周围也变得出奇的安静。我累极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人群早已散去。地上到处都是我一人的血迹,都干透了。我的头上貌似也结痂了,但是头痛得厉害,像是要炸开一样,身上到处都痛,就连骨头也不例外。

    我翻了个面,仰着休息了一会儿。我觉得我可以站起来了,我尽力尝试,但未起半点作用。悲愤的情绪一下涌上心头,下意识的用左手捶了一下地面,惊奇地发现这厚实的大土砖铺成的地面竟然被我打下去一个窝。

    我试图用左手支撑着在地面上爬行,右手仍旧掐住左手。

    几乎是没有怎样用力的,我轻松地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可以到处爬。似乎这东西不完全是坏的,还有些许用处。可又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东西,我又何止于此呢?

    我按照G·S·D的指示,继续向海边进发。我单手爬到了海边。

    淡绿色的海水轻轻冲刷着金色的海滩,不时有几只海鸥从头顶掠过,向远方飞去,有些暖意的阳光懒散地照在我疲惫不堪的身上。

    用嘴掀开衣领,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些东西已经蔓延到胸口了。轻叹一声爬到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让自己坐起来。

    咸咸的海风吹过我的眼,眺望着赫顿玛尔。

    看见商人和买家在讨价还价;看见几个家长在让孩子向乞丐吐口水;看见某条街上又有几个醉酒的疯汉在打架······

    我看着满目疮痍的繁华,六岁的我感到痛彻心扉的惆怅,听见心在爆裂的巨响,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

    原本在城中已经忍住的哭泣的泪水,终于释放了出来。我听不见自己哭泣的声音,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睁开眼看见茅草做的屋顶,金色的阳光不知从哪儿射进来,照到我的脸颊上。

    只觉得全身散架一样的疼。猛然察觉到异样----我的右手已经从左臂上移开了。这下可糟了。我赶紧抬起右手,向左臂摸去。

    冰冷的触感。

    我努力地抬起头,一看究竟。

    左边的手臂上箍上了两个看起来很有分量的铁箍,大小差不多,一个在手腕处,一个在大臂上。

    正纳闷是谁救了我时,一个叼着烟的大叔走进了我的视线。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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