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
现在离七点还差九分钟，滟滢点完了100万元的钞票，她只用两分钟就开好了存折，双手交给乔治。乔治随意地将存折丢进袋子里，他微微一笑，大家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珍珠般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周唯在心底感叹，即使迷住了爱神和冥后的美男子阿多尼斯也不过如此吧！
“好吧，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会把这件事情汇报给姜的。”周唯对滟滢说，整层26楼除了保卫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她们一起乘电梯到一楼，“六点一过，燕妮就不见人影了，她也不等你，亏你们还算好姐妹？”周唯说。
“我，们不是姐妹。”
她们穿过大厅，所有的大灯都熄灭了，只留了几盏节能灯，保卫赶过来为她们打开已关闭的铁闸门，“两位小姐好辛苦，新闻联播都结束了才下班。”
周唯笑着说：“没有您辛苦，还得继续战斗喽。”
“唉，习惯了，习惯了！”
他的叹息落在了她们的身后，周唯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总算又结束了一天，我只要一走出这大厦，就仿佛从监狱释放了一般，浑身轻松，你呢？”她虽然是在发问，可并不关心滟滢的回答，只是快步走向停车，又回头问：“嗨，要不我送你吧？”
滟滢摇摇头，周唯向她招招手走了。
街上还是一片热闹景象，一间接着一间的精品屋灯火辉煌，吸引行人的目光。滟滢背着单肩包，双手还拽得紧紧的，越是人多的地方小偷就越多，她走过的那些店铺，里面全是年青女孩子最感兴趣的时髦服饰。
她缓慢前行，目光并不曾停留那些闪亮耀眼的橱窗，街边种了广玉兰，圆大厚硕的叶子仿佛一株株绿色的小伞，正是她顶喜欢的乳白小花散发的淡香。街走到了尽头，她立在树下，闭上眼深吸着气，想将那芬芳吸进体内。
“夜游的女神，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这男子的声音唬得滟滢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将包紧抱胸前，一个男子从阴影中显露，直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随意、亲切的笑。
“是，你？我，我刚才没有看见这儿有人。”她认出了蒋乔治，怯怯地说。
“你拒绝了女上司送你回家，也没有进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地铁站，从步行街一路神游，没有走进任何一家商铺。却站在这里！这是你的家吗？或是你的心灵归属？”他坏坏地摘下一把枝叶，上面还带了几朵小白花，那花朵在月色中带着一抹无助。
“你，你怎么能这样？！”滟滢提高了嗓音。“它是，那么小，那么可怜！”
乔治摇晃枝叶凑近她，绿色的叶子简直就要触到她的肌肤，她仿佛触了电般，快速地后退了两步。乔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又亮又远，惊得树上两只小雀拍扇着翅膀飞走，树荫下他的脸孔忽现忽隐，看上去没有一点真实感，只右耳那一点闪亮特别地刺眼。
“你在看我什么？”他止了笑，黑亮的眼眸贴近她，她极仔细地盯着那只展翅的鸟。“是蝙蝠，黑夜的复仇使者。”他解释。
她几乎受到极大的震撼，乔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的凝重取代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你一定饿坏了，让我请你吃饭？”他问她。
她摇头不语，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那么，让我送你回家？我的车就停在那近。”他继续问。
滟滢径直穿过马路，那里有一个公交汽车站，站牌下只零星地站了几个人，一辆71路缓缓进站，滟滢排在最后上了车，她刷了卡走到车厢尾部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正好对着窗。车门正准备关闭之前，一个男生跳上车，车厢里前几排都空着，那个人从车头径直走向车尾，挨着她坐下，是乔治。
乔治看着身边的女孩，一张很年青的脸孔，紧致细致的肌肤在月光下如剔透的白瓷，极长的眼线呈弧形半垂落，卷曲的长睫毛也是别的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淡粉的嘴唇抿得很紧，没有一句话，从她平静的神态中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他跟着她下了车，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道路两旁全是六七层楼高的房子，就是他也能看出来，这是老城区，这些房子最新的也建了有十几年。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虽然知道她不会回答，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果然，滟滢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一大半的路灯都没亮，他们两人的身影被拉成昏黄的影子，他说：“这里太静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不安全。”他思索着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看见走在前面的她忽然转过身，面对着他。
滟滢的眼睛深如一池潭水，轻柔地从他脸上飘过，他的心忽得紧促起来，盯着她的双唇，生怕漏掉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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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起乘电梯到一楼，“六点一过，燕妮就不见人影了，她也不等你，亏你们还算好姐妹？”周唯说。
“我，们不是姐妹。”
她们穿过大厅，所有的大灯都熄灭了，只留了几盏节能灯，保卫赶过来为她们打开已关闭的铁闸门，“两位小姐好辛苦，新闻联播都结束了才下班。”
周唯笑着说：“没有您辛苦，还得继续战斗喽。”
“唉，习惯了，习惯了！”
他的叹息落在了她们的身后，周唯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总算又结束了一天，我只要一走出这大厦，就仿佛从监狱释放了一般，浑身轻松，你呢？”她虽然是在发问，可并不关心滟滢的回答，只是快步走向停车，又回头问：“嗨，要不我送你吧？”
滟滢摇摇头，周唯向她招招手走了。
街上还是一片热闹景象，一间接着一间的精品屋灯火辉煌，吸引行人的目光。滟滢背着单肩包，双手还拽得紧紧的，越是人多的地方小偷就越多，她走过的那些店铺，里面全是年青女孩子最感兴趣的时髦服饰。
她缓慢前行，目光并不曾停留那些闪亮耀眼的橱窗，街边种了广玉兰，圆大厚硕的叶子仿佛一株株绿色的小伞，正是她顶喜欢的乳白小花散发的淡香。街走到了尽头，她立在树下，闭上眼深吸着气，想将那芬芳吸进体内。
“夜游的女神，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这男子的声音唬得滟滢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将包紧抱胸前，一个男子从阴影中显露，直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随意、亲切的笑。
“是，你？我，我刚才没有看见这儿有人。”她认出了蒋乔治，怯怯地说。
“你拒绝了女上司送你回家，也没有进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地铁站，从步行街一路神游，没有走进任何一家商铺。却站在这里！这是你的家吗？或是你的心灵归属？”他坏坏地摘下一把枝叶，上面还带了几朵小白花，那花朵在月色中带着一抹无助。
“你，你怎么能这样？！”滟滢提高了嗓音。“它是，那么小，那么可怜！”
乔治摇晃枝叶凑近她，绿色的叶子简直就要触到她的肌肤，她仿佛触了电般，快速地后退了两步。乔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又亮又远，惊得树上两只小雀拍扇着翅膀飞走，树荫下他的脸孔忽现忽隐，看上去没有一点真实感，只右耳那一点闪亮特别地刺眼。
“你在看我什么？”他止了笑，黑亮的眼眸贴近她，她极仔细地盯着那只展翅的鸟。“是蝙蝠，黑夜的复仇使者。”他解释。
她几乎受到极大的震撼，乔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的凝重取代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你一定饿坏了，让我请你吃饭？”他问她。
她摇头不语，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那么，让我送你回家？我的车就停在那近。”他继续问。
滟滢径直穿过马路，那里有一个公交汽车站，站牌下只零星地站了几个人，一辆71路缓缓进站，滟滢排在最后上了车，她刷了卡走到车厢尾部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正好对着窗。车门正准备关闭之前，一个男生跳上车，车厢里前几排都空着，那个人从车头径直走向车尾，挨着她坐下，是乔治。
乔治看着身边的女孩，一张很年青的脸孔，紧致细致的肌肤在月光下如剔透的白瓷，极长的眼线呈弧形半垂落，卷曲的长睫毛也是别的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淡粉的嘴唇抿得很紧，没有一句话，从她平静的神态中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他跟着她下了车，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道路两旁全是六七层楼高的房子，就是他也能看出来，这是老城区，这些房子最新的也建了有十几年。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虽然知道她不会回答，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果然，滟滢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一大半的路灯都没亮，他们两人的身影被拉成昏黄的影子，他说：“这里太静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不安全。”他思索着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看见走在前面的她忽然转过身，面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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