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相爱相杀
秋颜的手指溢出血来，稷从王座上走下来，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轻轻擦了擦秋颜的手指。
然后稷低语：“还是跟你小时候一样顽皮不小心，动不动就把自己弄伤。”
秋颜的眼睛微微红了红，然后她闭了闭眼睛，又张开，终于硬起心肠对面前的男子说：“陛下，我爱他。”
稷的手停了下来，一阵痛撕扯着他的心脏。
秋颜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即使他的心里一千一万个怀疑，在秋颜亲口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从来都不愿意真正相信。
帕子从稷手中滑落，他站起来，语气冰冷：“秋颜，你这是在逼我。”
“是陛下先逼我的。赵军已败，陛下却下令将赵军四十万将士诛杀，白起替陛下做了这件事情，该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赵国的杀手虽不及秦国，但在诸国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白起已老，怎敌得过从荒城而来的杀手。而且这些年他为了从荒城手中保护我，本来就得罪了荒城，现在陛下又欲对其下手，他何其无辜。”
稷指了指窗外：“你看这万千的河山，我秦终将一统这天下，赵国乃我心腹大患，只有从根本动摇赵国的国本，诸国再无人可以和秦国一争高低，那么一统天下将只是时间问题。白起乃秦国之人，自当为秦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秋颜冷笑：“这么多年，陛下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为了您的江山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所有人都只是你的棋子，只要是为了秦国的江山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陛下，您会有报应的。”
稷拽着秋颜的手臂：“你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
秋颜笑：“当然不同，我是您养大的，所以我欠您的。只可惜这情早就还清了。”
稷伸手想要摸秋颜的头，秋颜偏开头。
稷张开双臂抱住秋颜，然后说：“秋颜，我后悔了。我这一生只后悔过这一件事，就是把你送到荒城，然后送给白起。”
秋颜的身体开始颤抖，然后开始哭泣，然后她推开稷，就像失控一般对稷说：“陛下，太迟了。”
稷将秋颜软禁起来，不让她离开王宫。暮颜偷偷潜进她的寝宫去看她。
秋颜正一个人蹲在床上，眼神忧伤而空洞。
暮颜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很镇定。
暮颜对她说：“你不要叫，我不会害你。”
秋颜望了她一眼，然后勉强笑了笑：“我干嘛要叫？”暮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是花暮颜。”
“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啊。”
“哦。”
暮颜坐到床上：“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这么淡定。”
“大哥跟我讲过你的事情，他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见你的样子跟几十年前一般，我也并不吃惊，要知道我可是从荒城出来的人，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吃惊。”
“他还好么？”
秋颜将头靠在暮颜身上：“要是大哥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他一直都在等你。这些年，多少名门小姐想要嫁给大哥，都被大哥拒绝了。我已经不幸福了，至少让他幸福吧，去见他吧，然后告诉他，陛下再也容不下他了，让他早作打算，离开秦国吧。”
“那你呢？”
秋颜声音疲倦：“我早该死了。我为了陛下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说了那么多的谎言。”
有时候暮颜会后悔那个时候也许她不该说那样的话，或许大家的结局会好一点。
“秋颜，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爱上白起，你爱的人还是秦王吧。”
秋颜听了她这句话，竟然转过头望着她，面带哭笑，声音荒凉：“暮颜，你真的是敏锐得可怕，我骗过了所有的人，包括陛下，却在这么短的时间被你看穿。暮颜，有时候太清醒本身就是痛苦。”
暮颜很是不解，她不明白两个人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非得相互折磨，相爱相杀呢？
“为什么，秋颜。你明明可以幸福的，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秋颜站起来，月光洒进来，衬得秋颜一脸的惨白。
“幸福？暮颜，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哪怕是可以变成你的替身也很好。可是，我没有幸福的资格。你知道荒城么？”
暮颜点点头，她之前听秦昭王说过，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人好好想一想，那个时候什么都不会的我是凭着什么可以在荒城活下来？虽然陛下那个时候为我做了一点准备，秦国有一位杀手当时已经凑够了王牌可以离开荒城，但是陛下让他留下来保护我，但是那也只是让我不必死得那么快而已。”
时间追溯到秋颜刚到荒城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秋颜真是小白兔一只。那个时候断无奉命保护秋颜，秋颜第一次见到段无的时候，断无正好左手砍人，右手剁掉了敌人的手臂，浑身上下一片血色，然后断无血淋淋的手伸过来，手上是一串牌。
那个时候的秋颜饥寒交迫，而如恶魔一般的断无却如神一般降临，拯救了秋颜。
断无很厉害，荒城的人都很怕他。
可是很快人们发现断无身边的秋颜就是一只可爱美味的大白兔。只要有办法抓住秋颜就有办法抢到牌，因此总有人不怕断无的报复去捉秋颜。
虽然秋颜在断无的锻炼下，在荒城肮脏的环境的渲染下也渐渐变得麻木，冷血，但是在荒城那个地方，永远只有更冷血，更无情。
本来秋颜也快凑够王牌了的，这个时候断无被举报早就凑够了王牌，被追魂者驱逐出了荒城。
那大概是秋颜第一次感到害怕，她第一次发现她对断无的依赖已经超过了秦王，那个时候，断无将各种牌藏了起来，然后拍拍秋颜的头说：“你等我，我会回来的。”
可惜秋颜还未等到断无回来就发现，她没法在荒城生存，当时她贡献出了一张非常稀少的王牌得以加入荒城的一个组织地狱使者。秋颜只是想要活命而已，她相信断无一定会回来的。
是的，秋颜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秦王稷，而只是日夜盼望断无回来，她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可是，断无没有回来。
地狱使者接连失利，秋颜不肯再交出王牌，她记得断无的话，在荒城，王牌就是价值，没有价值的人是没法活下去的。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大黑鬼将秋颜压在了地上，笑着说：“我早就想尝一尝断无的女人的味道。”
完事以后，黑鬼勾着秋颜的下巴笑个不停：“整个荒城都知道你就是断无的命，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碰过你。”然后周围那些看客也跟着笑说：“老大，让我们也乐乐。”
黑鬼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自是没有同意，但是从此秋颜就成了他的玩物，直到断无归来。
那个时候秋颜不是没想过死的，没有那个女子能忍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玷污。可惜在那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了稷，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对稷又爱又恨，越恨越爱，越爱越恨，直到有一天这感情压得她都要崩溃。
还好，断无回来了。
秋颜当着当年的看客，将黑鬼亲手杀掉，再没有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可是，当初的秋颜终是死了，从她被黑鬼按在地上以后，那个干净的秋颜便已经死去。在秋颜最痛苦的时候是断无陪在秋颜身边，在秋颜拒绝所有人靠近的时候，是断无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她。
秋颜说，断无，我脏了。
断无摸着她的头说，傻孩子，在我心中，你永远都如我第一次见你那般清澈。
秋颜说，陛下他不会要我了。
断无望着她说，秋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让我陪着你吧，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那个时候秋颜和断无说好了，他们会离开荒城，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
可是这个时候，稷竟让人传来了消息，病危，想要见她。
那个时候秋颜只差一张牌了，断无让她等等。
可是秋颜没法等，她的天真终于害死了这个世界最爱她的人，他们一行人根本没法逃过追魂者的追杀。
断无为了掩护她中了毒。
断无要死的时候对她说，秋颜，我以前都是骗你的，我并不爱你。秋颜哭着拽着他的手说，你不要丢下我。断无只是摸着她的头说，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
然后那个男子便永远留在了荒城，连同他们一起隐居，长相厮守的美好愿望。她甚至都没办法带走他的尸体。
然后白起救了她。
她一个人回到王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秦王稷左拥右抱，酒肉池林，王宫里繁花似锦，歌舞升平。
哪有什么将卒，思之。
也就是那个时候秋颜决定了要报复这个人，还有自己。
也是那个时候稷发现，赢了天下，输了你。
秋颜就像失控一般笑着：“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他是真的非常非常爱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多高兴自己可以尽情地折磨他。那个时候，他偷偷跑到白府来看我，为了不让我发现，用了迷香，然后轻轻爬到我的床上，紧紧抱着我，身体一直在颤抖，然后唤我：颜儿，看看我，看看我。多么可笑，他一介帝王，在人前从来都是薄情寡义，竟然那么低三下四，可是他不敢让我知道。他怕我拒绝他，他的尊严不允许他那么做。”
暮颜被吓到了：“秋颜。”
秋颜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继续讲：“他多次向白起施压，想要将我要回去，于是我就放出风声说，我爱上了白起，不肯离开。他受了刺激，喝醉了酒，跑来白府求我。他跟我说，他一把我送到荒城就后悔了，整日整日做恶梦，无法入眠。他说，他是因为太想我了，所以才把我骗回去。他说，他这一生，那么多姹紫嫣红，只爱过我一个人。他希望我给他一次机会。可是当第二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对他说，陛下，昨夜酒醉，让我一定要留在白起身边好好监视他，得保秦国江山，他终是什么都没有反驳。”
暮颜打断秋颜，抱抱她：“秋颜，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相互折磨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秋颜哭出声来：“怎么可能够？断无他是为了我才再次回来的，可是他死了，是我们害死了他。我害死了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竟然还不知廉耻地继续爱着那个害死他的人。这是我们的报应，我等着上天早日解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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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稷低语：“还是跟你小时候一样顽皮不小心，动不动就把自己弄伤。”
秋颜的眼睛微微红了红，然后她闭了闭眼睛，又张开，终于硬起心肠对面前的男子说：“陛下，我爱他。”
稷的手停了下来，一阵痛撕扯着他的心脏。
秋颜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即使他的心里一千一万个怀疑，在秋颜亲口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从来都不愿意真正相信。
帕子从稷手中滑落，他站起来，语气冰冷：“秋颜，你这是在逼我。”
“是陛下先逼我的。赵军已败，陛下却下令将赵军四十万将士诛杀，白起替陛下做了这件事情，该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赵国的杀手虽不及秦国，但在诸国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白起已老，怎敌得过从荒城而来的杀手。而且这些年他为了从荒城手中保护我，本来就得罪了荒城，现在陛下又欲对其下手，他何其无辜。”
稷指了指窗外：“你看这万千的河山，我秦终将一统这天下，赵国乃我心腹大患，只有从根本动摇赵国的国本，诸国再无人可以和秦国一争高低，那么一统天下将只是时间问题。白起乃秦国之人，自当为秦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秋颜冷笑：“这么多年，陛下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为了您的江山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所有人都只是你的棋子，只要是为了秦国的江山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陛下，您会有报应的。”
稷拽着秋颜的手臂：“你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
秋颜笑：“当然不同，我是您养大的，所以我欠您的。只可惜这情早就还清了。”
稷伸手想要摸秋颜的头，秋颜偏开头。
稷张开双臂抱住秋颜，然后说：“秋颜，我后悔了。我这一生只后悔过这一件事，就是把你送到荒城，然后送给白起。”
秋颜的身体开始颤抖，然后开始哭泣，然后她推开稷，就像失控一般对稷说：“陛下，太迟了。”
稷将秋颜软禁起来，不让她离开王宫。暮颜偷偷潜进她的寝宫去看她。
秋颜正一个人蹲在床上，眼神忧伤而空洞。
暮颜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很镇定。
暮颜对她说：“你不要叫，我不会害你。”
秋颜望了她一眼，然后勉强笑了笑：“我干嘛要叫？”暮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是花暮颜。”
“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啊。”
“哦。”
暮颜坐到床上：“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这么淡定。”
“大哥跟我讲过你的事情，他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见你的样子跟几十年前一般，我也并不吃惊，要知道我可是从荒城出来的人，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吃惊。”
“他还好么？”
秋颜将头靠在暮颜身上：“要是大哥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他一直都在等你。这些年，多少名门小姐想要嫁给大哥，都被大哥拒绝了。我已经不幸福了，至少让他幸福吧，去见他吧，然后告诉他，陛下再也容不下他了，让他早作打算，离开秦国吧。”
“那你呢？”
秋颜声音疲倦：“我早该死了。我为了陛下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说了那么多的谎言。”
有时候暮颜会后悔那个时候也许她不该说那样的话，或许大家的结局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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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颜听了她这句话，竟然转过头望着她，面带哭笑，声音荒凉：“暮颜，你真的是敏锐得可怕，我骗过了所有的人，包括陛下，却在这么短的时间被你看穿。暮颜，有时候太清醒本身就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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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秋颜。你明明可以幸福的，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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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暮颜，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哪怕是可以变成你的替身也很好。可是，我没有幸福的资格。你知道荒城么？”
暮颜点点头，她之前听秦昭王说过，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人好好想一想，那个时候什么都不会的我是凭着什么可以在荒城活下来？虽然陛下那个时候为我做了一点准备，秦国有一位杀手当时已经凑够了王牌可以离开荒城，但是陛下让他留下来保护我，但是那也只是让我不必死得那么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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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秋颜饥寒交迫，而如恶魔一般的断无却如神一般降临，拯救了秋颜。
断无很厉害，荒城的人都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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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秋颜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秦王稷，而只是日夜盼望断无回来，她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可是，断无没有回来。
地狱使者接连失利，秋颜不肯再交出王牌，她记得断无的话，在荒城，王牌就是价值，没有价值的人是没法活下去的。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大黑鬼将秋颜压在了地上，笑着说：“我早就想尝一尝断无的女人的味道。”
完事以后，黑鬼勾着秋颜的下巴笑个不停：“整个荒城都知道你就是断无的命，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碰过你。”然后周围那些看客也跟着笑说：“老大，让我们也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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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秋颜不是没想过死的，没有那个女子能忍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玷污。可惜在那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了稷，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对稷又爱又恨，越恨越爱，越爱越恨，直到有一天这感情压得她都要崩溃。
还好，断无回来了。
秋颜当着当年的看客，将黑鬼亲手杀掉，再没有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可是，当初的秋颜终是死了，从她被黑鬼按在地上以后，那个干净的秋颜便已经死去。在秋颜最痛苦的时候是断无陪在秋颜身边，在秋颜拒绝所有人靠近的时候，是断无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她。
秋颜说，断无，我脏了。
断无摸着她的头说，傻孩子，在我心中，你永远都如我第一次见你那般清澈。
秋颜说，陛下他不会要我了。
断无望着她说，秋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让我陪着你吧，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那个时候秋颜和断无说好了，他们会离开荒城，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
可是这个时候，稷竟让人传来了消息，病危，想要见她。
那个时候秋颜只差一张牌了，断无让她等等。
可是秋颜没法等，她的天真终于害死了这个世界最爱她的人，他们一行人根本没法逃过追魂者的追杀。
断无为了掩护她中了毒。
断无要死的时候对她说，秋颜，我以前都是骗你的，我并不爱你。秋颜哭着拽着他的手说，你不要丢下我。断无只是摸着她的头说，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
然后那个男子便永远留在了荒城，连同他们一起隐居，长相厮守的美好愿望。她甚至都没办法带走他的尸体。
然后白起救了她。
她一个人回到王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秦王稷左拥右抱，酒肉池林，王宫里繁花似锦，歌舞升平。
哪有什么将卒，思之。
也就是那个时候秋颜决定了要报复这个人，还有自己。
也是那个时候稷发现，赢了天下，输了你。
秋颜就像失控一般笑着：“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他是真的非常非常爱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多高兴自己可以尽情地折磨他。那个时候，他偷偷跑到白府来看我，为了不让我发现，用了迷香，然后轻轻爬到我的床上，紧紧抱着我，身体一直在颤抖，然后唤我：颜儿，看看我，看看我。多么可笑，他一介帝王，在人前从来都是薄情寡义，竟然那么低三下四，可是他不敢让我知道。他怕我拒绝他，他的尊严不允许他那么做。”
暮颜被吓到了：“秋颜。”
秋颜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继续讲：“他多次向白起施压，想要将我要回去，于是我就放出风声说，我爱上了白起，不肯离开。他受了刺激，喝醉了酒，跑来白府求我。他跟我说，他一把我送到荒城就后悔了，整日整日做恶梦，无法入眠。他说，他是因为太想我了，所以才把我骗回去。他说，他这一生，那么多姹紫嫣红，只爱过我一个人。他希望我给他一次机会。可是当第二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对他说，陛下，昨夜酒醉，让我一定要留在白起身边好好监视他，得保秦国江山，他终是什么都没有反驳。”
暮颜打断秋颜，抱抱她：“秋颜，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相互折磨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秋颜哭出声来：“怎么可能够？断无他是为了我才再次回来的，可是他死了，是我们害死了他。我害死了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竟然还不知廉耻地继续爱着那个害死他的人。这是我们的报应，我等着上天早日解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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