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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爱之所慕,情之所钟

    当慕白又一次发现慕言躲在他的床上的时候,终于无可奈何地说:“暮颜,你又没有去做早课。适才,戒尺长老又在问询你的事情了。”暮颜笑笑:“其他师兄都不敢进你的房间,所以才没有被抓去做早课。让我听那个老头子念念叨叨的还不如要我的命啊。我说,戒尺长老太不会因材施教了,我都要烦死他了,动不动就让我站在墙角,这个是体罚耶,我可以去告他的,哼。”

    慕白坐下,点一盏清茶,未泯,轻笑:“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语,下次切不可再顶撞戒尺长老了,你胆子越发大得吓人了,就算是从前,你看着他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睡了一觉,反倒更加无所顾忌了。”

    暮颜一下便窜到慕白身边,头靠在他的长袖上,慕白不落痕迹地滑开,微斥:“暮颜,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切不可在其他师兄面前也动不动就挂在我身上。成何体统。”暮颜拉下脸来,抱着慕白的手臂,开始装可怜:“你不是我哥么?我为什么不可以亲近你?你不要跟戒尺那老头一般想什么男女有别这一套的来训斥我。在我是女,你是男之前,不该我是妹,你是兄么,所以我亲近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非得要避嫌才是欲盖弥彰!”

    慕白真是拿越来越伶牙俐齿的暮颜没有办法,只得说:“待会,鸢凤和锦瑟会过来,你要见么?”暮颜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就没了活力,这鸢凤自打她醒来以后,看见她就像见了瘟疫一般,而锦瑟更是警告了她好多次不要缠着慕白了。

    倒是其他师兄妹听见她失忆后,再加上她卖乖,好歹肯给了几分和颜悦色。

    于是,锦瑟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暮颜的头躺在慕白的手臂上,好像睡着了,而慕白另一只手撑着头,貌似在休息的样子。

    正午的阳光正好投在慕白的脸色,他看起来脸色平静。可是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不舒服。

    慕白是花间阁出了名的最是有情也最无情的人,对所有人都温文儒雅,微笑,却同样待每个人都有几分距离。他这样儒雅的人,你一亲近他,他就冷了几分笑容,饶是花间阁的女子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撕破这表面的美好,把关系搞僵。可是这花暮颜就是好意思即使慕白都训斥她了,还是一个劲往慕白身上靠,而且明明之前喜欢鸢凤喜欢的要命,现在看见鸢凤了却跟有仇一般,绕着道走。

    慕白睁开了眼,语气很轻:“你们来了。”可是右手却一动不动,花暮颜就趴在他的右手上睡着。

    鸢凤居高临下,望了暮颜一眼:“慕白,你现在倒是越发宠溺这丫头了。

    慕白轻语:“暮颜大病初愈,身体仍是非常虚弱。”

    锦瑟没好气:“她身体虚弱?她身体虚弱还能在戒尺长老面前又蹦又跳的。”慕白就像是突然想到了暮颜在戒尺长老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似的,脸上竟然浮出一丝笑容。锦瑟望着这笑容,心突然便荒凉了,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慕白将暮颜抱起来,放到自己床上,结了一个结界。然后又坐回来。

    君莫问看着一屋子的尴尬,只好轻咳,说:“师兄,教习大会的日子就快到了。这一次小师妹是否要参加择师?”

    鸢凤倒是非常认真地说:“这丫头这次醒来以后,我本来还怕她又像以前一样要缠着我做她师傅,可是现在看来她是越发不待见我了,我看她这次该是要缠着你做她师傅了。”

    锦瑟紧张地望着慕白:“可是,师兄,你不是阁中事物繁多,不收弟子的么?而且花暮颜也是你的妹妹,于情理而言,也不宜做师兄的弟子。”

    鸢凤轻笑:“我说,锦瑟,你看这丫头这次醒来,脑袋里还有装着教条规矩么?只怕她要是打定了主意,没人拿她有办法。要是我蓬莱岛上也有如此妖孽的角色,我师父他老人家就不会天天骂我了。”

    慕白眉头微蹙:“将暮颜的名字放在候补名单里面吧。虽说,她也到了择师的年纪了,但是她向来任性,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对了,莫问,尊上那边可有招呼得当,这次给天涯海阁惹了不少麻烦,难得尊上竟然愿意留下来参加教习大会,务必让弟子们多几分小心。”

    “师兄,请放心,阁内事务都打理妥当了,尊上又是向来为人清冷,也无需过多安排。在师傅回来之前,四阁弟子想必都会准备妥当。”

    这个时候,一片羽毛飞进来,鸢凤接过羽毛,然后神色在下一秒便变了,眼睛往暮颜的方向望了几眼。

    “在花间阁的朝颜花开放的同时,冥界的彼岸花突然开始疯长,一直开到地狱的最底层,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正好是魔君出世的时间。”凤鸢弹指,羽毛化成灰烬。

    “所以这次教习会可能会空前盛大,虽然没有任何征兆表示,魔界有什么异常发生,但是为了这场可能的灾难,估计天界会分外重视。”

    花暮颜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开满了不知名的花,然后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远。暮颜醒来的时候望着四周本来已经熟悉的场景,突然便觉得陌生,什么时候回自己的房间了。

    暮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只要一想起来,总觉得像是有什么要生生地离开她的身体一样。暮颜去早课的时候,想不到还很意外,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梦的原因,想来是醒得有些早了,校场竟然没几个人。

    暮颜只好坐在地上,然后就看到了鸢凤,他一袭紫衣,风骚非凡,远远地望着她。暮颜歪过头,不去看他。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发现了许多鸢凤的水墨画,可是暮颜死都不承认自己以前会喜欢这个看起来又花心,对人又不好的家伙。

    校场的人也多了起来。

    天机阁,玄黄阁,圣衣阁,梦生阁,四阁各立。

    天机阁乃花间阁最高的权力中心,由花间子掌管,天机阁首席弟子慕白乃是千年不遇的奇才。

    玄黄阁由戒尺长老掌管,主司人间之事和花间阁的戒律,玄黄阁首席弟子,玄风。

    圣衣阁由圣衣长老掌管,主司医术,仙法,圣衣阁首席弟子,锦瑟,花间阁第一美女。

    梦生阁由月下仙人掌管,主司花间阁未“择师”的童子,因月下仙人外表依然是少年的模样,所以不喜人称其为长老。常年喜欢流连人间,不务正业。梦生阁倒是不存在首席弟子一说,不过常年惹是生非的花暮颜倒是非常出名。

    暮颜倒是还没有见过玄风,不过天界皆知花间阁的三位首席,皆是皮相俱佳,惹得不少人春心荡漾。

    而鸢凤则是蓬莱之人,常常不请自来,迷得花间阁的一群少女们晕头转向,其中最广为人道的当属花暮颜了。

    这是花暮颜记忆里面第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那个人站在高处,长袖飘扬,明明看起来还是非常年轻的,却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在戒尺长老做了一番鼓励动员大会以后,花间子终于望向花暮颜。

    他向暮颜招招手,暮颜受宠若惊地走向花间子。然后她听见花间子说,吾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暮颜在原地停顿了几秒,因为那个语气那个眼神,就像面前那个人已经等待了她许久,久得连时间都快不耐烦了。大概这是花间子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对花暮颜这般父慈子孝的模样,倒是惊得全场连空气都一下安静了许多。

    花暮颜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仰头便可以看见那个人,他微笑地望着她,暮颜觉得非常得温暖,就像被一大朵一大朵的棉花包裹着。于是她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花间子接过她的手,将她抱起来,然后笑着问她:“暮颜,好些了么?”暮颜用力地点头,然后一想不对头,又摇头。花间子竟然便笑了,他问她:“真是个傻孩子,那么你想在我这里敲诈什么呢?”

    暮颜的脸一下就充血了,这个。。。这个。。。不良目的暴露了啊。花间子将她放下来,青丝滑过,他温声细语:“暮颜,你放心,以后你就是这花间阁的公主,可好?”

    戒尺长老面露难色:“师兄,暮颜正是应该多加。。。”花间子打断他:“师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她始终不过还是一个孩子。”暮颜心中狂喜,是谁说花间子不讨喜她的,明明就是非常疼爱她的啊。

    于是这次早课,戒尺长老一直望着坐姿迥异的花暮颜,明明生气了,却是什么都没有发作,这反倒搞得暮颜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乖乖地坐好。

    鸢凤望着花间子对着花暮颜确实温情异常,不禁更加对花暮颜好奇起来。以前花间子对花暮颜向来都是非常淡漠的样子,何时有过这番温情的样子,再想到那朝颜花开,以及花暮颜最近的反常,他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花间子一定也知道什么。

    这个时候,此次随花间子一起到来的鸢凤的师傅逍遥子突然摸了摸花暮颜的头,然后说:“小丫头,跟我回蓬莱可好?”暮颜立马脸色就变了,她可不想天天面对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尤其是众人都还认为自己痴迷此人。

    可是逍遥子就像是没看见花暮颜在摇头似的,竟然对花间子说:“不知道,我那孽徒,阁主是否还依旧看得上眼?”

    台下的鸢凤和慕白同时都愣住了。尤其是慕白,他本来一直都非常困惑,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决定了要离花暮颜远远的,但花暮颜总是有办法腻着他。

    这一刻,有些东西终于渐渐有些眉目了,千百年来,他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想着自己身为花间阁的首席弟子,总是有些事可为,有些事该为。而此时,他终于生出一丝不愿,他不愿那个人把给他的笑容给别人。

    原来有些东西,你之所以不期待,只是因为从未得到,而一旦得到过,便会生出欲念。

    鸢凤终是没有按捺住,他唤道:“师傅。我说过,我不愿意。”然后他看到花暮颜脸色囧了囧,就像是一个被退货的物品,竟然神色黯淡了。鸢凤突然生出一丝不忍,也许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公然拒绝,怎么说花暮颜也是一个女孩子。

    花暮颜已经在心里默默地画了N多个圈圈诅咒某人,她爹还没放话呢,就直接赤XX地嫌弃了她,她以后怎么见人,这种事情,自己这段时间难道表现得还不够么?她会拒绝的啊,他那么急干嘛,就跟生怕她会赖上他一样。

    花暮颜抬头说:“我已经不喜欢鸢凤了。”逍遥子急忙说:“丫头,你不要怕,有我给你做主呢。”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他了。”

    可是显然逍遥子并不相信:“你都喜欢鸢凤两百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这花间阁难道还能有什么人让你见异思迁么?”

    花暮颜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有什么人比这鸢凤更加出色,而慕白又是自己的哥哥。

    直到一袭青色飘过,暮颜喜上心头,显然此时智商已经极端地缺失了,只顾摆脱眼前的困境,竟然胆大包天地玉手一指,指向了不知何时在那里的尊上:“我看上他了。”

    这下,安静得就不是空气了。

    这大概是尊上顶着一副成年的面孔出道以来,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地垂涎。这上界喜欢尊上的神女,仙女自是许多许多,可是还真没人敢这样说出来,而且用得还是这般“胆大妄为”的字眼。

    这个时候戒尺长老终于忍不住了,脸色终于发白了,可是他还没发作,花间子便开口了:“暮颜,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

    换暮颜偷偷眯了眯那个所谓的尊上,别个从出现到现在,连根眉毛都没有抖一下,神色始终如一,从头到尾地面瘫,看来完全是忽略了她的话,想必是不会跟她计较的,而且这个人长得甚是好看,自己也是不吃亏的。

    于是暮颜继续胡扯:“尊上救过我,自当涌泉相报,但望常侍左右。”花间子完全忽略暮颜的话,暮颜很开心,她听见花间子对那个人说:“请尊上切莫介意小儿痴语。”

    那个人颔首,不语,果真是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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