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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九、问名

    两人正忐忑间,见五六匹快马疾驰而来,奔入巷中,骤然停住,马上一人大呼:“什么人!敢在本王治下打架斗殴,实在是目无王法。来人呐,快与本王拿下!”声音熟悉,正是济南王秦双逸。

    几名黑衣人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想半路又杀出个济南王,都向那抢了同伴蛇头棍的人望去。那人显见是黑衣人的首领,棍头向巷子另一端一指,一群人便向飞也似的逃离。

    双逸在背后哈哈大笑:“原来是几个小毛贼,被本王的盛名吓跑了。有种回来,和本王较量较量!”说着,手一挥,身边几人迅速翻身下马,一人俯身跪在双逸马前,另两人扶着双逸,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人的背,方才颤颤巍巍地下马来。

    紫樱一看,这人可当真能装,明明武功卓越,却偏偏装得这样脓包,连个马都下不来。这王爷的性子还真怪异,不知萱儿怎么能和他处得来。

    双逸下马向紫樱和那女子看来,突然大叫:“这、这不是紫樱姑娘吗?”说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咕哝道:“本王真是喝多了,怎么有两个紫樱姑娘?”

    那青衫女子把手中琵琶一挥,笑道:“王爷当真喝多了,不识得贱妾了。贱妾青柠,拜见王爷。”说着,袅袅婷婷,俯身下拜。

    “这、这……青柠姑娘?你不是陪曹公公在船上吃酒作乐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青柠颜色并不稍变,只是笑道:“回王爷,此事一言难尽,容贱妾以后再禀。贱妾出来久了,怕妈妈担心,就先回院了。”说罢又福了一福。再拉起紫樱的手,亲切说道:“多谢姑娘刚才援手。姑娘芳名叫做紫樱吗,真是好名字。我痴长几岁,就唤你妹妹了。紫樱妹妹,现下姐姐有事,咱们日后有缘再见吧。妹妹善自珍重,万事小心。”说罢,细细看了看紫樱,怀抱琵琶,转身飘然离去。

    双逸在背后大呼:“青柠姑娘,赶明儿你王爷和曹公公去你院里,咱们一起再乐呵乐呵。”

    青柠闻言伫足,回首嫣然一笑,道:“多谢王爷。”一阵琵琶乐声便轻轻响起在深夜小巷之中。

    紫樱不知何曲,只觉得这曲子缠绵悱恻,直入人心。双逸却听得明明白白,此乃《折杨柳调》,简单的曲调,重叠反复,一咏三叹,一声声尽诉离人之情。

    双逸瞬间正了脸色,冲那婀娜倩影喃喃自语道:“善自珍重,万事小心。日后有缘再见。”又对紫樱道:“紫樱姑娘,夜深人静,还是少出门的好。”

    此时,陈家大门也“咣啷”一声推开,陈子龙手执金刀,云苏、云苇紧紧跟在父亲身后。

    这巷子中打了半天,人喧马鸣的,街坊早就都醒了,只是胆小怕事,都不敢出来。子龙从门缝中看了半天,直到看见紫樱干涉其中,大惊失色,才回去拿了兵刃,带着两子冲了出来。

    双逸心中郁结,见陈家父子出来,那些黑衣人也去得远了,料想紫樱也无大碍,心也放下了一半,便扶着仆从,上马而去。

    陈家父子见是王爷,连忙俯身行礼,双逸头也不回,只向后摆摆手道:“快回家去吧。若再有偷鸡摸狗的小毛贼,只管来找本王,本王替你们作主便是。”

    谁想第二日一早,陈子龙正在院中与紫樱习武,门房陈忠突然回报,王府派人来了。子龙赶紧打发紫樱回绣楼,自己赶到门前,却见一驾油壁青布帘儿的小驴车,停在门口,车上斜坐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满头珠翠,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她却还拿着一方帕子,正呼呼地扇着。

    这妇人一见陈子龙穿着虽然朴素,却相貌不俗,知道这便是陈家老爷了,赶紧堆上笑来,跳下驴车,冲着子龙福了一福,一边说道:“敢问这位可是陈家老爷?恭喜恭喜,妾身是王府来的,想见老爷太太,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落到您家了!”

    子龙见这妇人能说会道,不避男子,又听说有喜事,便知道了大概,只是王府来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请进堂屋,吩咐人看茶,便道了“得罪”,转进后院,亲自去大太太的房内,与她商议了半天。

    大太太曾雁月一向身体不好,许久已经不出房门,但听得王府来了个婆子求见,也少不得穿戴整齐,着侍女倚芳扶着,到堂屋去,与那婆子见了礼。

    那婆子见曾氏不过中人之姿,只是举止端庄,不卑不亢,隐隐有大家之风,心中略略纳罕,复又笑道:“太太大喜,姑娘大喜。”

    雁月心里知道婆子来意,却不便直说,便道:“借管家娘子吉言,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不知喜从何来。”

    婆子满面堆笑道:“啊呀呀,太太您还不知道呢!咱们王爷自从来守济南,便有心从济南府寻觅好人家的小姐。如今打听得贵府小姐品貌端庄,恭谨淑慎,知书达理,女红娴熟,有心要纳小姐入府。这可不是泼天的富贵,寻常人家打着灯笼、烧着高香也找不来的好姻缘呢!”

    那婆子略一停顿,见雁月神情也不甚欢喜,又早打听得这位太太是小姐的生母,她作这行当也久了,如何不知道雁月想什么,又道:“若说咱们王爷,富贵是不必说了,皇子亲王,身份再尊贵也没有的。单说那相貌,那品行,啧啧啧,只怕全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来了,足足地能配上咱们家的小姐呢!太太您就放宽了心吧!您要是嫌我这媒人嘴不足信,您尽可以问问您家的小少爷,小少爷那可是咱们王爷的座上宾呢,说话那是不会错的。”

    雁月陪笑道:“只怕我们姑娘从小娇纵惯了,没规矩,再惹得王爷……”

    雁月嘴一张,那婆子便知何意了,心想这门亲事要是不成,我可也别在王府里混了,你就是千般万般不愿意,也得折在我这嘴皮子下的真功夫上,于是故意叹口气道:“这门亲事千好万好,可只一样不甚如意。咱们王爷是早就纳了王妃的。”说罢,又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是替陈家惋惜。忽又喜笑颜开,对着雁月道:“只是——”说着,把身子挪了挪,靠近雁月,低声道:“只是这位王妃身子不大好,也不太管事,至今还生不下个一儿半女——哟,老婆子可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回头小姐进了王府,可千万替老婆子隐瞒则个——别说王爷不太喜欢她,就是当今皇上皇后,为了王爷的子嗣,也不大高兴呢!”正了正身子,又大声说:“咱们小姐一进门,虽说是侧妃,可是当得家、主得事的,全府上下,哪一个敢看轻了小姐,敢不听话。过得一年,再为王爷添个小王子,地位就更不用说了……”

    雁月听她说得紧密,好不容易得个空子,插话道:“王爷厚爱,我们全家是诚惶诚恐。只是,我家姑娘实在是貌寢任性,登不得大雅之堂……”

    那婆子又道:“不瞒太太,此事已禀过了皇上皇后了。皇上皇后是极满意的。咱们王爷虽说不是皇后亲生的,但皇后无子,皇上对咱们王爷又器重,等以后,只怕咱们家的小姐也是位娘娘呢……”

    雁月一边听那婆子语言,一边心里盘算着,听到此处,知她故意拿天子来压人,忽然心中一动,也不等她说完,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高攀了。我女儿进了王府,还请管家娘子多照看。”

    那婆子正说得兴起,听得雁月忽然应允,喜不自胜,连忙站起来道喜,道:“老婆子还要请太太和小姐——呃,王妃多照看呢!”

    倚芳也扶着雁月站起来,与她还了礼。雁月道:“既然此事已定,不如早行问名大礼吧。”吩咐倚芳道:“去拿了小姐的庚帖来。”

    那婆子不知为何雁月竟如此爽快,想必这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便收下了写着紫樱名字与生辰八字的庚帖并一支金簪,虽未曾准备礼品回赠,也算草草行过了问名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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