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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 七 久别重逢

    刘晓昊,张曼莉还有白梦云三个人在公园玩射击,刘晓昊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屡屡放空枪。张曼莉夺过了枪,稍加调试,是枪枪命中。刘晓昊奇怪的问:“曼莉,这是咋回事呀,我怎么打不中,你怎么枪枪不落空呀?”张曼莉笑笑说:“傻瓜,你难道看不出当中的规律吗?”刘晓昊是个很聪明的人,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讲究个为什么的,可是这两天进城以来,接触的新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脑子基本上不够使唤了,所以人也显得有点木讷和不正常了。现在听了张曼莉的话,冷静了一下心境,又打了两枪,刘晓昊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他每次打出去的子弹落弹点总是和他所瞄准的目标同一方向偏了同样的距离,这下刘晓昊明白了,再瞄准的时候,他不再瞄准目标,而是偏向他所目测到的距离差,这样一来,他基本上也做到了枪枪命中目标。这下老板不干了:“喂喂,小兄弟,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打下去,我非赔死不可呀。”刘晓昊既然做到了枪枪不放空,也就不再感兴趣了,三个人付完钱就玩别的去了。

    这一天,刘晓昊玩得很高兴,可以说是长这么大最高兴的一天。首先是没有在爸爸妈妈的监控之下,想咋玩就咋玩。第二是接触到了很多的新玩意,玩到了许多以前见都没见过的玩具。第三也是心里最舒畅的就是有俩美女陪着。虽然说刘晓昊和冯娜娜也属于早恋,但是在农村,在家里,他们的关系从来没有公开化,既然没有公开化,那就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玩,既然是那样,何来很高兴很快乐之说?以前是没见过世面,认为能和冯娜娜坐到一起聊聊天就算最幸福了,现在看来,自己真的不知道啥叫幸福呀。刘晓昊对张曼莉还不敢有非分之想,毕竟那是自己张叔叔家的女儿,现在正在人家做客嘛。但是对白梦云,刘晓昊似乎是有点想入非非了。

    白梦云长得很漂亮,绝非冯娜娜所能比较,尤其是她身上的气质,最是与众不同,很有一股子鹤立鸡群的感觉,反正就是给人一种特别美,特别容易陶醉的的感觉。刘晓昊在家里的伙伴也不乏言语粗鲁,说话冒失之人,在加上都是男孩子,在一块时间长了,就难免的会讲些粗话,说些流氓话。耳染目睹的多了,刘晓昊也会时不时的说一两句,有时也会把那几个国骂的字眼挂在嘴边,不过这两天挺老实的,但是见了白梦云以后,刘晓昊心里却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我靠,这妞要是能给我当女朋友那多美哉呀。”刘晓昊好像有点放开了,不像刚来的那天那样拘束了。

    其实对张曼莉,刘晓昊也是挺喜欢的,毕竟是个不懂世事的毛头小伙子,他刚见到张曼莉的一刹那,心里真的是一动,眼里差点就要放绿光,脸上竟然微微的有点发烧,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看人家。幸好张曼莉天性开朗活泼,很大方的和他相处,慢慢的他才习惯过来。不过每次俩人在一起很近的时候,张曼莉身上少女的芳香还是会勾的他魂不守舍,再加上城里女孩子清凉的穿着打扮,刘晓昊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把裤子顶得高高的,张曼莉好像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也并么有像冯娜娜那样吃惊和好奇,这也让刘晓昊搞不明白,难道城里的女孩子真的见多识广?但是想归想,难办的就是在张曼莉面前的尴尬,每到那个时候,刘晓昊就一个人到阳台上去,面壁思过,静静地站一会。

    但是昨天晚上见了白梦云以后,刘晓昊心里触动很大,有股子说不清的感觉,真的很想和白梦云单独在一块,甚至有了长大要和白梦云结婚的念头,他暗暗地吃惊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爱上了白梦云?如果真的爱上了她,怎么向她表白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农村的孩子,人家是城里**,她能看上自己吗?如果不表白怎么办,自己会很快的离开的,难道就这样默默地暗恋着她吗?刘晓昊困惑了,准确的说是开始陷入痛苦的爱情漩涡了。

    白梦云好像看不穿刘晓昊的想法,她绝不会认为短短的一天时间,刘晓昊就会爱上自己。可是她却非常的喜欢刘晓昊,因为刘晓昊这个人对她来说,充满着新鲜感。她喜欢刘晓昊的朴实,幽默和阳光的个性以及帅气的长相。她和张曼莉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接触的男孩子也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尤其都是一些**。这些男孩子当中虽然不缺乏学习成绩优异的佼佼者,但是他们多数都是一些依赖性很强的男孩子,都十几岁了,有的已经发育的和大人差不多了。但是自主能力却非常的糟糕,除了能够胡乱的花钱玩闹以外,真正的事情他们基本上啥也做不成。有了事情就知道到回家找妈妈。记得初一的时候,有个男同学骑自行车和别的同学碰到了一起,本来一件很小的事情,双方都让一步,道个歉走开就完了。可是那个同学偏偏不依不饶的,非要把家长找来,因为他害怕人家揍他,结果家长来了,他又神气起来,以为自己的老子是当官的,尽说些仗势欺负人的话,把事情搞得很大,弄得满学校都知道,非要人家给他赔礼道歉不可。没想到对方的爸爸比他爸爸的官还大,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

    白梦云最不喜欢这类男孩子,啥本事没有,就会说我妈说了怎么怎么的,要不就是我爸怎么怎么的。一天不提自己的老爸老妈好像就过不去一天似的。自己没有一点的主意。刘晓昊对他来说挺不同凡响的,单单就那天晚上对西游记的一通神侃,她所接触的男孩子们就无一人能及,无论他们是学习好的高材生,还是游戏课堂的纨绔子弟,他们都没有像刘晓昊这样向天空一样浩瀚的想象力。这一点就足以打动她不太成熟的芳心。

    今天公园他们玩了一天,白梦云越来越觉得刘晓昊身上有一种来自于天然的淳朴的气质,这一点更是深深地吸引了她。在刘晓昊心里暗暗爱恋她的时候,她也是春心动漾,俩人很有一点一见钟情的感觉。张曼莉是旁观者,所谓旁观者清,张曼莉很快就发现了俩人微妙的变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丝微微的醋意,有种酸酸的感觉。

    昨天在大厦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张曼莉看到了刘晓昊尴尬的一幕,她觉得刘晓昊挺可爱,完全就是一个情窦未开的纯情少年郎,心里竟有一种甜蜜蜜的感觉,晚上在广场上他对西游记的神侃,也深深地吸引了她,她被刘晓昊的幽默以及机智所征服,但是张曼莉却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和刘晓昊之间的不可能性,她的理智好像要比她的妈妈梁雨秋要好得多。她认定,自己对刘晓昊这份情感注定要被深深地埋在心底。三个少男少女的心,就这样简单而复杂着,傍晚时分,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告辞 了。刘晓昊跟着张曼莉回家,白梦云一个人自己回家。

    回到了家里,天已经快黑了。刘君玉,李巧云和张国重,梁雨秋四个人正等着他们呢,见他们回来了,梁雨秋说:“曼莉,晓昊,我们要出去和您们以前的叔叔阿姨们吃饭,你俩在家里玩,厨房里做好了饭菜,自己吃啊。”张曼莉和刘晓昊答应着。刘君玉四个人就离开了家。

    张国重今天安排的几个知青都是当年一起在大刘庄插队的知青,和刘君玉,李巧云也都很熟悉,只是回城以后这十几年没有联系过。今天张国重告诉他们说刘君玉来了,其他几个人挺高兴,就在市里一家不错的酒店订了两桌子酒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到了晚上,客人陆续的都到了。张国重他们四个人来的比较晚,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到了,大家一起迎了出来。刘君玉看到当年的那些个土里土气的知青,现在都是荣光满面,精气十足的样子,并且个个都是带着妻子一起来的,也是个个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当年被他们戏称为猴子的那位名叫侯长青的妻子,长得又漂亮又年轻,看岁数也就顶多二十五六岁吧。几个大老爷们都挨个的寒暄着。到了和侯长青说话的时候,刘君玉趴在他耳朵边上说:“猴子啊,你他妈就伤天害理吧,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弄这么个像朵花的娘们,你作孽吧。”侯长青听了挺高兴,不过嘴里也还卖着乖说:“哪里哪里,也就是一般人吧。”刘君玉笑嘻嘻的给了他一拳。侯长青的老婆见他俩低声的咕哝,还笑哈哈的很开心的样子,就知道他俩又准拿自己开玩笑呢,也没在意。老夫少妻的在当时是挺惹人眼球的。

    大家谦让了一会儿,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都落席坐下,接下来就开始上菜吃饭。张国重是个有心计的人,这也是多年办公室主任历练出来的,他故意的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来坐,并且连房间也分开,为的是男人们喝酒痛快,更为的是喝酒喝高了说粗话不致于尴尬,最重要的是怕万一说出什么心里的小秘密之类的事情让女人们听见惹麻烦。这些男人们都理解,可是女人们却多数不理解。只有侯长青的老婆明白,毕竟她是侯长青的第二个老婆,在没有转正的时候他参加过这些男人们所谓的酒宴。一开始都是文质彬彬,翩翩有礼,可是只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个都脱掉了平时的伪装,撸袖划拳,吆五喝六的,而且是粗话连篇,满嘴的日爹操娘 的,老婆更是让别人随便侮辱谩骂的,绝没有人翻脸。活生生的一幅群丑图。

    今天的宴会呢可能比较特殊,是为了纪念那段特殊的日子的,心情可能会是有点沉重,一开始大家都是唉声叹气的忆苦思甜,说着当年的陈年旧事,当说到那时候大家好几个月没有吃肉而馋的眼睛都有些发绿的时候,大家上山抓野鸡,结果野鸡没有抓到,却抓到了一只母鸡,大家回到屋里顶上门在屋里炖着吃。没想到鸡还没有炖熟,人家就找来了。堵着门口那是大骂呀,吓得几个小青年一个个都不敢出门,最后还是村里的书记听说了,来给他们解得围,弄的几个年轻人好长时间都像得了鸡瘟一样耷拉着脑袋。一提起这事,大家都是哈哈大笑,这笑声里实在是包含着太多的酸甜苦辣呀。

    侯长青是这么多知青里边很出名的一个,在当时除了张国重,就要数侯长青了,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甜,当时还谈了一个村里的姑娘,俩人都挺乐意的,可就是姑娘家不同意,害怕的就是知青回城以后闺女被抛弃。还没有想到,没几年知青真的回城了,俩人也就硬生生的分开了。这段往事侯长青真的是刻骨铭心,后来的流行歌曲小芳,真实的再现了当年那段真诚爱情的无奈结局,这首歌也是侯长青一直最喜欢的歌曲,按照他说的,如果不和那女孩分开的话,现在孩子也十几岁了。不过这也许只是他甜蜜的回忆而已,回城后,他很快就结婚生子,后来放弃了工作做生意,几年下来,还真的挣了不少的钱,后来就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俩人交往了一段日子,他就和前妻离了婚,拥有了现在的家庭。所以每当他提起当年那段爱情,有的人会摇摇头一笑了之,没人给他接话茬。

    侯长青今天是旧话重提,又说起了和那姑娘的纯洁爱情,说着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国重说:“你小子装什么情圣呢?幸亏人家姑娘当年没有嫁给你,要不然现在被甩的可就是人家了。你小子就是这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是再有合适的,你非得再娶一个不可。”侯长青委屈地说:“老重,你可不能这么说呀,我当时可是纯洁的爱情,那可是初恋。后来结婚,那可是纯洁的婚姻,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是没有爱情的,你们敢说你们现在的婚姻都有爱情吗?奥,这里边是要除了老重和君玉的,人家都是抱得美人归的拉。”大家听了都是哄堂大笑,仔细想想,发现他的话虽然说有些强词夺理,但也有那么一定的道理。他们在座的几位还真像侯长青说的那样,有婚姻,有家庭,但是还真没有爱情。

    当年一个穷小伙子,刚从农村回城,参加工作也不久,经济上很落后,物质上也不富裕,到了结婚的年龄,服从父母的意愿,然后相亲结婚生子,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十几年来,夫妻两个,风里来雨里去,为这家庭共同努力奋斗着。现在好了,都富裕了,日子也好过了,人的精神思想反倒是一下子空虚起来了。好多的夫妻这时候反观婚姻,都觉得甚至发现,两个十几年的夫妻之间真的没有爱情,有的只是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十几年的生活使他们已经成为亲人但绝不是恋人。侯长青就是这样的,他和前妻的婚姻很平淡,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就是在双方父母以及亲人的祝福下登记了结婚,再然后就是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起,没有激情,没有浪漫,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后来侯长青放弃了工作,这在当时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要知道当年一个正式工人,那是有多大诱惑力的,有多少农村孩子都梦想着能够摆脱黄土地而进城当一名工人阶级。现在他却要主动放弃,立马就遭到双方父母以及爱人的强烈反对,但是最后侯长青还是辞职了下海了。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他的爱人虽然没有和他正式的离婚,但是两人已经产生了巨大的隔阂,心里边的那条鸿沟基本上已经是不可逾越了。

    侯长青辞掉工作以后,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历尽了艰辛,最为困难的时候身边连十块钱也没有,而生意还需要运作下去,在这最为困难的时候,他现在的妻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时她只不过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女青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他,她很欣赏他的魄力,也很赞成他的观点,两个人竟然有着共同的生活观和价值观,谈得很投机。侯长青也很喜欢她,她确实很漂亮,并且还很年轻。关键是侯长青好像从她身上找到了一种感觉,还有一种激情,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他就知道,和自己结婚了多年的爱人在一起,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爱?

    侯长青困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一个有家的男人,还有资格爱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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