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打情骂俏
只见朱小红带着一个女孩，边走边说：“这是二楼的包间，你要把每一间都看一遍，记住房间的大小，里面的配置，以及适合坐多少人。这些都必须熟悉。”她身边的女孩连忙点头应了。
刘燕走上前，笑道：“小红姐，又来了一个服务员？”
朱小红道：“哪里是服务员？前台的，她叫尤群。这是刘燕。”尤群对着刘燕点头一笑。
朱小红又指着我道：“这个人可是大学生啊！我们酒店唯一的一个本科大学生。”
尤群有些惊讶，打量了我一眼，连忙笑道：“你好。”
我也点头回道：“你好！欢迎来到我们酒店。”
朱小红接着说道：“过道尽头的这扇门是员工通道，走过去就是员工楼梯，还有厨房也是在那边。”她说着推开门，又道：“从楼梯上去，三楼是宴会厅。刘燕，你带她上去看看吧。我去厨房把今天的估清单改一下。”
刘燕笑道：“遵命，小红姐。”
朱小红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她的调皮，径直走入厨房。
“李勇——改单子！”朱小红拖腔喊了一声，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悠扬婉转。
李勇是配菜师傅，今年三十一岁，很英俊的小伙子，留着些许胡渣。此刻，他正蹲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看电子书，听到声音，便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朱小红将菜单往桌子上一放，一扭腰进凉菜间去了。
凉菜师傅蒋亮看到她进来，便道：“小红姐，今天中午有几桌客人？”
朱小红道：“不知道！别问我！”
蒋亮凑上前，笑道：“你是领导，不问你问谁？”
朱小红道：“我又不是客人！我怎么知道会来几桌？”一边说一边抓起刚刚炸好的花生米，放入口中。
蒋亮又道：“那预定了几桌，你总知道吧？说出来，我也好准备味碟！”
“五桌！”朱小红一边说，一边又捡了几颗花生米放入口中，道：“炒过了，有点糊。”
蒋亮道：“有点糊吗？这灶快不行了，火候不太好控制。”
朱小红道：“你自己的火候不到家，关灶什么事？”说完，用手抓起一把花生米，转身往外走去。正在凉菜间门口，王帅跟了进来，堵住门口，张开胳膊就要抱她。
朱小红向后一退，道：“让开！好狗不挡路！”
王帅笑嘻嘻道：“媳妇，来，亲热一下。”
朱小红道：“谁是你媳妇？滚回家喊去！”
王帅道：“媳妇说的对！咱们晚上回家去再好好亲热亲热。”
朱小红道：“你天天这样喊，总有一天是要把舌头都烂掉的！”
王帅道：“我烂舌头了，谁跟你亲嘴啊？”
朱小红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喝道：“一边去！懒得和你说话！”便要躲开他往外走。
王帅又作势伸手去抱她。朱小红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缩身一闪就逃出了门口。
王帅在后面兀自说道：“哎呦！媳妇，你这是摸我哪儿啊？要摸等晚上回去了再摸嘛！”
朱小红也不理他，走到传菜部，又喊道：“李勇，单子改了没？”
李勇仍坐在那里看书，头也不抬，道：“你自己长眼睛是干什么的？”
朱小红低头看了一下，道：“就这些了吗？”
李勇道：“你还想要什么？”
这时，王帅从凉菜间拿着一瓶调料走了过来，又凑到朱小红身后，笑道：“媳妇，你是不是在想我？”边说边要乘机从背后抱她。
朱小红连忙转身，挥起手中的笔作势要戳他，道：“别老动手动脚的！离我远点！”
王帅谄笑道：“好，好，我不动手动脚，动嘴行吧？来，让我亲一下。”说着又作势要把嘴靠上来。
朱小红将头向旁边一躲，甩手往前一挡。不想手上正拿着笔，顿时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王帅“啊”地一声，缩回了头，用手摸了一把脸上，气得直瞪眼。
朱小红“啊哟”一声，随即又见他脸上并无伤着，便忍不住弯下腰“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扬头骂道：“活该！谁叫你乱来的？”
王帅见了她的神态，越发勾魂，不由得横下心，道：“你把我脸上划破相了！我这次非要亲你一口不可！”说着，放下手中的调料，便欲强行抱住朱小红亲一口。
朱小红见状，转身便跑了出去。王帅追到传菜部门口，对着楼道里的她喊道：“有本事你别跑！”
朱小红听到这话，便顿住脚，回身道：“我就站这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楼道里坐着报纸休息的几个人看着热闹，都起哄起来：“王帅，上啊！”
王帅心里只痒痒，便跑上去一把抱住她。朱小红却一伸手推开弹簧门，面对着餐厅过道脆生生地喊了一声：“顾总！”
王帅刚把她抱住，正要狠狠地亲一口，听到这话，顿时全身一个哆嗦，吓了一跳，忙闪开到一边。朱小红却笑得直捂肚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说道：“就你，这么小的胆！也敢惹我？”
王帅这才知道又被她耍了，恨得直咬牙，便又要上前去。朱小红却不再撩他，一把推开门走了。
楼道里的人都笑起王帅来。王帅倒还嘴硬，道：“下次，我非要好好地亲她一口！就是顾总来了我也不管！”
周凤平笑道：“王帅，这话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老歪也咧着嘴直笑，道：“不是我说你，王帅！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王帅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的样子，笑起来龇牙咧嘴，要是被客人看到了，吓得不敢在这里吃饭，你负的起责任吗？”
老歪听罢，气的举起拳头就赶下来，要打他。王帅见状，抽身就跑回厨房去了。
晚上的客人不多，不过现在白天逐渐变长，客人上菜的时间也渐渐变晚，直到六点的时候，许荣才拿着菜单走进厨房。
“215的单子。”她说着便将一个点好的菜单放在桌上，又指着单子上的菜，补充道：“周姐，客人说了，六点半的时候把所有的凉菜都上到桌子上面，然后，等十分钟后再上热菜。面点和主食都先别上，等叫上的时候再上。”
李勇在旁边听得直冒火，道：“一桌菜还这么麻烦，里面坐的是哪儿来的王八蛋？”
许荣道：“中铁局的林局长。”
李勇道：“我就知道又是那群当官的！等一会儿各桌都忙着走菜的时候，我看怎么上的去？”
许荣道：“反正等叫上的时候再上！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这时，王帅也跑了过来，听到许荣的话，就插嘴道：“什么是‘叫的时候再上’？应该是先上了再叫。我还没上，你怎么叫呢？”
后厨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许荣脸色一变，恼怒十分地瞪着王帅一眼，半响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老歪笑得合不拢嘴，指着王帅道：“你王帅就是个鬼！”
周姐道：“你也真是的，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也开这种玩笑？”
高魁道：“对啊，我看许荣好像生气了。”
王帅道：“爱气不气！老子管她那么多？不就是个高职吗？领班我都没放在眼中，还不是媳妇媳妇的照喊不误？”
李勇也道：“就是！天天摆出一副很清高的模样，自以为很了不起。谁把她当回事了？”
厨师长张学明走进来，对着人群喊了一声：“刚才哪一桌喊上菜了？”
周姐忙道：“没有喊上菜。说是等到六点半再上菜。”
张学明顿时烦躁起来，骂骂咧咧道：“妈的！天都快黑了，还不早早上菜，吃了滚蛋！肯定又是在打麻将！”
正说着，朱小红从一楼走上来，扔下两张菜单，道：“上菜！”
张学明忙笑嘻嘻地说道：“小红，你那么急着走干么？过来聊会儿！”
朱小红回了一句道：“我没空！”头也不回头，直接下去了。
张学明讨了个没趣，道：“你更年期提前了？”一边说一边拿过菜单看了一眼，吼道：“把基围虾拿出来解冻，还有馋嘴鱼，周洋，去把鱼杀了！把铁板也烧上！开灶！干活！早点上完了早点下班！”
众人一时都忙起来，配菜，炒菜。这一忙就是两小时，不必细说。
晚上八点半左右，各桌餐具都已经收的差不多时。老歪便迫不及待地拿着碗来到厨房后面平台上的大棚子里，催促道：“老冯！快喊开饭吧？吃了好回家！”
后勤部的老冯问道：“都收完了？”
老歪道：“只剩下两桌了！客人还在喝酒！不管了，快喊开饭吧。肚子都饿的叫起来了！”
老冯点点头，站在台阶口处，提起嗓门对着院子里大堂的方向喊了一声：“开饭了——”然后，又对着客房大楼喊道：“喂嘞——”
王帅刚好站在老冯身边，于是也扯着嗓子发出一长串唤猪：“喂啰——”的声音。旁边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骂道：“王帅，你是唤猪呢？还是学猪叫啊？”
王帅道：“屁话！我当然是唤猪！”
老歪笑道：“我看你就跟一头猪差不多！”
王帅道：“老歪！你个老不死的！你还吃饭干什么？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回家去挺尸，跑到新康来糟蹋粮食！我都觉得浪费！”
老歪不等他说完，举起碗就赶上去敲他。王帅看到她的样子，却是一溜烟就跑开了。
酒店里的员工们有的从厨房前面走过来，有的从院子里面走上来。米饭各自盛，吃多少盛多少。菜照例是三个，一荤两素，素菜也是自己盛，荤菜由后厨值班的人来打。李勇挥舞着铁勺，一边喊道：“站队！站队！都有！都有！每人一勺！美人一勺，丑人没有！像王帅那样的丑人就不用吃了！”大家又是轰然一笑。
有的人打了菜，便端着碗走到棚子一角的条形餐桌上去，跟厨房的小伙子们坐在一起吃。由于这里只有四个桌子，挤满了坐，也只能坐到二十多人，所以，餐厅和客房的服务员一般都是打了菜就回餐厅和客房去吃了。
殷作香打完饭便顺便去了一趟前厅。只见前台收银员邵华阳一个人坐在里面吃饭，便问道：“肖经理呢？”
邵华阳道：“南海厅呢！”
殷作香便走入南海厅。此时南海厅只剩下一桌客人还没走，南海厅餐厅的几个服务员都围坐在靠近员工楼道的那张六人桌上吃饭。殷作香走过去，对肖荣道：“肖经理，今天陶丽丽打电话，叫我跟你说一声，她家里有事，可能做不下去了。想把工辞了。”
肖荣听罢，便站起身，走到一边悄悄地问道：“她家里到底什么事？你没问一下吗？你们是亲戚，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
殷作香叹了口气道：“不用问我也知道。唉，她也是命苦……听说她跟她家那口子正闹离婚了。现在就是在争一个孩子。唉……”
肖荣沉默了半响，道：“那也难为她了，你跟她说，让她抽个空来酒店交接一下吧。另外，如果她这事了结了，想回来做的话，我随时欢迎。”
殷作香点点头：“嗯！那我就带她多谢了！”
肖荣道：“说这做什么？你就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吧。”
殷作香道：“不了，我还是回客房去吃吧。”一边说一边离去了。
吃过晚餐，基本就是下班的时间了，各部门都把各自的事儿收收尾，便陆续下班回家，也不需要签退。忙碌一天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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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红道：“不知道！别问我！”
蒋亮凑上前，笑道：“你是领导，不问你问谁？”
朱小红道：“我又不是客人！我怎么知道会来几桌？”一边说一边抓起刚刚炸好的花生米，放入口中。
蒋亮又道：“那预定了几桌，你总知道吧？说出来，我也好准备味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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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在旁边听得直冒火，道：“一桌菜还这么麻烦，里面坐的是哪儿来的王八蛋？”
许荣道：“中铁局的林局长。”
李勇道：“我就知道又是那群当官的！等一会儿各桌都忙着走菜的时候，我看怎么上的去？”
许荣道：“反正等叫上的时候再上！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这时，王帅也跑了过来，听到许荣的话，就插嘴道：“什么是‘叫的时候再上’？应该是先上了再叫。我还没上，你怎么叫呢？”
后厨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许荣脸色一变，恼怒十分地瞪着王帅一眼，半响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老歪笑得合不拢嘴，指着王帅道：“你王帅就是个鬼！”
周姐道：“你也真是的，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也开这种玩笑？”
高魁道：“对啊，我看许荣好像生气了。”
王帅道：“爱气不气！老子管她那么多？不就是个高职吗？领班我都没放在眼中，还不是媳妇媳妇的照喊不误？”
李勇也道：“就是！天天摆出一副很清高的模样，自以为很了不起。谁把她当回事了？”
厨师长张学明走进来，对着人群喊了一声：“刚才哪一桌喊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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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作香打完饭便顺便去了一趟前厅。只见前台收银员邵华阳一个人坐在里面吃饭，便问道：“肖经理呢？”
邵华阳道：“南海厅呢！”
殷作香便走入南海厅。此时南海厅只剩下一桌客人还没走，南海厅餐厅的几个服务员都围坐在靠近员工楼道的那张六人桌上吃饭。殷作香走过去，对肖荣道：“肖经理，今天陶丽丽打电话，叫我跟你说一声，她家里有事，可能做不下去了。想把工辞了。”
肖荣听罢，便站起身，走到一边悄悄地问道：“她家里到底什么事？你没问一下吗？你们是亲戚，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
殷作香叹了口气道：“不用问我也知道。唉，她也是命苦……听说她跟她家那口子正闹离婚了。现在就是在争一个孩子。唉……”
肖荣沉默了半响，道：“那也难为她了，你跟她说，让她抽个空来酒店交接一下吧。另外，如果她这事了结了，想回来做的话，我随时欢迎。”
殷作香点点头：“嗯！那我就带她多谢了！”
肖荣道：“说这做什么？你就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吧。”
殷作香道：“不了，我还是回客房去吃吧。”一边说一边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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