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HP之毒舌和毒蛇的驯养史(SS)

正文 5第五章 天才

    就像当年的卢修斯在十四岁的时候明显比十四岁的德拉科有脑子一样,西弗勒斯发现1933年的斯莱特林明显英明过七十年代的那些,就像现在他享受到的只是冷漠、观察和试探,而不是敌对、嘲讽和孤立。所以当他做好一切准备打算接受所有可能发生的麻烦事件,竟然是这样无趣的回应的时候,他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奇怪感觉。

    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些未成年的小蛇们的谨慎和老练——即使实际来说,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比西弗勒斯斯内普大出半个世纪去。这些进退应对的技巧他直到成为一个食死徒的时候才开始逐渐掌握,用鲜血、苦痛和挣扎磨砺而成,而这些在学校里享受平静安宁生活的少年们,却在言传身教下就不付出任何代价得拥有了他们。

    这何尝不是他们的幸运,又何尝不是他曾经经历的那一代的不幸——他们既没有那样的能力,又不得不在牺牲和死亡里学会面对一切。就像那个曾经被卢修斯视如珍宝护在羽翼下,被取名为龙的孩子,最后终究在无人知道的角落流泪,即使在人前摆出一副傲慢的模样,他的那点微薄的骄傲,早已在成王败寇的宿命里消耗殆尽。

    西弗勒斯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躺倒在斯莱特林二人间的床铺上。深绿色的窗帘垂着,静音咒和防护咒环绕在床的四周,床帐上银绿色的斯莱特林标记这几十年来,如同魔法界贵族的骄傲一般从未曾改变过,也从不曾褪色。

    他第一次毫无负担的合上双眼,像刚从最深的噩梦中惊醒的人,突然发现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后,叹息着再次闭上眼睛进入安稳的沉眠那样。把过去的一切一切抛开,享受他第一个不用担心在睡梦中泄露秘密的安眠。

    晚安,霍格沃兹。

    晚安,西弗勒斯。

    新生的第一天,当西弗勒斯从自己还未失效的环绕着静音咒和防护咒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恍惚,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下,1933年9月2日早上五点四十五分,绿色泛光的字体在还暗着的宿舍里显得异常明亮。

    空气里安静的让人恐惧,只有自己轻微的呼吸的声音,那些冗长的记忆从最底层的黑暗里浮出水面,他慢慢地读他们,像读一个最真实的故事。

    里面的人愤怒、绝望、阴暗、苦痛,所有的情感激昂如同潮水将他淹没,他以为自己可以简单面对之前的所有,却发现故事的最后,他仅仅是用生命解开了对莉莉伊万斯的所有眷恋,和对黑魔王的一切执着,但是那些生命里的压抑、沉重,并未同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一般消失在远在六十年后,而是跟随着西弗勒斯这个名字,和他一同回到六十年前的现在。

    他突然间有些疑惑这一切的真实,他不知道究竟未来的一切才是现实的生活,而这里的他不过是闯入时间间隙的偶然;又或许此时此刻他真实感觉到的才是他的所有,而那些深刻的、晦暗的不过是梦中最真实的虚幻。

    直到第一道晨光沿着细小的窄缝射入黑暗一片的寝室,他抬手挥去空中的时间,起床披起黑色的学院长袍,袍角随着他习惯性的大步前进而甩出凌厉的线条,一如六十年后。

    对于在夜间巡逻时走过这座古堡任何一个角落的“前”魔药学教授来说,他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因为迷路而迟到——他知道超过四条可以快速到达这个城堡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的密道。而曾经成为霍格沃兹校长的经历,让他更清楚地知道在霍格沃兹可以被魔法查探的范围,那绝对大得不会让那些喜欢在秘密空间约会的情侣们高兴,也小的足够让西弗勒斯找出最不引人注意的活动范围。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学生生涯要引起那个未来的老蜜蜂的注意——要知道多疑和智慧永远是一辈子的本性难移,永远不要指望现在正在壮年的邓布利多比之后的好对付——但他的确需要一点不被任何人查探的空间以增强自己。他把目光投到面前摆放的一根羽毛上。那雪白的鸽子毛像被风吹动了一下,轻轻飘了起来又慢慢落下来。他挑了挑眉毛。

    和他邻座的拉文克劳,用最标准的发音和最完美的手势指着雪白的羽毛:“漂浮咒。”那片轻羽毛颤颤巍巍的抖动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升起,停滞在空中。

    “漂亮!你是?”小个子的魔咒学教授用意想不到的大嗓门喊道。

    “卡帕托雷。”

    “非常精彩的漂浮咒,拉文克劳加三分!”要站在小凳子上才能让全班人看见他的奥利维教授,念诵了一句漂浮咒,让自己稳稳地站在空中,好注意到全体学生面前的羽毛的动静,“只需要对着羽毛大声喊‘漂浮咒’!”

    西弗勒斯也从右手的袖子里拿出魔杖,指着面前的羽毛:“漂浮咒。”他已经尽量控制语气,以免这句话听起来如同纡尊降贵般的不耐,即使对于一个用刻薄语言面对世界几十年的家伙来说,再彬彬有礼的语句也无可奈何的会带上讽刺的尾脚。

    羽毛停在空中,和旁边的那片并排在一起。

    太过优秀会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而默默无闻绝对能让他在斯莱特林享受到最“美好”的待遇,显露实力又保持低调,这种事情他做过二十年,到现在依旧熟路驾轻。

    “很好,这位是?”

    “西弗勒斯沃尔维兹。”

    “斯莱特林加两分!”

    让羽毛飘在空中就把脑袋埋进课本里的卡帕托雷抬起眼睛瞥了一眼正把魔杖往袖子里头藏的邻桌,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

    西弗勒斯入学的这一届没有几个值得记住的人物——虽然一大半的新生都是纯血的,但可以称得上是贵族的,又能被布莱克这样的纯血大贵族放在眼里的大概也只有托雷一家了。

    托雷,拉文克劳的老牌贵族,在威森加摩占有两个席位的纯血家庭。家族史可以轻松追溯到霍格沃兹建立的时期,永久不倒的学术中立派,一部家族史基本上就囊括了魔法界的博物学史。

    曾经出过像卡尔金这样的神秘学大师,百年来最有才华的魔物学家妥托比克,梅森、埃克斯、谢克。这些在博物学上不得不提的名字同样冠着托雷这个荣耀的姓氏。而这一代的卡帕更是被誉为托雷家的天才。无论是魔力,技巧,智慧还是知识,即使在托雷家历史上也是出类拔萃的。虽然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这个姓的留给他的最深刻的印象不过是卢修斯马尔福那只花孔雀的没追上的那个少女,以及魔咒课坐在他旁边的蓝发,浅褐色眼睛的少年。

    当然人无完人一向是上帝造物最大的准则,卡帕托雷这个公认的天才,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太过骄傲。这大概就是托雷家家主闲置自己家大师级别的教学,而将儿子送进霍格沃兹的最大的原因。不过托雷家主并未预计到儿子能否在霍格沃兹碰上能让他了解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人,但最保守的希望是能在学院交往中,能多收敛儿子这骄傲过头的性子。

    这大概是托雷家的万幸,又或者是卡帕的不幸。在仅和斯莱特林合上的两堂课——魔咒课和魔药课上,他都遇上了最大的对手。

    西弗勒斯沃尔维兹。

    在魔咒课上永远慢他一步,仅仅是一步。

    只要他先成功释放出咒语,随后就会听到身边这个黑头发的小子挥着魔杖念出咒语,奥利维教授大喊:“好的,沃尔维兹!斯莱特林加两分!”。无论这个咒语是他三年前就熟练的,还是在课前刚刚练会的。

    在魔药课上永远快他一步,也是赶不上的一步。无论他事先用了多少办法精简了多少时间,最先交上作品,颜色最纯正的永远是这个西弗勒斯沃尔维兹。他的手指好像天生有最敏锐的感觉,称量材料时永远那么精准而干练,手指一捻就是一克,不多不少。从来不会手忙脚乱得翻看操作步骤,好像自坩埚点起火开始就知道结果。永远不疾不徐,即使三步远的地方刚炸了一只坩埚,他也能拿起手边的巴脓块茎淡定从容得往里头加不多不少刚刚三滴。

    即使拐弯抹角用最隐晦的方法问了在斯莱特林的表亲,确定西弗勒斯沃尔维兹的其他科目远远比不上自己,但是早已中了太过骄傲的毒的托雷家大少爷绝不会容许自己输给一个长在英国伦敦,从今年九月才开始接触魔法世界的麻瓜种。这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耻辱。

    然而或许托雷家的少爷这辈子都不会听过麻瓜给予世界的最宿命的两个字——夙敌。譬如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甚至是未来的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注定要一决生死,胜负纠缠。

    虽然黑头发的魔药学教授,从来不会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既定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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