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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梧桐

    琴声和着箫声,已经是一夜,城墙下很多人的脸上都有了点点泪光。

    “白夫人,不要再弹了。”不少灾民都对那清丽的身影喊道,惜冉的手上,是渗出了许多的血丝,随着她指尖的流动,不时有细小的血珠飞溅出来。可是,她并没有停下来,依然浅浅的笑着:有容垠陪我一起,怎会累呢。

    “夫人,他们说的对,你何必要这么逼自己呢?”锦心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来跪在惜冉的面前:“锦心知道又违背夫人的吩咐了,但是,锦心真的是不忍心啊。”

    惜冉的面容上,布满了疲惫之色,可一双眼睛依然是闪闪发亮,她朱唇轻启:“锦心,是不是本宫主多年未动用宫刑,你便忘记了?”

    锦心挺直的脊梁狠狠的抖了一下,惊恐的低下头,不再言语。惜冉也不管她,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减退一丝一毫。

    突然,萧声停了下来,随后,琴声也停了。

    惜冉有些奇怪的抬起疲倦的眼睛,看着远方。只见五辆驼着满满物品的马车向桐镇疾驰而来,奔在前面的赤色马儿上,他玄色的衣衫随风飘舞。

    “墨黎。”女子从案前站起来,走到瞭望口,盈盈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苍白的脸上绽开夺目的光华,这般的耀眼,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他。风徒然的大了起来,吹散了惜冉松绾的青丝,那暗红的流苏花儿就被吹到半空中,惜冉想伸手去撩回来,可是却再也够不着了。

    白墨黎将身后的五辆马车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当他的马儿快要撞上人群时,他长啸一声从马背上而起,与湖面激起的惊浪一样,冲向天际。暗处的容垠,美如天人的脸上有了一丝撼动:竟是飞冲天式,风月那老头儿真是爱极了这个徒儿吧,连这样的秘技也传与他。

    “哟,他这一招倒是漂亮的很呐。”不知何时,夜翎已经回来了,与容垠并肩站着看着那个传闻中厉害的很的少年丞相。

    白墨黎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两人的眼中,他一个起落已跃起到离城墙不过几米的距离,然后伸出手,接住柔软的流苏,紧握在手中,小心得彷佛那就是惜冉,随着那么一停顿,他就像一只大鸟一样滑落,却见他在空中下落之时忽然身子再度拔起,几个起落中竟然已飞越人群,直逼城门。

    “八步赶蝉式,这人倒是好对手呢。”夜翎说话的语气还是如此的轻挑,脸上带着慵懒,可是眼里却是清亮的很。

    白墨黎飞足如风,竟然在半空中就倒倾身子,顺着城墙往上攀爬,步调轻快,不见停顿。

    此时的容垠,脚步微微向前挪了几步,沉默的看着那个离惜冉越来越近的矫健身姿,手不由的握紧:传说中微步凌波式能无舟渡江,一飞冲天式能摘星揽月,八步赶蝉式能横空凌风。江湖中最绝顶的三大轻功绝技,竟被白墨黎幻化的如此通明,一招一式,恍若天成,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容垠,以后要对付他的时候就留给我罢,我倒要看看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需要怎样的内力支撑。”夜翎侧过脸去看着白衣男子,一脸的跃跃欲试。

    “胡说。”容垠苦笑道:“你以为他那么好对付?”

    哪知夜翎登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嚷道:“难得遇到这样的好对手,留给我又何妨,难不成凡事都要我作壁上观么?”

    “夜翎,他活不久了,真的活不久了。”容垠似是惋惜的看了远处的玄色身影一眼:“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

    夜翎自然是不甘心,追上容垠的脚步:“我在北国这么些年,功夫是大有长进的,你就行行好嘛。”

    估计是不想再听到这聒噪之人的念叨,容垠无奈地笑了:“好,若是今后有机会,我一定交给你。”

    “嗯,这就好。”很是满意这样的回答,夜翎不再追着容垠说话。

    白衣公子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白墨黎已落到惜冉的面前,他微笑的看着她,然后把流苏递到惜冉的手中:“冉冉,虽说我白家算不上穷苦人家,可也经不起你这般铺张呀。”惜冉的嘴边,凝着温柔的笑,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血色玛瑙所做的流苏罢了,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么?”

    白墨黎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眼中的宠溺浓郁不散:“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可抵得上那五辆马车的价值了。”说着,白墨黎指向已经被灾民紧紧包围的马车:“乡亲们,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到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城墙下,一片欢呼雀跃之声,掩盖了容垠的冷然笑意。那白色衣衫,消失在天与地的连接处,不曾回头看一眼。

    “冉冉,你的手怎么了?”原来,正当白墨黎想牵起那只微凉的手时,竟发现手心有些粘稠温热的液体,心惊之下,脱口而出的问道。

    “无碍的,就是弹琴弹多了,手指有些受不住。”惜冉笑着,想将手抽回来。可白墨黎却紧紧的握着,目光之中满是歉意,他将惜冉的手放入嘴中,轻轻吮吸。

    “冉冉,你受苦了。”

    “你回来了就好,我不辛苦……”

    桐镇的灾,就这样轻轻的一笔带过。

    是夜,惜冉坐在床边,她摸着浅离还没有多少头发的小脑袋,眼里竟流露出母亲一般的温柔:“浅离,白浅离,我的小宝贝哟。”

    “夫人,今晚睡哪儿?”锦心推门进来,脚步轻缓,声音也是低低的,生怕打扰到熟睡的婴儿。

    惜冉的眼中,一道彩虹破碎开去,惊起一滩鸥鹭,有些不自知的念道:“睡哪儿?我可以睡哪儿?”锦心对她的反应,很是不理解,以为惜冉是害羞,就笑道:“水色出门前,还在念叨着多几个小少爷呢,浅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还是夫人自己的血脉重要些。”

    话音刚落,惜冉的肩膀猛的一抖,霍然起身离开,低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不要跟来。”独留锦心呆立在那儿,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的背影。

    “墨黎。”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白墨黎的目光有些闪躲,只是惜冉的心中,一直在盘算着一件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在烛光映照下,分外迷离:“墨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新婚之夜……”只是惜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墨黎打断:“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去歇歇吧。这些私事日后再说可好?”

    惜冉想说的话被哽在喉头,只能默默的点头离开:“那你也不要太操劳,我先去睡了。”

    “嗯。”微不可闻的回答声自风中飘来,一点也不真实。

    书房的门被缓缓的关上了,惜冉袅娜的身影也消失在回廊尽头了。白墨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那皱巴巴的信纸说明他已经读过好多遍了,可事实上,这封信只有八个字:

    寒毒未尽,不可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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