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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后篇十九 支离破碎的心(下)

    “飞羽哥?你,你怎么在这?”看到从树林里出来的人,秋茹万分惊讶。

    “我……”飞羽望着秋茹略显虚弱的样子,转头望向一旁不再说下去。

    但是,他忘了。和秋茹相依为命的这六年来,两人间早已形成一种常人不可比拟的默契。

    “来杀我的是吗?”秋茹静静地望着飞羽,面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出这句话。

    飞羽听后全身猛地一颤,眼神再次瞟向别处。

    “什么?!”泉美听完后惊诧的望着飞羽,又刚好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情,不禁怒道,“飞羽你不是秋茹的哥哥吗?!当时屈服于艾魔沙耶也就算了,现在她都死了你还屈服血族干嘛啊?你就忍心看着你妹妹在你面前再死一次吗?还是说你……”

    “别说了泉美!”秋茹抬起手拉了泉美一下,黯然道,“飞羽哥被艾魔沙耶施下了不完全型傀儡术。无论弗莱德尔家族的人下什么命令都必须执行,但本身留有自我意思。也就是说,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做也必须去做。”

    “有办法解除么?”听到解释后泉美冷静下来,朝秋茹问道。

    “只有拿到解药才行。就算是你这样的解毒天才也只能解个大概。”看着泉美朝她露出询问的眼光,秋茹微微点头,“没错。当初的璎珞注射到我体内药剂依旧在那,只是很少而已。”

    空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秋茹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飞羽,等待他最终的决定。

    “对不起,秋茹。我,无法违背弗莱德尔家族的命令。所以……”

    飞羽一咬牙,深褐色的光芒透体而出。双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一根根锥刺从弧线中射出,毫无保留的朝秋茹飞去。

    但,秋茹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距离很近,但艾斯尔的反应更快。在锥刺即将刺中秋茹之时,一面巨大的冰罩在她面前升起,准确无误的挡下了飞羽的攻击。

    “飞羽,你来真的啊!”泉美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锥刺,略有惊恐的望向飞羽。

    秋茹冷视着地面上的锥刺,脸上闪过一丝凄然。随后,她在泉美疑惑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红光,在秋茹周身如同火焰般亮起。好不容易缓下来的绞痛又一次袭来,但秋茹却好像没感觉到似的依旧自顾自的催动体内的能量,对身旁泉美的阻止充耳不闻。

    “几个月不见,秋茹你,就强了这么多啊。”飞羽感受着从秋茹身上传来的气息,强撑着笑容说道。

    “别逞强了,简直比哭还难看。”秋茹冷冷的望着飞羽,先前的凄然一扫而光,“泉美,艾斯尔,你们两个回屋去。”

    “可是……”

    “回去。”秋茹朝身后的两人冷声命令道,将泉美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看着两人两步三回头的走进屋,秋茹终于正式面向飞羽,双手抱胸继续冷道:“那么,你想怎么杀我?”

    秋茹态度的猛然转变,让飞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不是他所认识的秋茹,秋茹在他的印象中是从来不会用如此冷漠的语气来对待自己的亲人的,而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一切情感。

    他不知道,秋茹的心此刻正在滴血。她怎会想和自己唯一的亲人拼个你死我活,但命运的不公只能让她与自己的亲人成为敌人,只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冷漠,是因为她必须将自己的情感封印起来,否则,情感的左右很有可能让她死在飞羽的手上。而一旦这样,最痛苦的一定是飞羽,说不定还会因为过分的自责而自杀。所以,既然必定有一方会痛苦,那痛苦就由她自己来承担。就让她,秋茹,来帮她的飞羽哥解脱吧。

    飞羽站在秋茹对面,近得几乎触手可及,只要他一发动攻击似乎就可以结果面前这个人。但他没有动。因为他下不了手啊,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杀死自己一直想保护的妹妹?

    “飞羽哥,下不了手吧。”

    点头。

    “一直生活在弗莱德尔的欺压之下,很累吧。”

    又一次点头。

    “要不要……”秋茹咬咬牙,强迫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秋茹帮你解脱呢?”

    飞羽错愕。解脱?秋茹没有傀儡术的解药,那唯一的解脱方法便是——死。秋茹要杀死他。知道他一旦结果自己的妹妹便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借此机会来帮他解脱。不再让自己的哥哥再痛苦下去。所以让她来承受痛苦。

    “秋茹,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回答我。”秋茹静静地望着飞羽,等着他的回答。

    思考了许久,飞羽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对秋茹露出过的最多的笑容:“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能死在秋茹你的手上,无憾呢。”

    看着飞羽脸上熟悉的笑容,秋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锋利的刀割得四分五裂。点点头,秋茹将自己的双手呈托举状放置胸前,低声念出那个原本绝对不会用在自己亲人身上的咒语。

    “万物之主啊,请您赋予我控制生死之力。”一个金色的光球在两手间聚起,庞大的压力瞬间施压在飞羽身上,“万物本皆有生存之权,而当下,吾将废除汝生之权利,以免汝危害世间。”

    一个个金色的空心圆圈从金球中分离,以一种诡异的阵型排列在秋茹身后。睁开双眼,看着依旧面带着微笑的飞羽,秋茹本就四分五裂的心又一次出现裂痕。

    “毁灭咒,释放。”秋茹咬着牙,将这最后几个字缓缓吐出。

    一道道金光从光圈的空心处射出,同时没入飞羽的体内。秋茹手中的金球散发出更为强烈的光芒,白金色的光柱从球里探出,跟随着几道金光的步伐又一次没入飞羽的胸口。然后,飞羽的身体和灵魂在这金光中,缓缓消散。

    秋茹的心,在那一刹那,支离破碎。

    毁灭咒,是一个完全抹去被咒者存在的咒语。抹去存在,就意味着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消失,更是灵魂的泯灭,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明明是那么的痛苦,明明是被一个自己一直想保护的人毁灭的。可为什么,至始至终飞羽哥你都在笑呢?不恨我吗?明明你所受的痛苦都是因为我。像当初在树林里打我一下多好……

    秋茹咬着嘴唇低头站在原地,看着飞羽消失的地方,大脑里一片空白。

    良久,秋茹缓缓转过身,如同一具没有思想的尸体般回到屋内。机械地关上门,然后在屋内两人担忧的注视下,靠着门瘫倒在地。

    心,在痛。那是无法言喻的痛。她,秋茹,亲手杀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明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飞羽哥从那些血族中救出来的;明明说过要和飞羽哥一起找弗莱德尔那群恶魔算账的;明明发过誓要和飞羽哥走到最后的……可是,为什么这些愿望只能化成泡影?以这样的方式化为泡影……

    原本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秋茹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撑着地面的手一点点攥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痛苦。为什么自己身上要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命运。好痛苦,好累,好想放弃……

    看着秋茹剧烈的情绪波动,已经看不下去的泉美站起身走到秋茹身旁,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襟。

    秋茹没有反抱住泉美,只是僵硬的靠在泉美怀里,任泪水肆意流淌。而在秋茹的脑海里,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似的回放。

    “秋茹,振作起来。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因为血族。”泉美在秋茹耳边低声说道。

    没错。是血族。

    是血族,让她失去自己的双亲;是血族,让她不得不赶走自己最重视的朋友;是血族,让她毫无选择只能亲手结果自己唯一的亲人。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血族。

    埋在泉美衣服里的双眼慢慢眯起,一团火焰在黑色的瞳孔里开始熊熊燃烧。

    血族,我会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那一夜,对这座城市里的一些人来说,是一个无眠夜。

    清晨,如约而至,为这座城市翻开了新一篇乐章。

    蜷缩在床头的美纱看到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光,立马扔掉枕头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走到窗前。猛一拉开窗帘,并没有想象的强光刺眼,因为天空上乌云黑压压的一片,整个城市也死气沉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浮现,美纱下意识的望向秋茹家所在的那片树林。

    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不行不行不行!不可以想!我已经决定不管她们的事了!

    美纱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自己刚才的念头甩出脑海,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洗手间走去。

    在另一边,秋茹站在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淡淡的说道:

    “要来了。”

    “啊?”正在秋茹房里看书的泉美听到秋茹的话,有些疑惑的问到,“什么要来了?”

    “血族。”

    “哈?又来?他们不嫌麻烦我都嫌麻烦!一个个来还不如一起上呢。”

    “没错。”秋茹转过头,看着泉美透着疑惑的玛瑙色双瞳,“他们这次是集体进攻,整个血族几乎是倾巢而出。大概是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吧。等夜幕一降临,他们便会出动。”

    “现在才清晨吧……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体内有噬魔者的内核,所以感觉得到。你们……”

    “不行!”秋茹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走进屋的艾斯尔给打断了,“主人你想说让我们呆在屋里不要插手吧?这绝对不行!你自己也说了,血族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那你我应该都清楚,这会是什么样的阵容。十大裁制虽说个人实力不怎么样,但他们一旦配合起来是不会逊于暗月之巅中层的杀手。然后是暗月之巅,光是底层和中层的就把你弄得够呛,谁知道顶层和巅层的会是怎样的变态?更何况他们还是联合出手,数量也不止一个啊!单你一个人的话,绝对不会有胜算,就算是奇迹降临也不会逆转。”

    “……我知道了。能撑一会是一会吧。”秋茹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悲凉,百般隐藏都躲不过泉美的法眼。

    “没关系的,秋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也是。很久没和主人你,一起并肩战斗了。”

    距离夜幕降临,还有十三个小时。

    若这是一部动画,那么现在的画面必然是秋茹美纱四人各占据画框边缘,而中间则是一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的时钟——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天色,越来越暗。

    嘀。

    一声轻响从桌面上传来。自秋茹三人在房间里对话以来,这个整点报时器已经响了十三下。时针,此刻正指七点。

    “来了!”秋茹嗖的一下站起,扭头望向窗外。寂静中,树叶间不自然的沙沙声传来。

    关上灯,整个区域瞬间被黑暗笼罩。

    “不用隐藏了,我知道你在那里,赛米拉尔!”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突然间,不知何时挂在树枝上的油灯依次点起,照亮了秋茹靠在门框上的身影。秋茹歪过头,看着穿插在树林间,难以计数的血族,一抹笑容浮现脸庞。

    “恭候多时了。”

    “知道我们血族在黑暗中也看得清楚,所以特地在身边展开了一个隐藏结界。是认为我们会因找不到目标而回去吗?”依旧是那个声音。

    “怎么会。”秋茹直起身,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某个人,“我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你这位侦察者的能力如何啊。”

    侦察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一个声音就已经抢先响起:

    “哟,你就是赛米拉尔?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哦?”秋茹闻言饶有兴趣地望向一个已经站到整个队伍前面的一个男孩,说道,“不怎么样?那你也看起来不怎么样嘛。你不会是趁着人多混进来的普通血族吧。”

    “什嘛?”听起来就知道这位血族绝对是个容易被激怒的小屁孩,秋茹还没吐脏字呢,他的面部就开始扭曲了,“区区一个叛徒嚣张什么?记住我的名字——云破。到时别到阎王那告错了状!”

    说着,云破抡起大刀朝秋茹劈去,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不对,是根本就没有拦……

    “云破?好名字呢。”秋茹一边调侃,一边单手举起长矛,成功接下云破的攻击,“还真是只有破开云的力量。”

    云破一惊,自己全力发出的攻击,面前这个人竟然只用单手就接住了?

    秋茹可不会给他任何时间消化面前的景象。手猛一收回,云破因为没缓过力整个人朝前跨出一步。接着只见红芒一闪,云破悲催的成为这场战斗的第一位牺牲者。

    “接下来,一起上吧。”轻打一个响指,九个相同的人影从秋茹身后移出,为这场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此时,市区内一栋楼房内。

    梦。

    是梦。

    别人都说无缘无故出现在一片大雾中那你肯定在做梦。

    美纱现在就处在一片大雾中。

    雾很浓,能见度不足五米。周围都是白皑皑一片,美纱看不见任何人或物,却隐约听见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美纱在雾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想知道声音来源于哪里,但是这声音很微弱,无法判断。

    不过,有些梦的设定就是无论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往事件中心在走。

    这不,美纱走着走着,就突然发现兵器的碰撞声越来越清晰。

    就是这边。

    美纱高兴的跑过去——至于为什么会高兴,这是设定。然而,当美纱看到声音来源时,整个人顿时陷入呆滞。

    面前,有两人正在战斗。一个人全身裹在一件黑袍里,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另一个人,是秋茹。秋茹全身都是伤,应对黑袍人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吃力,很明显落了下风。

    随着黑袍人的一次大幅度的甩剑,长矛脱手而出,秋茹被黑袍人一脚踹开,正好落在美纱面前。秋茹似乎想站起来,但是往往力不从心。

    黑袍人走到秋茹面前,看都没看美纱一眼。双手抬高,剑尖朝下,然后再美纱惊恐的注视下,猛地地上的秋茹刺去。

    “不要!”美纱猛地坐起,满脸是汗。环顾四周,这正是自己的房间。刚才的梦境此刻还历历在目,感觉简直就身临其境,就连一道剑风都真实无比。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难道是秋茹出了什么事?

    当这个想法浮现在心头时,美纱就感觉一把剑突然刺中她的胸口。什么也来不及想,美纱立马翻身下床,草草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急忙出门朝秋茹家的方向跑去。

    其实,自己还是一直牵挂着秋茹的吧。

    天空一片漆黑,月亮星星都被云层遮去了脸。夜幕下,美纱急速朝秋茹家奔跑着,心里不断祈祷着秋茹千万不要有事。但是,正当美纱准备进入树林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阻挡在外。

    结界?这里有结界,也就是说……

    美纱的心猛地一颤,她在结界上摸来摸去企图找到突破口,但怎么也找不到。

    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美纱恼怒地说了一句:“真是的!来个雷电直接把这个结界炸掉算了!”

    本是无意说说,但天空却应了美纱的请求。闷雷声响起,漆黑的天空中煽起阵阵电光。一片圆形的亮光印现在结界上方的天空中,紧接着,一条从亮光中心射出的闪电准确无误的落在美纱面前的结界上,发出隆隆巨响。

    光芒渐渐消失,美纱面前的结界上则破开一个大口。看到此景的美纱欣喜若狂,从洞口进入后急速朝自己熟悉的方向奔去。

    当美纱到达秋茹家附近时,正好看见秋茹被一名血族击飞的场景。美纱想惊呼,但她知道一旦这样很可能会使秋茹陷入更深的困境。

    “真不愧是让亲王忌惮三分的角色啊,赛米拉尔。”击飞秋茹的那名血族,暗月之巅巅层杀手湮灭者,擦拭着脸上的血液对秋茹说道,“明明连打败噬魔者那样角色都有吃力,却能够在刚开始落下风的情况下再和我战成平手。能力真是时低时高啊。”

    “哼。”秋茹冷哼一声,缓缓起身后顺脚踢开一名朝自己飞来的一具尸体,道,“刚开始只是对你的战斗方式不太适应而已。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撑这么久,我自己也很吃惊呢。”

    “是么?那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着,湮灭者挥舞起自己的银鞭朝秋茹甩去。秋茹想躲避,但是长时间和血族强者战斗几乎令她精疲力尽,再加上维持那九个真实的影子使她耗费太多的能量,使秋茹仅仅是向旁边跨出一小步,银鞭依旧在她身上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秋茹再一次倒飞而出,撞在一棵树木上后再有没有力气站起来。

    “秋茹!”“主人!”

    正在联手对抗一名暗月之巅顶层杀手的泉美和艾斯尔看到秋茹受创,不觉停下正在运转的魔法惊呼,结果两人双双被击飞,而另外九个真实的影子则在刹那间消失。

    “已经不行了么?”湮灭者看着倒地不起的秋茹,淡道,“我也真够佩服你的。在血族几乎强者尽出的情况下竟强撑了两个小时,还使十大裁制全灭,底层和中层几乎让你那九个影子杀光了,顶层和巅层也只剩一半多,你是人么?”

    “呵,谁知道呢。”秋茹将嘴角的拭去,用依旧坚定地眼神望着湮灭者,淡然道,“反正我已经让那家伙远离了这里,你要杀就痛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好!有志气!那我也不废话了,给你个痛快吧。”说着,湮灭者举起手中的银鞭,然后猛地朝秋茹挥去。

    “不要!”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在面前降临,秋茹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好像突然被一个温暖的物体包裹住,脸庞依稀传来发丝拂过的酥痒感。随后,银鞭划过的破风声响起。

    咦?没有痛感?

    秋茹睁开双眼,发现美纱正紧紧拥抱着她,全身微微颤抖着,嘴里不断低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秋茹正想问美纱怎么回事,却蓦地瞥见她背上的那一条长长的鞭痕。

    “美纱!”秋茹抓着美纱的肩膀将她移到自己面前,边摇晃边说道,“喂喂,美纱你还好吗?你这是在,干嘛呀……”

    美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秋茹焦急的面孔,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太好了,秋茹你没事。我好傻,竟然没有理解秋茹你话中的意思。我好怕我来晚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笨蛋,笨蛋,美纱你个大笨蛋!乖乖离开就好了啊!”

    “啊哈哈……”

    “喂我说你们……”湮灭者万分无语的看着秋茹,道,“你们这算什么啊……”

    秋茹刚想说什么,却被美纱给拉住了。美纱冲她摇摇头,然后缓缓站起,眼神异常坚定的望着湮灭者:

    “你们,是想杀掉秋茹?”

    “你挨了我一鞭竟然没事?还有废话这是我们的任务。”

    “那请你们回去说你们的任务失败了。”

    “啥?小姐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要么是完成任务回去复命,要么,就是死在这里。”

    “是吗?那好吧。”美纱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蓝色的光芒在美纱的催动下透体而出,“你们就死在这里吧。既然现在秋茹没办法对抗你们,那就由我来!一直以来都是秋茹在守护我,现在由我来守护她!”

    霎那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以美纱为中心散发出,蓝光越来越盛,几乎将美纱完全隐没在这蓝色的熔炉里。一个蓝色的法阵在美纱脚下显现,法阵的中央是一朵绽放的玉簪花,边缘处则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法阵的边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个个蓝色的光圈从边缘处不断升起。光芒中,美纱的声音缓缓传来:

    “纯净的玉簪花之主啊,我请求您,将你高贵的力量注入我的灵魂,让它得以释放——苏醒吧,玉簪花之魂。”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定,笼罩着美纱的蓝光渐渐淡去,美纱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在场几位的视野里。此时的美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息,秋茹三人没感觉到什么,但众位血族却感到万分不舒服。

    “秋茹。”美纱转过头看向秋茹,眼底闪过一丝凄然,“对不起。”

    “什么?”秋茹疑惑,但美纱却不再言语。

    美纱望向面前那些极力想远离她的血族,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低声说道:“纯净的玉簪花之主啊,请您以我的灵魂为介,释放您最强的力量吧。玉簪之,生之守护。”

    霎那间,美纱全身蓝光大放,强大的能力瞬间突破了血族设立的结界,几乎笼罩了整个树河市。秋茹坐在美纱身后,她不知道别人如何了,她只知道蓝光在释放的那一刻,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体内耗费的能力也在瞬间回补,整个身体的状态完全回到了与血族战斗之前。

    渐渐地,蓝光开始内敛,直至完全消失。

    再次环顾四周,周围被破坏的树木以及房屋完全恢复原状,而那些血族则消失殆尽。不知是被蓝光吞噬了,还是落荒而逃了呢?

    “秋茹……”泉美的声音传来,竟听不到一丝兴奋,“我,感受不到美纱的气息……”

    秋茹猛地一惊,低头望向倒在地面上的美纱,果然没有一丝气息,甚至,一直戴在美纱小拇指上那枚戒指上的玉石,碎了。

    这个玉石,是美纱的魂锁。它碎了,也就是说,美纱的灵魂。

    碎了。

    而秋茹本就支离破碎的心。

    又一次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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