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二人到了雁门关，守关的宋兵阻拦了一阵，不过宋元坚持要出关，他们也没有强留，就让他们二人过了雁门关。守兵也是个个人心惶惶，看雁门关下的点点火光，就有些想要逃走了。这鸟边关有什么好守的。早晚不是要被金人的铁骑踏过去，守与不守都是一个道理。
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要过关就让他们过去好了。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金兵夺了去，哪还有心思去管他人的死活。
“看这样子，雁门关也守不了几天了。”宁九站在雁门关门口，小声对宋元说。
“少说两句，赶路要紧。”宋元白了他一眼，便跨上马走在了前头。
到了彩练镇，老远就看见镇子里有点点火光，将整个镇子的天空照得通红。
“金军还没有过来呢，看这镇子里面人丁还挺旺。”
“那些火光是金兵在帐篷外染着的篝火。他们已经把镇子占领了，现在就驻扎在里面。”宋元纠正道。其实说占领有些牵强了，镇子里都没有什么人，没遇到抵抗，顶多算是路过。
“你又知道。”宁九嗤之以鼻。
“在关内的时候就听闻金兵已经逼近雁门关了，不少人已经开始往南边逃了。何况这关外。”
“也有可能是他们逃到雁门关便无处可逃了。”
宁九这么随口一说，宋元也不好回答了。如今的雁门关肯定只许出不许进了，那些难民逃到这里，就无法往南了。要绕过雁门关，就要翻恒山，十个就得有九个被冻死。
“我们要不要进去啊？”宁九问宋元。
“进啊，不过不能骑马了。”
那队金人骑兵约有七百人，算是他们大军的先锋了。先锋将便是刚才顶撞卓不凡的阿乌突。卓不凡跟着先锋骑兵冲在最前面，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深入大宋的腹地。恨不得马上就攻到东京汴梁，将那皇帝老儿力斩马下。
他们到了雁门关外的镇子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镇子上差不多已经十室九空了。剩下的都是不愿走的，和已经走不动的。街道上到处狼籍，死尸随地躺着，雪地里都是杂乱的马蹄印。卓不凡见了这场景也是眉头紧皱，不愿多看。想必他也已经见多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去训斥手下。好在骑兵已经约束好了，在镇子的中央安营扎寨。镇子上没有客栈，也找不到合适住的房子，卓不凡便跟士兵一起住在帐篷里。
叶玲珑倒是不在意那些个空着的民居，随便找一个干净一些的便住下了。镇子的出口都被金人骑兵守住了，这时候出去也是麻烦。现如今金兵的先锋已经到了雁门关的边上，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卓不凡肯定会随大军过雁门关，在这个镇子上等便错不了。
夜里又下了一场雪，第二天早上，整个镇子白茫茫一片。那些尸体，和满街的狼藉都被积雪盖得差不多了。太阳刚从东边露出头，金兵便在镇子里驱赶留下来的居民和没有被杀死的难民出来收拾积雪和尸体。
叶玲珑将自己的马藏在一个地窖中，自己则窜上房顶，找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看着金兵的大营。好在前一日在酒铺中要了一些吃食，不然，饿了的时候就只能到金兵大营里去偷他们的伙食了。
就在叶玲珑拿出随身的干粮开始吃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营帐里走出一个人来，那不是卓不凡又是谁。
叶玲珑见卓不凡从军帐中出来，心中先是惊诧，接着却是一阵酸楚。
犹豫了一下，叶玲珑从屋顶上跳下来。一闪身，就没入了那片帐篷之中。躲过几处巡逻的队伍，七拐八弯的就到了卓不凡营帐的外边。掏出一把柳叶飞镖，轻轻将帐篷的侧壁划开。矮着身子就钻了进去。
帐篷里面空无一人，因为前一天刚刚扎就，里面的陈设简单至极。里面居然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叶玲珑在帐篷中逡巡一周，没找到藏身之地的时候，帐篷的门帘子被掀开了。卓不凡跟阿乌突一先一后走进帐篷。两个人同时一惊。
“卓将军，这位是？”阿乌突见帐篷中的叶玲珑还以为是卓不凡的朋友。
卓不凡自然认识叶玲珑，只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此见到。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思绪在心中千转百折。这时阿乌突才看出不对来，卓不凡见了叶玲珑也是惊奇，应该也不知道帐篷中有人。而且叶玲珑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口宝剑。
“有刺客！”突然阿乌突一声断喝。霎时间整个军营就如同炸了锅一般。
不消多久，卓不凡的营帐里涌进了数十名金兵，将叶玲珑围在一处。
料想眼前的贼人，如何也是插翅难逃。金兵围在一边，没有阿乌突的命令，也不上前与叶玲珑打斗。
“你来这里干什么？”卓不凡见叶玲珑也没有打算逃走，只能耐下性子，问她。
“我来带你回苏杭。”
“我回那里做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带兵打到那里的。”卓不凡冷冷的说。
“我怎么能让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叶玲珑握着宝剑的手开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帮金贼一路上做了些什么你没有看到么？难道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复仇？”
卓不凡见叶玲珑能找到这里，自然知道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那宋元应该也没有被完颜康用那借刀杀人之计杀死，并且跟叶玲珑见过面了。
“你不用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你走吧。”
阿乌突在一旁听得真切，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便知道帐篷中的贼人跟卓不凡相熟。他在一边如同瞧戏一般，想要看个开头结尾。却没有想到，叶玲珑突然将宝剑抽出来，也不见什么动作，便欺近一名金兵，在他还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前，将他的喉管割破。
卓不凡见了，却是阻拦不及。心中登时一沉，这次是无法善了了。
果不其然，阿乌突见叶玲珑好狠的手段，一话不说便上来击杀一名金兵。顿时怒了，嘴里哇哇乱叫，说着女真语，看样子是要将叶玲珑碎尸万段。
围在四周的金兵见自己的伙伴被杀，也是急红了眼，聒噪着就挥刀抢上来，没头没脑的照叶玲珑的身上招呼。
奈何帐篷太小，容下这许多人就已经很困难了，何况还要在其间打斗。混乱中害怕伤了自己人，那十来金兵都是施展不开。叶玲珑倒是灵活，在人群中穿梭来去自如，不多时又有数名金兵中剑倒地。
有人倒地，就有帐篷外的金兵补充进来，她想杀是杀不完的。而且阿乌突下了指令，定要活捉这贼人，所以金兵开始约束队伍，围而不打，只是一味挑逗叶玲珑。
“到底你是老江湖，这镇子里果然有金狗的队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里面闹哄哄的。”宁九跟宋元潜到镇子里，也是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到金兵营地外面，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隔着窗户往营地里偷看。
“这只不过是前锋部队，看营地中间那些马匹和粮草，应该是金兵的骑兵部队。看帐篷和马匹的数量，应该有千人左右。”宋元耐着性子给宁九解释一番。
“那里闹哄哄的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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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要过关就让他们过去好了。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金兵夺了去，哪还有心思去管他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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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两句，赶路要紧。”宋元白了他一眼，便跨上马走在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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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还没有过来呢，看这镇子里面人丁还挺旺。”
“那些火光是金兵在帐篷外染着的篝火。他们已经把镇子占领了，现在就驻扎在里面。”宋元纠正道。其实说占领有些牵强了，镇子里都没有什么人，没遇到抵抗，顶多算是路过。
“你又知道。”宁九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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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他们逃到雁门关便无处可逃了。”
宁九这么随口一说，宋元也不好回答了。如今的雁门关肯定只许出不许进了，那些难民逃到这里，就无法往南了。要绕过雁门关，就要翻恒山，十个就得有九个被冻死。
“我们要不要进去啊？”宁九问宋元。
“进啊，不过不能骑马了。”
那队金人骑兵约有七百人，算是他们大军的先锋了。先锋将便是刚才顶撞卓不凡的阿乌突。卓不凡跟着先锋骑兵冲在最前面，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深入大宋的腹地。恨不得马上就攻到东京汴梁，将那皇帝老儿力斩马下。
他们到了雁门关外的镇子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镇子上差不多已经十室九空了。剩下的都是不愿走的，和已经走不动的。街道上到处狼籍，死尸随地躺着，雪地里都是杂乱的马蹄印。卓不凡见了这场景也是眉头紧皱，不愿多看。想必他也已经见多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去训斥手下。好在骑兵已经约束好了，在镇子的中央安营扎寨。镇子上没有客栈，也找不到合适住的房子，卓不凡便跟士兵一起住在帐篷里。
叶玲珑倒是不在意那些个空着的民居，随便找一个干净一些的便住下了。镇子的出口都被金人骑兵守住了，这时候出去也是麻烦。现如今金兵的先锋已经到了雁门关的边上，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卓不凡肯定会随大军过雁门关，在这个镇子上等便错不了。
夜里又下了一场雪，第二天早上，整个镇子白茫茫一片。那些尸体，和满街的狼藉都被积雪盖得差不多了。太阳刚从东边露出头，金兵便在镇子里驱赶留下来的居民和没有被杀死的难民出来收拾积雪和尸体。
叶玲珑将自己的马藏在一个地窖中，自己则窜上房顶，找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看着金兵的大营。好在前一日在酒铺中要了一些吃食，不然，饿了的时候就只能到金兵大营里去偷他们的伙食了。
就在叶玲珑拿出随身的干粮开始吃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营帐里走出一个人来，那不是卓不凡又是谁。
叶玲珑见卓不凡从军帐中出来，心中先是惊诧，接着却是一阵酸楚。
犹豫了一下，叶玲珑从屋顶上跳下来。一闪身，就没入了那片帐篷之中。躲过几处巡逻的队伍，七拐八弯的就到了卓不凡营帐的外边。掏出一把柳叶飞镖，轻轻将帐篷的侧壁划开。矮着身子就钻了进去。
帐篷里面空无一人，因为前一天刚刚扎就，里面的陈设简单至极。里面居然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叶玲珑在帐篷中逡巡一周，没找到藏身之地的时候，帐篷的门帘子被掀开了。卓不凡跟阿乌突一先一后走进帐篷。两个人同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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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卓不凡的营帐里涌进了数十名金兵，将叶玲珑围在一处。
料想眼前的贼人，如何也是插翅难逃。金兵围在一边，没有阿乌突的命令，也不上前与叶玲珑打斗。
“你来这里干什么？”卓不凡见叶玲珑也没有打算逃走，只能耐下性子，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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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凡见叶玲珑能找到这里，自然知道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那宋元应该也没有被完颜康用那借刀杀人之计杀死，并且跟叶玲珑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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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乌突在一旁听得真切，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便知道帐篷中的贼人跟卓不凡相熟。他在一边如同瞧戏一般，想要看个开头结尾。却没有想到，叶玲珑突然将宝剑抽出来，也不见什么动作，便欺近一名金兵，在他还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前，将他的喉管割破。
卓不凡见了，却是阻拦不及。心中登时一沉，这次是无法善了了。
果不其然，阿乌突见叶玲珑好狠的手段，一话不说便上来击杀一名金兵。顿时怒了，嘴里哇哇乱叫，说着女真语，看样子是要将叶玲珑碎尸万段。
围在四周的金兵见自己的伙伴被杀，也是急红了眼，聒噪着就挥刀抢上来，没头没脑的照叶玲珑的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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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倒地，就有帐篷外的金兵补充进来，她想杀是杀不完的。而且阿乌突下了指令，定要活捉这贼人，所以金兵开始约束队伍，围而不打，只是一味挑逗叶玲珑。
“到底你是老江湖，这镇子里果然有金狗的队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里面闹哄哄的。”宁九跟宋元潜到镇子里，也是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到金兵营地外面，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隔着窗户往营地里偷看。
“这只不过是前锋部队，看营地中间那些马匹和粮草，应该是金兵的骑兵部队。看帐篷和马匹的数量，应该有千人左右。”宋元耐着性子给宁九解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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