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 短篇 浔云洁是山大王 (下)
秦沐雨都快记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浔可然，就好像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浔云洁一样。
那个鼻涕虫，小跟班，从来不离开云洁身边的死丫头，比自己会背诗背乘法口诀，还动不动就哭，每次和她吵架，小鼻涕虫吵赢了秦沐雨不爽，她吵输了就哭，哭了云洁就一个劲的哄她护着她，秦沐雨于是更不爽。
“你妹妹真恶心，鼻涕眼泪没停过。”有一天，秦沐雨站在姐妹俩身后说。
浔云洁转过身，一拳揍在他脸上。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歪倒在地上的秦沐雨，表情冷冷地皱着眉，一言不发。
旋即拉着妹妹转身走了。
在两个星期的形同陌路后，秦沐雨还是投降了，花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够了糖果，敲浔家门的时候，心情忐忑不已。
打开门的是个子比自己小一个头的浔可然，小丫头闪亮的眼珠子眨了眨，扭头就对屋里喊：“姐姐！木鱼哥哥来道歉了！”
秦沐雨吓得差点把怀里的糖都给扔了，急吼吼地喊：“谁说我是来道歉的！我是来慰问……”
可可看了看他怀里那一大包糖，扭头又喊，“姐姐！木鱼哥哥考试又不及格了！”
呸！！秦沐雨想都没想在心里喷了一下口水，期中的成绩还没出来呢！你凭什么说老子不及格！只是有可能而已，有可能……等、等等、
“你怎么知道的？”木鱼哥哥有时候真的是木鱼。
“给我糖我就告诉你。”可可伸手道。
秦沐雨给的很不甘心，小小年纪就会索取，将来肯定对社会没有贡献精神。
都不记得自己买糖本来就是要给这个丫头的。
可可接过满满当当的大白兔奶糖水果糖还有些没见过的棒棒糖，才笑嘻嘻地回答他，“考试只有及格或不及格，木鱼哥哥，不及格的可能比较大。”
……秦沐雨呸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眼前很黑暗，好失败好失败好失败……
“你到我家来装痴呆吗？”浔云洁穿着妈妈的碎花围裙，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微笑着说。
秦沐雨看着反光的水果刀在云洁手里转啊转啊……“窝窝窝是来道歉的。”
镇定，好汉不怕水果刀！秦沐雨在心中默念。
浔云洁不知为什么对他这样唯唯诺诺的表情反而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拿碗和勺子。
秦沐雨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穿着围裙，突然有种温馨的错觉，将来，下班回来会看到这个女人也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为自己做饭烧菜的模……
“哇！”可然突然爬上秦沐雨的大腿，吓了他一跳，只见小朋友左摸摸又爬爬，不知道在干什么。
“浔可然！”姐姐威严的声音和银耳汤的香味一同从厨房飘过来，“你又吃糖！牙都蛀光光！”说着一把抢过她嘴里的大号水果棒棒糖，可可一阵哭闹，秦沐雨看着她对云洁又跳又叫了一阵，最终还是被没收了身上所有的糖去。突然觉得有个姐姐管教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云洁回头看了他一眼，“银耳羹给你吃的，吃完了快回去等你的不及格通知吧！”说完就回厨房去了。
可可的哭声随着云洁消失在视线里戛然而止，转身走到沐雨身旁，表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伸手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颠儿颠儿地走了。
“诶？你什么时候藏的……”沐雨很惊奇，继而愣住，这小妮子，明明在我身上藏了糖，居然还刚才哭成那么惨痛可怜的模样。真是……等等，你丫的，平时被我欺负的哭都是假的吧！
浔可然，十一岁，回头，对秦沐雨眯眼一笑，露出“你才发现啊难怪老是不及格哟”的表情。
秦沐雨嘴角抽搐了两下。
“银叶子的书签，”浔可然的声音温温软软的，“是以前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夏夜的路灯下，飞虫与蝉鸣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陪她去买的，她很喜欢，所以就送你，一直都那样，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你。”秦沐雨的语气这么多年一直没变，无可奈何混杂着宠眷。
两个人就站在寂静的小道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什么时候结婚？”可可从口袋里拿出银叶子，在手中慢慢转着圈玩。
“我早已经订婚了。”秦沐雨的话让可可脸上露出惊讶，然后慢慢成了微笑。
“你骗谁呢，年初你妈妈还对我妈抱怨说你过三十了也不谈女友不去相亲，过着退休后的生活。”
“真的，”秦沐雨往前一步，离可可又近了一步，那张面容，熟悉的线条，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出现的眼神，和当年的云洁这样相似，相似到他都没发现自己离她有多近，“我已经订婚了，在20岁的暑假的某个夜里，在你家转弯的那个民政局门口。”
和她。
没有任何见证的人，路灯和周围的灯光和今晚相似，我无赖地躺在民政局门口再也不肯走，除非云洁答应和我登记。
“蠢呆，民政局都关门好几个小时了，快起来。”云洁说。
“那我们明天再来。”
“明天我要去和爸妈说去北方的事儿。”
“不行，我们得先登记了再去。”
“我还不满法定年龄。”浔云洁笑着说。
“法定？什么法规定你不能和老子结婚？老子明天就改了它！”
云洁只是笑，站在路灯的逆光中，弯弯的眼睛闪着微光。
秦沐雨伸出手，指尖摸到她的脸，温温的，软软的。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起来。”他躺在那儿，看着眼前脸红的微笑可人儿。
“我答应。”她说。
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一瞬间瞳孔放大，紧抿的嘴角，慢慢涌上眼神的迷雾，秦沐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伸出手抚上可可的脸，这么多年、那张魂牵梦萦的微笑就在梦里一遍遍望着自己，让他想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此时像是马上要成真了一样，指尖摸到的皮肤是温热的，离自己那么近。
可可仰头站在那里，任由他的指尖从脸庞一直慢慢滑落在在下巴。
“不打算阻止我？”沐雨轻声问。
你明明知道我把你当做了她，你的眼神里都写着。
可可没有做声，知道又如何，我欠你的，做什么都不够偿还。
任由那只手就在脸上流连，秦沐雨实在没有自控力拿开它，“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可可只是默默地仰头看着他。
“你姐姐……欠我一个愿望。”
长长的沉默。
可可回答的声音很轻，“我替她还……无论什么。”
周大缯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其实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在做这动作。
车窗外，那两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着那男人一点点靠近可可，看着他把手摸到她脸上去，他还在忍耐，其实在等待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可可反抗的痕迹？总之他知道这时候如果看到可可反手给那男人一个耳光他心底会很舒畅。
否则自己现在冲上去算什么，可可如果说不需要我……如果她真的不需要我……
下午调查的资料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思考，秦沐雨，和自己同岁，20岁出国留学，几年后回国当兵，现在是军队医院的医生，除了家住在可可父母家同个小区以外，根本看不出他和可可有何交集，军队……难道是她爸介绍认识的？不对，这动作完全不像是介绍认识，早上可可急切追出门外的表情，看来是老相好……该死，什么叫老相好，这种乱七八糟的……
大脑的胡思乱想还在进行中，眼中那边男人忽然凑了上去，吻上了可可的唇。
周大缯的大脑已经停机，但是动作好像点燃的炮竹一样迅速，他开门跳下车，向着可可方向飞奔而去。
秦沐雨刚离开可可的唇，就瞟到不远处一团跳下车的黑影，嘴角撇撇笑，“你家的狗盯着真紧。”还没取笑完，看到眼前女孩的表情，心底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的痛，“对不起。”
对不起，利用你的愧疚，哪怕一次也好，就一瞬间，再让我感觉一下，她在我眼前的味道。
那么相似的脸庞，相似的气息，你叫我怎么抗拒……
“我不是她。”可可用最后一分力气说。
秦沐雨嘴角露出淡淡苦笑，“对，你不是……而且你也不欠我。”
周大缯奔到可可面前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出视线的转角，他愤怒地喘着气，扭头冲向可可刚想发火，却被眼前的画面给震住了。
浔可然站在原地，眼泪像掉了线的光珠一滴滴往下掉，直接划过脸庞，落在鞋尖上。
大缯上前一把抱住她。
“他说……他……说……姐姐……欠，一个……”眼泪哽咽着断了线的话语。
别说了，大缯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可用手捂住脸，泣不成声。
一个吻，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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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个和小说没关系的东西~视频连接，作者职业所做，大家看着当娱乐品~
生活不止是小说，但生活不可缺少自由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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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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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真恶心，鼻涕眼泪没停过。”有一天，秦沐雨站在姐妹俩身后说。
浔云洁转过身，一拳揍在他脸上。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歪倒在地上的秦沐雨，表情冷冷地皱着眉，一言不发。
旋即拉着妹妹转身走了。
在两个星期的形同陌路后，秦沐雨还是投降了，花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够了糖果，敲浔家门的时候，心情忐忑不已。
打开门的是个子比自己小一个头的浔可然，小丫头闪亮的眼珠子眨了眨，扭头就对屋里喊：“姐姐！木鱼哥哥来道歉了！”
秦沐雨吓得差点把怀里的糖都给扔了，急吼吼地喊：“谁说我是来道歉的！我是来慰问……”
可可看了看他怀里那一大包糖，扭头又喊，“姐姐！木鱼哥哥考试又不及格了！”
呸！！秦沐雨想都没想在心里喷了一下口水，期中的成绩还没出来呢！你凭什么说老子不及格！只是有可能而已，有可能……等、等等、
“你怎么知道的？”木鱼哥哥有时候真的是木鱼。
“给我糖我就告诉你。”可可伸手道。
秦沐雨给的很不甘心，小小年纪就会索取，将来肯定对社会没有贡献精神。
都不记得自己买糖本来就是要给这个丫头的。
可可接过满满当当的大白兔奶糖水果糖还有些没见过的棒棒糖，才笑嘻嘻地回答他，“考试只有及格或不及格，木鱼哥哥，不及格的可能比较大。”
……秦沐雨呸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眼前很黑暗，好失败好失败好失败……
“你到我家来装痴呆吗？”浔云洁穿着妈妈的碎花围裙，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微笑着说。
秦沐雨看着反光的水果刀在云洁手里转啊转啊……“窝窝窝是来道歉的。”
镇定，好汉不怕水果刀！秦沐雨在心中默念。
浔云洁不知为什么对他这样唯唯诺诺的表情反而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拿碗和勺子。
秦沐雨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穿着围裙，突然有种温馨的错觉，将来，下班回来会看到这个女人也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为自己做饭烧菜的模……
“哇！”可然突然爬上秦沐雨的大腿，吓了他一跳，只见小朋友左摸摸又爬爬，不知道在干什么。
“浔可然！”姐姐威严的声音和银耳汤的香味一同从厨房飘过来，“你又吃糖！牙都蛀光光！”说着一把抢过她嘴里的大号水果棒棒糖，可可一阵哭闹，秦沐雨看着她对云洁又跳又叫了一阵，最终还是被没收了身上所有的糖去。突然觉得有个姐姐管教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云洁回头看了他一眼，“银耳羹给你吃的，吃完了快回去等你的不及格通知吧！”说完就回厨房去了。
可可的哭声随着云洁消失在视线里戛然而止，转身走到沐雨身旁，表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伸手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颠儿颠儿地走了。
“诶？你什么时候藏的……”沐雨很惊奇，继而愣住，这小妮子，明明在我身上藏了糖，居然还刚才哭成那么惨痛可怜的模样。真是……等等，你丫的，平时被我欺负的哭都是假的吧！
浔可然，十一岁，回头，对秦沐雨眯眼一笑，露出“你才发现啊难怪老是不及格哟”的表情。
秦沐雨嘴角抽搐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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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她去买的，她很喜欢，所以就送你，一直都那样，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你。”秦沐雨的语气这么多年一直没变，无可奈何混杂着宠眷。
两个人就站在寂静的小道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什么时候结婚？”可可从口袋里拿出银叶子，在手中慢慢转着圈玩。
“我早已经订婚了。”秦沐雨的话让可可脸上露出惊讶，然后慢慢成了微笑。
“你骗谁呢，年初你妈妈还对我妈抱怨说你过三十了也不谈女友不去相亲，过着退休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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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明天再来。”
“明天我要去和爸妈说去北方的事儿。”
“不行，我们得先登记了再去。”
“我还不满法定年龄。”浔云洁笑着说。
“法定？什么法规定你不能和老子结婚？老子明天就改了它！”
云洁只是笑，站在路灯的逆光中，弯弯的眼睛闪着微光。
秦沐雨伸出手，指尖摸到她的脸，温温的，软软的。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起来。”他躺在那儿，看着眼前脸红的微笑可人儿。
“我答应。”她说。
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一瞬间瞳孔放大，紧抿的嘴角，慢慢涌上眼神的迷雾，秦沐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伸出手抚上可可的脸，这么多年、那张魂牵梦萦的微笑就在梦里一遍遍望着自己，让他想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此时像是马上要成真了一样，指尖摸到的皮肤是温热的，离自己那么近。
可可仰头站在那里，任由他的指尖从脸庞一直慢慢滑落在在下巴。
“不打算阻止我？”沐雨轻声问。
你明明知道我把你当做了她，你的眼神里都写着。
可可没有做声，知道又如何，我欠你的，做什么都不够偿还。
任由那只手就在脸上流连，秦沐雨实在没有自控力拿开它，“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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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缯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其实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在做这动作。
车窗外，那两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着那男人一点点靠近可可，看着他把手摸到她脸上去，他还在忍耐，其实在等待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可可反抗的痕迹？总之他知道这时候如果看到可可反手给那男人一个耳光他心底会很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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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的胡思乱想还在进行中，眼中那边男人忽然凑了上去，吻上了可可的唇。
周大缯的大脑已经停机，但是动作好像点燃的炮竹一样迅速，他开门跳下车，向着可可方向飞奔而去。
秦沐雨刚离开可可的唇，就瞟到不远处一团跳下车的黑影，嘴角撇撇笑，“你家的狗盯着真紧。”还没取笑完，看到眼前女孩的表情，心底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的痛，“对不起。”
对不起，利用你的愧疚，哪怕一次也好，就一瞬间，再让我感觉一下，她在我眼前的味道。
那么相似的脸庞，相似的气息，你叫我怎么抗拒……
“我不是她。”可可用最后一分力气说。
秦沐雨嘴角露出淡淡苦笑，“对，你不是……而且你也不欠我。”
周大缯奔到可可面前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出视线的转角，他愤怒地喘着气，扭头冲向可可刚想发火，却被眼前的画面给震住了。
浔可然站在原地，眼泪像掉了线的光珠一滴滴往下掉，直接划过脸庞，落在鞋尖上。
大缯上前一把抱住她。
“他说……他……说……姐姐……欠，一个……”眼泪哽咽着断了线的话语。
别说了，大缯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可用手捂住脸，泣不成声。
一个吻，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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