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节 长官老子要当兵
差不多一天半时间，车队已到达长沙。
车队送的抗战物资得送到抗战统一军需处，几人在那打听部队的情况。
军需处的人说征兵站没有设在这里，即使现在当兵那也是预备役，光训练就得花好几月，直接上前线是不可能的。
骆飞等不及，直接打听哪里有前线部队。
军需处的人说这次国军主要在赣北、湘北、鄂南三个方向作战，离前线最近的当然是湘北新墙河的三十二军。
几人问清了路线，便朝新墙河方向赶去。
这日到了新墙河，远远的便听见了炮声隆隆，待得下午时分，炮声渐渐停熄了下来，大队的国军士兵开始后撤，枪支、辎重扔得遍地都是。
骆飞站在乱军中喊道：“喂，我们要当兵，我们要见你们的长官。”
众军忙着撤退，自是没人理会他。
一阵马嘶，几位军官骑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保持队形！不准扔掉武器！”
虽是声嘶力竭，却也不能制止下来。
“奶奶的，不准扔掉武器。”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军官掏出手枪，见着有人扔掉武器便开枪。
看衣着应该是团长。
接连击毙三人，倒下的尸体转眼间被同伴踏过，情况却没有一点好转。
“保持队形，全队向营田集合！”
刀疤脸的军官还在大喊。
接着一个传令兵骑着马一边跑一边喊：“团长有令，全队向营田集合。”
骆飞一见有军官，马上跑过去拦住去路，好在那军官及时拉住了缰绳。
“奶奶的，找死呀！”
“长官，我们要兵！”
“当兵？”
“是的，你们是不是川军的部队？”
“川军？奶奶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川军，要想活命赶快滚蛋。”刀疤脸军官说完便不再理他，一提缰绳，大声的呼喝着撤退的士兵，朝前赶去。
豆干骂道：“仙人板板，当个兵还这么困难，大不了老子回家去。”
彪子说这些龟儿子刚吃了败仗，浑身都是火药味，就是一群饭桶。
“就是一群瓜皮！”
好不容易遇到几个掉队的士兵，骆飞一把拉住。
“这里有没有川军的部队？”
“川军？川军没在这边，听说在鄂北的七十九军有一个川军的编制，具体也不清楚？”
“鄂北，这也太远了。”
“你们还是快走吧，日本人已经打了过来。”几个士兵提醒了句便又赶路。
“你难道现在要去找川军？”老许头也不抬的问。
“鄂北具体什么位置也不知道，怕是不好找，我看不如这样，这些士兵是到营田方向集合，咱也跟着去营田，这里有现成的鬼子，只要能有鬼子打，去哪个部队都一样，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找川军。”骆飞说。
彪子、铁塔也觉得可以，于是几人便跟着往营田方向赶去。
铁塔上次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跑着跑着便又渗出血来，洪三妹瞧见，便让他停下，给他重新上了布带：“部队肯定有军医，等下到了找他们拿点药。”
“这点小伤算啥，不疼不痒的，俺不放在心上。”
下午五点多钟，总算到了营田，部队扎营在一个小村子里。
前方打仗，村子里的人早跑光了。
骆飞几人赶到之后，找人问清了指挥部的位置，便找了过来。
指挥部设在一个看上去稍微亮堂点的石板房里，远远的听见一阵喊爹骂娘的声音，听声音便知道是那刀疤脸的团长。
守门的士兵上来盘问，几人把情况说了。
“你们在这里等下，我去报告。”
“多谢。”
进去没多久，里面又是一阵臭骂声传来。
士气出来之后，一脸的不高兴：“走吧走吧，我们团长说不要！”
“我们也是来当兵打鬼子的，怎么会不要？你再帮我们问问呢？”
“快走！还在啰嗦什么，快走快走！”
“瓜娃子，凶么子凶！”豆干拉了骆飞要走。
骆飞还想说什么，老许第一个走了出去：“当官的吃了败仗，上面问起来也有他龟儿子好受的，谁爱撞这枪口谁去撞，我不奉陪。”
看得出来，老许还在生骆飞的气。
骆飞也真不服气，对着门一阵大喊：“喂，长官，我要当兵，出来！我要当兵，这什么部队，吃了败仗就成这样？还怎么打鬼子？”
不说不打紧，这下捅了马蜂窝那还得了，刀疤脸的团长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十几个大兵一拥而上，对着骆飞一阵拳打脚踢，好在有铁塔、彪子护着，就是嘴角破了点，倒也没吃大亏。
铁塔的伤口被踢了几脚，血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骆飞还在一个劲儿的骂：“鬼子打不过，打平头老百姓却这么厉害，有本事在战场上对鬼子狠点，把鬼子打趴下那才叫好汉。”
彪子怕再吃亏，把骆飞拦腰抱起，跑了出来。
出了村子，铁塔的伤口一直在流动血，布条不管用，老许去找了些树叶，在手里揉成了泥，帮他涂上，血才算慢慢止住。
彪子说看来里当兵行不通，要不换个地方试试，或者去鄂北找川军，老许说你去找个人问问川军具体在鄂北什么地方。
不大会儿，彪子回了来，背上还背了五六条步枪，三个子弹袋子，原是那些逃兵丢下的。
骆飞抓了片叶子擦掉嘴角的血：“老子就不信当不了兵，这部队又不是他家的，凭什么不要，我就偏要在这里当。”
说完便又要冲进村子，被彪子死死拉住。
老许一把拉开彪子：“让他去，在里面打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你读书有什么用？不懂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还不如我们这些粗人，去吧，现在没人拦你。”
“去就去！我可不像你们这些熊样，贪生怕死。”骆飞甩手又准备走。
一阵喇叭声响，远远的瞧见一支部队开了过来。
粗略估计，约莫一个团左右，老许轻声说：“看来这里又有一场恶战，这些肯定是增援的部队。”
彪子说要不我们找这个部队的长官说说怎么样。
老许白了一眼：“你也跟着往火药桶上撞，当官的哪个不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骆飞没好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还能不能当兵？”
老许也不理他，待部队走过去之后，老许说：“不就是想打鬼子，不用当兵也照样打。”
“怎么打？”
“这些龟儿子在前面打，我们跟着在后面打，部队在哪里打，我们也跟着在哪里打，还怕打不着鬼子？”
骆飞来了精神：“这样好！先说好，宁死不当逃兵，谁要是见了鬼子跑路，我就毙了他。”
老许又是一个白眼：“别尿裤子就行。”
“上了前线就知道，看谁没种。”
彪子几个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又去捡了些子弹袋子回来，把步枪一人分了一支，众人便守候在路边，远远的观望着村子里部队的动静。
营田北临汩罗江口，大约晚上七点多钟，日军主力第6师团的上川支队便强攻营田。
一阵紧急集合的哨子声响，村里加上赶来增援的一个团差不多二个团的兵力，便开始向营田方向增援。
骆飞几人也跟在部队身后，天色已晚，大伙儿匆忙行军，自是没发现后面多了几个人。
一路急行军，各连的连长一边跑一边来回传达作战指示。
骆飞跟在身后大概听出自己前面这队士兵应该是四连，任务是负责侧面阻击，掩护正面部队，不让敌人形成夹击之势。
除了老许之外，几人都很兴奋，毕竟是第一次上前线，一想到就要和小鬼子真刀真枪的干，都是精神百倍，恨不得立马遇到鬼子，虽是急行军，也恨速度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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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送的抗战物资得送到抗战统一军需处，几人在那打听部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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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飞等不及，直接打听哪里有前线部队。
军需处的人说这次国军主要在赣北、湘北、鄂南三个方向作战，离前线最近的当然是湘北新墙河的三十二军。
几人问清了路线，便朝新墙河方向赶去。
这日到了新墙河，远远的便听见了炮声隆隆，待得下午时分，炮声渐渐停熄了下来，大队的国军士兵开始后撤，枪支、辎重扔得遍地都是。
骆飞站在乱军中喊道：“喂，我们要当兵，我们要见你们的长官。”
众军忙着撤退，自是没人理会他。
一阵马嘶，几位军官骑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保持队形！不准扔掉武器！”
虽是声嘶力竭，却也不能制止下来。
“奶奶的，不准扔掉武器。”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军官掏出手枪，见着有人扔掉武器便开枪。
看衣着应该是团长。
接连击毙三人，倒下的尸体转眼间被同伴踏过，情况却没有一点好转。
“保持队形，全队向营田集合！”
刀疤脸的军官还在大喊。
接着一个传令兵骑着马一边跑一边喊：“团长有令，全队向营田集合。”
骆飞一见有军官，马上跑过去拦住去路，好在那军官及时拉住了缰绳。
“奶奶的，找死呀！”
“长官，我们要兵！”
“当兵？”
“是的，你们是不是川军的部队？”
“川军？奶奶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川军，要想活命赶快滚蛋。”刀疤脸军官说完便不再理他，一提缰绳，大声的呼喝着撤退的士兵，朝前赶去。
豆干骂道：“仙人板板，当个兵还这么困难，大不了老子回家去。”
彪子说这些龟儿子刚吃了败仗，浑身都是火药味，就是一群饭桶。
“就是一群瓜皮！”
好不容易遇到几个掉队的士兵，骆飞一把拉住。
“这里有没有川军的部队？”
“川军？川军没在这边，听说在鄂北的七十九军有一个川军的编制，具体也不清楚？”
“鄂北，这也太远了。”
“你们还是快走吧，日本人已经打了过来。”几个士兵提醒了句便又赶路。
“你难道现在要去找川军？”老许头也不抬的问。
“鄂北具体什么位置也不知道，怕是不好找，我看不如这样，这些士兵是到营田方向集合，咱也跟着去营田，这里有现成的鬼子，只要能有鬼子打，去哪个部队都一样，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找川军。”骆飞说。
彪子、铁塔也觉得可以，于是几人便跟着往营田方向赶去。
铁塔上次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跑着跑着便又渗出血来，洪三妹瞧见，便让他停下，给他重新上了布带：“部队肯定有军医，等下到了找他们拿点药。”
“这点小伤算啥，不疼不痒的，俺不放在心上。”
下午五点多钟，总算到了营田，部队扎营在一个小村子里。
前方打仗，村子里的人早跑光了。
骆飞几人赶到之后，找人问清了指挥部的位置，便找了过来。
指挥部设在一个看上去稍微亮堂点的石板房里，远远的听见一阵喊爹骂娘的声音，听声音便知道是那刀疤脸的团长。
守门的士兵上来盘问，几人把情况说了。
“你们在这里等下，我去报告。”
“多谢。”
进去没多久，里面又是一阵臭骂声传来。
士气出来之后，一脸的不高兴：“走吧走吧，我们团长说不要！”
“我们也是来当兵打鬼子的，怎么会不要？你再帮我们问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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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娃子，凶么子凶！”豆干拉了骆飞要走。
骆飞还想说什么，老许第一个走了出去：“当官的吃了败仗，上面问起来也有他龟儿子好受的，谁爱撞这枪口谁去撞，我不奉陪。”
看得出来，老许还在生骆飞的气。
骆飞也真不服气，对着门一阵大喊：“喂，长官，我要当兵，出来！我要当兵，这什么部队，吃了败仗就成这样？还怎么打鬼子？”
不说不打紧，这下捅了马蜂窝那还得了，刀疤脸的团长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十几个大兵一拥而上，对着骆飞一阵拳打脚踢，好在有铁塔、彪子护着，就是嘴角破了点，倒也没吃大亏。
铁塔的伤口被踢了几脚，血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骆飞还在一个劲儿的骂：“鬼子打不过，打平头老百姓却这么厉害，有本事在战场上对鬼子狠点，把鬼子打趴下那才叫好汉。”
彪子怕再吃亏，把骆飞拦腰抱起，跑了出来。
出了村子，铁塔的伤口一直在流动血，布条不管用，老许去找了些树叶，在手里揉成了泥，帮他涂上，血才算慢慢止住。
彪子说看来里当兵行不通，要不换个地方试试，或者去鄂北找川军，老许说你去找个人问问川军具体在鄂北什么地方。
不大会儿，彪子回了来，背上还背了五六条步枪，三个子弹袋子，原是那些逃兵丢下的。
骆飞抓了片叶子擦掉嘴角的血：“老子就不信当不了兵，这部队又不是他家的，凭什么不要，我就偏要在这里当。”
说完便又要冲进村子，被彪子死死拉住。
老许一把拉开彪子：“让他去，在里面打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你读书有什么用？不懂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还不如我们这些粗人，去吧，现在没人拦你。”
“去就去！我可不像你们这些熊样，贪生怕死。”骆飞甩手又准备走。
一阵喇叭声响，远远的瞧见一支部队开了过来。
粗略估计，约莫一个团左右，老许轻声说：“看来这里又有一场恶战，这些肯定是增援的部队。”
彪子说要不我们找这个部队的长官说说怎么样。
老许白了一眼：“你也跟着往火药桶上撞，当官的哪个不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骆飞没好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还能不能当兵？”
老许也不理他，待部队走过去之后，老许说：“不就是想打鬼子，不用当兵也照样打。”
“怎么打？”
“这些龟儿子在前面打，我们跟着在后面打，部队在哪里打，我们也跟着在哪里打，还怕打不着鬼子？”
骆飞来了精神：“这样好！先说好，宁死不当逃兵，谁要是见了鬼子跑路，我就毙了他。”
老许又是一个白眼：“别尿裤子就行。”
“上了前线就知道，看谁没种。”
彪子几个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又去捡了些子弹袋子回来，把步枪一人分了一支，众人便守候在路边，远远的观望着村子里部队的动静。
营田北临汩罗江口，大约晚上七点多钟，日军主力第6师团的上川支队便强攻营田。
一阵紧急集合的哨子声响，村里加上赶来增援的一个团差不多二个团的兵力，便开始向营田方向增援。
骆飞几人也跟在部队身后，天色已晚，大伙儿匆忙行军，自是没发现后面多了几个人。
一路急行军，各连的连长一边跑一边来回传达作战指示。
骆飞跟在身后大概听出自己前面这队士兵应该是四连，任务是负责侧面阻击，掩护正面部队，不让敌人形成夹击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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