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洛阳城之二

    丁原说“曹操与袁绍是何进称之为左膀右臂的得力干将。现在由他的对头蹇硕提拔重用，可见何进是被釜底抽薪了”吕布否认说也未必。丁原望着吕布，目光在他的脸上搜过来寻过去找着答案。但他那白净的肤色把一切带有颜色的情感都给抹去了。他觉着他是个沉浮很深的人。他的智慧同他的年龄并不相配。他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的经验总结象是一个永远不变的真理。丁原在看吕布的时候，吕布在看观察布告边站立的三对士兵。他们呆如木鸡，但他们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吕布说，只有他能见这目光是别有用心的目光。义父丁原不一定见出来。这贴在上的布告的用意可谓深远。那上面说的事，也都是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说它真，是因为那里面有一份真情，是真心真意的地任命袁绍的曹操两个人担起大任。但那上面又写着大太监蹇硕的名字，现在谁人不谁人不晓，宫中是他做主，把他套在头，显然这里面有几份无奈。还有几份尝试。拿真来说吧！两人在宫中都有极强的势力。特别是那个袁绍，叔父袁愧在内宫任职。整天陪在皇上身边上的人，他的侄儿怎么可能是个无足轻重的书生呢？不如此，谁来维护叔父？谁来维护皇上？任用他才叫顺理成章。而那曹操，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曹滕。曹大人虽是宫刑残疾人，但他先后扶佐过四个皇上，以他的德赢得好名声。他不仅遗留下了金银财富，还遗传下了比金子还值钱的好名声。这名声使曹操受益不尽。那些权贵们为了答谢前辈为他们造的福，都一心一意地帮衬着曹操。吕布换了个姿态握着方天画戟。他说，这些子理由，都是布告中的真情部分。但那里还有假的一部分，因为，现在是个乱世社会。官当得好就是件享福的事，当得不好就遭罪。甚至还得挡上自己的性命。遇上水灾旱灾，灾民一闹事儿，他们首先就冲进官府。不杀奴隶，不杀打杂的小史。也不抢粮不抢马不抢猪，只咔嚓一声，砍下头目的头颅。说是祭天祭地除灾。现在乱世，地方官没有日子过。若论扛枪领兵的小官员大官员更是苦了。你领兵平叛总得有粮草吧？你总不能把你的士兵一边赶上去打硬仗，又一边赶着他们下地割稻割麦找粮草。为兵头的，前方打做仗，后方供应等等的杂事都得一把揽在手里。真的是事烦事杂事多，这且不说。上场打仗，好比一手提着自己脑袋一手提着砍头的刀。刀把敌人的头砍下了，手里拧着的就是敌人的头。苦被敌人砍了，他拧头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不过那个身子已不是你而是你的鬼魂了。打仗的人上一次战场就要向儿女告别一次。不仅向儿女，还得向祖灵祷告，请求谅解不能尽孝的苦衷。至于文官，当不了还可以把印住门上一挂，脱下官服就走人。没了官帽的官人是普通百姓一个，象一颗野草挤在草丛中生在草场里。而武官就不同了。只要你的名出现在战场上。就是死路一条，你生就是杀人的，你也必被别人杀。你杀不了别人，别人就得杀了你。你们俩是水火不相容。

    六个守卫布告的士兵守了一早晨，也没有发现象蹇硕交待可能出现的“新情况”。过来过去的生意人得知蹇硕做了八大尉官之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主。现在宦官当政，还能有别的选择吗？百姓一句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态，“让他们闹去，还能有几天”。这样的态度着实让那些焦心的人心情松了许多。他站在另一角度看待这次任命了。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呢！皇上是个九岁的娃娃能管得了事吗！问事的只好是皇上的妈妈。女人没有主见，孤儿寡母的，只好问男人。但深宫里，男女授受不清，这等于封堵了问事的路。再一个说了，男人之间好象好斗的公鸡，又好比好犬好汪汪好咬的狗狗。一旦让他们议事，他们之间会象斗鸡一样，非得把羽毛斗得脱光，血流成河之后，还欲罢不能。剩下的只有同这些割了卵子的太监们商量了。他们不男不女，让孤儿寡母的放心。他们也没有亲戚，更是加上了一道保险。

    在吕布观察他们的时候，六位士兵也开始观察这五个风尘扑扑的士兵。那吕布不开口说话象个石雕，一开起口说话，声如洪钟，连树都在震。连鸟也吓昏了头，从树上掉下。离地那一刻才清醒，又纵身飞到城墙上，远远的看着这五个人。

    吕布对本原说“义父，我们得赶紧劝说何大将军，该出手时莫含糊，得下狠劲。你不下狠劲，那些风言风语就倒过来了，反受其累。蹇硕，张让，赵忠，等他们号称十常待，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大将军了，大将军名义上好听，实际上在内他掌不禁军。在外他管不了能征战的边缰军，仅管着兄弟何苗，还有象你义父这样几个亲信。那里是他们的对手。今天说杀，明天也说要杀，见不着行动，说不定那些阴险的太监们那一天突然动起手来。被杀的是大将军”话说完，他们五人就往城内赶。吕布走时回望着那布告前的一班人。此时他发现有一队商人也站在布告前看热闹。他的心猛地一惊，沉觉着那个为头的打扮的人很有点面孰。他是谁呢？吕布把凝惑沉到内心。这细微的动作，张辽与高顺没有看出，倒是诡诈的郝萌看着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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