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无忧
这个亭台楼阁的皇宫，曾被娘亲说成是金碧辉煌的牢笼。
可是以公主之尊的我，在这个牢笼里生活的倒也有滋有味。
入宫后，我方知皇室血脉稀薄，原本父皇膝下只得两子一女，大皇子赵晟是先皇后所出，长年镇守边关。二皇子赵鄞及长宁公主都为归依夫人所生。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我，贵妃沈氏所生的昭和公主。
贵妃沈氏，就是我那葬身火海的娘亲。听永祥宫里头照顾我的宫女们说，父皇为了正我的出身，不顾权贵宗亲的反对，硬是将宫女出生的娘亲追封为贵妃。这个国家，除了国母外最尊贵的女人。我知道父皇这样做，是为了弥补这些年对娘亲的亏欠。但，其实父皇完全没必要这样做。我觉得娘亲在天上也绝对不愿意看到父皇在这个国家处于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为了她的事情跟朝臣们翻脸。不过，就我而言，父皇对娘亲做的这些，我还是高兴的。
不管多忙，父皇每天都会来永祥宫看我，但我都看不到，因为很多时候不是陷入梦乡，就是在陷入梦乡的途中，不管我怎么恶狠狠地警告宫女，她们却总是不叫醒我，只会在我醒来后面无表情地告诉我，‘这是皇上的吩咐，奴婢不敢逾越’。真真可恶！
八月中秋之夜，父皇决定在宫里设菊花宴款待群臣，或许是节日的关系，平时清冷萧寂的宫廷似乎一下子活了起来。日暮西陲之时，永祥宫的宫女们就开始将我打扮起来，我推翻了宫女们为我挑选的盛装华服而选了一件淡青色的丝质长裙，发型也由一贯的双平髻改为时下宫廷女眷中颇为流行的元宝髻，发髻上插了朵刚从御花园采摘回来的小雏菊。为我梳发的宫女看着她的作品不住地啧啧称赞，我从镜子里仔细地瞧了瞧，镜中的我少了一丝皇族公主的奢靡和贵气，反倒清新怡人，真真是朵乡间的清新小菊花与今晚的菊花宴不谋而合。
前来引路带我去赴宴的是父皇宫里的于公公。
“怎么是你来？那个冷脸武修呢？”武修是父皇身边的最年轻、也是剑术造诣最高的贴身侍卫，总是像影子一样跟在父皇身边，保护父皇安全。由于常年到头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样，所以我在背后把他称作‘冷脸武修’
“回公主的话，皇上差他出宫办点事。”
于公公说完便将我前前后后地围观了一番，然后再将我天上有地下无地夸赞一番，再是引经据典地提醒我身为一国公主出席大型宫宴着实穿得朴素了些，据说今天来参加菊花宴的有各路藩王世子，宗亲权贵，官侯千金云云。
我听得不甚其烦，道：“这些藩王世子，宗亲权贵，官侯千金的，不在自个家孝敬爹妈，大晚上地都跑到皇宫凑什么热闹？”
于公公一边捋着头发一边答道：“回公主的话，可能是他们的爹妈都被公主您的爹招进宫伴驾了吧，所以他们也只好跟来了。”
“……。”
从永祥宫到设宴的集庆宫有段蜿蜒曲折的小径，于公公年纪虽老迈但好在耳聪目明，行动利索是个练家子，就是啰嗦了点。从永祥宫出来开始，他便跟我讲述他在净身前跟他家隔壁的豆花女间的那点怦然心动的小儿女情事。我秉着尊老的精神尽量不去打搅他的雅兴，只管低着头走我的路。终于于公公不说话了。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脸上一股欲言又止地羞涩之态，一只手还有意无意地捂住肚脐下面的位置。
“公主，老奴这现下有点不方便，打算找个地方方便下，您在这等老奴，可千万别乱跑啊！”
我点点头，双手朝某个方向一指：“最近的茅厕在那儿。”
身边一阵风刮过，于公公身影早已成模糊的一个黑点。我估摸着茅厕的距离，于公公没有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遂不在等他，自顾自地往宫宴走去。
途径太液池，风大了起来，八月的晚间还是有点凉。
不远的假山后传来了一阵阵的吵闹声。一定是刚进宫的几个小太监在打闹，正想走开时，几个人影从假山后扭打着滚了出来。夜色太黑看不怎么清，但从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大。
“我娘说了，你娘只不过是个卖唱的，你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
“就是，二哥，打死这个野种，看他还敢不敢在爹面前抢我们的风头！”
“…。打死他。”
“…。”
接着又是一阵阵闷闷的肉搏声以及轻轻的痛哼声。
“二哥，他不响了…。”
“不会死了吧…。怎么办？万一让爹知道…”
“住嘴！听着旁边就是太液池，现在趁晚上没人看到，我们赶紧把他扔到池子里一了百了，就算明天爹问起来，我们就说没看到，爹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可…。可万一明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蠢货，这边这么偏远没人会过来，快去捡几块石头让他背着再把他扔下去。”
我躲在树下瑟瑟发抖，我想现在我要是出去，这些人肯定连我一块扔了。听这几人的声音似乎年纪不太大，我琢磨了会，深吸了口气，用手捏了捏嗓子高声道：“皇上驾到！”
等我再探头出去的时候，原来正打算埋尸的人早已一溜烟不见了。
我快步跑到池边，好在那人还在水中微微挣扎，看来还没死。
“喂——你还有没有力气游过来？”
刚喊完，只觉他人又沉下去半分，可我又不会游泳，突然想到夏天的时候，让宫里的小太监给我织了一张渔网藏在这附近。
等我找到渔网，把人彻底网上岸后，我差不多也瘫了。仔细一打量被我救上来的人，才发现这是个八九岁左右的少年，脸色因池水的浸泡显得过于白皙，眉眼长得倒是精致，身上虽早已湿透，但仍可辨那身华贵的衣饰。头上那顶玲珑剔透的白玉冠在隐隐月色下欲发温润。
“醒醒，喂，醒醒…”
一口污水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我想这一定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那感觉像是隔着远山层层叠叠的迷雾，半弯穹天明月就这么倒映在他幽幽的黑眸内，光华四溢。
我松了口气：“算你争气，没让我白忙活，你醒了就好，自己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他终于将视线转向了我，似乎还没怎么清醒，呆怔地看了我半响，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想这人该不会被打傻了吧，连忙拍了拍他的脸。
“菊。花…菊花精…”他轻声哼了哼，又晕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我将他搬到宫女太监来往频繁的宫道上，这里距集庆宫很近，丝竹之声近在耳旁，哪怕真得倒霉又被害他的人发现，想必他们也不会伤害他。
“你好好在这躺一会啊，应该很快会有人发现你救你的。我先走了，不然爹爹该骂我了。”
我一路小跑到集庆宫外，于公公看到我激动了一把：“小祖宗，你跑到哪去了，咱家都急死了。”
我干笑了一下，扯开话题：“父皇问起过我么？”
“可不是么，皇上都朝您的位置瞧了好几遍了，长宁公主和二皇子都到了。”
“那我们也快进去吧。”
今晚的父皇也是盛装出席，高踞首座的他仪态煞是威严，归依夫人是现在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自然坐在父皇身侧。我的位置则被安排在父皇的右下侧，长宁和二皇子赵鄞的位置则在我对面。长宁一向对我视而不见，看到我入座，立马将头偏向一旁，赵鄞则对我友好的笑笑。
今天的晚宴上还有好些不曾见过的贵客，应该就是武修口中所说的藩王世子，王皇子弟，官侯千金之流。
宫宴还未结束，我便跟父皇偷偷请辞提早离场了，经过那条宫道时，早已不见那少年的影子，心下松了口气，遂安心回永祥宫安置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这一觉睡得踏实，一睡就睡到了正午。
当宫女把午膳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在半梦半醒中。宫女为了刺激我的食欲便尽量介绍着丰富的美食。
“公主，吃这鱼，这可是北海的小银鱼，肉质鲜美，一年也只能打捞到几百条，由于北海到这里路途相差千里，为了保证它的鲜度不流失，每半个时辰就必须换一次活泉之水，日夜加急送到宫里的，也不知跑死了几匹千里驹呢”
我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果然名不虚传，那鱼肉鲜中带甜，甜中带香，仿似鱼还在嘴里跳动。
“公主，味道不错吧，这鱼啊，本就进贡的不多，皇上特地嘱咐让御膳房别忘了咱们永祥宫里的，可见皇上有多疼公主呢。皇上若知道公主爱吃这鱼，明年定让青州侯多进贡些让公主享用。”
“青州侯？”
“北海是青州侯的辖地，昨晚的菊花宴青州侯也有参加，不过似乎临时出了些事提早走了。听皇上宫里的于公公说是青州侯的三公子不幸溺水了，好在没什么大碍。今早就启程回青州去了。诶…。公主你吃慢点，别噎着。”
“咳咳咳…没…没事。”
第一次写，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不管批评，表扬，我都接受！谢谢
可是以公主之尊的我，在这个牢笼里生活的倒也有滋有味。
入宫后，我方知皇室血脉稀薄，原本父皇膝下只得两子一女，大皇子赵晟是先皇后所出，长年镇守边关。二皇子赵鄞及长宁公主都为归依夫人所生。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我，贵妃沈氏所生的昭和公主。
贵妃沈氏，就是我那葬身火海的娘亲。听永祥宫里头照顾我的宫女们说，父皇为了正我的出身，不顾权贵宗亲的反对，硬是将宫女出生的娘亲追封为贵妃。这个国家，除了国母外最尊贵的女人。我知道父皇这样做，是为了弥补这些年对娘亲的亏欠。但，其实父皇完全没必要这样做。我觉得娘亲在天上也绝对不愿意看到父皇在这个国家处于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为了她的事情跟朝臣们翻脸。不过，就我而言，父皇对娘亲做的这些，我还是高兴的。
不管多忙，父皇每天都会来永祥宫看我，但我都看不到，因为很多时候不是陷入梦乡，就是在陷入梦乡的途中，不管我怎么恶狠狠地警告宫女，她们却总是不叫醒我，只会在我醒来后面无表情地告诉我，‘这是皇上的吩咐，奴婢不敢逾越’。真真可恶！
八月中秋之夜，父皇决定在宫里设菊花宴款待群臣，或许是节日的关系，平时清冷萧寂的宫廷似乎一下子活了起来。日暮西陲之时，永祥宫的宫女们就开始将我打扮起来，我推翻了宫女们为我挑选的盛装华服而选了一件淡青色的丝质长裙，发型也由一贯的双平髻改为时下宫廷女眷中颇为流行的元宝髻，发髻上插了朵刚从御花园采摘回来的小雏菊。为我梳发的宫女看着她的作品不住地啧啧称赞，我从镜子里仔细地瞧了瞧，镜中的我少了一丝皇族公主的奢靡和贵气，反倒清新怡人，真真是朵乡间的清新小菊花与今晚的菊花宴不谋而合。
前来引路带我去赴宴的是父皇宫里的于公公。
“怎么是你来？那个冷脸武修呢？”武修是父皇身边的最年轻、也是剑术造诣最高的贴身侍卫，总是像影子一样跟在父皇身边，保护父皇安全。由于常年到头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样，所以我在背后把他称作‘冷脸武修’
“回公主的话，皇上差他出宫办点事。”
于公公说完便将我前前后后地围观了一番，然后再将我天上有地下无地夸赞一番，再是引经据典地提醒我身为一国公主出席大型宫宴着实穿得朴素了些，据说今天来参加菊花宴的有各路藩王世子，宗亲权贵，官侯千金云云。
我听得不甚其烦，道：“这些藩王世子，宗亲权贵，官侯千金的，不在自个家孝敬爹妈，大晚上地都跑到皇宫凑什么热闹？”
于公公一边捋着头发一边答道：“回公主的话，可能是他们的爹妈都被公主您的爹招进宫伴驾了吧，所以他们也只好跟来了。”
“……。”
从永祥宫到设宴的集庆宫有段蜿蜒曲折的小径，于公公年纪虽老迈但好在耳聪目明，行动利索是个练家子，就是啰嗦了点。从永祥宫出来开始，他便跟我讲述他在净身前跟他家隔壁的豆花女间的那点怦然心动的小儿女情事。我秉着尊老的精神尽量不去打搅他的雅兴，只管低着头走我的路。终于于公公不说话了。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脸上一股欲言又止地羞涩之态，一只手还有意无意地捂住肚脐下面的位置。
“公主，老奴这现下有点不方便，打算找个地方方便下，您在这等老奴，可千万别乱跑啊！”
我点点头，双手朝某个方向一指：“最近的茅厕在那儿。”
身边一阵风刮过，于公公身影早已成模糊的一个黑点。我估摸着茅厕的距离，于公公没有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遂不在等他，自顾自地往宫宴走去。
途径太液池，风大了起来，八月的晚间还是有点凉。
不远的假山后传来了一阵阵的吵闹声。一定是刚进宫的几个小太监在打闹，正想走开时，几个人影从假山后扭打着滚了出来。夜色太黑看不怎么清，但从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大。
“我娘说了，你娘只不过是个卖唱的，你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
“就是，二哥，打死这个野种，看他还敢不敢在爹面前抢我们的风头！”
“…。打死他。”
“…。”
接着又是一阵阵闷闷的肉搏声以及轻轻的痛哼声。
“二哥，他不响了…。”
“不会死了吧…。怎么办？万一让爹知道…”
“住嘴！听着旁边就是太液池，现在趁晚上没人看到，我们赶紧把他扔到池子里一了百了，就算明天爹问起来，我们就说没看到，爹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可…。可万一明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蠢货，这边这么偏远没人会过来，快去捡几块石头让他背着再把他扔下去。”
我躲在树下瑟瑟发抖，我想现在我要是出去，这些人肯定连我一块扔了。听这几人的声音似乎年纪不太大，我琢磨了会，深吸了口气，用手捏了捏嗓子高声道：“皇上驾到！”
等我再探头出去的时候，原来正打算埋尸的人早已一溜烟不见了。
我快步跑到池边，好在那人还在水中微微挣扎，看来还没死。
“喂——你还有没有力气游过来？”
刚喊完，只觉他人又沉下去半分，可我又不会游泳，突然想到夏天的时候，让宫里的小太监给我织了一张渔网藏在这附近。
等我找到渔网，把人彻底网上岸后，我差不多也瘫了。仔细一打量被我救上来的人，才发现这是个八九岁左右的少年，脸色因池水的浸泡显得过于白皙，眉眼长得倒是精致，身上虽早已湿透，但仍可辨那身华贵的衣饰。头上那顶玲珑剔透的白玉冠在隐隐月色下欲发温润。
“醒醒，喂，醒醒…”
一口污水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我想这一定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那感觉像是隔着远山层层叠叠的迷雾，半弯穹天明月就这么倒映在他幽幽的黑眸内，光华四溢。
我松了口气：“算你争气，没让我白忙活，你醒了就好，自己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他终于将视线转向了我，似乎还没怎么清醒，呆怔地看了我半响，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想这人该不会被打傻了吧，连忙拍了拍他的脸。
“菊。花…菊花精…”他轻声哼了哼，又晕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我将他搬到宫女太监来往频繁的宫道上，这里距集庆宫很近，丝竹之声近在耳旁，哪怕真得倒霉又被害他的人发现，想必他们也不会伤害他。
“你好好在这躺一会啊，应该很快会有人发现你救你的。我先走了，不然爹爹该骂我了。”
我一路小跑到集庆宫外，于公公看到我激动了一把：“小祖宗，你跑到哪去了，咱家都急死了。”
我干笑了一下，扯开话题：“父皇问起过我么？”
“可不是么，皇上都朝您的位置瞧了好几遍了，长宁公主和二皇子都到了。”
“那我们也快进去吧。”
今晚的父皇也是盛装出席，高踞首座的他仪态煞是威严，归依夫人是现在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自然坐在父皇身侧。我的位置则被安排在父皇的右下侧，长宁和二皇子赵鄞的位置则在我对面。长宁一向对我视而不见，看到我入座，立马将头偏向一旁，赵鄞则对我友好的笑笑。
今天的晚宴上还有好些不曾见过的贵客，应该就是武修口中所说的藩王世子，王皇子弟，官侯千金之流。
宫宴还未结束，我便跟父皇偷偷请辞提早离场了，经过那条宫道时，早已不见那少年的影子，心下松了口气，遂安心回永祥宫安置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这一觉睡得踏实，一睡就睡到了正午。
当宫女把午膳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在半梦半醒中。宫女为了刺激我的食欲便尽量介绍着丰富的美食。
“公主，吃这鱼，这可是北海的小银鱼，肉质鲜美，一年也只能打捞到几百条，由于北海到这里路途相差千里，为了保证它的鲜度不流失，每半个时辰就必须换一次活泉之水，日夜加急送到宫里的，也不知跑死了几匹千里驹呢”
我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果然名不虚传，那鱼肉鲜中带甜，甜中带香，仿似鱼还在嘴里跳动。
“公主，味道不错吧，这鱼啊，本就进贡的不多，皇上特地嘱咐让御膳房别忘了咱们永祥宫里的，可见皇上有多疼公主呢。皇上若知道公主爱吃这鱼，明年定让青州侯多进贡些让公主享用。”
“青州侯？”
“北海是青州侯的辖地，昨晚的菊花宴青州侯也有参加，不过似乎临时出了些事提早走了。听皇上宫里的于公公说是青州侯的三公子不幸溺水了，好在没什么大碍。今早就启程回青州去了。诶…。公主你吃慢点，别噎着。”
“咳咳咳…没…没事。”
第一次写，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不管批评，表扬，我都接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