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枯叶之蝶（二）
“然后呢？”我喝了一口茶问，
“还想听下去？”苍瞳雨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
夜郎城里。
月夜掐指算了算，白马已经去了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没有归来的消息？难道真的就此葬身龙腹了？不不不，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的白马是从来不会输的，她是天底下最强的战士。。。”
这时，一名武士策马而来，见到月夜，飞身下马道“将军，白马将军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口！”
月夜向前踏了两步，声音有些急切“她果然成功了么？”
武士犹豫了一下，道“虽然已经杀了青龙，但是。。。她似乎也受了伤，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背回来的。”
“陌生的男子？”月夜面色一沉。
武士却没有注意到他起伏的情绪，顿了顿又道“属下在回来报信的路上，看见了夜郎王的车驾，似乎是朝着这边来的。”
月夜一怔，立即整衣带冠，出门迎驾。夜郎王穿着一身墨黑色的镶金宽袍，走出马车的时候，月夜亲自上前搀扶。
夜郎王站在马车前，却不进门，只是看着月夜道“白马将军回来了，你可知道？”
月夜低眉顺眼说“属下刚刚听说。”心中却疑惑夜郎王为何消息如此灵通？
夜郎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低低一笑，说“这次是你的失职，若不是今天祭司看出与白马一起的那个人是只妖怪，只怕我们都要被蒙骗过去了。”
月夜头皮一麻“什么？背着白马回来的那个男人是妖怪？”
夜郎王冷冷一哼“也不知白马究竟有没有杀死青龙，说不定反被昆仑山的妖怪蛊惑了。。。”
“白马绝对不会。。。”
“总之夜郎城绝对不会包容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妖怪！”夜郎王拂袖打断了月夜的话，
“我已经调动南锤众属。。月夜，这次我要你领兵。”
“领兵去杀一个妖怪？”
“不，连着白马一起杀。”
月夜一震“属下恕难从命！”
夜郎王眯了眯眼，问“你对她动了情？”
“。。。是的，我想和她在一起。”月夜坚定的回答到
夜郎王的声音渐渐变得阴冷“你家族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你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会把白马带回来，向您证明白马的清白。”月夜依旧坚定。
同时，枯叶停下了脚步。
白马从睡梦中惊醒，道“枯叶，到了吗？为什么周围的声音如此嘈杂？”
“我们被包围了。”枯叶低低的说“白马，可能就在我们进夜郎城的时候我们就被包围了。”
这时，月夜清冷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白马，从那个妖怪的身上下来。”微怒的口吻，若即若离的隐忍。
白马的身子紧了紧，那是她日思夜想的月夜。可是她看不见，只是感到浑身麻木的寒冷。为什么即使已经离开了昆仑山，还是感到彻骨的寒冷？白马从枯叶的背上下来，声音空洞的问枯叶“枯叶，你是妖怪吗？”
“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枯叶看着白马问，
但此时此刻月夜无心听他二人谈话，沉声道“白马，杀了他，和我一起回去。”
白马不动，她不解的看着月夜说“我受了伤，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你杀，还是不杀？”月夜严肃的问，
白马的手，渐渐抚上腰间的酒壶。月夜看着她缓缓打开壶盖，然后大口地灌下去。突然她猛烈地咳嗽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她原本以为自己永远舍不得喝。白马一直咳到声音沙哑，她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将酒壶掷还给月夜，道“这壶酒太烈了。”
月夜的脸色瞬间阴鸷起来。他盯着白马半晌，迸出几个字：“今晚。。。你们都要死。”他说着，缓缓退出了包围圈，挥了挥手，身后的将士便举刀冲了上去。
但是，他们二人终于浴血杀出了包围圈。白马吹了一声口哨，立即有一匹马飞奔而来。
“上马！”白马凭着微弱的光感，动作娴熟地翻身上马，顺手一把将枯叶也拉了上来。
身后飞箭如雨，枯叶用身体护住白马，突然只觉得肩膀一麻，既而涌出了温热的血液。他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只是将手环住了白马的腰间，下巴枕上了她的肩头，轻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我问，
“刚才，我骗了你。其实这一路上，我已经想起来了，我的确不是人类。”
“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活三百年的人类，更何况是在龙肚子里。”我长鞭一挥，策马疾行，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远。
鲜血渐渐流失，枯叶的声音开始飘渺“原本我是昆仑之巅守护雪天莲蕊的一只枯叶蝶，是灵王种下的，她让我守护着。但是三百年前，青龙霸占了昆仑一带，为了夺取雪天莲蕊的守护权，它将我吞下了肚去。。。”
我轻轻一笑，道“你真是没用。”
枯叶也笑了笑，说“我是很没用，所以。。。”他话未说完，我突然一拉缰绳，马被生生拉住，抬起前蹄长嘶一声。
“怎么了？”枯叶问
“有苍鹰的鸣叫声。”我回答到，枯叶抬头，果然看见有五六只苍鹰在高空盘旋不去。
“那是月夜养的苍鹰，专门用来追踪敌人，现在却用在了我身上。”白马自嘲地笑了笑，失神的双眼浮起了一层水雾。
她突然翻身下马，却按住了枯叶的手阻止他下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在雪山中昏迷的时候丢失了雪天莲蕊。。。”
枯叶一怔，问“你还对无水胭脂念念不忘？”
“你还记得无水？”我一抽马鞭，道“帮我找回来，今夜就动身！”。。。
马蹄声渐渐远去，我望着枯叶模糊的背影，喃喃自语“其实无水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我在，苍鹰必定会带着月夜找到我们，我又何必牵连你？”
同时，枯叶感到体内的血液已渐渐抽空，身子伏倒在颠簸的马背上，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微笑，说“白马，你要我离开，我便离开吧。。。我背不了你一辈子了。。。天莲蕊我一直缝在你的领角。。。天亮之后。，忘了我。。。”
听完这个故事，我在心中默默的感叹了一声，余生茫茫啊！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女子说“你要我写一个故事，我要个陪我喝酒的人，做个交易吧！三年，三年后的端阳，我帮你写完这本书”。。。。
我写完这个故事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夜郎城兵变，月夜逼得夜郎王退位，自立为王。这些都是皇宫旧事，与我们这些城郊的小老百姓没有太大的瓜葛。那之后白马卸去了一身戎装，趁着兵变的混乱终于摆脱了月夜的追踪，归隐在这偏远农庄的。今年端阳，又是我陪她烂醉在酒窖。她喝什么都不会醉，惟独女儿红，一沾即醉。
四年的初恋，抵不过一个月的生死相别，这是她内心始终对月夜的愧疚。三年来，她为了等候未归的枯叶，日日在城门守到斜阳夕下，而一只被化去了百年修行的枯叶蝶，则每日伴在她的身后，陪着她等候那个有着明朗声音的少年。我不知道她还会在这城门守多久，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烧了一本写了三年的书。
我喝了一口茶，说“故事说完了”
“其实那个灵王是你吧！”茶语托着头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
“我听那些妖怪说，当年的灵王是重情重义的，很爱自己的子民，只要她知道自己的子民出事了，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报仇。按照你的性格当初为什么不去杀了月夜或者白马？他们可是杀死了你的手下呀！而且枯叶也没有完成你的使命，让雪天莲蕊离开了昆仑山。”茶语好奇的看着我问，
我看着她说“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死，你认为上古神兽怎么容易死吗？大不了一千年后再复活呗。至于那雪天莲蕊，没有也罢了，反正只是一朵长的比较特别的花而已。就当。。。就当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吧！”
“你真是看得开”茶语笑了笑说，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不如现在说一下你的故事吧！”
“哈？我的故事？”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嗯哼”她点点头说“你是怎么从一只梅花妖变成当年震撼四方的灵王？然后又为什么会变得一无所有？”
“我的故事，三百年都说不完”我笑了笑，留给她一个神秘的表情，然后说“今天晚上我约了傲月哥以前喝酒，他粮了很多好酒，所以我走了。”
说完，她化身成一道清风，带着几片梅花花瓣离开了，而她刚刚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本已经发黄，被烧过的痕迹的书，上面用毛笔写着我看不懂的古文，好像是‘枯叶之蝶’？翻开最后一页，看见了一句话“白马枯叶总相依”。。。。
这本书在故事里被烧掉了，但是苍瞳雨却把它留下了，是为了纪念他们吗？呵，爱情，真的奇怪的东西。抬起头看着苍瞳雨离开的方向，苍瞳雨会对他们的故事怎么深刻，大概是因为她也一直在等待这那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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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武士策马而来，见到月夜，飞身下马道“将军，白马将军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口！”
月夜向前踏了两步，声音有些急切“她果然成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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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男子？”月夜面色一沉。
武士却没有注意到他起伏的情绪，顿了顿又道“属下在回来报信的路上，看见了夜郎王的车驾，似乎是朝着这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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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王站在马车前，却不进门，只是看着月夜道“白马将军回来了，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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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头皮一麻“什么？背着白马回来的那个男人是妖怪？”
夜郎王冷冷一哼“也不知白马究竟有没有杀死青龙，说不定反被昆仑山的妖怪蛊惑了。。。”
“白马绝对不会。。。”
“总之夜郎城绝对不会包容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妖怪！”夜郎王拂袖打断了月夜的话，
“我已经调动南锤众属。。月夜，这次我要你领兵。”
“领兵去杀一个妖怪？”
“不，连着白马一起杀。”
月夜一震“属下恕难从命！”
夜郎王眯了眯眼，问“你对她动了情？”
“。。。是的，我想和她在一起。”月夜坚定的回答到
夜郎王的声音渐渐变得阴冷“你家族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你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会把白马带回来，向您证明白马的清白。”月夜依旧坚定。
同时，枯叶停下了脚步。
白马从睡梦中惊醒，道“枯叶，到了吗？为什么周围的声音如此嘈杂？”
“我们被包围了。”枯叶低低的说“白马，可能就在我们进夜郎城的时候我们就被包围了。”
这时，月夜清冷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白马，从那个妖怪的身上下来。”微怒的口吻，若即若离的隐忍。
白马的身子紧了紧，那是她日思夜想的月夜。可是她看不见，只是感到浑身麻木的寒冷。为什么即使已经离开了昆仑山，还是感到彻骨的寒冷？白马从枯叶的背上下来，声音空洞的问枯叶“枯叶，你是妖怪吗？”
“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枯叶看着白马问，
但此时此刻月夜无心听他二人谈话，沉声道“白马，杀了他，和我一起回去。”
白马不动，她不解的看着月夜说“我受了伤，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你杀，还是不杀？”月夜严肃的问，
白马的手，渐渐抚上腰间的酒壶。月夜看着她缓缓打开壶盖，然后大口地灌下去。突然她猛烈地咳嗽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她原本以为自己永远舍不得喝。白马一直咳到声音沙哑，她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将酒壶掷还给月夜，道“这壶酒太烈了。”
月夜的脸色瞬间阴鸷起来。他盯着白马半晌，迸出几个字：“今晚。。。你们都要死。”他说着，缓缓退出了包围圈，挥了挥手，身后的将士便举刀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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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对不起？”我问，
“刚才，我骗了你。其实这一路上，我已经想起来了，我的确不是人类。”
“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活三百年的人类，更何况是在龙肚子里。”我长鞭一挥，策马疾行，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远。
鲜血渐渐流失，枯叶的声音开始飘渺“原本我是昆仑之巅守护雪天莲蕊的一只枯叶蝶，是灵王种下的，她让我守护着。但是三百年前，青龙霸占了昆仑一带，为了夺取雪天莲蕊的守护权，它将我吞下了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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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也笑了笑，说“我是很没用，所以。。。”他话未说完，我突然一拉缰绳，马被生生拉住，抬起前蹄长嘶一声。
“怎么了？”枯叶问
“有苍鹰的鸣叫声。”我回答到，枯叶抬头，果然看见有五六只苍鹰在高空盘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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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渐渐远去，我望着枯叶模糊的背影，喃喃自语“其实无水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我在，苍鹰必定会带着月夜找到我们，我又何必牵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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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灵王是你吧！”茶语托着头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
“我听那些妖怪说，当年的灵王是重情重义的，很爱自己的子民，只要她知道自己的子民出事了，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报仇。按照你的性格当初为什么不去杀了月夜或者白马？他们可是杀死了你的手下呀！而且枯叶也没有完成你的使命，让雪天莲蕊离开了昆仑山。”茶语好奇的看着我问，
我看着她说“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死，你认为上古神兽怎么容易死吗？大不了一千年后再复活呗。至于那雪天莲蕊，没有也罢了，反正只是一朵长的比较特别的花而已。就当。。。就当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吧！”
“你真是看得开”茶语笑了笑说，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不如现在说一下你的故事吧！”
“哈？我的故事？”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嗯哼”她点点头说“你是怎么从一只梅花妖变成当年震撼四方的灵王？然后又为什么会变得一无所有？”
“我的故事，三百年都说不完”我笑了笑，留给她一个神秘的表情，然后说“今天晚上我约了傲月哥以前喝酒，他粮了很多好酒，所以我走了。”
说完，她化身成一道清风，带着几片梅花花瓣离开了，而她刚刚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本已经发黄，被烧过的痕迹的书，上面用毛笔写着我看不懂的古文，好像是‘枯叶之蝶’？翻开最后一页，看见了一句话“白马枯叶总相依”。。。。
这本书在故事里被烧掉了，但是苍瞳雨却把它留下了，是为了纪念他们吗？呵，爱情，真的奇怪的东西。抬起头看着苍瞳雨离开的方向，苍瞳雨会对他们的故事怎么深刻，大概是因为她也一直在等待这那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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