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姚明都说不要吃鱼翅了
5。姚明都说不要吃鱼翅了
欧弟和汪涵走在过道上，房间琳琅满目，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涵哥，你知道那个奸商住哪间房吗？”
“往上走就好了。像那种大富商一定喜欢显摆，总统套房就对了。”
“涵哥，你有没什么奇怪的感觉？”欧弟左顾右望，四周安静得让他心慌。
“没有。”汪涵继续向前走。
“可是，之前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杀我们，但这里安宁得不像话，总不至于总统套房没人伺候吧。”
“很快就有了。”
汪涵推开门，门没有上锁，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欧弟看着面前盛大的阵势，“确实有了，但，不太妙欸。”
总统套房的房门顿时关上，迎接他们的是高大威武的黑衣人，各个威猛得肌肉都快撑爆衣服了。
“涵哥，你诚实地回答我，先前真的一点不详的预感都没有？”
“没有，这根本没什么不详可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涵哥，那时候老虎不在家啊，可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欧弟欲哭无泪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吗？我们不是一样吗，你没有茶道的营业执照，我没有走正规商路，大家殊途同归。”面朝大海的地中海男子转过头来，举起一杯红酒，“别来无恙啊，汪先生。”
“别把我说得和你们同流合污。”汪涵冷冷地说着，霎时黑衣人纷纷掏出重武器警告他的无礼。
“这算什么，演好莱坞黑道片吗？全副武装黑超黑枪，要不要再多几个腰细腿长的美女坐在大哥身边，拍一支枪在桌上，凶神恶煞地说‘要么合作要么去死’。”欧弟吓愣后嘴巴吧啦吧啦不受控制。
地中海一个响指，居然真有三个妖娆妩媚的女子迈着猫步从后面的门进来，娇滴滴地坐在他的身边。
“想必这位就是科特尔先生吧，没想到汪某居然有如此名气让你大张旗鼓的欢迎，又是船上通缉，又是枪械威胁的。”汪涵皮笑肉不笑。
“星界茶道的隐逸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虽没读过几年书，但也不至于孤陋寡闻。”
“哥在江湖上只是个传说。”
“唉唉，你们真是的，怎么能这般怠慢汪先生呢，他可是贵客。”科特尔扬手，数十支蓄势待发的枪械整齐收回，黑衣人立马搬上椅子给汪涵和欧弟，恭敬地请坐。
汪涵倒也不客气地坐下了，等待对方开口。
欧弟战战兢兢，但涵哥的态度让他胆大了些，硬是坐得更个暴发户似的翘起二郎腿，就恨不得嘴里再叼根雪茄来涨涨气势。
“我知道汪先生的天天超幻想茶道举世无双，如果我们合作，一定前途似锦。”
“你搞你的海洋水产，我泡我的茶，二者毫无干系，谈什么合作？”汪涵挑眉。
“刚刚汪先生不是参观过我们的水产室，还和一个小美女推论出我们的计划吗？作为星界茶道的佼佼者，我们完全有合作的基础。”科特尔按下一个遥控的按钮，电视上马山播放出刚刚他们在水池库的一举一动。
“难怪我说来这里的路上畅通无阻，原来早就知道了。”汪涵冷笑。
“汪先生，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其实你只需为我们提供更好的乌贼溶解剂，吸引到更多的抹香鲸，至于什么灰色捕猎的坏事，就让我们做坏人吞下果实好了。你看，其实你们也不算参与犯罪过程不是吗？只是为我们的海产事业提供了帮助。”
“开玩笑，违反道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干？”汪涵毫不犹豫地拒绝。
“汪先生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不多考虑考虑吗？”科特尔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笑得讳莫如深。
“茶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是拿来犯罪的。哪怕今天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玷污自己的职业。”
“哈哈，别开玩笑了，茶道生来为人的欲望服务，为战斗为利益服务，谈什么神圣不可侵犯，就像一个妓女谈贞洁似的。况且，汪先生你连一个星界的营业执照都没有，只能在人间到处摆摊做着亏本生意，难道你不觉有辱师门吗？难道强大的技术没有创造出与之相对的收益，不遗憾吗？”
“你才开玩笑！”欧弟拍案而起，一脚踩在椅子上，“没有文化的走私犯懂什么茶道。千百年来星界茶道都被奉为杀人不见血的刀，即使在层出不穷的高科技杀伤性武器中也依然屹立不倒地排名前十位，这种技术里蕴含的力量尔等凡夫俗子懂个毛线，哦，你们连毛线都不懂！”
“但是，星界茶道为战斗而生，却非为战斗而存。涵哥从来就不是为了金钱而研究茶道，如果为了利益，那么星界科技部招人时何必让贤避世！如果为了金钱可以不择手段，我们的茶道每年的盈利不知是你走私的几百倍！我们的茶道是追求生活的终极价值，为人们创造美好而存在的，科特尔你个二百五，别再唧唧歪歪侮辱茶道了！”
“说得好，欧弟，”汪涵说，“不过如果你把裤子的拉练拉上就更好了……”
“啊，不好意思……”欧弟忙背过头去拉拉链。
“科特尔，听到了吗？虽然发言有些中二，但这就是我们所坚持的茶道——高端、深度、温情、公益、吐槽、娱乐跨星界人间的天天超幻想茶道，顾客就是上帝，金钱就是佛祖，二者皆重要，但都取之有道。”
“这才是，”汪涵和欧弟热血举拳，像是英勇就义赴汤蹈火的战士，“亲密无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都不合适的天天兄弟！”
“啧啧啧，真是兄弟情义坚如钢啊，”科特尔鼓掌，“不过，不知道看完这个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架着一个女孩，在她一边强烈挣扎着一边被后面按住中走进来，“喂，今天是世界和平日，你们搞什么飞机，不要动手动脚！”
“小光！”欧弟和汪涵同时一惊。
“涵哥！欧弟！”光芒也是一惊。
“你怎么被抓了？他们有没对你怎么样？”欧弟紧张地问。
“没怎样，今天是世界和平日，不动武。这是原则！”光芒认真的摇摇头。
“你有原则得好歹关心下形势吧，居然不抵抗……”汪涵掩面。
“整条船上都有我们的监控录像，这个小女孩是和你们一道的吧。”科特尔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我对她很感兴趣呢，居然敢一个人潜入船长室企图控制亚特号，可惜，功亏一篑。从一开始，你们就注定了失败。”
“今天是世界和平日，你遵守一下规则行不。”光芒瞪他。
“我就是规则啊，只要汪先生同意合作，我们一定世界和平。”
“我警告你，别乱来，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等明天到来你就惨了！”
“呵呵，我就想看看你还有没有明天！”他一把掐住光芒的脖子，五指收紧慢慢把女孩提离地面，光芒仅能用脚尖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呼吸困难，手脚乱舞想挣脱突如其来的威胁，却没想到身体的力气无法移动对方的手掌。
“你算什么男人，居然威胁女孩子，有本事单挑啊！”欧弟想冲上去揪科特尔，被一个黑衣人轻松一甩撞到了墙上。
“欧弟，你没事吧。”汪涵过去扶他，但欧弟摇了摇头，眼神尖锐如鹰隼，死死地盯着科特尔。
“放了她，要命就拿我的去！”欧弟艰难地站起来，刚才的一撞像把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哦，你喜欢那个女孩子？青梅竹马？”科特尔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一把松开光芒任其瘫软在地。
“开玩笑，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汪涵说。
“一见钟情！”欧弟补充。
“可以无视后面这句！”光芒说。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欣赏你，”科特尔走过来拍了拍欧弟的肩膀，却被欧弟吐了一脸口水，但他也不火，返回座位抽了张纸巾擦拭，“我开出了条件，答不答应，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
“死心吧，要茶没有，要命一条。”光芒说，眼神里完全没有畏惧。
“不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科特尔眼睛里发出奸商的诡异，“汪先生，我决定，加上全船的生命作为筹码跟你交易。如果你答应，我保证他们平安靠岸，该旅行的继续旅行，该谈生意的谈生意。不然，我会炸毁整艘船，抹香鲸我也不要，乌贼也不走私，反正星界警局也不可能下海寻找线索破案把罪归咎到我们公司上。”
“卑鄙！”汪涵骂道。
“无耻！”欧弟唾他。
“你哪来的炸药？”光芒问。
“呵呵，还不知道呢小女孩，你们一开始躲避的船舱里那个被破坏的集装箱，里面那头乌贼里可是装满了炸药。”
“你居然还搞军火交易，胆子不小啊。”
“商人就是不择手段，不奸的商人不是好富翁啊。同样，清楚实力差距和局势的你们，也该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吧，心里那点正义情结就让它们去死吧，不然，背负上百条性命的你们恐怕会夜夜失眠。”科特尔残酷地笑着。
“喂——”光芒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太疲惫还是无力，竟然显得那样冗长慵懒，甚至，带着一丝轻蔑，“不管走那条路，都会夜夜失眠吧，混蛋。”
“可你们还是得选择。”
“也对，死亡，真是可怕呢。活着多好，靠岸以后可以去日本看皮卡丘，买正版漫画，还可以逛牛郎店叫最红的帅哥陪酒呢，要是死了船票不就浪费了吗？”光芒轻笑，刘海垂下来，看不见她的眼神，隐约的汪涵仿佛看见刘海下面一双狮子般猎食前的杀戮，“但是，人这玩意，有些东西却比死亡还可怕，死亡不过就是心脏停止跳动，脑子停止思考，然而，我的身体里206块骨头和五脏六腑撑起来可不是一具没有底线的死尸，如果我今天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就算兄弟们愿意原谅我，就算全世界都谅解我，我也不会心安的。支撑着我走过十八年到今日的，在我绝望时依然挺直腰板面对世界的，是灵魂，我的灵魂是不允许自己的骄傲屈服在你这种人脚下！”
“有趣的宣言，你知道，这会让你见上帝的。”
“上帝？”光芒低喃，“涵哥，还有多久可以听到明天的第一声钟响？”
汪涵看了眼时钟：“一分钟。”
“见鬼，居然还有一分钟。”光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笨蛋科特尔，以及身边的各路兄弟，你们还有一分钟忏悔，一分钟后，如果你们愿意改邪归正，我想法官也会网开一面从轻审判。不然，缺胳膊少腿的上法庭可不好看，还要浪费医疗设施，倒不如就地正法。”
“老实点女人！”一个男人毫不同情地扇了一耳光，白皙的脸上五个手指映在上面，红得刺眼。
“还有二十秒。”光芒声音镇定得不像话。
“女孩，看清形势，是你还有二十秒！”科特尔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拿枪顶着她的太阳穴，“从了我们吧，不然，就带着你那可怜的灵魂消失！”
闻言，光芒眼神瞬间冷淡，之前虽有愤怒，但还不够爆发的能量，此刻的这个人怒槽填满，眸子里睥睨千雄的气势结结实实让人畏惧，“你闹够了没有，新一天的钟声都响起了，你居然还没有重新做人的觉悟，可悲！”
“这些话，你留着和上帝说去吧。”科特尔面部狰狞，如同一只猛兽。
“不要！”欧弟大叫，却没有想象中的枪声。
只一秒，科特尔便如虚脱的小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手枪从有力的手掌里滑落，稳稳握在了光芒手里。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反应过来时科特尔已经捂住裆无力反抗了。
“我，是说过世界和平日不要动粗吧，你看看，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的。”光芒狠狠的一脚踩在男人恶心的脸上，彻底废了他的战斗力。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来，却没有换来丝毫同情的目光，反而招来更多的反感。懒洋洋地站起来，环顾四周惊愣得微微后退的黑衣人，认出了刚才扇她耳光的那个，“你，准备怎么切腹谢罪？”
“我……我……饶饶饶……命……”科特尔莫名倒下时黑衣人就完全被这个女孩爆发的暴戾吓住了，此刻更是下身失禁，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他频频后退，光芒步步紧逼，男人是个识时务的人，连忙跪下求饶，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什么恭敬的鞠躬磕头也做尽了，但光芒就是不为所动，一掌凌厉地扇过去，甩得男人耳鸣目眩，脑浆混乱成浆糊，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她轻蔑一笑，“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单挑？”
男人们立马反应过来，这女孩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终结者，“上！”不知是不是头的一个黑衣人下令，群聚而上，铺天盖地的黑色袭来。开玩笑，他们可是在城市里横行霸道的黑社会，只有他们欺辱别人的份，没有反过来的道理。可是今晚光芒是铁了心要改变历史替天行道，一把揪起一个男人的衣领往一旁甩去，硬生生让他撞在了桌角的尖锐，脊骨发出清晰的断裂声，又是一个，再一个，整个过程绝对不拖泥带水，就是甩出去，狠狠地甩出去，为她的前进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放倒全部时，光芒连眼睛都没眨，风一般席卷过去，一枚子弹都不浪费，轻松得仿佛捏死一只蚂蚁。
“涵哥，小光不是战斗力为零吗？”欧弟实在不敢想象这样叱咤风云的女孩是要他保护逃跑的那个。
“你也不想想她是混哪个社团的。”汪涵轻描淡写。
“那为什么之前不动手？”
“世界和平日。她的原则洁癖不允许。”
“如果中途擦枪走火呢？”
“再不疯狂韩寒就老了……”
“够二……”
光芒扫了眼房间里七横八竖、半死不活的家伙呻吟起伏，不耐烦地呵斥了声：“安静点。”
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黑化的女王陛下下一秒不是雪上加霜，而是如她之前的警告，上帝叫你回家吃饭呢。
欧弟低低地吹了声口哨，光芒真是个又二又能打的御姐。
光芒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搜出科特尔的电脑，熟练地操作着，破密解码，敲打在键盘上的手指快速而灵巧，仿佛会绽放一院子缤纷的玫瑰。
“你在做什么？”欧弟凑过去看。
“收集犯罪证据，这个是刚刚我们全部谈话的录音，还有公司的黑色交易，前年东京港五十头抹香鲸搁浅，激化巴以冲突实现军火交易五亿美金，贩卖珍稀物种藏羚羊的毛皮六十三匹……”光芒浏览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犯罪，再瞪了眼奄奄一息的某只走私犯，“人渣！太混蛋了！真心觉得把你大卸八块都不够谢罪。”
“你们，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的野心，告诉你吧，星界政府里我有后台，你们没好日子过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科特尔强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光芒脸色惨白了些，她蹲下身子，揪起科特尔的前领，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说，有后台？”
“怕了吧，怕了就快求我，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
话音未落，光芒在他已经动弹不得的身子上再添一脚，清晰的肋骨断裂声响起，“姚明都说不要吃鱼翅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抹香鲸？”
“抹香鲸好像不是用来做鱼翅的……”欧弟说。
“什么意思？”汪涵一愣，不明白这句话和抹香鲸抑或打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着那张贼贱的脸不爽，找个借口打架而已。”光芒耸耸肩，“枫哥应该快到了，但愿他比祈风阁早一步。”
“原来你已经通知了钱枫？”欧弟说。
“那是，不完成任务怎敢随心所欲打架。”光芒把资料悉数发送到祈风阁的收件箱，居高临下俯视科特尔，“很高兴你背后有人，这样原本只能申请二等功的走私案或者军火贩卖升级了，祈风阁直捣黄龙把幕后主使掀掉，估计一等功、实习满分什么的不在话下。我代那群二货先谢谢您了，没文化的科特尔先生。”
科特尔直接晕厥过去了。
生如夏花·开到荼蘼花事了
欧弟和汪涵走在过道上，房间琳琅满目，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涵哥，你知道那个奸商住哪间房吗？”
“往上走就好了。像那种大富商一定喜欢显摆，总统套房就对了。”
“涵哥，你有没什么奇怪的感觉？”欧弟左顾右望，四周安静得让他心慌。
“没有。”汪涵继续向前走。
“可是，之前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杀我们，但这里安宁得不像话，总不至于总统套房没人伺候吧。”
“很快就有了。”
汪涵推开门，门没有上锁，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欧弟看着面前盛大的阵势，“确实有了，但，不太妙欸。”
总统套房的房门顿时关上，迎接他们的是高大威武的黑衣人，各个威猛得肌肉都快撑爆衣服了。
“涵哥，你诚实地回答我，先前真的一点不详的预感都没有？”
“没有，这根本没什么不详可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涵哥，那时候老虎不在家啊，可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欧弟欲哭无泪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吗？我们不是一样吗，你没有茶道的营业执照，我没有走正规商路，大家殊途同归。”面朝大海的地中海男子转过头来，举起一杯红酒，“别来无恙啊，汪先生。”
“别把我说得和你们同流合污。”汪涵冷冷地说着，霎时黑衣人纷纷掏出重武器警告他的无礼。
“这算什么，演好莱坞黑道片吗？全副武装黑超黑枪，要不要再多几个腰细腿长的美女坐在大哥身边，拍一支枪在桌上，凶神恶煞地说‘要么合作要么去死’。”欧弟吓愣后嘴巴吧啦吧啦不受控制。
地中海一个响指，居然真有三个妖娆妩媚的女子迈着猫步从后面的门进来，娇滴滴地坐在他的身边。
“想必这位就是科特尔先生吧，没想到汪某居然有如此名气让你大张旗鼓的欢迎，又是船上通缉，又是枪械威胁的。”汪涵皮笑肉不笑。
“星界茶道的隐逸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虽没读过几年书，但也不至于孤陋寡闻。”
“哥在江湖上只是个传说。”
“唉唉，你们真是的，怎么能这般怠慢汪先生呢，他可是贵客。”科特尔扬手，数十支蓄势待发的枪械整齐收回，黑衣人立马搬上椅子给汪涵和欧弟，恭敬地请坐。
汪涵倒也不客气地坐下了，等待对方开口。
欧弟战战兢兢，但涵哥的态度让他胆大了些，硬是坐得更个暴发户似的翘起二郎腿，就恨不得嘴里再叼根雪茄来涨涨气势。
“我知道汪先生的天天超幻想茶道举世无双，如果我们合作，一定前途似锦。”
“你搞你的海洋水产，我泡我的茶，二者毫无干系，谈什么合作？”汪涵挑眉。
“刚刚汪先生不是参观过我们的水产室，还和一个小美女推论出我们的计划吗？作为星界茶道的佼佼者，我们完全有合作的基础。”科特尔按下一个遥控的按钮，电视上马山播放出刚刚他们在水池库的一举一动。
“难怪我说来这里的路上畅通无阻，原来早就知道了。”汪涵冷笑。
“汪先生，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其实你只需为我们提供更好的乌贼溶解剂，吸引到更多的抹香鲸，至于什么灰色捕猎的坏事，就让我们做坏人吞下果实好了。你看，其实你们也不算参与犯罪过程不是吗？只是为我们的海产事业提供了帮助。”
“开玩笑，违反道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干？”汪涵毫不犹豫地拒绝。
“汪先生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不多考虑考虑吗？”科特尔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笑得讳莫如深。
“茶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是拿来犯罪的。哪怕今天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玷污自己的职业。”
“哈哈，别开玩笑了，茶道生来为人的欲望服务，为战斗为利益服务，谈什么神圣不可侵犯，就像一个妓女谈贞洁似的。况且，汪先生你连一个星界的营业执照都没有，只能在人间到处摆摊做着亏本生意，难道你不觉有辱师门吗？难道强大的技术没有创造出与之相对的收益，不遗憾吗？”
“你才开玩笑！”欧弟拍案而起，一脚踩在椅子上，“没有文化的走私犯懂什么茶道。千百年来星界茶道都被奉为杀人不见血的刀，即使在层出不穷的高科技杀伤性武器中也依然屹立不倒地排名前十位，这种技术里蕴含的力量尔等凡夫俗子懂个毛线，哦，你们连毛线都不懂！”
“但是，星界茶道为战斗而生，却非为战斗而存。涵哥从来就不是为了金钱而研究茶道，如果为了利益，那么星界科技部招人时何必让贤避世！如果为了金钱可以不择手段，我们的茶道每年的盈利不知是你走私的几百倍！我们的茶道是追求生活的终极价值，为人们创造美好而存在的，科特尔你个二百五，别再唧唧歪歪侮辱茶道了！”
“说得好，欧弟，”汪涵说，“不过如果你把裤子的拉练拉上就更好了……”
“啊，不好意思……”欧弟忙背过头去拉拉链。
“科特尔，听到了吗？虽然发言有些中二，但这就是我们所坚持的茶道——高端、深度、温情、公益、吐槽、娱乐跨星界人间的天天超幻想茶道，顾客就是上帝，金钱就是佛祖，二者皆重要，但都取之有道。”
“这才是，”汪涵和欧弟热血举拳，像是英勇就义赴汤蹈火的战士，“亲密无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都不合适的天天兄弟！”
“啧啧啧，真是兄弟情义坚如钢啊，”科特尔鼓掌，“不过，不知道看完这个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架着一个女孩，在她一边强烈挣扎着一边被后面按住中走进来，“喂，今天是世界和平日，你们搞什么飞机，不要动手动脚！”
“小光！”欧弟和汪涵同时一惊。
“涵哥！欧弟！”光芒也是一惊。
“你怎么被抓了？他们有没对你怎么样？”欧弟紧张地问。
“没怎样，今天是世界和平日，不动武。这是原则！”光芒认真的摇摇头。
“你有原则得好歹关心下形势吧，居然不抵抗……”汪涵掩面。
“整条船上都有我们的监控录像，这个小女孩是和你们一道的吧。”科特尔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我对她很感兴趣呢，居然敢一个人潜入船长室企图控制亚特号，可惜，功亏一篑。从一开始，你们就注定了失败。”
“今天是世界和平日，你遵守一下规则行不。”光芒瞪他。
“我就是规则啊，只要汪先生同意合作，我们一定世界和平。”
“我警告你，别乱来，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等明天到来你就惨了！”
“呵呵，我就想看看你还有没有明天！”他一把掐住光芒的脖子，五指收紧慢慢把女孩提离地面，光芒仅能用脚尖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呼吸困难，手脚乱舞想挣脱突如其来的威胁，却没想到身体的力气无法移动对方的手掌。
“你算什么男人，居然威胁女孩子，有本事单挑啊！”欧弟想冲上去揪科特尔，被一个黑衣人轻松一甩撞到了墙上。
“欧弟，你没事吧。”汪涵过去扶他，但欧弟摇了摇头，眼神尖锐如鹰隼，死死地盯着科特尔。
“放了她，要命就拿我的去！”欧弟艰难地站起来，刚才的一撞像把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哦，你喜欢那个女孩子？青梅竹马？”科特尔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一把松开光芒任其瘫软在地。
“开玩笑，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汪涵说。
“一见钟情！”欧弟补充。
“可以无视后面这句！”光芒说。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欣赏你，”科特尔走过来拍了拍欧弟的肩膀，却被欧弟吐了一脸口水，但他也不火，返回座位抽了张纸巾擦拭，“我开出了条件，答不答应，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
“死心吧，要茶没有，要命一条。”光芒说，眼神里完全没有畏惧。
“不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科特尔眼睛里发出奸商的诡异，“汪先生，我决定，加上全船的生命作为筹码跟你交易。如果你答应，我保证他们平安靠岸，该旅行的继续旅行，该谈生意的谈生意。不然，我会炸毁整艘船，抹香鲸我也不要，乌贼也不走私，反正星界警局也不可能下海寻找线索破案把罪归咎到我们公司上。”
“卑鄙！”汪涵骂道。
“无耻！”欧弟唾他。
“你哪来的炸药？”光芒问。
“呵呵，还不知道呢小女孩，你们一开始躲避的船舱里那个被破坏的集装箱，里面那头乌贼里可是装满了炸药。”
“你居然还搞军火交易，胆子不小啊。”
“商人就是不择手段，不奸的商人不是好富翁啊。同样，清楚实力差距和局势的你们，也该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吧，心里那点正义情结就让它们去死吧，不然，背负上百条性命的你们恐怕会夜夜失眠。”科特尔残酷地笑着。
“喂——”光芒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太疲惫还是无力，竟然显得那样冗长慵懒，甚至，带着一丝轻蔑，“不管走那条路，都会夜夜失眠吧，混蛋。”
“可你们还是得选择。”
“也对，死亡，真是可怕呢。活着多好，靠岸以后可以去日本看皮卡丘，买正版漫画，还可以逛牛郎店叫最红的帅哥陪酒呢，要是死了船票不就浪费了吗？”光芒轻笑，刘海垂下来，看不见她的眼神，隐约的汪涵仿佛看见刘海下面一双狮子般猎食前的杀戮，“但是，人这玩意，有些东西却比死亡还可怕，死亡不过就是心脏停止跳动，脑子停止思考，然而，我的身体里206块骨头和五脏六腑撑起来可不是一具没有底线的死尸，如果我今天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就算兄弟们愿意原谅我，就算全世界都谅解我，我也不会心安的。支撑着我走过十八年到今日的，在我绝望时依然挺直腰板面对世界的，是灵魂，我的灵魂是不允许自己的骄傲屈服在你这种人脚下！”
“有趣的宣言，你知道，这会让你见上帝的。”
“上帝？”光芒低喃，“涵哥，还有多久可以听到明天的第一声钟响？”
汪涵看了眼时钟：“一分钟。”
“见鬼，居然还有一分钟。”光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笨蛋科特尔，以及身边的各路兄弟，你们还有一分钟忏悔，一分钟后，如果你们愿意改邪归正，我想法官也会网开一面从轻审判。不然，缺胳膊少腿的上法庭可不好看，还要浪费医疗设施，倒不如就地正法。”
“老实点女人！”一个男人毫不同情地扇了一耳光，白皙的脸上五个手指映在上面，红得刺眼。
“还有二十秒。”光芒声音镇定得不像话。
“女孩，看清形势，是你还有二十秒！”科特尔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拿枪顶着她的太阳穴，“从了我们吧，不然，就带着你那可怜的灵魂消失！”
闻言，光芒眼神瞬间冷淡，之前虽有愤怒，但还不够爆发的能量，此刻的这个人怒槽填满，眸子里睥睨千雄的气势结结实实让人畏惧，“你闹够了没有，新一天的钟声都响起了，你居然还没有重新做人的觉悟，可悲！”
“这些话，你留着和上帝说去吧。”科特尔面部狰狞，如同一只猛兽。
“不要！”欧弟大叫，却没有想象中的枪声。
只一秒，科特尔便如虚脱的小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手枪从有力的手掌里滑落，稳稳握在了光芒手里。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反应过来时科特尔已经捂住裆无力反抗了。
“我，是说过世界和平日不要动粗吧，你看看，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的。”光芒狠狠的一脚踩在男人恶心的脸上，彻底废了他的战斗力。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来，却没有换来丝毫同情的目光，反而招来更多的反感。懒洋洋地站起来，环顾四周惊愣得微微后退的黑衣人，认出了刚才扇她耳光的那个，“你，准备怎么切腹谢罪？”
“我……我……饶饶饶……命……”科特尔莫名倒下时黑衣人就完全被这个女孩爆发的暴戾吓住了，此刻更是下身失禁，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他频频后退，光芒步步紧逼，男人是个识时务的人，连忙跪下求饶，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什么恭敬的鞠躬磕头也做尽了，但光芒就是不为所动，一掌凌厉地扇过去，甩得男人耳鸣目眩，脑浆混乱成浆糊，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她轻蔑一笑，“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单挑？”
男人们立马反应过来，这女孩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终结者，“上！”不知是不是头的一个黑衣人下令，群聚而上，铺天盖地的黑色袭来。开玩笑，他们可是在城市里横行霸道的黑社会，只有他们欺辱别人的份，没有反过来的道理。可是今晚光芒是铁了心要改变历史替天行道，一把揪起一个男人的衣领往一旁甩去，硬生生让他撞在了桌角的尖锐，脊骨发出清晰的断裂声，又是一个，再一个，整个过程绝对不拖泥带水，就是甩出去，狠狠地甩出去，为她的前进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放倒全部时，光芒连眼睛都没眨，风一般席卷过去，一枚子弹都不浪费，轻松得仿佛捏死一只蚂蚁。
“涵哥，小光不是战斗力为零吗？”欧弟实在不敢想象这样叱咤风云的女孩是要他保护逃跑的那个。
“你也不想想她是混哪个社团的。”汪涵轻描淡写。
“那为什么之前不动手？”
“世界和平日。她的原则洁癖不允许。”
“如果中途擦枪走火呢？”
“再不疯狂韩寒就老了……”
“够二……”
光芒扫了眼房间里七横八竖、半死不活的家伙呻吟起伏，不耐烦地呵斥了声：“安静点。”
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黑化的女王陛下下一秒不是雪上加霜，而是如她之前的警告，上帝叫你回家吃饭呢。
欧弟低低地吹了声口哨，光芒真是个又二又能打的御姐。
光芒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搜出科特尔的电脑，熟练地操作着，破密解码，敲打在键盘上的手指快速而灵巧，仿佛会绽放一院子缤纷的玫瑰。
“你在做什么？”欧弟凑过去看。
“收集犯罪证据，这个是刚刚我们全部谈话的录音，还有公司的黑色交易，前年东京港五十头抹香鲸搁浅，激化巴以冲突实现军火交易五亿美金，贩卖珍稀物种藏羚羊的毛皮六十三匹……”光芒浏览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犯罪，再瞪了眼奄奄一息的某只走私犯，“人渣！太混蛋了！真心觉得把你大卸八块都不够谢罪。”
“你们，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的野心，告诉你吧，星界政府里我有后台，你们没好日子过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科特尔强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光芒脸色惨白了些，她蹲下身子，揪起科特尔的前领，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说，有后台？”
“怕了吧，怕了就快求我，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
话音未落，光芒在他已经动弹不得的身子上再添一脚，清晰的肋骨断裂声响起，“姚明都说不要吃鱼翅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抹香鲸？”
“抹香鲸好像不是用来做鱼翅的……”欧弟说。
“什么意思？”汪涵一愣，不明白这句话和抹香鲸抑或打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着那张贼贱的脸不爽，找个借口打架而已。”光芒耸耸肩，“枫哥应该快到了，但愿他比祈风阁早一步。”
“原来你已经通知了钱枫？”欧弟说。
“那是，不完成任务怎敢随心所欲打架。”光芒把资料悉数发送到祈风阁的收件箱，居高临下俯视科特尔，“很高兴你背后有人，这样原本只能申请二等功的走私案或者军火贩卖升级了，祈风阁直捣黄龙把幕后主使掀掉，估计一等功、实习满分什么的不在话下。我代那群二货先谢谢您了，没文化的科特尔先生。”
科特尔直接晕厥过去了。
生如夏花·开到荼蘼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