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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皇上很圈圈

    <li>  田絮一愣,不明所以。漆黑的双眸微微眯起,锐利的眼神牢牢盯着她,皇帝缓慢地重复:“唐漓。”

    田絮丈二和尚,想了想,忍不住问:“皇上想吃糖水梨?”

    闻言皇帝脸色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上下又将她打量几眼,终于咳了咳,不自然地开口:“唐漓,是定王。”解释简短而生硬。

    田絮莫名其妙,只好道:“哦。”

    见她没反映,皇帝睨她一睨,凉凉道:“方才定王来见朕,说有人长跪宫门,向他告状鸣冤,指朕强抢民女,是非不分,冤枉她家小姐并将其打入天牢,然后……”倏地收住话锋,看向田絮的眼神中充满微妙。

    不知这美人抽的什么风明明说了要走却又突然讲起了故事,然后讲故事又不肯一口气讲完,田絮只好又回了一句:“哦。”表示自己绝对没走神。

    皇帝却突然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然后定王开口向朕要了你!”

    田絮先是傻了,回过神来顿时又泪了,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呜呜,小环,小环环,两日不见你越加彪悍了啊,连皇帝的状也敢告了……沉浸在对小环又感动又愧疚的情绪之中,她实在不知道该对这美人说些什么,只好又答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字:“哦。”

    这样敷衍的回答,皇帝显然不满意,追问道:“你与定王,是在何处认识的?”

    田絮歪头想了片刻,肯定道:“民女不认识什么定王。”

    定定打量她几眼,确认她没有说谎,皇帝又道:“那晚在青楼,除了朕之外,你可还见过别的男人?”

    田絮默默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见过。”

    眼神一眯,复杂之色一闪而过,皇帝刚刚抬脚预备往内殿折,田絮已掰着指头认真数道:“门口的乞丐、楼里的恩客、看门的打手、驾车的马夫、隔壁医馆的老大夫,送药的侍童……好多好多男的……唔,对了,在去青楼的路上还碰见一个很罗嗦的公子,民女本想找他问路,对方却罗里啰嗦自恋不已,说民女长相丑陋云云,民女实在忍不住就打了……”

    “够了!”皇帝停步,捏了捏额角,深吸一口气道:“朕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男人,例如长相俊美、气质脱俗、身份不凡的!”

    “长相俊美、气质脱俗、身份不凡……”田絮喃喃重复,抬起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人那晚民女只见过一个,就是皇上自己啊。”

    “废话,朕是说……”本是忍无可忍的一声喝,在听完最后一句话时突兀地终止。双眸瞪着田絮,俊脸依旧阴沉,皇帝瞳中满溢怒火,耳根处却奇异地慢慢转红,然后他奇异地转过身背对田絮,奇异地没有继续发怒。

    “啊!”静默片刻,田絮突然一敲手心道:“我想到了,还有一个人!”

    双眼一亮,皇帝立即转身看来。田絮一拍脑门,呵呵笑道:“瞧我这记性,不是还有卫公公吗,那晚他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后……”

    殿门外,卫川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伸长了耳朵,再低头美滋滋地往地上的水洼里照了照,越看越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俊逸非凡……连忙伸长耳朵越往门缝上贴,却听里面传来懊恼的似自言自语的声音:“好像也不对,卫公公是太监,太监好像是不能完全算男人的……”

    瞬间,卫川仿佛看见自己的blx碎了一地……

    殿内,皇帝也忍无可忍了,恨恨一指田絮,咬牙道:“你闭嘴!”抬手捏了捏额角,只觉异常烦躁,一摆手道:“够了,当朕没问过!朕走了,你好自为之,没朕的吩咐不要在宫里乱走!”

    “哦。”田絮乖乖道。

    但他却又不走,瞪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沉声又道:“朕今日指了一名秀女给定王做正妃,十日后即办婚事。”

    田絮面无表情:“哦。”

    看她事不关己,皇帝虽放了心,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烦躁感,不爽道:“朕走了!”

    田絮立即张口……

    “再敢‘哦’一声试试!”皇帝忽然暴怒,瞪着她的眼神凶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一掌拍死。

    愣了愣,田絮解释:“皇上误会了,民女不是要说‘哦’,民女是说‘恭送皇上’……”

    “你!”皇帝面色铁青,磨了磨后槽牙,甩袖就走。

    田絮看着那负气而走的背影,越想越觉得委屈的怎么看都应该是自己,忍不住小声嘀咕:“再说你不也常说‘哦’……”

    话音未落,背影突然定住,皇帝转身冷冷道:“朕是天子!”

    田絮张了张嘴,最终选择闭嘴。

    “还有——”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皇帝道:“下次见到朕记得改口,不要再让朕提醒你!”

    (21)

    储秀宫,扔掉最后一本折子,皇帝靠回椅背,倦倦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三刻。”卫川低声回了句,以眼神示意小太监下去泡茶,自己则轻手轻脚地上前替他捏肩。

    唔了一声,皇帝闭上眼,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片刻后,泡茶的小太监去而复返,端着盘子脚尖刚伸进殿,即被卫川一个眼神制止,便这么一会儿工夫,皇帝竟然靠着椅子睡着了,凭白浪费一杯好茶。

    考虑到近几天皇上太操劳,心情也不好,夜间还总睡不踏实。卫川十分体贴地令宫人们全部噤声,再亲手取了一件袍子给他披上,盖好之后正要退出去,皇帝突然睁开眼问了一句:“小川子,秀萤宫可有动静?”

    卫川一愣,连忙上前:“回皇上,还没。”斟酌了一下,见皇帝皱眉,连忙又道:“不过,据那边的宫人们回,田芳媛自打住进去,就一直没有出过秀萤宫,瞅着是个安分的人,呃,不过……不过依奴才看,芳媛娘娘守着寝宫不出八成也是巴巴等着皇上您驾临呢!”

    顿了顿,皇帝明显有些怀疑:“你是说,她盼着朕去?”

    卫川肯定道:“回皇上,绝对是!”

    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欣然的笑意,皇帝摸了摸下巴,伸了个懒腰,起身在案前慢慢踱了踱,渐渐地皱起了眉来,语气颇有些为难道:“可是朕说过了不会再踏足秀萤宫,此番若是主动前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皇上!”腰杆一挺,卫川立即振奋,表现出作为天子贴身近侍一贯的聪明觉悟来,提醒道:“皇上您可是天子呐!天子驾临,那可是天大的面子,怎么会没有面子?”

    “是……么?”眼神略带怀疑,皇帝偏头瞅了瞅他的狗腿样儿,心里虽觉这逻辑听起来有些怪异,但经这么一提醒,倒是突然间让他想通过来,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朕是天子!”

    拍对了马股,卫川喜笑颜开地握拳清了清嗓子,一句熟练的“摆驾”还没叫出口,皇帝微微一笑,单手叩了叩桌面,气定神闲道:“所以朕过不去,宣她来也是一样。来呀,小川子,替朕召田芳媛来储秀宫侍驾。”

    卫川哽了哽,站着没动,瞅了瞅上方龙心大悦的主子,忍不住大着胆子道:“皇上,您……您不是怕了吧?”

    “狗东西,你再说一遍!”话音刚落,皇帝勃然大怒,铁青着一张脸瞪着他。

    卫川再不敢出声,皇帝喘了几口粗气,突然皮笑肉不笑道:“别以为你替朕留对了人,立了大功,做错了事朕就不会再罚你。那日朕要你去找几个丑女,再吩咐下面重选秀女,严令你两件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你倒是好,不出半日就给朕将消息传遍后宫,令皇后领着众妃前来找朕讨说法,就此一项失职之罪,朕就可以办了你!”

    卫川腿一软,下跪下得那叫一个流畅,眨眼间面上已是痛哭流涕忏悔状:“皇上,呜呜,奴才……奴才不敢,奴才知错了!皇上铁胆龙心,英姿伟岸,光明磊落,天下间岂能有皇上胆怯的事情,分明……分明是奴才自个儿胆小如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呜呜,皇上赎罪,奴才不敢了,皇上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才一时忘形说错了话吧……”

    看着被揪得皱起的裤脚,莫名觉得这画面十分眼熟,皇帝烦躁地一脚踹过去,没好气道:“闭嘴,别嚎了!”

    卫川不闭,继续膝行着上前,变本加厉地哭诉:“皇上,奴才、奴才还没说完……奴才冤啊,那日皇上叫奴才去找丑女,可是这宫里头随手一抓都是美人,但凡有一个半个看不上眼点的都被赶出去了,哪里还会留着那些个丑得不能看的歪瓜裂枣来碍皇上眼,那日皇上要人要的又急,奴才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令人拿了牌子出宫去找,这才不慎走漏风声……至于令内务府重选秀女,要推翻之前的名册重新来过,这么大这么匪夷所思的变动,下面办事的自然要起疑,加上主持选秀本就是皇后娘娘分内之职,有管事的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向皇后娘娘询问此事,导致走漏风声,也是无可厚非……皇上,呜呜,奴才虽然失职,没有办好皇上的差事,但是奴才实在也冤枉啊!”

    终于明白了这种令人头痛的熟悉感来自何处了,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卫川就骂:“还敢喊冤?好,好的很!朕算是听出来了,合着你办砸了事一点错没有,反过来都是朕的错?”

    卫川愣住,若是往常,自己不小心惹怒龙颜,通常这么哭着嚎着演上一回,皇上很快便会不耐烦地摆手宣布作罢,打小跟着伺候,十几年来他已深知这位爷的脾性,虽则易怒脾气大,但去得也快,话说得狠,却几乎从没有实质性的重罚过自己,只要不是犯下严重的大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心里打鼓,卫川连忙低头认错:“皇上,奴才不敢,奴才绝对不敢为自己开脱……”

    皇帝眯眼瞪着他,恨恨道:“嘴里倒是说着不敢,偏一个二个说出来的话都是这样头头是道,句句歪道理!”

    头上冒出虚汗,卫川低着头也不敢擦,见他不吱声,皇帝挨近,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哦,对,那句话叫什么……‘都是月亮惹得祸’?你是不是也打算来跟朕说,其实这一切都只能怪直庆街的那颗大梨树呀?”

    诚然卫川从没听过“月亮惹得祸”这个典故,也不知道这件事跟直庆街那颗大梨树能扯上什么关系,但自从上次出宫回来,皇帝陛下的性子越发的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倒是真的,拿不准对方是否动了真怒,卫川小心翼翼磕了个头:“回皇上,奴才……”

    皇帝却突然摆了摆手,不想再听他废话下去:“滚起来吧,嚎的朕头疼。”

    等的就是这一句,卫川大喜连忙谢恩,口中习惯性就要麻利地念出一大串吉祥话,却被皇帝抬手打断。

    捏了捏眉心,略带疲倦的眼神中含着恹恹:“得了,下去吧。同她一样,你们对朕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朕还看得出来。”

    拍打膝盖的手顿了下,卫川抬脸,沉默片刻,突然再次跪下,年轻的脸上充满郑重,以极认真的口吻道:“皇上,奴才……不,小川子发誓这辈子只对皇上衷心,如有违诺天打雷劈!”

    皇帝睁目,对上那张脸上少见的严肃和认真,抬手道:“起来吧,朕并有意非言你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再轻轻叹了口气,愁怅道:“朕只是……唉,朕只是突然间觉得,哄女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那个女人……她好像并不信任朕。”

    转脸看向卫川,隽秀的面庞上写满迷茫,皇帝幽幽*道:“小川子,朕问你,女人到底喜欢什么?”

    卫川一愣,掩嘴咳了咳,委婉提醒道:“皇上,奴、奴才是个太监呐。”

    不耐地瞪了他一眼,皇帝脸绿了:“废话,朕难道不知你是太监?”

    “皇上赎罪!”卫川苦下一张脸,连忙解释:“奴才就是想说,因为奴才是个太监,所以、所以奴才也不了解女人哇!”

    顿了顿,皇帝若有所思:“因为你是太监,所以不了解女人,而朕并不是太监,却也不了解女人……”脸色忽地转青,皇帝沉下一张脸:“混账,所以你是不是想说朕连你这个太监也不如?”

    “皇上,呜……”您要不要这样敏感啊啊啊啊,卫川耷拉着脑袋,抹了抹泪,扑通一声跪下道:“奴才冤枉啊皇上,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啊啊,皇上,我想到了,宫中的女人,历来争的都是一个宠爱,金银珠宝荣华富贵,皇上只要像宠佟贵妃那样宠那个女人,不出多久,芳媛娘娘一定会被皇上打动,安安分分留在皇上身边的!”

    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没有表示大悦,却也没有发怒,沉默片刻,转过脸来,沉静地问道:“你觉得,朕很宠佟贵妃?”

    卫川抬手抹汗,直觉就道:“回皇上,难道不宠?”

    “金银珠宝,富贵荣华,分位尊崇……女人要的就是这些吗?”皇帝不答,低声喃喃,眼神反倒比刚才更加迷茫了起来。

    生怕皇帝陛下再问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卫川连忙道:“皇上,要不奴才还是为您传冯良义来?对付女人,他的经验比较丰富!”

    一双秀眉深深蹙起,皇帝似有些犹豫,半晌突然一言不发起身走向暖榻,不一会儿便躺在上面眯了眼。卫川沉住气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从那尊贵的鼻腔里发出一声了轻不可闻的“嗯”,立即如蒙大赦地告退出殿。

    走出储秀宫,招手唤来两名小太监,卫川咬牙切齿地沉声吩咐:“你,先去秀萤宫将田芳媛给我弄起来,就说我随后就去接人,叫奴才们麻利着点收拾!至于你,拿我的令牌,去冯府将冯大公子给我请来,他若是再敢找破相什么的烂借口唧唧歪歪哼哼唧唧,直接告诉他皇上已经发怒了,放下话若是再不滚进宫,就要封掉京城所有的烟花酒地,三个月不准姑娘们接他的台!问问他是打算是要脸还是要女人!”

    ******

    大晚上被人从睡梦中强行拖出被子丢进池子里泡澡,洗刷完了还要被迫换衣梳妆打扮,田絮一边大骂卫川是个变态,一边不得不低头迈着小碎步跟在变态身后,往储秀宫赶。睡觉固然要紧,要紧不过脑袋。

    自那晚皇帝美人气冲冲离去,田絮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到了晚上真有人过来接自己去侍什么寝,所幸事实证明那恶劣的家伙不过是个吓唬人的纸老虎,这几天她在秀萤宫好吃好喝,好景赏着,没人打扰,不知多么清净,可是就在她彻底放心,以为自己已经被女人多如牛毛的皇帝陛下彻底忘记在脑后的时候,突然之间飞来一道命她前去侍驾的圣旨,在这么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田絮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那小心眼的美人,今晚不知又要抽什么风……

    初春夜,还是有点凉意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身上过分轻透的薄纱,就听前方卫川道:“娘娘,储秀宫到了。”

    田絮一个激灵,看着那渐渐敞开的殿门,心中越发不安。

    看她磨磨蹭蹭,卫川忍不住催促:“娘娘,快走吧,莫要让皇上久等。”见田絮不动,轻轻叹了口气道:“娘娘,进去吧,皇上今日不高兴。”

    田絮低声哼哼:“我只怕我进去了他会更不高兴。”

    卫川皱眉,摇摇头道:“娘娘可知皇上为何接连几日心情都不佳?”

    “接连几日?”田絮疑惑地抬起脸,小声道:“难道是来了癸水?”说完又想起男纸是不可能来葵水的,连忙改口:“呃,我是想说,难道是因为后宫女人集体来了癸水?”那确实是够心情不好的了……

    (22)

    田絮连忙改口:“呃,难道是因为后宫女人集体来了癸水?”那确实是够心情不好的了……

    卫川一愣,眉毛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型:“娘娘别猜了,跟癸水没关系,皇上不高兴还不就是为了娘娘您。”

    叹了口气,田絮苦笑:“卫公公,进去之前您还是跟我说句实话吧,皇上到底招我来做什么,是杀是刮是报仇是折磨,慢锅炖还是上大刑,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是不是?”

    “娘娘多心了,”卫川宽和一笑,面容带了几分认真道:“皇上既封了娘娘入主秀萤宫,从今往后您便是这宫里头的一名主子。娘娘放心,有皇上在,日后您亦无需依附于任何人,包括皇后娘娘,皇上自会保你周全无忧,这宫里很安全,娘娘不必害怕,何况皇上早已为将来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总之一切只等将来,只等将来……”

    话说一半,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一双眼牢牢盯着田絮的腹部。田絮正听得糊里糊涂,见他突然不说话便不解地抬起脸,卫川见状连忙收回视线,咳了咳,笑道:“总之娘娘不必惧怕皇上,日子久了,娘娘自会发现,皇上其实很好、很好相处,而且……”飞快地瞥了一眼田絮,欲言又止:“而且其实……其实那个……嗯,就是皇上他其实还很……还很……纯洁的,也并不是传言中那么的……呃,风流。”

    支支吾吾说完这段话,卫川整张脸已经涨红,略显窘迫地抬起头,却见对方正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试图阻止自己笑出声来。

    “很好相处?很纯洁?噗——”到底还是没忍住喷了出来,田絮笑得很没有形象:“哈哈哈,卫公公你当我是瞎的吗,还是当这么大一坨后宫都是虚设的?”拜托,上回吃我豆腐被抓现行,姑娘我现在胸还疼着呢!相信皇帝不风流,还不如告诉我窑子里的姑娘们个个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

    见她不相信,卫川心里干着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他一个奴才,总不能主动揭皇上的底说陛下其实还是个没开过荤的雏儿吧,这要是传出去了,堂堂天子尊严何在,那小祖宗非剥他的皮不可!左思右想,卫川咬咬牙道:“娘娘有所不知,那秀萤宫皇上已有十六年不曾踏入,那日是为你才破的例……”

    田絮一愣,继续笑:“可那也是为了……”

    卫川也是急了,跺跺脚道:“哎呀,没有什么可是但是,总之娘娘不要再想着出宫了,皇上真的会很宠很宠娘娘哒!”上下打量田絮几眼,目光落在那还淤青肿*胀的鼻子上,两撇眉毛恨不能纠结成一个“之”字,卫川闭眼心一横道:“虽然吧,娘娘您长得一般家世平凡无貌无才,奴才其实也觉得您一点也配不上皇上,但是娘娘您完全不需要因此而自卑,所谓各花入各眼,萝卜白菜还有兔子爱呢,只要皇上喜欢就好了!奴才保证,娘娘将来必会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完全没听到他最后几句话说了些什么,脑中一直回荡着那句“长得一般无貌无才,一点也配不上xx……”呆了许久,田絮终于暴躁了,尼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啊,一个毛都没有的小太监,竟然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嫌弃自己?

    深吸一口气,一句“你才白菜,你们全家都是萝卜白菜”正要骂出口,卫川却不耐烦了,乘着殿门大开,果断地一掌将她推进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吩咐宫人们迅速合上了大门。

    一个踉跄,田絮差点被拍的扑倒地上,正要愤怒地转身报仇,身后内殿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飘渺的压抑的短促的……呻*吟?!

    那声音低靡,虽不似平常,但还是田絮地听出了那是皇帝陛下的声音……小心肝颤了颤,把冲出去找死太监报仇的想法暂时搁到一边,田絮伸长脑袋往里面挪了挪,竖起耳朵仔细听一听,立即确认不是幻觉。

    踮着脚尖再往前走了几步,那火辣纠缠的呻*吟便越加清晰地映入耳膜。

    “唔,不要,你奏凯……嗯……不要,放开……放开……”

    啊啊啊啊啊!如此销*魂如此暧昧如此激情如此赤果果的叫、床、声,即便是活了两辈子,各种限制级爱情动作片看过一大堆的田絮也禁不住虎躯一震,老脸通红。立即就要转身回避,待走回门口心里却突然又生出了一丢丢的好奇的恶趣味——也不知那比女人还要极品的皇帝陛下脱*光了衣裳和妃子滚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会不会很有百合感呢……眯着眼睛幻想了一下那香艳艳的场景,田絮瞬间亢奋了,胆子也随之壮了起来!

    淡淡的熏香味从内殿飘出,隐隐约约的声音断续传出,越发勾的人心眼发痒,默默念着绝对只看一眼就走,田絮壮着胆子往里面挪。越靠近里面,熏香味越浓烈起来,那呻*吟声便也越加清晰,钻入耳膜,分外旖旎,想不到那喜怒无常的家伙在床第间竟喜爱玩这种“不要、走开、雅蠛蝶”的骚包游戏,田絮忍不住偷乐,一张脸却越来越热,心跳逐渐加速,呼吸也紧蹙起来,紧张的几乎连手脚都开始冒汗。

    正要抬手摸摸滚烫的面皮,突然,内殿突兀传来一声软绵绵的轻喝:“大胆刁民……”

    田絮吓得一抖,转身便要跑,却听那风情万种的声音接着又道:“不要……嗯,放开……放开朕……嗯……你大胆……唔……不要,快走开……”

    汗水滚下脑门,在原地定了三十秒,发现并没有侍卫冲出,田絮抚了抚惊魂未定的心脏,心一横,将脑袋伸出屏风……

    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瞬间惊呆了!

    但见临窗而设的暖榻上,皇帝双目紧闭,脸色潮红,衣衫凌乱,一双腿夹着被子扭来扭去,似乎在拼命躲避什么,俊美的脸微微扭曲,眉川紧蹙,似痛苦似享受还似折磨,额头和鼻尖上挂满晶莹的汗珠儿,那呼吸短促而激烈,那红唇轻启,一张一合间贝齿轻咬,那香肩半露,艳色无边,无不散发着欲拒还迎、欲罢不能、被侵犯被凌虐被蹂躏的诱惑美!

    饱受□折磨渴望被压倒的小受……脑中不由自主地蹦出这样一个想法,轰的一声,田絮整个人一下子烧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不有自主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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