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3章 扈氏当铺
田龟搬出天皇和横山勇来，几句话就使路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临走时，田龟甩出一句话，说他刚才路过城南见到有些士兵趁火抢劫，冲进店铺抢金银珠宝，田龟这一说，路理更是警觉起来，问道：“是谁抢金银珠宝？我的部队？告诉我，那个联队的？我去查！”
“这事嘛，我就不说了。”其实，田龟也说不准究竟是不是路理的部队，他狡诈地笑了笑，说：“算了吧，以后注意点就是。金百合总部规定，湖南的金库和大一点的金银当铺，由我们长沙东亚洋行处置。”
路理说：“你们总部的规定，也就是天皇的规定，我们部队当然照办，不过说是我的部队，我要证据。”
田龟说：“好吧，我再去城南看看，也许不是你的部队呢！”说完，敬了一个礼，匆匆地走了。
话说城南遭炸，一片火海，哭声，叫声不断。火烟中，三五成群的日本兵在废墟中翻箱倒柜，寻找财物。
一些日本兵冲进百姓家，拿着金银珠宝跑出来，得意地笑着。
一个日本兵从一个老太婆的手腕上抢取玉镯，老太婆奋力抵抗，日本兵一枪把她打死，夺了手镯，扬长而去……
一家当铺前。当铺的屋顶已经坍塌，大门还在，招牌在冒火，上面只剩下半个繁体的“当”字。
一个日军伍长领着两个日本兵酒醉醺醺，跌跌撞撞地来到当铺门前。鬼子伍长对鬼子甲、乙说：“这是一家大当铺，一定有许多金银珠宝，进去搜！”
日本兵甲、乙冲进屋去，鬼子伍长跟在后头。
屋里还有余火，瓦片撒了一地，屋顶的几根梁木横七竖八地架在屋内，上面还燃着火。柜台完好，上面还有一个烧着了的账本和一把算盘。屋里一片狼籍，瓦砾中露出一些金银器皿。
日本兵甲、乙呲牙咧嘴地笑着，东瞧瞧，西望望，不知道抓什么为好。
屋子的一角，五十来岁的扈老爹抱着妻子的尸首嚎啕痛哭，扈大娘被瓦片和木头砸得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气儿。他们的女儿，二十岁的扈小英哭得泪人儿一般，一见三个鬼子进屋，便怒目而视，顺手抓了一个砖头放在身后，预备自卫。
鬼子甲、乙没有理会他们一家三人，把枪靠在柜台边，从瓦砾中翻找金银珠宝。
伍长径直走进柜台，从里边抓了些金银珠宝，然后对两个鬼子兵说：“柜台里宝贝不多，里边是仓库，进里边去！”
所谓里屋已毫无遮挡，只剩一个门框。鬼子伍长走进里屋，甲、乙跟在后头。里屋果然是仓库，三排货柜已经倾倒，有的在冒着余火和轻烟，地上瓦砾中有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和各种古董。虽然有的被瓦片、木头遮盖了，但它耀眼的光芒依然使得鬼子们笑得合不拢嘴来。
他们伸出大手，扒开瓦砾，随意抓取，不一会儿他们的衣袋已经满满。鬼子乙拍拍鼓鼓的口袋，摊开双手，着急地说：“这里的金银宝贝太多了，没地方放，怎么办呢？”
鬼子甲抓起地上的一个麻袋，抖了抖，说：“你真笨，这里有麻布袋，要多少就装多少。”
鬼子甲、乙和伍长三人各抓一个麻布袋，将金银珠宝往里边塞。完了，他们将剩下的一些瓷器之类乱扔乱砸，一些好端端的花瓶、名瓷被砸得粉碎。
这时候，扈老爹从外间冲进来，抓住鬼子甲手中的麻布袋，嚎哭着：“太君，这些都是别人当在我这儿的，不是我的，你们千万不能拿走呀！”
鬼子甲骂道：“八格牙路，什么你的，他的，都是我们的！”说罢用力将扈老爹一推。扈老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被破碎的花瓶扎进太阳穴，头上鲜血直冒，他挣扎着爬起来，去枪鬼子伍长的麻布袋。
鬼子伍长掏出手枪朝扈老爹“叭”的一枪，扈老爹挣扎了几下，顿时倒在地上一命呜乎。
听见枪声，扈小英冲进里屋，上前扶起爹爹，大声哭喊着：“爹，你醒醒，你醒醒！”接着举起手中的砖头，朝伍长砸去。
鬼子乙见了，跑过去一把夺过着小英的砖头，朝她狂笑：“哈哈，花姑娘的有！”说完，放下麻布袋，紧紧地抱住扈小英。
鬼子甲象是发现了什么，也咧着嘴向扈小英走来。鬼子乙向鬼子甲摇手，叫他不要过来，说：“这花姑娘是我的，你他妈的滚蛋！”
鬼子甲没有理睬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扈小英颈上的金项链，笑嘻嘻地说：“花姑娘的归你，这个归我。”
扈小英顺手一把抓住鬼子甲的手腕，用嘴狠狠一咬。鬼子甲“哎哟”一声，一个巴掌朝扈小英扇去。
扈小英与鬼子甲奋力拼搏着，鬼子甲又是一拳，扈小英倒在了地上，伍长见状，大声命令道：“把这个花姑娘装进麻袋，带回去！”
鬼子甲、乙齐声答道：“是！伍长！”
两个鬼子兵一人拿麻袋，一人横抱着扈小英就要往袋子里装，扈小英醒了过来，奋力挣扎着。
这时，一个披着长发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年轻汉子冲进来，双手将两个鬼子兵推开，厉声喝道：“住手！”说完，将扈小英一把夺过来放下地，然后搀扶着她便走。
日军伍长见是一个疯子，拿出手枪，晃了晃，说：“一个疯子？八嘎，滚开！”
这个“疯子”就是武季，他逃离松林之后，见那伙鬼子没有再追过来，料想鬼子的卡车还没修好，便抄近道大步赶到城南，路过这家当铺，见有鬼子抢劫，便冲了进来。
武季一见伍长举起手枪，便放下扈小英，飞起一脚，踢向伍长下颚，刹那间，一手夺过伍长的手枪，一手拔出身上的手枪，双枪同时开火，将鬼子伍长击毙，然后扶着扈小英便走。
鬼子甲、乙见伍长被疯子打死，哇哇乱叫，二人来不及拿枪，举着四只拳头，从背后直冲武季而来。扈小英见了，急忙大叫：“小心，鬼子从后面来了！”
武季将双枪插在腰间，立马转过身子，避开敌人的锋芒，闪电般跃起，跳过两个鬼子的头顶，在空中旋转一轮，落到他们的身后，不等他们转过身来，便握紧双拳，象武松打虎一般，狠狠地在他们的脊椎上一捶。两个鬼子哎哟一声，趴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武季扶着扈小英走出当铺。
这时，二辆摩托车飞驰而过，摩托车后面是那辆日本军用卡车，卡车驶过马路，碾得路面泥水飞溅。
武季认出这就是松林里见到的那辆卡车和鬼子摩托车队，便赶紧抱住扈小英躲在门框后边，卡车过后，他扶着扈小英进了一个小巷，拐了两个弯，来到晁家门前。晁家大门紧闭着，武季敲了敲门。
里边有人问话：“谁呀？”，
武季说：“晁叔，是我，武季，快开门！”
门开了一个缝儿，武季扶着扈小英闪了进去。
这是一个殷实人家。客厅里古香古色的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正面有一道小门开着，看得见后院菜园的瓜果和蔬菜。
这家的主人姓晁名成思，四十来岁，是圣德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据说是水浒中晁天王晁盖的后人，武季小时经常在他家玩，长大后，武季进了军校，就很少来了。
晁成思突然见一个疯子闯进来，吓了一跳，一脸惊诧，说：“武季？你是武季？你们……”
武季拨开头发，露出脸庞，笑着说：“我是武季，不是疯子。”
武季指着扈小英，对晁成思说：“这个姑娘的家被日本的飞机炸了，她妈被炸死了，刚才有几个日本兵去她家抢东西，又把她爹打死了，我想让她在你家住些日子，以后再做安排——哎哟，你看，我还没问小姐的芳名呐。”
晁成思一看，惊呼道：“这不是扈家的姑娘小英子吗？行，让她在我这儿住吧。”
扈小英哭着说：“我要杀鬼子，给爹娘报仇！”
武季：“杀鬼子是我们男人的事，你爹娘的仇，我帮你报！”
晁成思劝道：“小英，报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从长计议。你不是学过护士专业吗？正好我们圣德医院需要护士，过几天我介绍你去那里上班，你先安下心来，再找机会去报仇。”
晁成思给武季二人倒了一杯水，武季喝了一口水，拔腿跑了出去。
晁成思追到门口，叫道：“武季，外面很乱，你这个样子到哪儿去？”
武季似乎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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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理说：“你们总部的规定，也就是天皇的规定，我们部队当然照办，不过说是我的部队，我要证据。”
田龟说：“好吧，我再去城南看看，也许不是你的部队呢！”说完，敬了一个礼，匆匆地走了。
话说城南遭炸，一片火海，哭声，叫声不断。火烟中，三五成群的日本兵在废墟中翻箱倒柜，寻找财物。
一些日本兵冲进百姓家，拿着金银珠宝跑出来，得意地笑着。
一个日本兵从一个老太婆的手腕上抢取玉镯，老太婆奋力抵抗，日本兵一枪把她打死，夺了手镯，扬长而去……
一家当铺前。当铺的屋顶已经坍塌，大门还在，招牌在冒火，上面只剩下半个繁体的“当”字。
一个日军伍长领着两个日本兵酒醉醺醺，跌跌撞撞地来到当铺门前。鬼子伍长对鬼子甲、乙说：“这是一家大当铺，一定有许多金银珠宝，进去搜！”
日本兵甲、乙冲进屋去，鬼子伍长跟在后头。
屋里还有余火，瓦片撒了一地，屋顶的几根梁木横七竖八地架在屋内，上面还燃着火。柜台完好，上面还有一个烧着了的账本和一把算盘。屋里一片狼籍，瓦砾中露出一些金银器皿。
日本兵甲、乙呲牙咧嘴地笑着，东瞧瞧，西望望，不知道抓什么为好。
屋子的一角，五十来岁的扈老爹抱着妻子的尸首嚎啕痛哭，扈大娘被瓦片和木头砸得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气儿。他们的女儿，二十岁的扈小英哭得泪人儿一般，一见三个鬼子进屋，便怒目而视，顺手抓了一个砖头放在身后，预备自卫。
鬼子甲、乙没有理会他们一家三人，把枪靠在柜台边，从瓦砾中翻找金银珠宝。
伍长径直走进柜台，从里边抓了些金银珠宝，然后对两个鬼子兵说：“柜台里宝贝不多，里边是仓库，进里边去！”
所谓里屋已毫无遮挡，只剩一个门框。鬼子伍长走进里屋，甲、乙跟在后头。里屋果然是仓库，三排货柜已经倾倒，有的在冒着余火和轻烟，地上瓦砾中有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和各种古董。虽然有的被瓦片、木头遮盖了，但它耀眼的光芒依然使得鬼子们笑得合不拢嘴来。
他们伸出大手，扒开瓦砾，随意抓取，不一会儿他们的衣袋已经满满。鬼子乙拍拍鼓鼓的口袋，摊开双手，着急地说：“这里的金银宝贝太多了，没地方放，怎么办呢？”
鬼子甲抓起地上的一个麻袋，抖了抖，说：“你真笨，这里有麻布袋，要多少就装多少。”
鬼子甲、乙和伍长三人各抓一个麻布袋，将金银珠宝往里边塞。完了，他们将剩下的一些瓷器之类乱扔乱砸，一些好端端的花瓶、名瓷被砸得粉碎。
这时候，扈老爹从外间冲进来，抓住鬼子甲手中的麻布袋，嚎哭着：“太君，这些都是别人当在我这儿的，不是我的，你们千万不能拿走呀！”
鬼子甲骂道：“八格牙路，什么你的，他的，都是我们的！”说罢用力将扈老爹一推。扈老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被破碎的花瓶扎进太阳穴，头上鲜血直冒，他挣扎着爬起来，去枪鬼子伍长的麻布袋。
鬼子伍长掏出手枪朝扈老爹“叭”的一枪，扈老爹挣扎了几下，顿时倒在地上一命呜乎。
听见枪声，扈小英冲进里屋，上前扶起爹爹，大声哭喊着：“爹，你醒醒，你醒醒！”接着举起手中的砖头，朝伍长砸去。
鬼子乙见了，跑过去一把夺过着小英的砖头，朝她狂笑：“哈哈，花姑娘的有！”说完，放下麻布袋，紧紧地抱住扈小英。
鬼子甲象是发现了什么，也咧着嘴向扈小英走来。鬼子乙向鬼子甲摇手，叫他不要过来，说：“这花姑娘是我的，你他妈的滚蛋！”
鬼子甲没有理睬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扈小英颈上的金项链，笑嘻嘻地说：“花姑娘的归你，这个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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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伍长见是一个疯子，拿出手枪，晃了晃，说：“一个疯子？八嘎，滚开！”
这个“疯子”就是武季，他逃离松林之后，见那伙鬼子没有再追过来，料想鬼子的卡车还没修好，便抄近道大步赶到城南，路过这家当铺，见有鬼子抢劫，便冲了进来。
武季一见伍长举起手枪，便放下扈小英，飞起一脚，踢向伍长下颚，刹那间，一手夺过伍长的手枪，一手拔出身上的手枪，双枪同时开火，将鬼子伍长击毙，然后扶着扈小英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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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殷实人家。客厅里古香古色的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正面有一道小门开着，看得见后院菜园的瓜果和蔬菜。
这家的主人姓晁名成思，四十来岁，是圣德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据说是水浒中晁天王晁盖的后人，武季小时经常在他家玩，长大后，武季进了军校，就很少来了。
晁成思突然见一个疯子闯进来，吓了一跳，一脸惊诧，说：“武季？你是武季？你们……”
武季拨开头发，露出脸庞，笑着说：“我是武季，不是疯子。”
武季指着扈小英，对晁成思说：“这个姑娘的家被日本的飞机炸了，她妈被炸死了，刚才有几个日本兵去她家抢东西，又把她爹打死了，我想让她在你家住些日子，以后再做安排——哎哟，你看，我还没问小姐的芳名呐。”
晁成思一看，惊呼道：“这不是扈家的姑娘小英子吗？行，让她在我这儿住吧。”
扈小英哭着说：“我要杀鬼子，给爹娘报仇！”
武季：“杀鬼子是我们男人的事，你爹娘的仇，我帮你报！”
晁成思劝道：“小英，报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从长计议。你不是学过护士专业吗？正好我们圣德医院需要护士，过几天我介绍你去那里上班，你先安下心来，再找机会去报仇。”
晁成思给武季二人倒了一杯水，武季喝了一口水，拔腿跑了出去。
晁成思追到门口，叫道：“武季，外面很乱，你这个样子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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