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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四章 北上追夫

    诺敏梳洗停当,安排儿子承诺睡下,歪在床头看电视,明天动身去北京,诺敏心头有多少话儿要对以墨讲,她舍不得以墨走,久等以墨不来,便到前屋去瞧。推开虚掩的门,一脚跨进去。明晃晃的灯光下,母子俩伫立而谈,素英像鲁迅笔下的“圆规”,圆圆的头,宽宽的背,细细的腿,背对着诺敏,还为前天的事生气,“鸡毛踢不开的小事情,你们老放在嘴上说,过年在家吵架让邻居看笑话。”素英正说得兴起,见媳妇站到面前,索性挑明直说,“以墨啊,明天你要上北京了,你把承诺一起带走,我是不给你们带孩子,要不然你们自己找保姆带。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不期望儿子来养我,我跟老头子去过,用不到你一分钱。”以墨咬牙切齿动了怒,冲诺敏一声怒吼,“这下好了,你花钱找保姆吧!”诺敏的脸由黄转赤,由赤转白。

    二婶小拇指戳进一根木刺,到后屋来找针。在外敲了一阵门,听屋里闹哄哄的,用力拍打门锁,以墨开了门,诺敏楞着不动,二婶见这光景,当是小两口吵嘴,进屋打圆场说:“哟,一家人愣着干嘛?小敏,以墨不是明天去北京吗?你赶紧洗洗睡觉。”诺敏没说话,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素英不停数落,“稻是我种的,菜是我长的,我给你们做保姆带孩子烧饭,她一天只上个8小时死班,到家捧个碗吃现成饭,还生在福中不知福,心窝膛不得满……”二婶打圆场道,“你这话不对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看看哪一家不是为儿为孙,为了后代忙?小敏要上班,孩子没人带,你平常不在家,小敏受了不少罪。”“我哪天不在家啊?我给他们种田烧饭做老伙计,到头来还受他们气,孩我不带了,你以墨有本事,把小孩带北京区。”“年头上着什么气啊?小夫妻们吵架,你老人家就别火上浇油了,小夫妻之间只能劝和,不能挑散。你站着说了半天,小敏一句话也没回,这么好脾家的孩子,承家能有几个?”素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桩桩件件专挑诺敏的毛病,“天下没有老奶奶,像我这样对儿子媳妇一片真心,再说我不好,天下就没有人了。我看儿子蛮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不在外面胡来,来人客去,锅上锅下都是儿子在忙,没见媳妇动手……”

    诺敏呆立原地,双泪直流,一时哑口无言。突然脑海里电光一闪,想起冬耕前回家,王嫂在麦田里挖沟,诺敏在田头站了一会儿,两人说了几句话谈到孩子,王嫂含糊地提过一档事,“小敏,最近以墨给你打电话吗?你夏天有没有到北京去?听说有个女的到工地上找以墨,那女的是北京人,岁数已经不小了,女儿都上大学了。我们大家都是女人,在家辛辛苦苦带孩子,假如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就太亏了……”诺敏追问以墨可有此事,以墨在电话中矢口否认,说同事妒忌他,无中生有。乱造谣,叫诺敏不要相信他,不要听信流言。

    此刻,诺敏不管事情真假,顾不上体面,口不择言:“他在北京跳舞,跟一个老女人来往……”“管她什么老女人小女人,只要以墨不把她带家来住,我这个做妈妈的都不好说我儿子……”

    这日正是元宵节,爆竹噼里啪啦响了一夜,夫妻一夜无语,诺敏窝着一肚子委屈,只觉得一番苦心得不到家人认可,万般辛苦全化成泡影,顿时万念俱灰,于枕头上落下许多泪来。以墨无半句安慰的话语,嫌女人和孩子麻烦,不比只身在外,来去自由。被诺敏一语道破隐情,以墨想到去北京见到谢荣萍,那女人风情万种,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衾被锦枕温热松软,哪像在家如此闹心,在暗夜中生了几许期盼,只求早早离家才好。

    次日是阴天,一家人胡乱吃完午饭,在村口匆匆告别,诺敏心中柔肠百转,泪眼婆娑,虽说怨怪丈夫,仍然柔语安慰他,目送以墨上了车,只觉得身体发虚,内心空荡,沿途走了很远的路,不知情归何处,恍惚间不觉走到站台,坐上公交来到江城。在街头踟蹰,见有摆地摊的,花2元钱玩套圈,塑料圈套在牛角上,事有凑巧,以墨一家三口都属牛,想来必是天意,夫妻命中不该离散,以墨这头犟牛注定要被拴住,于是收起万般愁绪,乘长途客车一路到南京,接连赶了几趟车,赶到南京火车站时,天已完全黑了。

    南京候车厅内,以墨手机响了好几遍,掏出来一看,是南京本地号,心里诧异,接通后,一下子没听出诺敏的声音,“喂,你哪位?”“以墨,你上火车了吗?”“没有,上火车还有两个钟头,诺敏,是你,你在哪儿?”大厅里人声鼎沸,手机里讲话听不清。“我就在南京火车站大门口,你出来见我。”“火车站有几个大门,你在哪个门?”“我在南门,你过来。”几分钟后,诺敏见到以墨,“你怎么来了?”“我来送你上火车。”“我的包在候车厅里,有同事看着,我们先到大厅找个位置坐下来。”回到大厅,以墨同事顾兵说,“哟,嫂子来了,干脆补张票一起去北京得了。”“对,我就是想去北京,我跟你一起走。”“别赌气了,回家吧。”“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要回家一起回家,要去北京也两个人一起去。”“家里人知道你出来吗?”“不知道。”“你看你,干得什么事儿,出门不说一声。都这么大人了,还让老娘在家担心。火车快到点了,你回家吧。”“不,我不回家,我要跟你去北京。”“唉,你别固执,去北京干吗,我刚从家里出门,我们不是团聚过了吗?”“不行,我就跟你走。”诺敏扯着以墨的背包,“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我就是不想离开你。””双方僵持不下,“别闹,同事看见笑话。”“笑我也不怕,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我要去北京,我不想跟你分开。”“你去北京干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我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你说你这样烦不烦,工地上几百男人,哪家不长期两地分居,人家老婆在家带小孩,也没要去北京,就你闹,老要去北京北京,北京有什么好的,我去北京打工,又不是在外面玩,你别任性,承诺还小,离不开妈妈。”“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我给你们做保姆。北京首都,谁不向往?我就想留在北京。”“好好好,随你了……你爱咋的咋的,我不管你。”

    诺敏紧随在以墨身后,生怕自己跟丢了,恨不能跟以墨形影不离。补张票登上火车,一路北上,倒了几趟车,来到六里桥北里的工地上,安顿好行李。随以墨住在地下室,虽然条件差,但有爱相伴的日子有滋有味。以墨早晨六点半起床,给诺敏带回早点,七点去工地,诺敏睡到九点起床,中午在工地边的小餐馆吃饭。当诺敏与以墨手拉手走上堤坡,几十道眼光,齐刷刷汇集在他们身上,以墨和诺敏,男俊女秀,恩爱甜蜜,一帮男人围着诺敏,这个说嫂子真漂亮,那个说师娘真年轻,身材真好,听得诺敏心里乐开了花。外省的无聊男人前来搭讪。以墨冷峻的目光一扫,那些男人知趣地让道。

    路边的小餐厅,用铝材板简易搭建,分里外两间,由一对河北夫妇经营,这夫妻俩四十来岁,待人热情客气,做生意公道,加上饭菜便宜,每天中午食客爆满,基本都是工地上的男人。三五个人聚餐,弄几样小炒,叫一扎啤酒,几个人喝得面红耳赤,算是打发中午的无聊时光。这是农民工们枯燥无味的打工生活中的一抹幸福时光。有个年轻人喝多了,高呼着“老板娘,上一道鱼香肉丝,再来一盘宫保鸡丁,来一瓶北京二锅头。”老板娘在餐桌间忙来传去,恨不能多生出两只手来,一手托着盘,一手拿着酒杯碗筷,口里热乎乎地答应,“好,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马上就到。”。年轻人手敲着桌边,大声叫唤,“老板娘,快过来,陪弟兄们喝一杯。”老板娘不气也不恼,跑到操作间打杂。年轻人性急,遥控器在手上调来拨去,几个美女在录像机上唱MTV,身穿比基尼在画面上晃来晃去。

    以墨和诺敏,安静地坐在一边,以墨把遥控抓在手里,点播诺敏爱听的歌《最爱你的人是我》,诺敏看着以墨,幸福得快要醉了。相视一笑,多少柔情,多少甜蜜,尽在这一笑中。“老板娘,我的菜怎么还没上来。老板娘,快点,老——板——娘……板娘……”年轻人直叫唤,一旁同伴取笑他说,“别板娘板娘叫了,你没看老板娘在忙?菜还没上来,肚子是饿了,来,喝酒……”以墨也打趣说,“再叫下去,估计下面该叫娘了。”老板娘正好端菜过来,手脚麻利地上菜,收拾桌子。听了此言,灿烂地笑。”老板娘听得懂我们的话吗?“诺敏问,老板娘接口道,“听得懂,听得懂,来吃饭的,都是你们扬州人多。”“老板娘,你真年轻。”“哈哈,我还年轻,都老太婆了,四十岁了。”“你小孩呢?”“两个小孩,大的留在家里上初中,小的在这里上幼儿园。”“在北京上幼儿园挺贵吧?”“是啊,没办法,小孩没人带,留在家里不放心,只好放在身边。北京物价高,东西太贵了。”“你这饭店一年挣不少吧?”“也没多少,一年就两万吧,都供孩子上学了。”“哎,都这样,家家为了下一代。”“你还没结婚吧?”“我小孩都五岁了?”“是吗?看不出来,你样子挺年轻的哦,你慢慢吃,锅上忙,我到里面去。”老板娘转身走进厨房,诺敏故意逗以墨,“老板娘真性感,身材好,又会说笑。”“你什么眼光?她那还叫身材,长得像搓板。”诺敏见以墨不迷恋老板娘,倒也放下一颗心来。

    吃完饭回宿舍,在楼梯口,一个女油漆工忙碌不停,生得白净俊雅,眉眼间与以香有几分神似,诺敏见了,指着那女的对以墨说:“你看她,长得像不像你姐?”以墨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话归说话,别用手指人,没素质。她是什么气质,我姐什么气质,我姐是人民教师,她什么人,能跟我姐比?”

    诺敏去中关村,游清华园,参观电视塔。以墨在电视塔工作过一段时间,安装海底世界的灯控,获得一张免费观赏海底世界的门票。沿途查看街头告示,一家家中介所问过去,接待人员问:“你有学历吗?会计算机吗?一分钟能打多少字?”诺敏自学中文,通过三、四门学科,大专文凭尚未到手。对方一听,连连摇头,说工作倒是有的,不是在餐厅端盘子,就是给人家做保姆。火车站,地铁口,万头攒动,人山人海,到处是找工作的人。诺敏混杂其中,每每乘兴而去,失望而归,转念一想,家中那份工作工资虽少了点,不需要担惊受怕,可以照顾到儿子和家庭,打消在北京立足的念头。

    走进城乡贸易中心,二楼是服装大厅,迎面是一具塑型模特,身着三点式,头扎黑色方巾,头顶五彩斑斓的孔雀翎,一枝丘比特爱神之箭射穿火红色的文胸,大胆的表现手法和绚烂色彩,彰显出城市的时尚之风。大厅金碧辉煌,到处是玻璃镜反光,看得诺敏眼花缭乱,地板打了蜡,差点摔倒,以墨奚落道:“刘姥姥进大观园。”女人钟情于时装和化妆品,诺敏在女衣区流连忘返,欲试穿一身职业套装,哪怕无钱买单,试穿一下过过眼瘾也行。以墨在一旁冷嘲热讽,“也不看看标牌价,是否消费得起,你一个月能拿几个钱?土包子,你长的小眼睛塌鼻子,脖子短腿短,穿什么衣服都难看。”这一来,彻底打垮了诺敏的自尊心,自觉捉襟见肘,绕道而行。

    两人直奔家电区,以墨在电子产品柜台前转悠,对照进口相机与国产相机的性能比和价格比。诺敏看中一款手机,央求以墨买,以墨问:“家中不是有电话吗?买手机干嘛?那么贵,两千多块呢。”“听说手机可以发短信,一条短信只要一毛钱,比打电话便宜多了,我在家可以跟你联系呀。”“我可不想跟你联系。”诺敏磨破嘴皮,以墨硬邦邦扔下一句话,“要买你自己买,你又不是没工资,干嘛要我掏钱,再说北京物价那么高,你可以回江都去买。”自顾自下了楼。走在大街上,有人散发舞讯传单,殷情地解释:“凯乐歌舞厅2月22日全新开张,今天跳舞免费,敬请光临……”以墨高兴得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晚上去跳舞!”“好!”

    以墨去年工作过的德宝饭店,需重新装修,以墨带了几个人手过去,诺敏随他住进这家五星级宾馆,夫妻享用一个客房,卫生间、衣橱、电视电话一应俱全,夜里床头电话铃声不断,小姐接二连三打进骚扰电话,以墨干脆把话筒搁在一边。插卡取电的纸片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形似蝌蚪的字“送两瓶茅台酒”,是国家财政部长项怀诚的笔迹。吃完工作餐,诺敏乘电梯回客房休息,电梯升到二楼,进来一个女的,身穿藏青色职业套装,一头短短的卷发,双目炯炯有神,聪慧和精明都写在眼睛和额头上,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又给人以如沐春风的亲切感。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四目相对,诺敏无处回避,女人第六感官全部张开,感觉这女的跟以墨关系非同寻常,想起村里的风言风语和前年春节神秘的电话,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北京女人,这样想时,陡然生了几分戒心,平视对方,暗自打量她,对方突然开了口:“您好!”“您好!”诺敏礼节性地回敬道。“请问您是……”“我是承以墨的妻子。” 诺敏挑衅似的扬起眉。

    “承以墨,这小伙子能干!挺有工作能力的。”听这女的如此赞赏以墨,诺敏反倒放松戒备,感觉两人年龄悬殊,不可能有那种暧昧关系,对方又问:“您今年多大了?”“我今年28岁。”“28岁了?怎么看上去像个小孩呢?”对方露出善意的微笑,“您来北京多久了?”凭着女人天生敏感和直觉,诺敏内心否认了这个假想情敌,遂松了一口气,自己虽是从乡下来的,不能失了体面和身份,诺敏尽量把眼神放柔和:“我刚来北京,想在这里找份工作。”诺敏身穿唐装,华丽而不落俗套,于妩媚中见端庄,言语落落大方,态度不卑不亢。说话间,电梯门打开,那女的客气地招呼一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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