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章 喜讯飞传
以墨接完电话，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眉开眼笑地对众宣布：“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做爸爸了，我老婆刚刚生了个儿子。”“你生了儿子，该请我们吃喜酒，让我们分享你的喜悦吧！”“恩，应该应该，好的，下班后请你们吃饭，你们说到哪家饭店？”张勇瓮声瓮气地问：“你老婆生孩子，你怎么不回家看看？”“回家干嘛？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我回家也帮不上忙，再说了，路上一来一去加上误工费，还要不少钱呢，我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话不能这么说，长期在外，哪个不想老婆孩子，我们没得事还往家里跑呢？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最需要丈夫在身边。钱一辈子都赚不完，人不能把钱看得太重，家庭幸福才是第一。”“别把女人太当回事，女人除了生孩子能干什么，以后不需要女人传宗接代了，现在科技发达，美国发明了克隆羊，利用这种克隆技术，可以照你模子克隆出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来。”“你他妈妈的，说的是人话啊？一点人情味都没得，老婆给你生儿子，你还说这种风凉话。你老婆晓得，骂死你哩，嫁给你这种没得良心的男人。”听见他们谈话，马华凑上来，好奇地问：‘美国真可以制造出一模一样的人来吗？”“你这个土包子，只会拍马屁，不看报纸，美国克隆羊叫多利，目前国家法律不允许克隆人。”他汇回家一千元，打电话给诺敏，要她及早下床锻炼，不可多吃汤汤水水，以免发胖，要求诺敏注意乳房保护，总而言之，诺敏不能因生小孩而身形变粗。三天后诺敏出院，精神状态很好，坐月子不到20天，诺敏有意识地进行产后恢复和形体锻炼，在院子里做简单的体操，然后做收腹运动。她总想呈现女人最美最柔的一面，把这种最佳状态保持到以墨回来，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素英每天给承诺把屎把尿时，把孙子抱在怀中细细端详，孩子细眉细眼，五官清秀，素英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越看越开心，喜上眉梢，尽心尽力伺候诺敏。诺敏在家不管钱，对经济没过多的概念，靠固定工资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她对家务事也不热心，把以墨寄回的钱尽悉交给素英，油盐酱醋的事情由婆母操办。诺妈妈买了滋养品看望女儿，满脸歉意，说家中砌房子，没得空来照顾诺敏，嘱咐女儿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母女俩在房中谈私房话，素英在门外探头探脑，朝门缝中张望。满屋的腥臊味，小孩刚刚拉屎了，诺妈妈端起便盆，走到房门口，素英吓了一跳，干咳两声，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佯装叠一堆尿布。诺妈妈在河边一阵洗刷，回屋抱抱逗逗外孙，看时间不早，起身告辞。“不瞒你奶奶说，我家里砌房子，忙得一团糟，我赶忙把手中事做好，偷空来看诺敏跟孩子，请你奶奶多吃点苦，这个月子把他们照顾好。我家里要忙烧饭，我先走了，奶奶，你辛苦了。”“你有瓦木匠在家，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放心吧，诺敏是我媳妇，我会疼她的。”素英满脸堆笑，把诺妈妈送至院外，回头便往诺敏房里跑。诺敏正给孩子喂奶，待孩子吃饱后，素英抱过承诺，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你妈来干嘛了？”“我妈来看我和宝宝。”素英见诺敏木鱼不敲不响，干脆挑明了问，“你妈没跟你提借钱的事？”“没有呀，我妈还给了我二百块钱，要我好好养身体。”“小敏，你别要呆，不管什么人跟你借钱，你都别借给他。你兄弟砌房子结婚，弟媳妇娶进门，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事不要太热心。你每个月就拿这两个工资，钱又不多，多留着给宝宝买吃的，不要把钱花到别处。”诺敏虽痴虽傻，倒也听得懂素英话中有话。
按农村惯例，女人做完月子后要往娘家去一趟，诺家的楼房刚盖好上梁，家中窗户洞开，四处窜风，黄土堆高的地面高低不平。诺敏勉强在家住了两三晚，又回到承家。这三晚，素英也没闲着，她忙里偷闲去史老头家，听说孙子回来了，也跟转回家。
承以墨来信说下个月国家银行将调息，请诺敏务必在11月底为他办份保险，诺敏工作单位属于国企，旱涝保收，以墨在外漂泊无定，可以乘现在年轻办份保险，晚年生活可拥有一份保障。收到信时已是29日下午，诺敏赶在11月的最后一天，费了好一番周折，走了好远的路，在江都太平洋保险公司办妥一切。回家后天刚擦黑，刚好听见电话铃声响，诺敏以为是以墨打来的，想到房间去接，素英抢先一步接过电话，她好久不去史家，以为史老头酒喝多了，乘着酒意佯醉打电话来。电话刚接通，那边传来高八度的女音，是春花打来的。自在婚礼上大闹一场，春花赌气带走儿子，不让素英见孙儿的面，近半年了，以书夫妻没回过老家。临近年底，店里生意忙不过来，春花要素英上街带大孙子。素英说诺敏没满双月，她要带小孙子，脱不开身，春花在电话里头咆哮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把刷子，诺敏在前屋听得一清二楚。只听素英说：“你是我承家的媳妇，她也是我的儿媳妇，小墨不在家，我这个老奶奶一定要伺候好她这个月子。我给你把小孩带到5岁，也帮她把小孩带到5岁，哪个也不欺。”春花无话可说，狠狠摔了电话，诺敏凭着一份真情，处处迁就孝顺婆婆，善待老人，赢得了婆母对她的爱护，婆媳之间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她认为老人这辈子活着不容易，把儿女辛辛苦苦拉扯大，应该感激她为自己生了个好老公，媳妇要把婆婆当母亲一样看待，甚至待她比自己母亲更好。承以墨对这点很欣慰，不似其他工友为处理复杂的婆媳关系搞得头疼，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工地宿舍，灯影昏暗，吆声四起，五娃子、大眼、张勇等人猜拳喝酒，桌子上杯碗碰撞，残羹剩饭，空啤酒瓶横七竖八倒在桌肚里，一瓶未喝完的啤酒，不知被谁的脚碰倒，酒水留了一地。张勇坐在倒扣的油漆桶上，手抓鸡爪高谈阔论，满嘴满手都是油。以墨对满屋酒气和臭味忍无可忍，皱了皱眉，放下蚊帐躲在床角，对一干人等的酒令充耳不闻，塞着耳机听音乐。他们吃饱喝足，总算安静下来，五娃子摸到床边倒下，便鼾声如雷。张勇喝得酒酣耳热，余兴未尽，拿出老婆和周岁女儿的合影炫耀，众人纷纷夸他女儿好看。承以墨藐视一眼，默不作声，从床头拿出儿子新拍的照片，百日娃娃笑呵呵，承诺张着没齿的嘴巴，没心没肺地大笑，眼神跟着每个人转。照片在无数双手中传阅，最后转到张勇手中，张勇看后无语，旋即收起女儿照片，闷头睡觉。承以墨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无言的炫耀效果已然达到。他想起家中的妻子娇儿，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家，深情吻一吻诺敏，再抱一抱儿子。照片上的儿子既像诺敏，更多的是像老爸，眉眼中还有几分神态像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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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英每天给承诺把屎把尿时，把孙子抱在怀中细细端详，孩子细眉细眼，五官清秀，素英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越看越开心，喜上眉梢，尽心尽力伺候诺敏。诺敏在家不管钱，对经济没过多的概念，靠固定工资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她对家务事也不热心，把以墨寄回的钱尽悉交给素英，油盐酱醋的事情由婆母操办。诺妈妈买了滋养品看望女儿，满脸歉意，说家中砌房子，没得空来照顾诺敏，嘱咐女儿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母女俩在房中谈私房话，素英在门外探头探脑，朝门缝中张望。满屋的腥臊味，小孩刚刚拉屎了，诺妈妈端起便盆，走到房门口，素英吓了一跳，干咳两声，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佯装叠一堆尿布。诺妈妈在河边一阵洗刷，回屋抱抱逗逗外孙，看时间不早，起身告辞。“不瞒你奶奶说，我家里砌房子，忙得一团糟，我赶忙把手中事做好，偷空来看诺敏跟孩子，请你奶奶多吃点苦，这个月子把他们照顾好。我家里要忙烧饭，我先走了，奶奶，你辛苦了。”“你有瓦木匠在家，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放心吧，诺敏是我媳妇，我会疼她的。”素英满脸堆笑，把诺妈妈送至院外，回头便往诺敏房里跑。诺敏正给孩子喂奶，待孩子吃饱后，素英抱过承诺，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你妈来干嘛了？”“我妈来看我和宝宝。”素英见诺敏木鱼不敲不响，干脆挑明了问，“你妈没跟你提借钱的事？”“没有呀，我妈还给了我二百块钱，要我好好养身体。”“小敏，你别要呆，不管什么人跟你借钱，你都别借给他。你兄弟砌房子结婚，弟媳妇娶进门，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事不要太热心。你每个月就拿这两个工资，钱又不多，多留着给宝宝买吃的，不要把钱花到别处。”诺敏虽痴虽傻，倒也听得懂素英话中有话。
按农村惯例，女人做完月子后要往娘家去一趟，诺家的楼房刚盖好上梁，家中窗户洞开，四处窜风，黄土堆高的地面高低不平。诺敏勉强在家住了两三晚，又回到承家。这三晚，素英也没闲着，她忙里偷闲去史老头家，听说孙子回来了，也跟转回家。
承以墨来信说下个月国家银行将调息，请诺敏务必在11月底为他办份保险，诺敏工作单位属于国企，旱涝保收，以墨在外漂泊无定，可以乘现在年轻办份保险，晚年生活可拥有一份保障。收到信时已是29日下午，诺敏赶在11月的最后一天，费了好一番周折，走了好远的路，在江都太平洋保险公司办妥一切。回家后天刚擦黑，刚好听见电话铃声响，诺敏以为是以墨打来的，想到房间去接，素英抢先一步接过电话，她好久不去史家，以为史老头酒喝多了，乘着酒意佯醉打电话来。电话刚接通，那边传来高八度的女音，是春花打来的。自在婚礼上大闹一场，春花赌气带走儿子，不让素英见孙儿的面，近半年了，以书夫妻没回过老家。临近年底，店里生意忙不过来，春花要素英上街带大孙子。素英说诺敏没满双月，她要带小孙子，脱不开身，春花在电话里头咆哮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把刷子，诺敏在前屋听得一清二楚。只听素英说：“你是我承家的媳妇，她也是我的儿媳妇，小墨不在家，我这个老奶奶一定要伺候好她这个月子。我给你把小孩带到5岁，也帮她把小孩带到5岁，哪个也不欺。”春花无话可说，狠狠摔了电话，诺敏凭着一份真情，处处迁就孝顺婆婆，善待老人，赢得了婆母对她的爱护，婆媳之间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她认为老人这辈子活着不容易，把儿女辛辛苦苦拉扯大，应该感激她为自己生了个好老公，媳妇要把婆婆当母亲一样看待，甚至待她比自己母亲更好。承以墨对这点很欣慰，不似其他工友为处理复杂的婆媳关系搞得头疼，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工地宿舍，灯影昏暗，吆声四起，五娃子、大眼、张勇等人猜拳喝酒，桌子上杯碗碰撞，残羹剩饭，空啤酒瓶横七竖八倒在桌肚里，一瓶未喝完的啤酒，不知被谁的脚碰倒，酒水留了一地。张勇坐在倒扣的油漆桶上，手抓鸡爪高谈阔论，满嘴满手都是油。以墨对满屋酒气和臭味忍无可忍，皱了皱眉，放下蚊帐躲在床角，对一干人等的酒令充耳不闻，塞着耳机听音乐。他们吃饱喝足，总算安静下来，五娃子摸到床边倒下，便鼾声如雷。张勇喝得酒酣耳热，余兴未尽，拿出老婆和周岁女儿的合影炫耀，众人纷纷夸他女儿好看。承以墨藐视一眼，默不作声，从床头拿出儿子新拍的照片，百日娃娃笑呵呵，承诺张着没齿的嘴巴，没心没肺地大笑，眼神跟着每个人转。照片在无数双手中传阅，最后转到张勇手中，张勇看后无语，旋即收起女儿照片，闷头睡觉。承以墨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无言的炫耀效果已然达到。他想起家中的妻子娇儿，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家，深情吻一吻诺敏，再抱一抱儿子。照片上的儿子既像诺敏，更多的是像老爸，眉眼中还有几分神态像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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