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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平地风起

    诺敏无缘无故失踪两天,诺妈妈气坏了,不等诺敏睡下,严肃地问,“你是不是跟承以墨出去玩了?”见女儿默不作声,等于是默认了,诺妈妈捂着胸口,支撑着瘦弱的病躯,僵持在女儿床前,痛心疾首道:“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叫你不要理那小子,你怎么就不听话?我看你是吃了面糊,大脑被迷住了。这小子有什么好?家里穷不说,爸爸死了,家中没个顶梁柱,嫂子厉害得很,人长得又黑又瘦,小眼睛小鼻子,生相一点不大气,个子又矮,还没你弟弟诺言个头高呢。你说你到底看中他哪一点?”

    “妈,你别老眼光,看人只看外表。他人好心眼实在,不像社会上那些男的虚伪,做事也勤快,对我也很好。”“好有什么用?小年青谈恋爱,哪个不是欢欢喜喜、恩恩爱爱的,等一结了婚就不同了,过日子大不一样,等有个小孩子抱在手上,鸡毛蒜皮的事情多,孩子要哭要闹。两个人能好一辈子吗?小夫妻呕到气斗到嘴,没得好话说,牙跟舌头还斗呢,别说小夫妻斗架了……往后你嫁到农村去,到时候要种田挖沟,你能吃得了那份苦吗?再说他嫂子那么厉害,你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能是她的对手吗?许多事情她玩得出来,你玩得出来啊?小敏,你不要再傻了,听那个小子哄骗你……”诺敏打断妈妈的话:“妈,他没有骗我,他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你现在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他这样盯着你,还不是图你的户口和工作?乡下那么多女孩子,他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偏偏来找你?我说小敏啊,你就是太天真幼稚,受他的蒙骗。有句老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女攀高门。凭你这么好的条件,还愁嫁不到好人家?妈妈只要随便一开口,就会有人来提亲……”

    对妈妈这番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话,诺敏不是不知道。她认为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贫富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做任何事情都要为对方着想。她心里也曾动摇过,觉得自己跟承以墨之间不会有好结果,长痛不如短痛,自己都感觉未来渺茫,不如乘早放手。可是,一想到承以墨那双伤痛、黯淡、绝望的眼神,诺敏就不忍心跟他提分手。他刚遭受亡父之痛,自己再离开他,对他来说无异是雪上加霜。失去父亲再加上失业失恋,他那脆弱的心灵,能经受住这一连串打击吗?

    诺妈妈提的现实问题,诺敏认为可以通过爱和勤劳双手来慢慢改变。听说以后农村种田机械化了,不需要人下田劳动。承以墨人穷志不穷,只要他往后好好努力,不可能穷一辈子。虽然目前失魂落魄,穷困潦倒,但他是个很有出息的男孩,凭他的聪明才智,做事情肯吃苦有钻劲,再发愤图强,将后来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诺妈妈跑到诺敏单位,找到曾和她一同插队的妇女主任,说明来意,请她做诺敏的思想工作。妇女主任姓刘,是个热情好助的中年妇女,文艺细胞相当活跃,好似天生的外交家。见人一脸笑,客气不得了。她的日常工作就是围绕男男女女展开,处理好职工家长里短的事情。她把诺敏叫到办公室,关上门,亲手倒上一杯茶,让诺敏坐在沙发上,“诺敏,你坐下来先喝茶,你妈到厂里找过我了,跟我谈到你的情况,你晓得啊……你不要怕,有话直接讲,我跟你妈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做主,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刘主任特别关心诺敏的个人情况,好言说道:“你今年19岁吧?你现在还小,谈恋爱的事情不着急,先干好本职工作,等过了20岁再处朋友不迟,外面好男孩多的是,女攀高门,凭你国家户口和硬邦邦的好工作,还愁找不到好对象?你不要一时糊涂,轻信男人的话……你跟他在一起好过了吗?”见诺敏红着脸不搭腔,刘主任呷一口茶,以她多年处世的宝贵人生经验,善意提醒道,“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女孩子要自爱,不要被人骗了,日后找不到好人家……”妇女主任多年来活跃在工作岗位上,有一套说服能力,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对诺敏展开思想教育,对诺敏给予肯定,委婉地对诺敏说,“你要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工作,政治上要清白,业务上要求上进,不要辜负领导对你的一番期望……”这位妇女主任喜做媒,最爱管男女之间的闲事,“当然,工作要认真做,恋爱也可以谈,好女不愁嫁,等过了今年,明年开春,我给你介绍一个男孩子,在药店上班,人长得很神气,个子高高的,保准比你现在谈的这个男孩子强……”刘主任好话说尽,说得口干舌燥,见诺敏始终低头不语,一问三摇头。她做过太多的政治工作,说活了许多妇女的思想,解决了多少家庭的内部矛盾,还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压住心火,恩威并重,软硬兼施地说,“诺敏,你跟我家毛志军同学,我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姑娘,我把你是当成自家姑娘看,才对你说这番话的,你还年轻啊,是个呱呱叫叫的好苗子,领导很重视你,我也看好你,你不能为个穷小子自毁前途啊……当然……我的话只能当个参考意见,最紧要的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拿主张,究竟是要上进还是要堕落,你自己看着办吧!……”

    诺妈妈防止小敏糊涂犯傻,限定她到钟点准时下班,还亲自到单位门口接诺敏回家。有一天,以墨拧着一只草鸡,给诺敏送来补补身子,两人倚在车间墙壁角下说着话,诺妈妈突然如天兵天将出现在面前,以墨想要抽身离去,已经来不及了。诺妈妈见到以墨,顿时高声骂起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不是跟你说过别找她吗?你三天两头往她单位跑,是不想让她安心工作还是要破坏她的名誉?你走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阿姨你先走,别在单位给诺敏难堪。你走了,我这就走。”“什么?你让我走,我的女儿我还不能管教,你还真倒过来了。”“阿姨,我求求你,你赶紧走吧,别让同事们看热闹,我求求你了……”以墨噗通一声跪下了,同事都围观过来看热闹,见到当众丢丑,诺敏一把扯住以墨,“你起来,别给她下跪,让她一个人说吧,再丢人现眼也是她的女儿。”又转身冲着诺妈妈发火,“我恨你,我恨你,你们两个都走吧,走,走啊……”

    这件事很快在单位传开,领导和同事们难以置信,单纯可爱的小诺敏自甘堕落,跟一个乡下泥腿子厮混在一起。诺敏的个人感情私事,在那个人人都思想保守的年代,被无限描黑夸大,最后扯到品格道德上,说诺敏不要脸,小小年纪想男人了。这事在小县城不胫而走,传得满城风雨,一时谣言四起,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压得诺敏抬不起头。一边是母女亲情,另一边是生死恋情,诺敏在两者之间难以取舍,自问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搞得身败名裂,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诺敏患上自闭症。她性情孤僻,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工作常出差错。每天神思恍惚,只想躲进一间黑屋里,不见任何人,不说任何话,用长布把自己严严实实从头到脚包裹起来。

    诺敏去找以墨,到了村口,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又怕遇见熟人,却偏偏被开理发店的女孩拉住,问她:“你是诺敏吗?”诺敏停下缓慢的脚步,望着那张年轻的似曾相识的脸发愣。“我是周小琴,我们是小学同学,你认不得我啦?”诺敏迟疑地”唔“了一声,没开口说话。“你是找承以墨妈?”“你怎么晓得我找他?”“你在村口进进出出,我看见你和他走在一起,听说你快结婚了?”“谁说的?”诺敏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才19岁,根本没想过要嫁人。“反正听人说的,说你们十月一号结婚,跟承以墨的哥哥嫂子一起结婚。”周小琴的字字句句,如同铁锤重重敲击着诺敏的心房,诺敏全身一震,她不敢相信,在她的背后,还有多少流言蜚语,污蔑她的少女尊严。她掉转自行车,转身飞速离去,一路挥洒着泪雨,心痛难言。

    在诺敏快崩溃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单位上马新项目,派十多个人到上海进修,诺敏工作勤恳负责,也在名额之列,暮春的早晨,诺爸爸送她上车,临行前给她100块钱,关照一句“路上小心,把钱收好。”,然后,“咣当”一声用力拉上车门,目睹着诺敏离去。父亲沉默寡言,从不对女儿的恋情轻易评价,最多说一句:“小敏,你现在还小,别急着恋爱。”父爱如山,诺敏眼睛模糊了,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离开这个是非地,没跟承以墨道别,跟随行的十多个同事,在厂长带领下踏去上海的征途。路过黄浦江时,想起承以墨在紫金山上说过的话,跟目前心境一模一样,万念俱灰,真想从江边一跃而下,用江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怕这一来更说不明,满长江水也洗不清身上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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