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郁妍的爱（1）
那天的夜空很安静，也很清亮。满天的繁星泛着最最温暖的光辉，而淡淡的月亮却只有一个朦胧的模糊浅影。夜已经很深了，街市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白天里不断起伏的喧嚣也早已归于岑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突然很想一个人在深夜的街道上走走。我没有叫上花月楼的任何一个姐妹或是丫鬟，我只是临走之时告诉鸨妈我想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鸨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满脸堆笑地告诉我，妍儿，刚才听你抚琴的那个大爷又给了我好多金银珠宝，他希望下回你能陪他一下。你看……
我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因为我不是心甘情愿答应的，我一想到那个糟老头子色眯眯的盯着我看的样子我就打心眼儿里觉得恶心，而我之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仅仅只是不想让鸨妈为难，毕竟那个长相猥琐的糟老头子在本地可是个很有权势的富绅，我们惹不起。
走出彻夜灯火通明的花月楼的时候一阵带着寒意的夜风如细沙般从我的鬓角处刮过去，我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可还是激起了小手臂上一小层的鸡皮疙瘩。我抬眼望了望熟悉但却渺茫的花柳街的尽头，我早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一个人走在无人的长街上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一个起风的初秋季节，也好像是一个撑着油纸伞散步雨中的午后黄昏，其实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记得太真切，太清晰就容易看见藏拽不住的过往生命里不愿触目的伤痕。而现在，夜幕下模模糊糊的一切看起来简直美好极了。这座温馨的小镇此刻正在一片安静的黑色中沉沉地睡着，只剩下几盏光影绰绰的红纸灯笼病怏怏地清醒着。
其实事后的我都在想可能是上苍总是觉得我们的这个世界还不够混乱不够精彩吧。那天我居然鬼使神差般的遇见了羲落。我见到他时，他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后背斜倚着酒馆的灰色墙壁。一只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微微屈起的膝盖上，散落一地的酒瓶如湖面上的浮萍般簇拥着他。虽然他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但是月光下的他看起来仍然如迷雾里精美的瓷器般微泛着迷人的晕泽。
当我轻步走到他的面前时，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的面容。突然双眸如水晶般闪动，倏地站起身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他把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柔声对我说：“幽瑗，你还活着吗？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好想你，看不到你我真的觉得比死还难受！”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让他抱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下巴倚着的宽厚肩膀在我因错愕而变得急促的呼吸间不住的抖动，似乎幽幽传进我耳朵里的声音也都是颤颤巍巍的。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莫名地觉得这摇摇晃晃的声音温暖而好听，像是那些情真意切的缱绻相思真的是对我说的一样。
那天晚上我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身体给了羲落，虽然他并不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但他却是第一个我心甘情愿付出身体而不求索取的男人。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这片疆土的王，所以我的初衷里没有所谓的非分之想，没有所谓的老谋深算。当时的我也真的并没有奢求过看起来穷困潦倒身无分文的羲落能带给我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那时的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落拓而好看的男子身上定然有着今生今世我想要熟悉的遗失美好。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起床开始梳洗打扮，当我看着铜镜里自己潮红的面颊时我并没有感觉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相反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但作为一个女人真正应该拥有的幸福。这幸福如荒野的蔓草般一夜之间爬满了我整个荒芜的寂寞心田。我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男子化妆精细到每一根眉毛。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地会换来应有的暧昧甚至温存，可当我看见铜镜里自己最后精致的面容时，我却也看见了羲落冰冷而失落的空洞眼神。
“我玷污了你，是吗？”他的语气平静的让我感到森然。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空蒙蒙地望着他迷雾渊薮般有着深不见底的绝望的眼睛。我内心的喜悦在分分秒秒流逝的时光里渐渐如退去潮汐的沙滩般泛出刺眼的苍白。
然后我们之间就只剩下大段大段沉默的留白……
羲落临走之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却留给了我一块雕刻着苍龙的圆形玉佩。不论是玉质的色泽还是流苏的装饰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可是我也知道我要是真想要这样的饰物只要我点点头会有一大帮乐得屁颠屁颠的臭男人忙不迭地买它十个八个的往我的宝奁里塞。我心里明白，我要的不是什么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后利益天平的刻意倾斜。我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见面时妙不可言的矜持羞涩，一种分开后掏心掏肺的纯情思念。或许真的只是在见到羲落之后我才强烈地渴望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它就像是被解除了封印的在我心底不住地咆哮的怪兽般，挣扎着要从我的胸膛里一跃而出。
看不见羲落的日子思念像是午后缓慢拉长的树影般一点一点的扯痛我的每一根神经。我曾无数次的去还原那张我在梦里梦了千回白回的迷醉面容，可是每一次回忆的最后画面却总是定格在了羲落那双盛满失望与落寞的冰冷眼睛。
其实每当我手里握着那块凉如寒冰的龙玉时，我总是有一种错觉，感觉它和它的主人一样虚伪的用一种怜悯的神情却给予我一道嘲讽的目光。有好几次我差一点要将它摔的支离破碎可是每一次都是手举到了半空却又虚弱的放了下来。或许有些东西的存在注定就是让你柔肠百结肝肠寸断可是你却就是心甘情愿地忍痛吞伤默默噬血。
我曾无数次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是一个青楼女子，你的生命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爱情。或许羲落的出现只是上苍犯了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你不应该太认真于这个错误本身的意义，忘了吧，忘了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前一样的去生活去微笑，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才是你生命的主题，而爱情，请把它寄存在下辈子吧。。。。。。
就在我准备彻底忘记羲落忘记爱的时候，羲落却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当时的我正在被痛苦的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我的脑袋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嗜血的蚂蚁在里面啮食啃咬般疼痛难忍。正在我痛不欲生恨不能死的时候，我错愕不已地看到了从内室的珠帘后面走到我床前的羲落，他穿着一身晶莹华丽的水晶紫衣，远远看去英俊而挺拔，宛如一棵严冬里披霜挂雪的松柏般有着不可逼视的威严。
羲落坐在我的床边轻轻地把我的头放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我像是在仰视天神般的凝望着他。他却缓缓地低下头调皮的冲我微笑，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这幼童般甜美好看的笑容瞬间让我感受到了阳光照彻胸膛般的写意与温暖。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容里是从未有过的绵绵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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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因为我不是心甘情愿答应的，我一想到那个糟老头子色眯眯的盯着我看的样子我就打心眼儿里觉得恶心，而我之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仅仅只是不想让鸨妈为难，毕竟那个长相猥琐的糟老头子在本地可是个很有权势的富绅，我们惹不起。
走出彻夜灯火通明的花月楼的时候一阵带着寒意的夜风如细沙般从我的鬓角处刮过去，我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可还是激起了小手臂上一小层的鸡皮疙瘩。我抬眼望了望熟悉但却渺茫的花柳街的尽头，我早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一个人走在无人的长街上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一个起风的初秋季节，也好像是一个撑着油纸伞散步雨中的午后黄昏，其实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记得太真切，太清晰就容易看见藏拽不住的过往生命里不愿触目的伤痕。而现在，夜幕下模模糊糊的一切看起来简直美好极了。这座温馨的小镇此刻正在一片安静的黑色中沉沉地睡着，只剩下几盏光影绰绰的红纸灯笼病怏怏地清醒着。
其实事后的我都在想可能是上苍总是觉得我们的这个世界还不够混乱不够精彩吧。那天我居然鬼使神差般的遇见了羲落。我见到他时，他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后背斜倚着酒馆的灰色墙壁。一只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微微屈起的膝盖上，散落一地的酒瓶如湖面上的浮萍般簇拥着他。虽然他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但是月光下的他看起来仍然如迷雾里精美的瓷器般微泛着迷人的晕泽。
当我轻步走到他的面前时，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的面容。突然双眸如水晶般闪动，倏地站起身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他把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柔声对我说：“幽瑗，你还活着吗？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好想你，看不到你我真的觉得比死还难受！”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让他抱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下巴倚着的宽厚肩膀在我因错愕而变得急促的呼吸间不住的抖动，似乎幽幽传进我耳朵里的声音也都是颤颤巍巍的。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莫名地觉得这摇摇晃晃的声音温暖而好听，像是那些情真意切的缱绻相思真的是对我说的一样。
那天晚上我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身体给了羲落，虽然他并不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但他却是第一个我心甘情愿付出身体而不求索取的男人。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这片疆土的王，所以我的初衷里没有所谓的非分之想，没有所谓的老谋深算。当时的我也真的并没有奢求过看起来穷困潦倒身无分文的羲落能带给我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那时的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落拓而好看的男子身上定然有着今生今世我想要熟悉的遗失美好。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起床开始梳洗打扮，当我看着铜镜里自己潮红的面颊时我并没有感觉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相反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但作为一个女人真正应该拥有的幸福。这幸福如荒野的蔓草般一夜之间爬满了我整个荒芜的寂寞心田。我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男子化妆精细到每一根眉毛。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地会换来应有的暧昧甚至温存，可当我看见铜镜里自己最后精致的面容时，我却也看见了羲落冰冷而失落的空洞眼神。
“我玷污了你，是吗？”他的语气平静的让我感到森然。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空蒙蒙地望着他迷雾渊薮般有着深不见底的绝望的眼睛。我内心的喜悦在分分秒秒流逝的时光里渐渐如退去潮汐的沙滩般泛出刺眼的苍白。
然后我们之间就只剩下大段大段沉默的留白……
羲落临走之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却留给了我一块雕刻着苍龙的圆形玉佩。不论是玉质的色泽还是流苏的装饰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可是我也知道我要是真想要这样的饰物只要我点点头会有一大帮乐得屁颠屁颠的臭男人忙不迭地买它十个八个的往我的宝奁里塞。我心里明白，我要的不是什么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后利益天平的刻意倾斜。我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见面时妙不可言的矜持羞涩，一种分开后掏心掏肺的纯情思念。或许真的只是在见到羲落之后我才强烈地渴望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它就像是被解除了封印的在我心底不住地咆哮的怪兽般，挣扎着要从我的胸膛里一跃而出。
看不见羲落的日子思念像是午后缓慢拉长的树影般一点一点的扯痛我的每一根神经。我曾无数次的去还原那张我在梦里梦了千回白回的迷醉面容，可是每一次回忆的最后画面却总是定格在了羲落那双盛满失望与落寞的冰冷眼睛。
其实每当我手里握着那块凉如寒冰的龙玉时，我总是有一种错觉，感觉它和它的主人一样虚伪的用一种怜悯的神情却给予我一道嘲讽的目光。有好几次我差一点要将它摔的支离破碎可是每一次都是手举到了半空却又虚弱的放了下来。或许有些东西的存在注定就是让你柔肠百结肝肠寸断可是你却就是心甘情愿地忍痛吞伤默默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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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准备彻底忘记羲落忘记爱的时候，羲落却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当时的我正在被痛苦的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我的脑袋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嗜血的蚂蚁在里面啮食啃咬般疼痛难忍。正在我痛不欲生恨不能死的时候，我错愕不已地看到了从内室的珠帘后面走到我床前的羲落，他穿着一身晶莹华丽的水晶紫衣，远远看去英俊而挺拔，宛如一棵严冬里披霜挂雪的松柏般有着不可逼视的威严。
羲落坐在我的床边轻轻地把我的头放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我像是在仰视天神般的凝望着他。他却缓缓地低下头调皮的冲我微笑，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这幼童般甜美好看的笑容瞬间让我感受到了阳光照彻胸膛般的写意与温暖。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容里是从未有过的绵绵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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