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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冰宫解惑 下

    宁雪稍后,面纱具除,现出一张不带一丝烟火,绝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只是面上满是敬意,而走在她前面女子,青丝挽起,面容虽是极美,但比宁雪却是略逊一筹,浑身上下全无一丝灵气,只如常人,观其容貌,却是妙龄少女。莫问看着那张面容,脑中轰的一声,瞠目结舌。

    “熊王尊上。”少女面上含笑,俏丽动人,微微一礼,轻声道,“久仰了。”少女一举一动满是少女娇憨与活力,纯真自然毫无做作,怎也不似修行之人,更与方才清雅高贵声音迥然。莫问却是愣愣看着女孩,毫不回应。

    “熊王尊上!”宁雪秀美微蹙,看着发怔的熊王,眸子中隐隐不悦,一声唤道。莫问闻言,身子一震,猛然惊醒,突然朝着少女拜倒:“莫问见过仙子,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一言既出,非但宁雪愕然,那素衣女子面上竟是少女般的惊奇,道:“熊王,你我不曾相识,您这是何故?”  莫问闻言,面上光芒一阵变化,恢复原来面容,恭声道:“仙子不知是否还记得一百五十年前于西北戈壁上的那名妖族?”“是你?”女子,上前扶起惊奇声中带有一丝欢喜,一步上前,仔细打量眼前这比自己好要高出半头,文秀非凡的男子,拍手笑道,“三千年来谁称雄,熊王莫问天下瞻。原本只道是赵师兄虚夸,不想竟然是你,难怪,难怪。”声音中娇憨中略显童趣。

    莫问闻言,愣了一愣古怪的看着宛若少女的素衣女子,又看了一眼其后沉静清丽的宁雪,摇了摇头,道:“仙子谬赞了,方今天下英杰辈出,先且不提宁雪姑娘天纵之姿,便是太一道玄霄资质也是天下罕有。更毋提仓颉,云遥等人。”少女看了他一眼,笑道:“难怪你名动天下,但是这等谦和的脾性,便是难得一见,比上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子们强上太多。”莫问似乎记不习惯少女言语方式,神色略显尴尬。

    “师尊,您和熊王相识?”宁雪绝美面上露出一份疑惑。

    不及少女回答,莫问转向宁雪,道:“仙子曾与我有救命之恩。”少女轻笑点头,道:“雪儿,还曾记得我提到过的那名独闯西北戈壁的妖族吗?”宁雪眉间一凝,继而望下莫问,清丽绝美面上现出一抹震撼:“那名妖族便是熊王尊上!”

    “当然!”少女声音中满是傲然,“我的眼光难道还会有差吗?”

    莫问苦笑道:“当年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若非仙子将我救到绿洲,莫问早便化为一具枯骨,如今回想起来倒是后怕。”

    不想少女竟是不耐摆了摆手,哼了一声道:“你少奉承人,以你当时状态,再走上个十天半月也不是问题,没有我也一样,”莫问张了张口,他本为敏行讷言之人,此刻看着眼前这不但容貌如少女,脾气亦如少女的救命恩人,着实不知如何出言。

    宁雪看出莫问尴尬,又看了一眼旁侧女子,摇了摇头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王上果然奇人。”

    “你碎丹了?”少女突然声道,娇憨声音满是震惊。宁雪听及,也是惊奇,朝歌山上他便见偃师将莫问内丹毁去,而朝歌山之事她具皆告诉她,可师尊她为何还如此?

    莫问回过神来,不以为意一笑,道:“无妨,碎了重新凝练便可,仙子不必挂念,并无他事。”

    “果然是偃师吗?”极北宁宫主妙目中现出一抹恍然,“嗯,当今天下也唯有他偃师懂得那‘碎丹涅槃’之术。”语气中略有鼻音,似乎不悦。

    “碎丹涅槃?!”莫问宁雪首次听闻,不由齐声诧异道。

    “不错,碎丹涅槃。”宁宫主“哼”了一声,双手负背,抬头望天,“绝世天骄唯有熊,绝代风华看红叶。如今又有何人记得?”宁素一副老成模样,语气幽幽。一娇憨可人少女故扮老成,着实惹人发笑,莫问怎么看怎觉别扭,可是满心好奇,也不敢出言打搅,只是又看了宁雪一眼,见她神色平淡,更觉古怪。

    “他们皆是三千年前妖族年青一辈的王者,便是在当年的十二妖王,他们也可排名前三。熊王尊上,如今论真元神识,你远胜他们,可若论才华,你比他们不得。”宁宫主望着青天,悠悠而道,“他们不足百岁,登上妖王之位,那是人族虽是英杰辈出,可却无人能比得上他们。”

    “难道姜文天,宫南雪也不行?”莫问心中疑惑,皱眉问道。

    “他们也不行,有熊和红叶姐姐纵横天下,未曾一败,当年便是老一辈高手,对上他们,也大都黯然而退。”宁宫主眸光俏皮,遥想当年,“若非当年妖族出现偃师这个怪才,独当天下,妖族便是他们天下。嗯,‘碎丹涅槃’,红叶姐姐百岁自创,碎丹以炼身神,扩宽经脉识海,有脱胎换骨之效,至于玄妙之处,恐怕便是红叶姐姐也无法说得明白。只可惜,法虽是无上妙法,可当年除了红叶姐姐,他人皆是爆体身亡,无一人成功。当年我可是眼馋很久呢,红叶姐姐就是不教我,我看她是故意下我的。不想隔了三千载,此法又重新现实,偃师,恩,”少女鼻翼一皱,说不出地娇俏可爱。可莫问看的却是头脑晕晕。

    “为什么?”宁雪疑惑声道,“既然为无上妙法,他人又为何无法修行?”

    “技近乎道。”莫问眸中闪过一抹了然,望向冰宫宫主,面上不知究竟是何表情,“法不传二耳,真狸王红叶,吾等不如。敢问宫主,有熊又是何等英杰?”

    冰宫宫主看着莫问,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熊王,有熊我和他不熟,也不便多说。”

    “怒熊战天,有熊秘术,是也不是?”冰宫宫主闻言,俏丽面容上现出诧异,眸子继而恍然,鼻翼皱了一皱。

    莫问面上浮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望向苍天,“世人皆谓我三千年来举世无双,虽无师承,百载称王,道法天成,乃是天地之子,可又有谁知道这是缘由莫问侥幸得到三千年前熊王传承。”这些时日,对于传承之事莫问思索已久,心底已有思虑,但对于结果,虽是他生性淡泊,性子温和,可心底仍是升起失落与滞堵,虽是几番压制,虽有厌倦,可仍是深扎于心底,此刻终于于冰宫之内,心底不知为何再也忍不住,一经脱口,心底更是心灰意懒。宁雪闻言,看着神情索寞的莫问,毫无往日沉着温和之气,张了张口,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真以为如此吗?”宁素看着莫问,摇了摇头,突然笑了,清淡恬和,似乎洞彻世事,“熊王,你实在是太过小觑自己了。你真以为你的传承宫师兄不知,姜师兄不知?即便他们不知,你当可瞒得过赵芝?‘三千年来谁称雄,熊王莫问天下瞻’,你又以为是出自谁人之口?若你真的只是‘天才’,偃师为何会花费心思帮你‘碎丹涅槃’?可要知道,偃师生性淡漠,可若要真的让他费下心思,却是鲜有。”莫问闻言,身子一震,霍然望向冰宫之主宁素。

    “都怪凌勋多口多舌。”宁素口中嘟囔了一句,哼了一声,又恢复少女神态。

    “师尊,你这是何意?偃师提携后辈,尚可解释。可若宫师伯他们知道熊王继承的传承是当年有熊,为何会放任熊王不管?”宁雪素来安宁沉静,可此刻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

    “为何要管?”宁素斜了女孩一眼,又看向熊王,“哼”了一声道,“即便是当年有熊重生,又能如何,能以一己之力抗衡天下的唯有偃师,天下没有第二个偃师,也没有谁能成为第二个偃师,有熊不行,红叶姐姐也不行。”

    莫问宁雪闻言皆是一阵沉默,他们见过偃师神通手段,即便是化虚高手也只若蝼蚁,只手可屠。

    突然想起一事,莫问急忙开口道:“宫主,三千年前偃师真的未曾杀过一人吗?”宁雪澄清明眸也是抬起。

    “当然,”宁素皱了皱鼻翼道,“当年偃师虽然神通盖世,可却偏偏认为‘万物生灵自有可贵,不可因一己喜怒妄自杀生,擅自定夺他人死生’,哼,要我说,他就是妇人之仁紧,看这些年也憋得够狠,要不然当年绝不肯杀生的他也不会方出世便屠数千人。”莫问宁雪闻言,又是一阵默然。莫问心底更是疑问重重,但一时又不知当不当开口。

    宁素看着莫问欲言又止模样,笑了一笑,道:“你若还有疑问,不妨一并说出,偃师虽说有问必答,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闷瓜葫芦,想要从他口中套知些什么,也是极难。”

    “那不知宫主是否与偃师熟悉,偃师又究竟是何来历?”此语一出,非但宁雪睁大妙目,宁素也是皱眉,捋了捋鬓间青丝,偏头道:“偃师,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即便‘偃师’是否为其真名也无人知道。”摇了摇头,“当年偃师突然现身朝歌,十年之内天下妖族来朝,百载之内迁移百族于朝歌,其中便有虎族,鹰族,熊族,狸族,狐族等九支大族,当年无分人妖摄于偃师威名,不敢轻易挑起纷争。当年红叶姐姐领我于朝歌山一游时,曾与偃师有一见,仅那次一见,”一声叹息,“便知天下虽大,却为何无人敢于向偃师动刀兵。”少女感叹,清雅华贵,变转自然。

    莫问想到当日朝歌山上初知偃师断灭千百人性命,虽是激怒欲狂,一怒邀战,但不过转瞬,不但战意俱消,便连怒意也生不起来,其中缘故,他心底从未触及,此刻一经宁素提及,方才愕然发觉,此刻回想起来,绝非是因他为妖族大帝,也非知自己不敌,那又是为何?莫问一时茫然。

    “那是为何?”宁雪于朝歌山上与偃师相遇,当时心底只有好奇,虽觉得偃师实力可怖,但也绝非那种恐怖到可令人生不起战意之人。

    “这点怕是无人能说的清楚,”宁素眉间蹙紧,宁静恬和,“当时偃师静静坐在那颗古树下,身上毫无一丝灵力波荡,好似凡人,我听红叶姐姐说过偃师他至始至终坐在那张木椅上,鲜有离开。可在他目光之下,我只觉全身裸体,宛同婴孩,全然无法隐藏心底想法。”

    一丝苦笑浮现面上,“任你修为再高,心境再广,可谁又能心底没有一丝隐秘。即便当年妖族,也唯有有熊红叶等数人愿意常与偃师相处。”可宁雪仍是不解这又与天下不敢于偃师前动刀兵有何关系?可看着一旁沉思不语莫问,虽是疑惑,但也不再发言。

    半晌,莫问回过神来,一时念头更加纷杂,也不知道如何问起,看了一眼这浩无边际世界,又想起妖族故地,道:“宫主,我曾于古籍中得知,若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一念可生一世界,世间是否真存在此等境界,这是否便是‘破虚’?”

    “一念起而世界生,”宁素纤指如玉,勾勒出道道痕迹,清气聚合,隐隐之间如有电闪。“此等神通即便是远古时的诸天神灵也未有的本事,何为世,何为界,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说得明白。有人曾将世界比作牢笼,世人皆为其中囚徒,万法为链诸则为锁,唯有天界方为大自在;也有人将世界比作荷塘中的一片莲叶,非为惟一;亦有人将此视为一梦,纵然再美好,终究有醒来时。。。” 摇了摇头,“众人皆言万法归一,殊途同归,可若你真立于巅峰之时,你便将会发觉,那只是一句笑谈。长路漫漫,终其一生亦未必走完,我从未看到过路达尽头,也不知有谁能看得到尽头,而你我只不过是在其上烙下一缕痕迹,以便后人前行。这方世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我也不知,三千年前我与北海修行,却遭逢冰暴,躲避时无意间发现,即便是三千年过去了,对于这方世界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这点我便比不上偃师。至于‘破虚’,至今为止也只是我们推演中的存在,若真是存在,或与当年道祖便在此列。”      莫问想起朝歌山是所见,于偃师施展下,不过瞬息妖族故地便由一片荒芜之地变为仙境,暗自点头,略略迟疑,又道:“宫主您是否知道当年朝歌山上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当年我妖族诸族会一夕之间覆灭,虎族和鹰族言是偃师授命进攻诸大门派,可虎族鹰族怎么会有几乎将人族传承覆灭实力,难不曾当年我妖族实力真的如此强横?朝歌山之战后,云陵修为全无,怎么能力阻人族绝顶高手与朝歌山之外,他又为何如此。。。。”

    “那三年我一直重伤沉睡与此间,外界之事并不清楚,当我醒来之时,一切皆已了解,一丝痕迹也未留下。”宁素明眸中闪过一丝疲倦,面上少女童稚尽去,轻灵声音略显空茫,“当年世间很乱,被偃师压制的数位妖王与魔道联盟。当年,”顿了一顿,“生灵涂炭。”宁素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摇了摇头,“自那以后我也不再离开北海。”

    “魔道?”莫问心中一动,眉头一皱,但看见宁素面上倦怠,似乎不愿提及,便又道:“那云陵又是如何以一击之力阻拦人族众多高手?”当下将偃师登临朝歌山之事告诉于宁素。

    随着莫问叙述,宁素眉间先是惊异,后是凝重,到了最后几乎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半晌,方才叹道:“原来真的如此。”“师傅,是怎么回事?”

    “执念,抑或者说是怨力。”看着两人不解皱起眉头,宁素面上没有一丝笑意,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们当听过众生愿力吧。”两人闻言,点了点头,何为愿力,非但世人便是修士也很难说得清,但也知“愿力”产生于世人敬仰膜拜,至精至纯,神妙无方。“执念其实便是愿力中的一种。”看着莫问面上浮现出的愕然,宁素似是下下决定,轻声道,“‘愿力’其实并不是人们所认为的‘至仁至善’,只是力量中的一种,但凡力量,皆无正邪善恶之分,只是心思执着唯一,故而产生,又因为大多所用善行,是以皆以为善。愿由心生,念由心起。人心反复,不可能永久执着某一情感,而‘善愿’产生之时必须心思为善,聚集一念,故而极难产生收集。”又是摇头一叹,“可人之恶念永远比善念更易得到当年魔道一人血祭天下,以苍生‘怨念’铸兵,几乎败尽天下,可终究没有承受住‘怨念’反噬,沦为疯魔。”

    “云陵,他虽无修为,但处身于因果之间,又因在朝歌山之上,借助妖族怨气,于己身催发,天下无分正邪,但凡参与朝歌山之战,俱在因果之间,但凡进入其中,缘因果报,修为大减,是以难入朝歌山。”

    “因果,”宁素面上泛起一丝苦笑,抬头望天,“这三千年间原以为是天地变了,飞仙不复存在,谁又能想到是当年因果未结。可真的只是因果未结吗?”最后一言近乎呢喃,但无论宁雪还是莫问听的清楚,他们皆是心思通透之人,虽然受限于修为境界,并不能完全理解宁素之意,但也可猜出十之八九。

    “仙子,三千年前修士境界可分为:凝气,筑基,紫府,金丹,分神,元婴,渡劫七重,不知当年‘渡劫’比之如今‘化虚’如何?”莫问虽然曾经推演,但终因信息不足告以失败。

    “远不如今,”宁素摇了摇头,“这也便是当年正邪之争的根源之一。”

    “为何?”莫问宁雪齐声问道,继而朝向对方望去。莫问歉然一笑,宁雪摇了摇头。

    看着两人,宁素眸子浮出一丝笑意,道:“经历人妖之战,又与魔道争锋二百余载,姜师兄宫师兄他们的修为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远远超出先辈,即便是师祖他们也无法解释究竟是何境界,但他们明白他们当时修为决计不是渡劫可堪比拟,可为何没有雷劫降世引渡成仙,师祖他们也是一时不解,直至珈蓝覆灭,赵芝师兄重伤垂危间道出,‘天地变了,这将是一个新纪元’。”

    语过无痕,莫问宁雪耳边却犹如万雷齐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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