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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冰宫解惑 上

    一声闷哼,玄霄直落三丈,重重砸在黑蛟鲸背上,双膝直没鲸背,“嗤!”鲜血激射,“嗷呜!”一声惨烈嘶鸣,水柱冲天,黑蛟鲸庞躯陡然陷落海中,“轰”然掀起重重的海浪。

    素衣胜雪,随风飘舞,女子宛如雪莲开绽,徐徐落下。青莲旋转,花瓣层叠,一缕缕青华如东升旭日光耀,青莲垂落,海面皆平,唯有茫茫水雾缥缈。

    青衣男子踏波而立,衣袖挥动,吹散水汽,看着那如雪莲开绽的女子,眸子闪过一抹惊艳,又望了远处太一道修士一眼,只见他们傲然虽在,可面上却是掩不住地惶恐,摇头一叹。

    远处方才的一众雪衣人望向女子,齐是一振,远远高声叫道:“少宫主!”奔掠向前。

    青衣男子闻言面上又是一诧异,略有疑惑望向雪衣女子,“前辈,你不是冰宫之人吗?”一个清脆略显虚弱的声音,由男子怀中响起,却是那昏迷的雪衣女子醒来。

    看出男子疑惑,女孩出声问道,只是不知是女孩方才醒来缘故,女孩声音极为微弱,几近耳语。

    青衣男子虚空一指,凝出一块浮冰,忙将女子发放于其上,朝那女孩行了一礼,歉然声道:“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恕罪。”顿了一顿,男子继续道,“在下一介散修,又怎会于冰宫有上干系?”

    女子听言,眸子浮出一抹狐疑,但并不出言,虽是虚弱,但依旧勉力避开身子,还了一礼,道:“前辈言重了,晚辈受之有愧。若非方才前辈出手相救,我们一族已是凶多吉少,若言谢,也当为晚辈向前辈道谢。”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正要张口,可眉头突然一皱,转头回望,衣袖倒卷挥出,女孩只觉眼前微微一晃,只觉空中好似犹如琉璃凝结,正要仔细辨认,却又恢复如常,毫无异状。正值诧异,一声怒吼如平地焦雷,突地炸响,女孩双耳翁的一声,眼前一黑,一头朝冰面栽落,却被一旁男子一把扶住。

    十丈之外,海面陡然炸起一道径达三十余丈的水柱,白沫如龙,直冲天际,可那水柱离开水面不过六丈,便突地化为茫茫水雾,为海风吹拂,顷刻消散。

    “混帐!”一声冰冷怒喝,“嗷呜!”一声悲鸣,庞大身影猛然撞飞,“轰”地将不远处的一座冰峰撞得支离破碎,排出一道长近十余里的海浪。

    素衣女子先是微微一愕,清丽面上也是闪过一丝惊异,转眸望向青衣男子,秀眉先是一皱,旋即明丽眸子现出一抹了然,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神色,扫了青衣男子及他怀中女子。

    青衣男子虽素来坦荡,可在她清澄眸光之下心中一虚,将女子重新放回冰面,苦笑道:“宁姑娘好久不见。”

    素衣女子淡淡点头,朝向不远处海面望去,正是冰宫传人宁雪。

    “果然绝代佳人,我见尤怜,难怪北海这些妖畜为你神魂颠倒。”清冷漠然的声音骤然响起,海浪分立,玄衣玄霄踏着黑蛟鲸冲出海面,眸光如电盯着女孩,“你既然身为冰宫少主,这些畜生你打算如何处置。”男子衣衫半湿,可声音傲然依旧,分毫不见狼狈。

    宁雪烟眉微凝,素衣微扬,不着烟火,淡淡道:“此乃北海内事,不劳公子费心。”顿了一顿,女孩抬头,道:“公子行事簪越了。”

    玄霄闻言,唇角一挑,讥诮而又漠然漠然:“我奉父尊之命,清剿北海妖族,与冰宫有何相关。嘿,人道是我太一道霸道,不想冰宫比我等还甚。”与此同时,方才被海浪冲散太一众人重聚玄霄身前,纷纷附和,不少尖酸刻薄之人更是讥嘲道:“你们冰宫有何能耐,千百年不过寥寥数人,若非我家尊上念旧,禁令我们在北海生事,早便将冰宫移平,何留你们!”“北海千万里犹广于中州,你们冰宫真是霸道,竟将北海划为你们地盘!”“北极冰宫,天下正道,你们这些年来不分是非,不辨正直,百般回护妖孽,是为何故。嘿,这些年来暂且不提,如今妖帝归来,莫非你们早有预知,要向妖帝示好不曾!”讥嘲连连,远处雪衣众人面上露出愤然,看着宁雪,似乎等她决断。

    青衣男子皱眉,一步百丈,立在宁雪身后,劲风呼卷,太一众人只觉狂风倒灌,如刀剑般剁入心肺,脏腑如绞,险些背过气去,面上具是一变,但口中却是不停。

    雪神色清淡,不见喜怒,清澈眸子凝在玄霄身上,只见玄霄微抬右手,止住众人言语,漠然道:“你当日既然在朝歌山上,妖帝本领我也不必多言,诛灭北海妖族,赎以往冰宫之罪。陪我回太白山,为我道侣,公修无上道。”

    一言既出,非但不远处妖族哗然,便连青衣男子愕然,看了旁侧素衣女子,苦笑摇了摇头。

    蛟鲸背上,那由水面跃出的中年男子听到玄霄之言,面上现出一片惶恐,急忙叫道:“少宫主,我家公子年少无知,妄言胡话,还望少宫主恕罪。”一言方毕,玄霄漠然出声:“为我道侣或是奴仆,任选其一。” 中年男子此刻也是瞪大双目,面颊涨红,不可置信地盯着玄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宁雪轻声一叹,纤指晶莹如玉,虚空一点,“铮!”青莲绽放,一点金芒于太一道众人间绽开,悄无声息,太一道众人不及反应,便被一股磅礴巨力四处退散,推力虽是极大但却柔和,并未伤及太一修士,可中年男子面上却变了颜色,高声道:“少宫主手下留情!”

    白光闪烁,顷刻间,太一道众人身上结了几近三尺的坚冰,面上或是惊骇或是疑惑,肤色如红润,宛如常人。“你干了什么!”“噗通!”水花飞溅,冰块沉入水中,再也没有浮起。

    “你是何意,在挑衅太一吗!”玄霄面上冷漠不再,一双瞳孔如有火光腾跃。“你不是太一,也代表不了太一。”一声叹息,宁雪并不回应,青衣男子摇了摇头,看着青年,眸子似有怜悯。

    “师傅有命,凡于北海擅自杀生者,封镇海底百载。”女孩声音清疏淡远,青莲旋落没入体内,金光灿灿,一朵十余丈的金莲突然绽放,华光渲染,天海一色。

    蛟鲸嘶鸣,盯着金莲,硕大碧瞳闪过惧色,徐徐朝后游去。望着那金莲正中宛若仙子临尘的女子,中年只觉身上如同负了一座大山,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面上煞白。

    “你在威胁我吗!”玄霄身上金光刺目,可面上却是涌现出潮红,盯着金莲,一字一句喘息道。宁雪摇了摇头,声音空灵:“若是将你镇压北海,玄鉴师伯不会善罢甘休,我冰宫避居北海本不想与世相争,绝非怕事。偃师也好,正邪也罢,与我们无关。你若是执意相争,那便告诉玄鉴师伯,我师傅在冰宫等他。”

    “你想挑起再次正邪之争吗,你们冰宫承担得起吗!”玄霄一声怒喝,身上金光冲霄,继而一颤,一声闷哼,身上光华又是一暗,如同风中残烛。

    “玄霄公子,不是我,是你。”女孩清淡疏远声音中,玄霄身上金华倏然破裂,青年哼也未哼,软到在蛟鲸背上。可一旁动弹不得地中年却是松了口气。

    “蓝师兄,玄霄公子交给你了。”金莲聚敛,宁雪转头看着那中年男子,轻声道,“还请师兄代我向玄师伯道歉。”中年男子神色复杂看着那清丽如仙的素衣女子,又看了晕倒在地的玄霄,朝宁雪拱了拱手,抱起玄霄驱鲸远去。

    “江湖子弟青山老,一代新人葬旧人。”青衣男子看着声旁素衣女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宁雪闻言,转头望向他,只是清丽绝世的面容上现出古怪神情,也是摇头,“三千年来谁称雄,熊王莫问天下瞻。熊王尊上此言又是何意?”不及青衣男子回应,远处飞奔而来的一众北海妖族已哗然失声,熊王莫问,仁义满天下,天下称著,便是远在北海的他们也是如雷贯耳,极为崇仰,不想今日竟然得见,继而恍然,难怪方才他不顾太一强势毅然出手相救,以莫问历来行事,若不出手,也非莫问,即明身份,雪衣人一众纷纷上前道谢。

    雪衣长须男子将怀中族长交给旁边族人,朝莫问拜倒道:“方才小妖不顾王上相救之恩,擅自离去,还请王上处罚。”雪衣妖族碎闻言面面相觑,看着他,又望向莫问一眼,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面上均是现出愧疚之色,也是跟着拜向熊王。

    莫问衣袖舞动,一股柔和气劲将众人托起,道:“诸位不必如此,当是身份未辨,诸位有所防备也是当然。”

    “王上又何必为他们辩解,有恩不报,是非不分,如此与豺狼何异。”女孩清冷声音骤然响起,雪衣女子明眸如火盯着众人。雪衣人闻言,面上涨红,低下头去。

    莫问摇了摇头,叹息道:“姑娘言语太过了,人有是非,事有曲折,立场不同,何言对错。”雪衣众人闻言,面上更加愧然,长须男子却是愕然看着莫问,可旋即眸子光芒闪烁,若有所思,起身又拜:“多谢尊上教诲。”雪衣女子闻言,面上也是有些愕然,但也有许委屈。

    宁雪神色淡淡,朝向雪衣众人道:“近来北海亦将不大太平,师傅让我通知大家前往冰宫附近暂居。”

    雪衣众人此刻虽是愧疚万分,可听了此言面上皆是诧异,长须男子皱眉,道:“少宫主,冰宫漂浮不定,难寻踪迹,这。。。”

    宁雪点了点头,道:“师傅已将冰宫定于海市之内,诸位尽可安心。”顿了一顿,又道,“各族之内皆已通知,正在迁徙途中。”

    雪衣一众面上均是露出喜色,当下朝宁雪拜谢,又朝着莫问弯身行礼,道别而去。雪衣女子看了莫问一眼,咬了咬唇,也是朝着一拜,转身离开。

    “宁雪恭喜王上悟通大道。”宁雪望向,清澄眸子亦是闪过点点波澜。莫问却是摇了摇头,道:“宁姑娘所言过早,莫问虽然侥幸摸到‘道’之门槛,皮毛尚且不知。若言通悟,为时尚早。”看着眼前素衣女子,顿了顿,莫问疑声道,“在下易容决虽不甚精通,但也不弱,不知姑娘如何认出在下?”

    宁雪摇了摇头,道:“宁雪自是没有认出尊上,容貌固然可千变万化,宁雪又岂能尽皆辨识,可如王上您这般的气质和神韵的却天下无二。更何况北海脉流被扰乱了,这几日我一直在此寻找根源,没想到竟是熊王尊上悟道。”

    “脉流?”莫问面露疑惑,“何为脉流,又与悟道有何相关?”

    “天地六合,大道演化,是为‘理’‘法’,二者交织,掌控万物,而‘脉流’便是‘理’‘法’。”宁雪摇头摇头,道,“师傅说的如此,但宁雪至今亦为完全明白。”

    “莫问也无从明了,宁宫主道法精深,感悟天地,远非我等可堪比拟。”

    素衣女子看着面上似有所思的莫问,知是谦词,淡淡一笑,道:“不知王上如何看待北海?”

    莫问闻言,浮出诧异,沉吟片刻,肃然声道:“可堪昆仑。”宁雪听他言此,并无诧异,淡淡道:“天人合一,以悟大道。北海虽是苦寂,但却空灵澄寂,几近天人之境,若是潜心悟道,自是大有裨益,可惜方今天下又有几人能耐得住寂寞,枯坐百载?但也终究是一方净土,王上既然来此,不妨于冰宫一坐。”

    女孩一番话,言意并非明了,莫问听的一头雾水,不知她是何意,可冰宫既然扎根于此,自然知道“风息之地”所在,若是前往问个明白,自己也大有方便,又兼方才之事,他对冰宫之主生出敬佩,也想要前往拜见,便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姑娘了。”

    昆仑天下雄,东莱天下丽,太上天下险,冰宫天下密。天下正邪若论实力排名,北海冰宫可列在十名之外,但却被排入“天下密”,绝非无故。一来冰宫远避北海,弟子鲜少现身世人,便是极北邪道弟子也是难得一见,极为神秘;二来冰宫飘浮不定,难以寻觅,只有冰宫弟子带领方才找到,更是神秘;三来冰宫弟子虽然数量极少,三千年间总共亦不过十人,但历来行事却是令人匪夷所思,如有弟子嫁如邪道,有人自斩修为,重归凡俗;更令人瞠目的是竟然有一名冰宫弟子嫁予平民为妻!冰宫弟子人数虽少,可每每行事出人意表,久而久之,冰宫亦蒙上神秘色彩。

    可此刻莫问看着眼前浮空的冰峰,却是不由发呆,他见过宁雪行事风格,率直而又简单,已隐隐猜测冰宫绝非世人所传的那般神秘,可不想竟然简单若此:一栋冰峰,数间冰室,除了一方三丈见方空地雕着数件冰雕,全无他物,简约几近简陋,“宁姑娘,这便是天下至密极北冰宫?”

    宁雪看出他疑惑,眸子现出一丝柔和与崇敬,道:“尊上,这的确是我冰宫。至于天下至密,不过是世人误解罢了。熊王尊上,请。”女孩身如飘絮,朝那最大一间冰室飞去。莫问面上苦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随着女孩掠向冰宫。

    室门为圆,径约两丈,莫问诧异看着前方,甬道深长,虽无弯折,但也无法望尽尽头,四侧为冰,光线并不明亮,但却柔和,似乎可透过冰层望见外面海天;甬道之内,寒气逼人,走在冰面之上,寒气如刀直浸骨骸,比之外面冷上数分,令人身体如置冰窟,血液几乎凝固。莫问正值诧异,突然发觉而方女孩却已消失不见,四下寂静唯有轻微脚步回音。莫问心中一凛,停住脚步,眉头微凝,双脚微分,身子也如一根标枪,罩着一层薄薄青色韵华,贴着肌肤,缓缓流动。

    半晌,四周并无反应,莫问眼角斜见身后甬道仍在,远远冰峰栋栋接连成山,眸中警戒微去,凝神朝前探望,竟不可触及边际。莫问面上现出诧异,在外之时所见冰峰纵横不过百丈,可他神念所及几达百里,蓦地想起朝歌山上的妖族故地,眉头一皱,沉吟片刻,莫问突地闭上,灵觉空澄,灵识内敛,天地模糊,万物皆消。莫问呼吸渐止,眉间徐徐浮起一缕华光,飘渺而又模糊,十丈范围皆是一片虚无,唯有正前方一抹如同流云般浮动地莹白华光。莫问双目张开,四周冰壁重回目中,可莫问双瞳之中却是蕴涵一层异样流光,几步上前,身子骤然消失在空中。

    “结吗,界吗?”一声呢喃回响甬道。

    “一方世界?”莫问身上一暖,眼前已是一片新绿,矮草茵茵,茎叶翠色流离,如同翡翠,碧草尽处连着一片浩瀚树林,林叶赤红如同火焰,连着远山。而在草地绿林之间,一条大河波光粼粼,河岸之上,鹿群饮水,呦呦而鸣,青云之下,异鸟翔集。莫问深吸了口气,心神渐渐安定,漫步这祥和而又宁静世界。远处一所茅草屋安于河边,泛黄的屋顶停歇着一群白色异鸟,清鸣婉转,悠扬动人。

    距离茅屋一丈,莫问停住脚步,整了整衣衫,身子微躬,朗声道:“晚辈莫问,见过宁宫主。”

    “贵客登临,未能远迎,还请熊王尊上恕罪。”一空灵而又飘渺的声音突然响起,莫问一愣,这声音宛如少女,却有神奇令人消去烦忧,其中之意令人听得明白,但若要细细回想,可又发现已忆不起那声音,但令莫问惊奇的却是这声音好似以前听过。“方才小徒有意刁难,有失待客之道,还望尊上见谅。”

    “吱啦!”一声,白色木门洞开,两名素衣女子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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