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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特别早,阳光还没照进城市,已有不少银发一族在公园里晨运,为这个城市带来一整天的活力。温度逐渐上升,城市的动力也开始运作,车辆开始在公路上来来往往飞驰而过,赶着去上班,一堆蓝领白领族站在公车站,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报纸,等着下一辆公车的到来。

    在一个老旧的房子里,也有一个快要迟到的小孩匆忙地扣着纽扣,拿起挂包就夺门而出,临关门前,依稀可听见他幼嫩的喊道“妈,阿訫,我去上课啦!”

    木门“砰”一声巨响后,坐在餐桌旁的白訫也开始了一天工作,清理了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整理一番昨夜被戴雄弄乱的房间,帮忙戴妈做了一些家务后,戴妈也整装出门工作了。戴妈出门前不忘吩咐道“阿訫,午餐的钱我放在桌上,家里的事务摆着,多出去走走。”

    “好的。”白訫的声音从最里头的房间传来回应道。白訫一边整理戴雄杂乱无章的图书和书籍,一边想着这几天住在戴家的日子。

    那一天回到家,戴妈就向戴爸解释白訫借住家里一阵子的事情。最兴奋的莫过于戴雄,多了一个玩伴,虽然戴爸本来是不同意,由于戴妈和戴雄两人都很坚持,最后只能放弃自己的坚持了。戴雄一整天都绕在身边嬉戏玩闹,好像第一次玩耍的感觉。白訫得到戴爸的同意后就打了一通电话给回家,通知了父母自己的决定。白訫依然记得电话里母亲听到他的声音而兴奋可是无法掩饰疲惫的沙哑,白訫知道他们这几天肯定为自己奔波担忧,可是他坚持提出自己要做的事情。

    起初父亲并不同意,这也是白訫意料之中,可是经过多番讨论,父亲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白訫自己也急了。最后戴妈接过电话,好声好气地和父亲说了几句。白訫知道父亲是吃软不吃硬,因为自己也遗传了父亲的性格,所以对于这方面的谈判,碰到立场和自己一样强硬的父亲,每次最后只能两败俱伤,不过戴妈只是说了几句,就得到了父亲的同意。他记得父亲同意后对他说的话,

    “记得别打扰到别人,做个自立的男人,现在离你上高三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找找自己想要走的路,期限只到暑假末。”说到这里,电话就挂上了。

    白訫知道严格的父亲并不喜欢妥协,虽然口头上是妥协了,其实还是一肚子气,心里头还是不想妥协。戴妈说只要让对方有信任感就能让他妥协了,因为自己看重的事情才会不妥协,只要好声好气谈谈,并不难达成协议,她让父亲妥协的条件就是让白訫每天都打一通电话回去报平安。

    戴雄的房间收拾好后,白訫走到客厅仔细想想还可以做些什么。其实打扫环境并不是戴妈所要求的帮忙,只是自己不好意思借住,打扫打扫当做补偿。白訫想不到有任何家务可以做,就坐到电视前的廉价沙发,不过并没有打开电视,而是思考着戴妈要求他所做的事。

    “你可以每一天晚上都好好听听和戴雄说话和聊天吗?”戴妈忧虑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这就是白訫所需要做的事情,每天和戴雄聊天。只是白訫仍然不明白为何需要这么做,戴雄每天仿佛都精力过剩,经过了一天的知识灌输,回到家后还能一直黏着白訫不放,嘴总是说个不停,都是诉说着每天在学校里的芝麻小事,比如小明说了什么话,小莉由于什么原因迟到了,并没有能记住的重点。白訫一开始还以为戴雄心理上有问题才叫他和戴雄聊天,可是几天过去了,白訫还没找到问题所在,这倒让他苦思不解。

    白訫曾问戴妈戴雄的情况,不知道自己究竟帮戴雄解决什么问题,可是戴妈却又给他说了一句深感不解的话“这是你和戴雄之间的问题,我把这任务交给你,就是想要你通过你的方式帮助这孩子。”

    我的方式?可是这小孩根本没问题,要怎么帮助?

    不过想起戴雄就联想到另一个小伙,李空。这几天戴雄下课回家都能看到李空,李空看到白訫住在戴雄家满脸惊讶,转而又是一张厌恶的脸色。白訫实在想不明,自己到底哪惹到李空,虽然第一天认识的时候,自己耍了一些阴招,可是也没得逞,而且这年纪的小孩记仇一般都不会超过两天。

    或许自己今天应该好好问问戴雄关于李空的事情,每天看到李空这脸色自己心里不好受,可是也不能破口而骂,这样下去可能会无形中被李空的眼神逼出内伤。

    一阵刺耳的车鸣将白訫从思绪中拉出来,白訫走到窗边往外瞄了一眼,并没发生车祸事件,看了墙上的时钟,时间才十点许,自己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无所事事地耗着。窗外吹一阵凉轻风,白訫感觉一阵凉意,知晓衣服又被汗水浸湿。夏天最烦的事情就是汗水流个不停,然后就是不断洗澡,两个过程不断重复。就算有风扇,不过不敌夏天的闷热,白訫只能向夏天投降再次去洗澡。

    还好戴爸的身型和自己差不多,白訫就借了戴爸的衣服穿,戴爸虽然念了几句,可是当戴妈锐利眼光看了戴爸一眼,戴爸立刻就不说话了。白訫生活在这个小家庭里,这几天都听着这对夫妻小吵小骂,戴雄每次都悄悄装了一个作呕的模样,可是白訫也想到学校里的情侣,他们也是小吵小闹中度过,可是当中掺杂撒娇的成分比较多,而戴氏夫妇感觉上是感情久了,已经升华成另一种甜蜜。

    啊,冷水澡在夏天里还是最舒服的!冰冷的温度透过皮肤,松弛了紧绷的肌肉和焦躁的精神,让自己更能够清晰整理脑袋里的思绪。

    白訫一直感觉自己的爸妈太过关爱自己,反而对彼此的爱早已消失无影,晚餐的对话上除了自己,其他都是生活上的琐碎事。白訫一度觉得家里早已没了温暖,可是这回离家,每次打电话回去,老妈之前疲惫的嗓音已经没了,每次都关心他在者的衣食住行,老爸虽然语气严肃,可是每回不厌其烦问自己今天经历和做了些什么,自己也会诚实交代,自己也会问老爸一些事情,这是以前在家里不会做的事情。可能是没看见老爸严肃的表亲,自己也比较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开始老爸只是寥寥几句,可是昨天老爸说了工作遇到的趣事。虽然说得很生硬,不过也感觉到了老爸的转变,欢乐在心底油然而生。

    白訫开始感觉这个夏天离开家庭环境,出来走走并不是一件坏事,心里还乐滋滋的。可是他不知道未来的某个夏天,由于这个夏天而给他带了数之不尽的欢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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