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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劳动与危险并存

    内容提要:不好…………!要塌方了!我心里猛然间警觉起来,心脏加快了跳动,神经也绷紧了,象上满了劲的弓弦一样,就这样,在四肢和神经及大脑中枢神经的联合控制和驱动下,我本能的快速向后倒退着出了那个刚好容下一个人的危险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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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劳动与危险并存

    记得有一次在我掏挖坑底穿管用的洞时,发生了一件另我心惊的事情,那次真的很悬………。

    当时我在坑底使用铁钎子向小刘的方向掘进了约3米多远的洞,因为想少挖土来增加工作效率,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将掘进的洞掏挖的很小很小,只有容下一个人爬着进出就行了。洞里的空气较稀薄,使人呼吸困难,象有人用双手死死的抱住你一样,紧紧的挤压着你和你身体里面的肺。

    为了能看清洞里的情况和要掏挖的地方,我点上了一支蜡烛,还好,洞底是沙子而不是那种很粘的泥和水,比较容易掏挖一些,可是肚皮确不得不紧紧挨着冰凉的沙子了。那感觉就象是有千万只钢针,不!应该说是冰针那样在不断的刺向我的肚腹和身体,麻木着我的神经。

    这样的恶劣条件,你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只有加快掘进的速度才能尽早摆脱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回到相对暖和的地面上去,正因为有这种思想动力支持着我的精神,所以才不致于半途而废。

    正当我掏挖得很专注的时候,突然身后的上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响声,这种声音并不大,但确好象有着极强悍的穿透力,这种穿透力可以穿透仍何它想摧毁的东西那样。

    这一声闷响过后,我听到也感觉得到身体背后有沙土下落的声音,这是一种不祥的声音,象是张着大嘴准备吞掉一切生命的魔鬼那样可怕。

    不好!要塌方了!我心里猛然间警觉起来,心脏加快了跳动,神经也绷紧了,象上满了劲的弓弦一样,就这样,在四肢和神经及大脑中枢神经的联合控制和驱动下,我本能的快速向后倒退着出了那个刚好容下一个人的危险之洞。

    心想,挣钱也不能不要命,挣钱的目的是什么,是更好和生活,生活生活,就是要活着的意思,他奶奶的,这要是塌方了,非把老子给活埋了不可,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去见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

    由于惊慌的原故,以致于连洞里面的工具和蜡烛也全然不顾了,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尽快脱身的话,等上面的沙土成方成方塌下来,那你就真的被活生生的给埋了。

    那个时间段也没有你伸手救它们的余地和功夫,人的生命必竟比工具珍贵万倍,东西没了丢了可以用钱买回来,而人的生命要是没了,你就是请上帝来也没有挽回的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死不能复生”。

    我刚刚退出洞口,还没等喘过气来,就听轰的又是一声闷响传来,洞口的沙土哗啦一声塌了下来,将原本不太大我洞口给封住了一半。

    见状之下,暗自心中念佛,幸好自己的反应快,不然现在肯定出不来了。

    逃过此劫之后,我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象是变了一样,天空也比以前蓝了,空气也比以前清新了,肺在胸腔里自由的呼吸着,不受任何的约束,就象是长在了身体外面一样,其实这些都是扯蛋的想法。

    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只好拿着铁锹,踩着坑两侧掏挖出来的脚窝爬上了坑口。

    入目之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距离我们施工现场不足20米的路对面有一个老头儿在崩爆米花,身旁围着一群小孩子。

    这种爆米花机的外形有点儿象是日本鬼子飞机空投的航空炸弹,全身上下黑漆漆的没有一块白的地方,在其前端有一个可以开合的上盖,盖的一端有一个象是卡锁那样的东西,在其后面有一个连着压力表的尾部,一个铁圈被三根较粗的铁筋焊接到了爆米花机的尾部。在铁圈上面有一个手柄。

    一个支架刚好架起整个机器,机器正下方有一个用铁桶制成的简易炉子,里面可以放炭或者是煤什么的燃烧物,炉子的一旁有一个孔,连接着一台手摇风轮。

    操作的时候,先打开前端口部,将用水化开的糖或糖精倒进爆米花机内,再放入一茶杯或一小碗很干的玉米粒或大米进去,这要看你要爆多少而定。

    合上上盖,将其架到支架上,左手摇动风轮,右手摇动爆米花机,使爆米花机身在火上不停的翻转,爆米花机内的干玉米或大米受热后彭涨开来,最终形成白色的花状为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爆出美味可口的玉米花来。

    爆好后的玉米花需要倒入一个大好的大皮兜子里,这种皮兜是用汽车外胎手工缝制成的,很结实,在其上部连接着近两米的窗沙,这种设计是为了防止在出料时玉米或大米花飞散出来。

    将机器从支架上取下来,将前端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皮兜子里,右手握住尾部的铁圈部份,左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铁管子,将一端套在爆米花机前端的卡锁压板上,用力向下一搬,“砰!”的一声闷响,机器内的玉米花就似白色的雪花一样混合着白色的蒸汽,一同被强大的气流喷进了皮兜里,之后,再将其窗沙的一头用绳扎紧,双手抓住窗沙的两端,让玉米花在其中来回的筛动,目的是为了去掉上面多余和不能吃的皮。

    我和弟弟妹妹们小的时候,也常喜欢吃。

    我本想发火来着,后来一看是个老头,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没少给灌输,所以现在正是用的时候,于是语气较为礼貌的说道:“大爷,不好意思,您老能不能到学校那边去崩啊,那边的学生可比这里多啊………。”

    没想到这个老头儿还挺倔的,头都没抬便对我说道:“这也不是你们家的地盘儿,我爱在哪崩关你什么事儿!”

    “不是的……大爷,我们在这里施工,挖自来水,您老这么一放炮,很容易造成塌方的,我刚才就差一点儿………”我还是没有发火的对他说着。

    “我离你们那么远,怎么能震到你们那边去呢!”老头子的倔劲儿上来了,看来是十头牛都难拉动,抬起头双眼怒视着和我对抗起来,就是不走。

    正在这时,和我挨着最近的挖坑的小刘和小张也许是听到了我和老头之间的对话声,也许是他们刚才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险情,两个人相继从坑里爬了上来,小张这小子脾气也不太好,在家里连他爹妈都得让他三分,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让谁都听着不舒服的话。

    “咋的……?!你不想走是不是?!爆米花机器不想要了对吧,啊!”说着小张上前一把将老头面前的机器提了起来,老头一见,连忙过去抢夺,小张就是不给他。

    老头子气得大骂道:“小兔崽子,你把它给我,不然我可要报警了………!”嘴上说着,手脚不停的要把机器抢回来。

    “你还有理了是不?你在上面叮咣的一响,我们在下面被埋了算谁的,你是不是想谋杀啊,你报警不是吗?报啊,快点儿报,不然老子可要先报警了我告诉你…………!”小张边说边继续和老头抗衡着。

    此时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包工头子姜大牙,姜大牙穿着一双破旧的深色拖鞋,两条长腿有力的移动着,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我见工头来了,心想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没料到姜大牙比小张说话还要硬气得多,出口就骂道:“操你妈的………!你说你挺大个岁数真是白活了,和一些孩子在这放赖,耽误了工期出了事儿你能扛得起吗?啊!你说你想咋地吧,到底走不走!?不走东西全给你砸烂了,看你以后还崩个屁!”

    姜大牙这一通话,果然比我们这些个小年轻的有效果,人啊,非要动硬的才行,不管老少都是如此,也许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吧。

    那个老头气得没有再说啥,浑身在微微的哆索着,只顾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也许是他理亏,也许是他吵不过我们,打不过我们。总之,姜大牙骂完了之后,他就没有什么动静了,除了金属撞击声之外。

    见老头推着车走远了,姜大牙回过头来骂了我们一句:“还站在这里看啥………?!,现在趁天还大亮不赶紧干活,等晚上再加班加点儿点着灯干啊?!”

    这姜大牙一发火,没有一个小工不害怕的,于是连忙跑回自已的小坑边上,如同是地鼠一样,一个个相继钻了下去,继续着以往的工作,挖挖还是个挖。

    我的洞口被震的塌了方,工作量无形之中又加大了很多,所以我不得不向他报告,因为这和时间有关系,我可不想真的晚上来加什么鬼夜班的。

    姜大牙跟着我来到了坑口,他看了一眼被封死一半的洞口说道:“没有砸着你吧?”

    “没有,我当时觉得要塌方,就退了出来”我连忙回答道。

    闻言,姜大牙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呢,这一笑显得很吓人,其实我倒觉得他不笑会更好些。

    见我还站在上面,就冲着我说道:“你还等啥呢,等晚上再来加班干咋的?晚上加班也行,电费你自己拿哈!”

    闻言之下,我差一点儿就晕了过去,这倒不是累的,是气的,心想这可是人为造成的事情,责任不在我啊,都怪那个崩玉米花的老头,如果他刚才不放这一炮的话,现在可能都快掏通了也说不定呢。

    我刚要反驳他两句,目光和他的那张生满了横纹老脸谱一接触,立刻将要说的话硬给咽了下去,感觉就象吃了枣核一样难受和堵的慌,我没敢再说什么,其实也不想说什么,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你不干就回家,要干就得听从指挥,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下去挖吧,想罢动手干了起来,因为我可不想摊黑作业。

    人不该死,总有救。正当我边干边心中暗骂姜大牙和那个可恶的老头的时候,坑口的上方传来了小刘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很顺耳。

    “小邢,不着急,离天黑还有两个多点儿呢,来得急,上来抽根烟歇一会儿再干吧!”小刘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生产牌的香烟,拿出一颗点燃之后蹲在我的坑口上面吸了起来,边吸边和我说着话。

    “今天可真他妈的倒霉,要不是那个死老头的话,现在都掏通个屁的了,唉…………!现在看完了,看来晚上真要来加班了…………!”我将铁锹狠狠的插在了沙土中骂道。

    小刘一听笑着说道:“唉………?晚上有时间没有?去我家看电视呗,这几天尽演武打片了,贼他妈过隐…………”

    “啊?还看电视呢,我看今天晚上还是看星星还差不多………”我沮丧着说道,因为我清楚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要加班干的了。

    小刘又笑着对我说道:“没事儿,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晚上加班干到11点多才回家。”

    我一听“啊?”了一声,又问到,你那天晚上花了多少电费钱啊?

    “花啥电费钱?”小刘不解的问道

    “老姜说的,晚上加班使用的电费由咱们自己来拿,难道你不知道?”我不解的看着他说道。

    “哈哈,去个屁的吧,本来一个坑就没给多少钱,再扣去电费,谁还来干呢,他那是在骗你呢,是想让你抓紧时间干活,别影响了他的工期。”小刘向我解释道。

    闻言之下,我心里一宽,又来了劲头,拿起铁锹又要开始干活,小刘在上边又说道,你先别急,一会我干完了自己那边,回过来再帮着你干,两个人干这点儿活算个屁呀,你赶紧上来抽根烟吧,歇一会儿再干。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甭提有多感动了,连忙说道:“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我想我肯定要干到天黑的了………。”说着我已经爬上了坑口,接过他递给我的烟一边吸一边和他聊了起来,我们聊了很多,扯得也很远。

    那天我才真正的看到这个队伍中最能挖坑掏洞能手的功夫了,以往我们自己挖自己的,谁都不会去亲眼看着别人挖,也没有功夫和时间去观战,但这一次,小刘让我大开了眼界,心想这小子可真行,绝对不是途有虚名之辈。

    我们两人合作的很愈快,本来一个人要干到很晚的工作,两个人一会儿就干完了,前后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多半都是他帮着我掏的,当时我很不好意思,人家不图你啥东西,就图朋友这两个字。

    人生在世没有几个朋友是不行的,知心的朋友越多越好,玩心眼的朋友越少越妙,不交更好,可有些人的天生隐藏另一面的本事很大,往往需要日久才能见真心。

    我很庆幸能结交小刘这样的朋友,他也是我联系的最多,关系最好的朋友之一,因为我们的友谊是从我有难处开始的,有难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友谊远较酒肉朋友更纯洁和永恒,它们的友谊是建立在相互帮助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没有谁可以动摇。

    那天收工后,我跟着小刘去了他家,原来他家的条件可比我家强多了,两间大砖房,屋子里也宽敞多了,家里电视、洗衣机什么的都有,远远好过我们家,到我们家去看看就知道了,全家好几口子人,就父亲一个人上班,象这些个家用电器连想都不敢去想,我真搞不懂小刘的父母为什么让他去干这种不是常人干的活。

    小刘的父母很热情,当天晚上在他家吃的饭,饭后和他们全家一同看了带有色儿的电视(我家的电视是住在沈阳的四姨给的日立牌黑白电视机,你们说能有色儿吗),电视里演的故事片是<少林寺>,这部由李连杰主演的武打影片虽然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可再看仍然觉得不错。

    通过和他父母的谈话,我们双方都初步了解了各自的家庭情况,原来他老爸在县交通局上班,母亲在县委工作,有这样的老爸老妈,家里当然条件不同凡响啦。

    其实,我想他的父母也会向他要这点儿钱的,可能是让他有个事做,要让他自己挣钱,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知道钱的来之不易,否则放到社会上,一天啥活不干,衣来伸手要,饭来张口接,混吃等死的地步再去教育那就晚了,是的,我想我的老爸老妈他们也是这么想和做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去挖什么自来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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