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种岛琉璃
“慢着！”原本被恭子与琉璃的哭喊声所充斥的大殿突然自门外传来了一声轻细的低喝，所有人都静止望向了来人：上原影舞。
影舞自殿外缓缓走至帝后面前行了一礼，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侍婢仙音，仙音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姐姐，这二人杀不得。”
“什么？”兮善挑眉，心头甚是不悦，“如何杀不得？”
影舞略有倦容，似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她的确是父亲的骨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兮善生平从未对影舞如此严厉过。
“影舞此刻所言都是当日父亲临终时私下叮嘱我的，父亲大人确有尚有一女流落在外，只比我小一岁，名唤琉璃。”影舞眉目间并无异常之色，语气也甚是平淡。
“你！”兮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倒是恭子与琉璃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机面面相觑。
“父亲大人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要一辈子照顾他的幼女，我并非重情重义之人，但既是父亲大人亲口所言，我不能违背诺言。”原来一向淡漠的影舞今日只为平直公当日临终的一句嘱托才会如此这般“性情大变”。
“本宫绝不相信！”兮善仍是绝然。
“姐姐可以不信，但影舞可以证明她确系父亲的骨肉。”影舞说完便示意仙音上前打开了手中的锦盒，“王，就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吧。”
手塚不语，点了点头。
影舞随即又命同筝去取银针，而仙音自盒中取出了一截人骨置于锦缎托盘内，呈到了影舞面前：“这是父亲的腿骨。”
“舞，你要滴骨认亲？”不二是万万没想到影舞居然会日夜兼程跑去打开种岛平直的陵墓，并将他的遗骨取来。
“嗯。”影舞又转身对兮善道，“姐姐，影舞此举只是为了当日对父亲的一个承诺，更加是不想姐姐落下一个错杀无辜的恶名。”
言毕，影舞率先用银针在自己的食指上取了一滴血滴在平直公的遗骨上，血迹缓缓渗入了骨中。
仙音随即将托盘与银针呈到了兮善面前。
兮善望了望手塚，手塚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兮善遂重复了方才的动作，她的血也很快渗入了遗骨中。
“琉璃小姐，娘娘与郡主都是老王爷的骨肉，若是你的血也能渗入老王爷的遗骨中，就能证明你确系王爷之女。”不二提醒着满脸忧惧的琉璃，心下却在感叹这段孽缘。
“但你的血若不能渗入，本宫必要你二人身首异处。”兮善端起身旁的碧螺春小饮几口，并不去看那二人，只是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琉璃看着眼前的骸骨与银针，瑟瑟发抖：这一针下去若不能如愿就是神仙也不能救，自己在不二眼中也就永远都是个骗子了。
“莫怕，”恭子推了推琉璃的手背安慰她，“相信你母亲也相信姨母吧。”事到如今已是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了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成也不过是一死。
琉璃颤抖的手慢慢拾起了银针：“父亲大人，琉璃不孝，打扰了您老人家。”说完，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食指一刺，鲜血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不消片刻便渗入了平直公的骸骨内。
“呵！”恭子难掩激动的情绪喜极而泣，紧紧拥住琉璃瘦弱的身子与她一同哭泣，“成了成了，此事成了。”
琉璃捂住了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哭出声音：娘，女儿做到了，您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不二嘴角弯起了淡淡的笑，影舞仍是那番不喜不悲，仿佛从来都与她无关。
兮善手中的杯子落了地，茶水四溅，她闭上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溢出，手塚眼见她是那样的痛苦，遂道：“既是如此，朕择日自会下诏，此刻你等先行退下吧。”
当所有人行礼走出凤寰宫的正殿后，手塚起身坐到兮善身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想哭就哭吧，朕会陪在你身边的。”
在这四下无人的宫殿内，面对手塚难得的温柔与眷顾，兮善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瞬间吞噬了从来坚强的那颗心：“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们母女三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母亲带来屈辱？为什么连若菜都要帮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手塚无法回答，亦无法体会她此刻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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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手塚正式下诏封菊川琉璃为琉璃郡主。
但，王后始终不肯接纳菊川水未以平直公妾室的身份葬入上原氏祖坟这一点，因此琉璃最终只得以“种岛琉璃”这一庶出之女的身份住进了澈王府。而因宗主影舞未曾出面，故琉璃的名字也未能被写入上原氏族谱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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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的千黎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光景。
入夜后，出了澈王府，影舞在马车里还在想着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而那姨甥二人入府以后也还算恪守本分，故而她也不曾薄待她们，只是希望兮善能够早日释怀的好。
下了马车，她走入人声鼎沸的醉仙楼，顺手脱掉了素白的轻纱斗篷。
这醉仙楼可谓是青国第一的酒乡，掌柜亲手酿的青酒酒香传千里，老板娘亲手做的下酒菜样样道地，每一道都是地道的青族风味，连未登基前的手塚都是这儿的常客。
二楼的雅居内坐着早以等候在此的不二周助，他还未有酒意，独自一人却已经小饮了半坛子青酒了。
不二见了影舞立刻上前迎她，眸中的柔情当真是浓过了杯中之酒。
影舞稍稍数落不二：“周助又贪杯了哦。”
“独自一人实在是无趣的紧啊，只能喝酒来打发时间了。”不二轻笑，遂替影舞斟了一小杯：反正他沉迷于这醉仙楼的青酒与眼前的影舞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这边的二人还未来得及细细说上几句话，那边厢一个男子宛若浮云的清亮嗓音就已打破了这春夜的宁静：“伙计！”
“来啦！客观您有何吩咐？”一个小二急忙跑到楼梯口，只见一衣着华美的男子拥着一大腹便便的美妇人正立在那儿，身后还有两名家仆提着灯笼照亮脚下的路。
“你没看到这地上的水吗？不知我观月大人今夜要携爱妻到此吗？若是我夫人不慎踩到摔倒了我就烧了你这醉仙楼。”言者乃观月山庄庄主观月初，起初观月山庄不归任何一国管辖，后观月初对朔王府那位年长自己六岁的“仪和郡主”不二由美子一见钟情，手塚遂下旨将由美子婚配于观月，观月山庄遂归附了青国。
伙计闻言才知是仪和郡主驾到了，忙不迭地唤来更多伙计又是擦地又是道歉的，顿时小忙了好一阵。
而有孕在身的由美子眼见观月又是这般“穷紧张”的德行，也不愿多做搭理，自顾自向着不二与影舞走去：“周助，小舞。”
“姐姐，快入座吧。”二人忙起身迎接由美子，影舞更是福了一礼。
观月把几个伙计好一通斥责后才跟着爱妻而来，而影舞以望见他后就甚为不解地歪了歪头，模样儿十分俏皮可爱：“观月大人，这楼内灯火如此通明您为何还要执灯而行呢？”
“嗯哼哼……”观月拨弄着头发低笑，刚想说这是特地为由美子夜行而备的，怎么的也想把自己的爱妻之举好好褒奖上一番。
“那是因为灯光实在不足以衬托出观月大人衣着的华美。”不料，不二却抢在观月再度开口之前呛了他，观月瞬间语塞，面部抽动着僵在了原地。
说来这二人之间也并无什么大过节，但观月即使身为不二的姐夫也还是怕极了这个大舅子的，而不二也从不开口叫他一声“姐夫”。一切只因两年前观月的下属柳泽慎也差点就劫了由不二胞弟承恩公不二裕太亲自押送的官银，虽然柳泽最终并无得手，却也害得不二裕太在朝中被人嘲笑了好一阵子。不二护弟心切遂单枪匹马杀往观月山庄，若非长姐不二由美子及时赶到制止，只怕整个观月山庄都要被不二铲平了，此事虽不了了之却也最终成就了一段良缘。
影舞在心中暗暗同情着观月：谁让你偏偏就去欺负裕太呢？
而由美子却无暇去顾及自家夫君是否又要吃瘪，却是从入座开始就一直打量着影舞的面容，一言不发。
“由美子姐姐，我……怎么了么？”影舞被瞧得倍感奇怪。
“良子。”由美子不答，只伸手向贴身婢女要来了几枚铜钱，径自卜起卦来。
“由美子，你这是？”观月虽知爱妻向来擅于占星卜卦，却也知道自她有孕起就未再卜过一卦了。
当手中的铜钱稳稳落在桌面上后由美子又掐指算了算，不由得两道秀眉越蹙越紧，显是难以置信却仍闭口不言。
“姐姐？”不二试探性地开口询问，真不知由美子一会看看自己一会看看影舞到底是何用意。
“罢了罢了，”由美子甜甜一笑，“初，小舞，快坐下陪我饮几杯这春日里的第一坛青酒吧，不然可都要被和周助一个人喝光了呦。”说罢，她与不二对饮一杯，开始聊他们姐弟之间的话。
影舞小啜了口酒，又夹了口不二夹给她的小菜吃，倒也是一派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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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舞自殿外缓缓走至帝后面前行了一礼，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侍婢仙音，仙音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姐姐，这二人杀不得。”
“什么？”兮善挑眉，心头甚是不悦，“如何杀不得？”
影舞略有倦容，似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她的确是父亲的骨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兮善生平从未对影舞如此严厉过。
“影舞此刻所言都是当日父亲临终时私下叮嘱我的，父亲大人确有尚有一女流落在外，只比我小一岁，名唤琉璃。”影舞眉目间并无异常之色，语气也甚是平淡。
“你！”兮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倒是恭子与琉璃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机面面相觑。
“父亲大人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要一辈子照顾他的幼女，我并非重情重义之人，但既是父亲大人亲口所言，我不能违背诺言。”原来一向淡漠的影舞今日只为平直公当日临终的一句嘱托才会如此这般“性情大变”。
“本宫绝不相信！”兮善仍是绝然。
“姐姐可以不信，但影舞可以证明她确系父亲的骨肉。”影舞说完便示意仙音上前打开了手中的锦盒，“王，就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吧。”
手塚不语，点了点头。
影舞随即又命同筝去取银针，而仙音自盒中取出了一截人骨置于锦缎托盘内，呈到了影舞面前：“这是父亲的腿骨。”
“舞，你要滴骨认亲？”不二是万万没想到影舞居然会日夜兼程跑去打开种岛平直的陵墓，并将他的遗骨取来。
“嗯。”影舞又转身对兮善道，“姐姐，影舞此举只是为了当日对父亲的一个承诺，更加是不想姐姐落下一个错杀无辜的恶名。”
言毕，影舞率先用银针在自己的食指上取了一滴血滴在平直公的遗骨上，血迹缓缓渗入了骨中。
仙音随即将托盘与银针呈到了兮善面前。
兮善望了望手塚，手塚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兮善遂重复了方才的动作，她的血也很快渗入了遗骨中。
“琉璃小姐，娘娘与郡主都是老王爷的骨肉，若是你的血也能渗入老王爷的遗骨中，就能证明你确系王爷之女。”不二提醒着满脸忧惧的琉璃，心下却在感叹这段孽缘。
“但你的血若不能渗入，本宫必要你二人身首异处。”兮善端起身旁的碧螺春小饮几口，并不去看那二人，只是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琉璃看着眼前的骸骨与银针，瑟瑟发抖：这一针下去若不能如愿就是神仙也不能救，自己在不二眼中也就永远都是个骗子了。
“莫怕，”恭子推了推琉璃的手背安慰她，“相信你母亲也相信姨母吧。”事到如今已是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了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成也不过是一死。
琉璃颤抖的手慢慢拾起了银针：“父亲大人，琉璃不孝，打扰了您老人家。”说完，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食指一刺，鲜血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不消片刻便渗入了平直公的骸骨内。
“呵！”恭子难掩激动的情绪喜极而泣，紧紧拥住琉璃瘦弱的身子与她一同哭泣，“成了成了，此事成了。”
琉璃捂住了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哭出声音：娘，女儿做到了，您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不二嘴角弯起了淡淡的笑，影舞仍是那番不喜不悲，仿佛从来都与她无关。
兮善手中的杯子落了地，茶水四溅，她闭上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溢出，手塚眼见她是那样的痛苦，遂道：“既是如此，朕择日自会下诏，此刻你等先行退下吧。”
当所有人行礼走出凤寰宫的正殿后，手塚起身坐到兮善身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想哭就哭吧，朕会陪在你身边的。”
在这四下无人的宫殿内，面对手塚难得的温柔与眷顾，兮善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瞬间吞噬了从来坚强的那颗心：“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们母女三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母亲带来屈辱？为什么连若菜都要帮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手塚无法回答，亦无法体会她此刻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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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手塚正式下诏封菊川琉璃为琉璃郡主。
但，王后始终不肯接纳菊川水未以平直公妾室的身份葬入上原氏祖坟这一点，因此琉璃最终只得以“种岛琉璃”这一庶出之女的身份住进了澈王府。而因宗主影舞未曾出面，故琉璃的名字也未能被写入上原氏族谱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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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出了澈王府，影舞在马车里还在想着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而那姨甥二人入府以后也还算恪守本分，故而她也不曾薄待她们，只是希望兮善能够早日释怀的好。
下了马车，她走入人声鼎沸的醉仙楼，顺手脱掉了素白的轻纱斗篷。
这醉仙楼可谓是青国第一的酒乡，掌柜亲手酿的青酒酒香传千里，老板娘亲手做的下酒菜样样道地，每一道都是地道的青族风味，连未登基前的手塚都是这儿的常客。
二楼的雅居内坐着早以等候在此的不二周助，他还未有酒意，独自一人却已经小饮了半坛子青酒了。
不二见了影舞立刻上前迎她，眸中的柔情当真是浓过了杯中之酒。
影舞稍稍数落不二：“周助又贪杯了哦。”
“独自一人实在是无趣的紧啊，只能喝酒来打发时间了。”不二轻笑，遂替影舞斟了一小杯：反正他沉迷于这醉仙楼的青酒与眼前的影舞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这边的二人还未来得及细细说上几句话，那边厢一个男子宛若浮云的清亮嗓音就已打破了这春夜的宁静：“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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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到这地上的水吗？不知我观月大人今夜要携爱妻到此吗？若是我夫人不慎踩到摔倒了我就烧了你这醉仙楼。”言者乃观月山庄庄主观月初，起初观月山庄不归任何一国管辖，后观月初对朔王府那位年长自己六岁的“仪和郡主”不二由美子一见钟情，手塚遂下旨将由美子婚配于观月，观月山庄遂归附了青国。
伙计闻言才知是仪和郡主驾到了，忙不迭地唤来更多伙计又是擦地又是道歉的，顿时小忙了好一阵。
而有孕在身的由美子眼见观月又是这般“穷紧张”的德行，也不愿多做搭理，自顾自向着不二与影舞走去：“周助，小舞。”
“姐姐，快入座吧。”二人忙起身迎接由美子，影舞更是福了一礼。
观月把几个伙计好一通斥责后才跟着爱妻而来，而影舞以望见他后就甚为不解地歪了歪头，模样儿十分俏皮可爱：“观月大人，这楼内灯火如此通明您为何还要执灯而行呢？”
“嗯哼哼……”观月拨弄着头发低笑，刚想说这是特地为由美子夜行而备的，怎么的也想把自己的爱妻之举好好褒奖上一番。
“那是因为灯光实在不足以衬托出观月大人衣着的华美。”不料，不二却抢在观月再度开口之前呛了他，观月瞬间语塞，面部抽动着僵在了原地。
说来这二人之间也并无什么大过节，但观月即使身为不二的姐夫也还是怕极了这个大舅子的，而不二也从不开口叫他一声“姐夫”。一切只因两年前观月的下属柳泽慎也差点就劫了由不二胞弟承恩公不二裕太亲自押送的官银，虽然柳泽最终并无得手，却也害得不二裕太在朝中被人嘲笑了好一阵子。不二护弟心切遂单枪匹马杀往观月山庄，若非长姐不二由美子及时赶到制止，只怕整个观月山庄都要被不二铲平了，此事虽不了了之却也最终成就了一段良缘。
影舞在心中暗暗同情着观月：谁让你偏偏就去欺负裕太呢？
而由美子却无暇去顾及自家夫君是否又要吃瘪，却是从入座开始就一直打量着影舞的面容，一言不发。
“由美子姐姐，我……怎么了么？”影舞被瞧得倍感奇怪。
“良子。”由美子不答，只伸手向贴身婢女要来了几枚铜钱，径自卜起卦来。
“由美子，你这是？”观月虽知爱妻向来擅于占星卜卦，却也知道自她有孕起就未再卜过一卦了。
当手中的铜钱稳稳落在桌面上后由美子又掐指算了算，不由得两道秀眉越蹙越紧，显是难以置信却仍闭口不言。
“姐姐？”不二试探性地开口询问，真不知由美子一会看看自己一会看看影舞到底是何用意。
“罢了罢了，”由美子甜甜一笑，“初，小舞，快坐下陪我饮几杯这春日里的第一坛青酒吧，不然可都要被和周助一个人喝光了呦。”说罢，她与不二对饮一杯，开始聊他们姐弟之间的话。
影舞小啜了口酒，又夹了口不二夹给她的小菜吃，倒也是一派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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