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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回

    中午时,简易楼二楼已经聚集了很多群里的人。他们多都是一些大人,神情激动的表示对道教的热爱。大家侃侃而谈,有的讲丹道,有的讲学术,我自是一句也听不懂,和小川聊的起劲,因为她说她也不太懂。

    一直到午后,叶凉告诉我们,大家一起去吃斋饭。整个道协的人和主办方一起浩浩荡荡沿着车道走很长的路,一路上天珂、小川、叶凉还有一些其他的同龄人一起,大讲他们的奇异经历。此时只觉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白自己的故事,大有饥荒时期抢粮食的阵势。毕竟大家凑一起不容易,何况又是这么特别的时地人事。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灵异爱好者自然也已拉不住嘴上的这个闸,虽故事没有他们的那么神奇,但也自认有些诡异……

    原来小川是有天眼的,其言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误打误撞把眼给开了,自然是可以看到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难以置信,天眼?我以前幻想过的最魔幻的也莫过于小说里的阴阳眼,来这之前我连世上有没有鬼都难以确定。真是给我遇到神人了。每个人都侃得唾飞沫溅,天珂说:“我以前做梦,梦到自己像是会轻功般,晚上在树林里飞来飞去,手里还拿着个拂尘。忽然发现七爷八爷在后面追赶,我就跑啊,他们用锁链套住了我,我回头就用拂尘一打,锁链就碎了,然后我就跑了。”

    我问:“七爷八爷是谁?”

    “就是黑白无常。”

    我当时就感觉,别人最多也就是说一些不知是不是见鬼的经历,怎么他这么牛?言语间透露着一丝让人不敢多想的自信。我说:“我高二暑假从北京皇家寺院回来,到家已是后半夜。那时天好像已有些微微亮了,上床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睡没睡着,就看到屋里有好多黑色的人影,在我床前晃来晃去,还发出低沉的唔噜唔噜声,灌得我满脑袋都是这声音。我当时怕极了,就想开灯,可是发现灯不亮。我一急就醒了,发现是做梦,就赶紧开灯,可是灯还是不开,又是一个惊醒,发现刚才还是在做梦……就这样不知开了几次灯,多少个梦中梦,总算是让我把灯开开了。灯亮后惊魂依旧未定,一身冷汗,感觉一切就像真的一样。”

    就是这样的讨论,在整个法会期间从未断过。我们这帮人可算是找到了可亲的人猛讲灵异事件,像是找到了组织般。话说席间,我看到不少穿道袍的老者,男女都有,听说都是社会各界能人异士,而且做我们桌就有一位五十多岁的道姑,姓李,听小川说她跟李道长特有缘,李对她也是格外照顾,她还想拜师来着。我听着格外羡慕。

    下午就变得比较精彩了,除了和同龄的几位道学院的高公熟络了之外,我和天珂还体验了把道袍装。事出缘由其实就是叶凉和小川站了一天,已经有些累,我和天珂各自换上道袍,也去当了回童男童女。在大家的休息室里,几乎都是同龄人,我们一众人侃侃而谈,其间我和小川还轮流装模作样的耍桃木剑和拂尘,玩得不亦乐乎。闲聊时,得知小川22岁,在徐师大上大三,比我大了三岁;叶凉与之同龄;天珂25,此中最长,南京中医药大学毕业,正在考研。我们都对他的真实年龄表示诧异,先不说外貌,他的声音比较特别,就像是17岁般,觉得他人可能也就20出头。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一听是传说中的中医,我们挨个都让天珂诊了遍脉。这还是第一次被诊脉,天珂认真的为我们讲解脉象反应的问题,但估计大部分人都只当了个新鲜听。

    午后,小川、叶凉一众人忽然对一件新闻表现出异常疯狂的举动,讯问后得知,原来是群里的一位奇人下午要来——传说中的“小韩”,阴阳眼,拜在一个民俗师父门下。我是对群里的事儿从不过问,一无所知。听众人评价,人那过的打根儿上就不是凡人的日子:叶凉说,小韩见鬼那就是家常便饭,自己和别人很多事情都是小韩出手才一边真伪。而且就因为能看到,很多妖魔鬼怪就经常去他家找他玩,把他烦的要死,还得全部赶走。这简直就是我看的鬼故事小说男主角才有的生活啊!其实当时我已经有些晕了,一天之内得闻如此多的人和事儿,自己没办法多想,只有看热闹的份儿咯。

    在三点多,五路财神塔开光仪式前,传说中的奇人小韩翩然而至。他穿着雪白的羽绒服,掉色牛仔裤,顶着一头染过的头发,斜挎着包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我看来,他的步履很轻盈,走路好像没有声音般,举手投足间也透露着和常人不同的柔软。我脑海中浮现出“白衣少年”四个字,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居然给我见到活的了。

    作为小韩最好朋友的叶凉就差上前拥抱了。在我们眼中,小韩是神秘的。我们都对天生阴阳眼很是好奇,可是小韩似乎对这些似乎并不热衷:

    “真的,我就一普通人。我什么都看不到,是他们把我夸大了。”

    叶凉和小川他们比较熟络,都在一起逼着小韩不要再装了,那么好的眼功藏着掖着干嘛,露点真本事。但小韩好像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对我们的要求比较冷淡,平时也只跟叶凉小声的说着什么,好像对大家任何兴高采烈的讨论都没兴趣。这就让我们更好奇了。我当时想,故事里的高人一般都不太合群吧?毕竟我们都是些俗人。

    小韩说,这个地方真是太脏了,太可怕了。本来就不太想来。说罢还有个好像起了鸡皮疙瘩般的姿势。

    其实一早小川就说过,她自己看到财神塔里有个女妖怪,红发白面绿唇,乍看很非主流。叶凉表示虽然自己看不到,但可以感到塔里的邪气。被她们这帮人一说,好似财神塔真的冒着丝丝妖气。不过我是不怕这些的,反倒很兴奋。因为从来都只听别人有各种见鬼经历,而我最诡异的经历却是那次梦中梦,半夜连个笔仙都请不来,一生平淡无奇,很是不甘。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自认可能八字过硬的我自是料想不到日后的经历……

    此时,天珂提出让小韩看看自己。小韩闭目片刻后,说没什么特别的,只觉得能量很精纯。此时闫高公告知我们,财神塔马上要举行开光仪式了,要大家准备准备开路。听说这次的行程很重要,道协的各个元老都要参与,我和天珂不能参加,唯有褪去道服与小韩一起在后面尾随队伍观摩。于是一众人开始准备,收拾衣物道具,叶凉和小川也抱上宝剑和拂尘,大家排好队形,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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