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涩
萧湘在王府待的也算舒心，每日与丫头们游戏，时常也去子钦处请安。然而子钦是不好见到的，她便常常去看古韵。因为云依要料理王府大小事宜，每日琐事甚多，萧湘与古韵北雁相处的时间倒是很多。
这一日，子钦找段无华、沈奕和古韵商量永定王的事情。子钦的意思是宜和不宜战，可结盟也结得不安心。永定王与夭然交战，却也是时战时和，每次只要他人为时机成熟了，立刻就毁约。故此子钦放心不下。可商量来商量去，也都没有一个好办法。
“不如，请永定王来府上面谈，看看什么条件合适。”段无华道。
“永定王向来言而无信，若叫他来，他未必肯来。就算他来了，商量的条件他也答应了，难道就保证他不会毁约？”子钦摇头道。
“况且永定王正与夭然交战，怎么会不顾前线战事就过来呢？”古韵一时不以为然。
“只是这样邀请，他自然不会来。”段无华邪邪地一笑：“我想了一个好方法让他与我们联盟。只是，很多事情不放心，所以才要当面谈一谈。”
“哦？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
“联姻。”段无华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萧子钦面色骤变，凛凛地看着段无华不说话。古韵也吃了一惊，一下子明白了段无华要打什么主意。
“我不同意。”古韵道。
“可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联姻，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心才能放得下。”
“师父想怎么联姻？”沈奕问道。
“在这种情况下联姻，找个丫头随便过去式不行的。而永定王又没有适龄的妹妹与我们联姻。因此，属下斗胆请王爷安排湘姑娘去联姻。”
“安排？你这么快就替本王打算好了？”子钦十分不悦：“你只会用女人……”他看了沈奕一眼，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我不会允许湘儿嫁给永定王这个种人。”
子钦虽然没时间常与萧湘在一起，但心里也是很疼这个妹妹的。更何况萧湘活泼开朗，也是个可疼的人。再者说，这种情况下，就算联姻，也要找个沉稳而有心机的人，萧湘这个心直口快，怎么能让她嫁给永定王呢。
“属下知道湘姑娘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联姻。所以要请永定王来府上面谈。况且姑娘是个爽快而有没有城府的人，永定王不会疑心，也自然不会亏待姑娘。”段无华是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
古韵听着觉得刺心，段无华真的是个很会算计的人。然而他算计的不是浴血沙场，征战四方，而是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收益。现下，美人计大概就是最好用的招数了吧。
“属下不过一介女流，不懂这些大事，先行告退。”古韵“豁”地起身说道。
“也好，你下去吧。明之，你也回去吧，我和清誉单独谈谈。”
古韵知道子钦一定不喜欢段无华的这个提议，可至于他会不会驳回，倒是另外一回事。而她，也只有眼不见为净。和沈奕一起退了出来。
“师父的提议，你怎么看？”古韵问沈奕道。
沈奕摇了摇头：“有点昭君出塞的意思。”
“昭君出塞？”古韵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就这么简单？”
“韵儿姐姐！”欢快的叫声打断了古韵的思绪，之见萧湘如一只翩翩的蝴蝶般跑了过来。
“姑娘来了。”古韵敛了神色，笑着道。
“来找你的，谁知你不在，正要回去，又看见你过来了。咦？这位是？”
“属下沈奕，见过姑娘。”
“呀，你就是沈奕啊。”萧湘稀奇地打量着沈奕，冲古韵笑道：“姐姐你这眼光真不一般，可是红烛说的那样呢！”
古韵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倒是沈奕，傻傻地站在那里。
“姐姐你脸怎么红了？”萧湘一脸坏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又对沈奕笑道：“好姐夫，你看姐姐，明明和你走的这么近，被我看见了还不好意思。”
沈奕可算是明白过来了，脸开始一点点地涨红了。讪讪地对萧湘笑道：“姑娘说笑了，这是哪里的话。”
“哪里的话？我家丫头告诉我的啊。跟我说姐夫你怎么怎么的好，我还好奇是个怎么样的姐夫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萧湘说罢，咬着帕子只管笑。
“好了好了，”古韵开口道：“你就只混说，一天取笑我惯了，把个沈奕也搭上了。快别说了，随我到屋里喝杯茶。”
萧湘道：“这怎么行？第一天见到姐夫，还没好好说两句，你就要赶姐夫走。哪有你这么做姐姐的！”
古韵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笑道：“你这丫头，也够难缠，就这么贫嘴多舌的。”
萧湘笑着，悄声道：“贫嘴多舌也有贫嘴多舌的好处，只是姐姐你不知道罢了。等哥哥得闲了，就在他面前多个舌，保证你俩的事就成了。”
沈奕在一旁有心听着，不想萧湘口快，忙道：“姑娘别开这个玩笑了，属下可禁不起，折煞属下了。”
萧湘挑了挑眉毛道：“咦？我开什么玩笑了？怎么被你听见了？好姐夫，你就说你一心都在姐姐身上，连话也听得格外真切得了。”
沈奕一思量，原来是自己说错了话，脸益发红了。
萧湘见了只觉好玩：“怎么好端端的，姐夫先把脸红了？”
古韵急得拉她的袖子道：“你别‘姐夫’、‘姐夫’地叫了，让别人听见，算什么！”
萧湘笑道：“姐姐怕什么，现在就咱们三个人。要说有别人，这个别人可就是我了。要这样，我走就是了，就当给你们腾个地方。”说罢，还真作势要走。
萧湘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忙拽住她的衣服，一手轻轻在她额上戳了一下，道：“你呀，一天到晚，只是玩不够。说惯了我，又打趣起他来。”
“他？他是谁？”萧湘调皮地朝古韵眨眨眼睛。
“哎呀，你这丫头，都要气死我了。”古韵对萧湘可是一百二十个应付不来。谁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来呢？
“哎，韵儿，我看我还是先走了的好。”沈奕轻轻拉着古韵的衣角，悄悄地说。
“只要你能走得了。”古韵无奈地看着沈奕：“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在她眼皮底下溜走，不太可能——不，是根本没可能！”
“姐姐姐夫说什么呢，这样小心的？难道还怕没有时间说梯己话吗？一定是嫌我多余了。”萧湘笑道。
“你再这么姐夫姐夫地叫，我就恼了。”
三人正难分难解，忽见子钦迎面走了出来，后面的段无华见萧湘在外面，轻轻一闪就没了踪影。
“王爷。”古韵沈奕见子钦出来了，忙上前行礼。
子钦本是一脸阴沉，见萧湘也在，便换了笑容道：“怎么，你们三个在这里玩什么呢？”
萧湘见子钦真来了，倒不敢放肆，只笑道：“我和韵儿姐姐和沈侍卫玩笑呢。”
子钦看了看古韵和沈奕的神情，也明白了大半，道：“哦？什么玩笑？”
“左不过是小儿女的戏言罢了，王爷不必认真。”古韵插嘴道。
“戏言？”子钦微微笑着看着沈奕。沈奕只是望着古韵和萧湘红着脸傻笑，倒把子钦给逗笑了：“明之，你这是怎么了？平日就见你伶俐，怎么今天看见姑娘了就一言不发？”
沈奕回过神来，低头微笑道：“哪里有的，王爷真会说笑。”
子钦笑道：“我早就说你都十九了，还没定下亲事，想找个好姑娘只给你，却不知道你的意思，也怕耽误了你。如此看来，也是我多心了。”
沈奕蓦地抬起头惊道：“王爷！”
子钦伸手把萧湘拉过来，对沈奕道：“我这个妹妹，最是聪明伶俐，性子自然不必说，相貌也是最出挑的。若是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当然也是惬怀的。虽然你出身不如她，但常在我身边做事，以后自然有你出人头地的时候。既这么着，我也愿意成人之美。湘儿，你看明之也是一表人才，可中意不呢？”
萧湘忙甩开子钦的手道：“哥哥，沈侍卫是……”
“明之虽然出身不高，但前途无量，难道你觉得他配不上你？”
“哥哥不是，不是，你听我说。”萧湘急红了脸，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来了。
“王爷，属下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姑娘，还请王爷三思啊。”
“身份虽然重要，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举荐你入仕。以你的资质，日后定会大有发展。所以把湘儿交给你，我也是放心的。”
“可是……”沈奕望向古韵，希望她能帮着说句话。可也奇怪，古韵一句话都没说，脸上也没有焦急之色。沈奕掂量着，古韵虽平时不大言语，可在王爷身边也是十多年了，是说得上话的，怎么如此沉默。
“你师父前几日也拜托我给你寻一个好姑娘，看来今天，也了了他一桩心事。”子钦知道段无华虽然向沈奕透了一点口风，可并没说准就是古韵，所以并不以此为意。
沈奕听了，忙跪下道：“王爷，属下斗胆启禀王爷，属下不能接受王爷的一番美意。”
“哦？为什么？”
“属下早已心有所属，因此不愿意辜负了姑娘。”
“心有所属。”子钦看沈奕凝重的模样，心里掂掇这他这句话的分量。他也担心沈奕不过是一时小儿女的心思，恐将来与古韵不能长久。
“说罢，是谁？”
沈奕抬头望了望古韵，道：“并不是别人，就是王爷身边的古韵姑娘。”
“你说韵儿？大胆！竟敢与本王的贴身侍女私相授受！本王原以为你们是两小无猜，谁知竟然早就有了私情。”
古韵见子钦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子钦特意试探沈奕。但既然试探了，她自然也要做足戏，遂一同跪下道：“请王爷恕罪。”
“恕罪？是罪无可恕！”子钦佯怒道。
“王爷，此事是属下的一厢情愿，韵姑娘并不知情，请王爷不要责备韵姑娘。”
“你以为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就能承担得起？连本王身边的人都敢觊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哥哥！”萧湘见子钦动怒，也要求情。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子钦冷冷地打断了她。
“请王爷恕罪。”沈奕和古韵一起磕下头去，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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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王向来言而无信，若叫他来，他未必肯来。就算他来了，商量的条件他也答应了，难道就保证他不会毁约？”子钦摇头道。
“况且永定王正与夭然交战，怎么会不顾前线战事就过来呢？”古韵一时不以为然。
“只是这样邀请，他自然不会来。”段无华邪邪地一笑：“我想了一个好方法让他与我们联盟。只是，很多事情不放心，所以才要当面谈一谈。”
“哦？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
“联姻。”段无华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萧子钦面色骤变，凛凛地看着段无华不说话。古韵也吃了一惊，一下子明白了段无华要打什么主意。
“我不同意。”古韵道。
“可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联姻，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心才能放得下。”
“师父想怎么联姻？”沈奕问道。
“在这种情况下联姻，找个丫头随便过去式不行的。而永定王又没有适龄的妹妹与我们联姻。因此，属下斗胆请王爷安排湘姑娘去联姻。”
“安排？你这么快就替本王打算好了？”子钦十分不悦：“你只会用女人……”他看了沈奕一眼，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我不会允许湘儿嫁给永定王这个种人。”
子钦虽然没时间常与萧湘在一起，但心里也是很疼这个妹妹的。更何况萧湘活泼开朗，也是个可疼的人。再者说，这种情况下，就算联姻，也要找个沉稳而有心机的人，萧湘这个心直口快，怎么能让她嫁给永定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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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听着觉得刺心，段无华真的是个很会算计的人。然而他算计的不是浴血沙场，征战四方，而是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收益。现下，美人计大概就是最好用的招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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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提议，你怎么看？”古韵问沈奕道。
沈奕摇了摇头：“有点昭君出塞的意思。”
“昭君出塞？”古韵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就这么简单？”
“韵儿姐姐！”欢快的叫声打断了古韵的思绪，之见萧湘如一只翩翩的蝴蝶般跑了过来。
“姑娘来了。”古韵敛了神色，笑着道。
“来找你的，谁知你不在，正要回去，又看见你过来了。咦？这位是？”
“属下沈奕，见过姑娘。”
“呀，你就是沈奕啊。”萧湘稀奇地打量着沈奕，冲古韵笑道：“姐姐你这眼光真不一般，可是红烛说的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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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笑道：“你这丫头，也够难缠，就这么贫嘴多舌的。”
萧湘笑着，悄声道：“贫嘴多舌也有贫嘴多舌的好处，只是姐姐你不知道罢了。等哥哥得闲了，就在他面前多个舌，保证你俩的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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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急得拉她的袖子道：“你别‘姐夫’、‘姐夫’地叫了，让别人听见，算什么！”
萧湘笑道：“姐姐怕什么，现在就咱们三个人。要说有别人，这个别人可就是我了。要这样，我走就是了，就当给你们腾个地方。”说罢，还真作势要走。
萧湘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忙拽住她的衣服，一手轻轻在她额上戳了一下，道：“你呀，一天到晚，只是玩不够。说惯了我，又打趣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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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夫说什么呢，这样小心的？难道还怕没有时间说梯己话吗？一定是嫌我多余了。”萧湘笑道。
“你再这么姐夫姐夫地叫，我就恼了。”
三人正难分难解，忽见子钦迎面走了出来，后面的段无华见萧湘在外面，轻轻一闪就没了踪影。
“王爷。”古韵沈奕见子钦出来了，忙上前行礼。
子钦本是一脸阴沉，见萧湘也在，便换了笑容道：“怎么，你们三个在这里玩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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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回过神来，低头微笑道：“哪里有的，王爷真会说笑。”
子钦笑道：“我早就说你都十九了，还没定下亲事，想找个好姑娘只给你，却不知道你的意思，也怕耽误了你。如此看来，也是我多心了。”
沈奕蓦地抬起头惊道：“王爷！”
子钦伸手把萧湘拉过来，对沈奕道：“我这个妹妹，最是聪明伶俐，性子自然不必说，相貌也是最出挑的。若是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当然也是惬怀的。虽然你出身不如她，但常在我身边做事，以后自然有你出人头地的时候。既这么着，我也愿意成人之美。湘儿，你看明之也是一表人才，可中意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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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虽然重要，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举荐你入仕。以你的资质，日后定会大有发展。所以把湘儿交给你，我也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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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前几日也拜托我给你寻一个好姑娘，看来今天，也了了他一桩心事。”子钦知道段无华虽然向沈奕透了一点口风，可并没说准就是古韵，所以并不以此为意。
沈奕听了，忙跪下道：“王爷，属下斗胆启禀王爷，属下不能接受王爷的一番美意。”
“哦？为什么？”
“属下早已心有所属，因此不愿意辜负了姑娘。”
“心有所属。”子钦看沈奕凝重的模样，心里掂掇这他这句话的分量。他也担心沈奕不过是一时小儿女的心思，恐将来与古韵不能长久。
“说罢，是谁？”
沈奕抬头望了望古韵，道：“并不是别人，就是王爷身边的古韵姑娘。”
“你说韵儿？大胆！竟敢与本王的贴身侍女私相授受！本王原以为你们是两小无猜，谁知竟然早就有了私情。”
古韵见子钦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子钦特意试探沈奕。但既然试探了，她自然也要做足戏，遂一同跪下道：“请王爷恕罪。”
“恕罪？是罪无可恕！”子钦佯怒道。
“王爷，此事是属下的一厢情愿，韵姑娘并不知情，请王爷不要责备韵姑娘。”
“你以为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就能承担得起？连本王身边的人都敢觊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哥哥！”萧湘见子钦动怒，也要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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