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四十九章 求佛
求佛
上面端坐着的人像，总是半闭着眼，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看时间的万象，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是嘲讽，还是悲悯？
我匍匐在他的莲花座下，以最卑微的姿态。可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我的祈求呢？
他会知道，我并不是他的信女。只是因为世间纷杂万象还有亲长病痛使我无能为力才求到他面前来。
我也知道，伪装成信女是无用的。假使他是无所不知的，那么我的伪装在他看来便是无小丑的表演一般可笑。所以，我也并不需要许下之后的年华便皈依他的信仰之类的诺言。故而，我坦诚。并不是我要以此博得垂怜，我只求他用博大的神通，以我所有换我所无。只求，破执破妄，亲长无灾。
你可听到了？
“我愿以血为三部金刚经，你若听到，不求此后无灾无难，但求长辈今岁安泰。”
我听得身旁有人若此祷告，忍不住睁眼向旁边看去。
“姐姐写三部血经，便只求一岁安泰么？”
“三部血经若是能求的安泰，哪怕只有一岁，又有何妨？”
我们二人起身向殿外去，秋阳下的周怡蓊似乎比几月前更加苍白。
“是太夫人身体不豫？”
“今秋以来咳疾便犯了几回，这次似乎格外重些。”
“那烦请姐姐代我向老太太到万安了。”
“妹妹也来此处，可是看着却不像信佛的人？”
周怡蓊的话一向端方，明察秋毫却不让人觉得一针见血。大概是她总是说一些不经意的玩笑话。
“都求到人家门上来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呢？不过是想着人家慈悲为怀，多少怜悯我一些罢了。”
“妹妹是谁？凭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我看着她打趣的眼神，也笑了起来，抓住她的手道：
“谁家的姑娘竟不认得我？不过我刚才可听的真真的——”抬起她的手臂将她上下打量，接着道，“有人说，我愿如何如何，你若听到，便要如何如何。”
“才听在耳中，却觉得是在家中吩咐下面的人做事……这，好不霸道的信女啊。”
“阿弥陀佛，这样的威风，凭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我们眼里笑意都更浓了些，她见我这样说，故作恼了，撒开我的手道：“我知是说不过你的！我才说了一句，你便有三句。我还是早早认输来得识时务些。”
说着便给我作揖。我闪身侧过不受，想起一事来，随口便说：
“要嫂嫂给我作揖，我哥哥非得和我翻脸不可。”
“看着你像莲花一样的人，怎么也学市井的习气？”
因是在外头，不好打闹。她只轻声跺了跺脚，侧过脸去不看我。可我见她耳廓已经红了一半。
“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我接着问道：“姐姐，你的狂夫呢？”1
她听我这般说，实在无法，眸中眼波流转之间便回道：“窃闻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这又不知是谁？”2
这是前些年有好事者作来说我的……建康城中或有盛传，我那时得意，还在璕狸面前显摆过。可是教祖母知道了，却被狠狠训斥了一顿，严令教家人不准再把这些市井的传言带进来。她算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了。我鼓着眼睛瞪她，她也笑着看我。两人都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对方。
须臾，又蓦地都笑了。
1，南苑逢美人（南朝梁&#8226；何思澄）
洛浦疑回雪 巫山似旦云
倾城今始见 倾国昔曾闻
媚眼随羞合 丹唇逐笑分
风卷蒲萄带 日照石榴裙
自有狂夫在 空持劳使君
「倾城今始见 倾国昔曾闻」：曾闻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今何其幸，而得亲觌。
「媚眼随羞合 丹唇逐笑分」：羞见人来，眼波流转，还复低眉，轻启朱唇，笑靥生辉。
「风卷蒲萄带 日照石榴裙」：微风轻卷，玉带飘举，艳阳凝照，红裙袅娜。
注：「石榴裙」：红裙
「蒲萄带」与「石榴裙」相对，应是形容美人衣着之文，可能指结着碧玉真珠的衣带，远观就如翠绿晶莹的葡萄一般。
「自有狂夫在 空持劳使君」：蝶儿恋花，自是痴狂，使君多情，陌上空思。
注：此句似指美人已有所属「狂夫」，空劳多情「使君」牵挂难忘之意。古诗《陌上桑》即有罗敷赞夫婿，拒绝使君情意之述，此处可能类似。隐含作者不能载得美人归之惆怅情怀。此处阿茀自比使君，打趣周怡蓊说姐姐的狂夫在哪，暗指周怡蓊和璕狸之间。
2，详见《登徒子好色赋》。本来是宋玉说自己的东家之子的，此处拿来用说是其他好事之人说阿茀的……罪过啊……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
上面端坐着的人像，总是半闭着眼，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看时间的万象，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是嘲讽，还是悲悯？
我匍匐在他的莲花座下，以最卑微的姿态。可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我的祈求呢？
他会知道，我并不是他的信女。只是因为世间纷杂万象还有亲长病痛使我无能为力才求到他面前来。
我也知道，伪装成信女是无用的。假使他是无所不知的，那么我的伪装在他看来便是无小丑的表演一般可笑。所以，我也并不需要许下之后的年华便皈依他的信仰之类的诺言。故而，我坦诚。并不是我要以此博得垂怜，我只求他用博大的神通，以我所有换我所无。只求，破执破妄，亲长无灾。
你可听到了？
“我愿以血为三部金刚经，你若听到，不求此后无灾无难，但求长辈今岁安泰。”
我听得身旁有人若此祷告，忍不住睁眼向旁边看去。
“姐姐写三部血经，便只求一岁安泰么？”
“三部血经若是能求的安泰，哪怕只有一岁，又有何妨？”
我们二人起身向殿外去，秋阳下的周怡蓊似乎比几月前更加苍白。
“是太夫人身体不豫？”
“今秋以来咳疾便犯了几回，这次似乎格外重些。”
“那烦请姐姐代我向老太太到万安了。”
“妹妹也来此处，可是看着却不像信佛的人？”
周怡蓊的话一向端方，明察秋毫却不让人觉得一针见血。大概是她总是说一些不经意的玩笑话。
“都求到人家门上来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呢？不过是想着人家慈悲为怀，多少怜悯我一些罢了。”
“妹妹是谁？凭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我看着她打趣的眼神，也笑了起来，抓住她的手道：
“谁家的姑娘竟不认得我？不过我刚才可听的真真的——”抬起她的手臂将她上下打量，接着道，“有人说，我愿如何如何，你若听到，便要如何如何。”
“才听在耳中，却觉得是在家中吩咐下面的人做事……这，好不霸道的信女啊。”
“阿弥陀佛，这样的威风，凭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我们眼里笑意都更浓了些，她见我这样说，故作恼了，撒开我的手道：“我知是说不过你的！我才说了一句，你便有三句。我还是早早认输来得识时务些。”
说着便给我作揖。我闪身侧过不受，想起一事来，随口便说：
“要嫂嫂给我作揖，我哥哥非得和我翻脸不可。”
“看着你像莲花一样的人，怎么也学市井的习气？”
因是在外头，不好打闹。她只轻声跺了跺脚，侧过脸去不看我。可我见她耳廓已经红了一半。
“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我接着问道：“姐姐，你的狂夫呢？”1
她听我这般说，实在无法，眸中眼波流转之间便回道：“窃闻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这又不知是谁？”2
这是前些年有好事者作来说我的……建康城中或有盛传，我那时得意，还在璕狸面前显摆过。可是教祖母知道了，却被狠狠训斥了一顿，严令教家人不准再把这些市井的传言带进来。她算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了。我鼓着眼睛瞪她，她也笑着看我。两人都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对方。
须臾，又蓦地都笑了。
1，南苑逢美人（南朝梁&#8226；何思澄）
洛浦疑回雪 巫山似旦云
倾城今始见 倾国昔曾闻
媚眼随羞合 丹唇逐笑分
风卷蒲萄带 日照石榴裙
自有狂夫在 空持劳使君
「倾城今始见 倾国昔曾闻」：曾闻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今何其幸，而得亲觌。
「媚眼随羞合 丹唇逐笑分」：羞见人来，眼波流转，还复低眉，轻启朱唇，笑靥生辉。
「风卷蒲萄带 日照石榴裙」：微风轻卷，玉带飘举，艳阳凝照，红裙袅娜。
注：「石榴裙」：红裙
「蒲萄带」与「石榴裙」相对，应是形容美人衣着之文，可能指结着碧玉真珠的衣带，远观就如翠绿晶莹的葡萄一般。
「自有狂夫在 空持劳使君」：蝶儿恋花，自是痴狂，使君多情，陌上空思。
注：此句似指美人已有所属「狂夫」，空劳多情「使君」牵挂难忘之意。古诗《陌上桑》即有罗敷赞夫婿，拒绝使君情意之述，此处可能类似。隐含作者不能载得美人归之惆怅情怀。此处阿茀自比使君，打趣周怡蓊说姐姐的狂夫在哪，暗指周怡蓊和璕狸之间。
2，详见《登徒子好色赋》。本来是宋玉说自己的东家之子的，此处拿来用说是其他好事之人说阿茀的……罪过啊……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