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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四十一章 拜祭

    拜祭

    衍哥哥一身麻衣跪在堂上静静地烧纸钱,火光印在脸上明明灭灭地看不出喜悲,像画中人一样,薄薄的白。

    我伫立着看他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这沉默:“衍哥哥……”

    他的眼从火盆中慢慢移开,见是我来了,温柔地笑问:“阿茀来啦?”起身点了三柱香递给我。

    婶娘的像端正地挂在堂中,依稀记得是那一年游春时画的。时光就这样定格在她还是高门贵妇的那一年,那一年他的丈夫得胜归来,他的女儿深闺长成,他的儿子幼而敏慧,一切都那样那个美好,就像画中她的笑。

    香烟袅袅,晕开后遮住了我的眼,朦朦胧胧地觉得那笑离我越来越远,像隔着云端。我又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哀悼死去的亲人。

    “出去走走吧?”

    良久后,衍哥哥如是说。

    “你受委屈了。”

    长长的回廊一寸寸铺着细绒毯,隔着袜子踩在上面,好像踩着云,那是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顺带着连他的话我也听不清。

    “衍哥哥说什么?”

    “别再查下去了。”他停下来,伸手抚着帘子上垂下来的璎珞,声音还是那样轻,“阿茀,不会有结果的。”

    “怎么会没有结果呢?”

    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那天午时有人从角门上递了张条子进来,婶娘看了之后就带了一样东西匆匆离府。有人看到她在平安里出现过……

    “阿茀,你能查到的,他人就不行么?”

    他的眸中,隐隐地散着雾气。那是一种融进了血液,渗入了骨髓隐隐的痛。我想起了少时为了接住我而在腿上扯破了一大道口子,却急忙掩住,捧着我的手问痛不痛的人。可是他应该是急得忘了,他那身是绢白的料子,怎么挡得住殷虹的颜色?

    我愣住,傻傻地问:“可是我们不用找出婶娘到底去做了什么,查出她为什么会在武平侯府出现,为她讨回公道么?”

    “不,阿茀。”

    “衍哥哥,你疯了。”

    “不单是你,你们全都疯了。”

    我静静地和他对视,他一双你离的眼,满满的只剩下一团雾气,仿佛已经再看不出我的影子来。我企图从他眼中找出诸如不忍,愤怒,哀痛,不满之类的感情,哪怕一点,我就可以说服自己他的不过就是谎言。哪怕是一点,我就不觉得光怪陆离。可是我们对视良久,他温润如玉的眼里深潭一样,没有丝毫波澜。这样的人,一定是疯了。

    我确定他一定听到了我的话。他看着我,像小时候一样伸手理了理我的额发,疼惜地笑着说:

    “身在王氏,确实是最不得已的一件事……阿茀,委屈你了。”

    我的哥哥啊,你的妹妹何来的委屈?我只是不想啊,不想看着这已痛到极点,却又不得不死死摁在心间的伤,这处在油烹火烤之中的人——用滴着血的心来微笑,来安慰。踩在刀尖错觉的笑靥,何其残忍?

    我欲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来,匆忙间听见那厢有家人慌忙跑来报说太子微服祭拜顾氏夫人,已经到了二门。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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