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十章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卡了……卡到现在orz
TUT卡得好销魂啊……<hr size=1 /></div> 薛螭从方卓那儿出来，回神之后便去见了薛荣。
薛螭虽然对方卓一见倾心，却没痴迷到失去神智的地步。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痴情种子，一辈子都做不出为了红颜蓝颜抛舍所有的举动。
薛家现在的境况微妙得很，虎视眈眈的人躲在暗处，就等时间到了扑出来。不得不说，方卓出现的时间实在太过巧合。
“爹，若是方卓真的有问题，您来动手成吗？”薛螭皱着脸，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家爹爹。
“怎么？舍不得？”薛荣一抽嘴角，哼道。一个当爹的，看不惯儿子喜欢的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薛螭乖巧的低头，一声儿不吭。
薛大少在任何时候都能和自己老子呛声，唯独提到这一点，薛大少就像是被抓住了尾巴似的，只能灰溜溜的缩起来。要不是现在有了薛蟠，薛螭的头还能低下去一截！
看见薛螭乖巧的样子，薛荣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薛螭哪里都好，多历练两年必定会让薛家再上一层楼。薛荣甚至想过，薛螭要是老老实实的娶妻生子，他就不再管什么男风不男风！可是……！
“咳咳……”薛荣心绪一激，又是一阵咳嗽，吓得薛螭连忙上前端水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爹，您别急，有话慢慢儿的说。”薛螭谄笑，生怕把薛荣气到。
薛荣瞪他一眼，挥手赶人，“快滚，快滚！”
薛螭再度灰溜溜的被赶出来。不过虽然被赶出来，薛螭心中却松了口气。
薛荣只字不提方卓，也就说明方卓的身份没问题。薛大少虽然仍旧不能对方卓表露心迹，但至少他不用在两人交谈之中暗暗防备着了。
“卓大哥，放下！我来！”
薛螭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抢下方卓手上的东西，神色紧张的样子好像方卓会随时碎掉一样。
方卓看看自己已经空掉的手，再看看薛螭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面粉做的，这么点儿东西都提不动。”往常时候，方卓极其厌恶这类把自己当成琉璃一样的举动。但看见薛螭紧张得恨不得把他翻过来翻过去检查的样子，方卓的心又软了，莫名觉得薛螭瞪大眸子，眼中满满都是他的纯粹样子有点可爱。
“卓大哥这不是伤还没好么……”薛螭目光有点躲闪。这才他抢到手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薛螭忍不住偷偷红了耳朵。轻巧的双层红漆雕花食盒，这东西即便装个满满当当也没多重……
方卓装作没看见薛螭偷看他的窘迫样子，转身往屋内走，“先前左右无事，我才出来走走，顺道把东西给吉祥送过去。螭儿既然到了，这东西便不急了。”
螭儿……薛螭红着脸，跟在方卓身后进屋，心中悄悄念叨。
“螭儿过来坐。”方卓坐到软榻上冲薛螭招手，笑得温和。
薛螭连忙应了一声，把食盒放到边儿上，慌乱的坐过去。因为方卓亲昵的称呼而乱了心神的薛螭没看见方卓眼中闪过的趣味。
方卓还从未见过薛螭这样的人。有心思，有能力，但却意外的单纯。让方卓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与方卓同坐，即便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张小桌，薛螭还是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大少不是不会说，但是他心中怕啊！他怕开口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给暴露出来，惹得方卓从此厌恶他。
方卓出身特殊，最会的便是把握人的心思，又逗了薛螭几句，眼见再逗下去薛螭就会落荒而逃了才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薛螭窘迫万分，好容易见方卓不打趣自己了，自然顺着方卓的话说下去。
只是没说几句，两人之间就出现了分执。
“卓大哥，这天下，可没你看见的那么好……”薛螭笑着摇头，再次否定掉方卓天下安康，唯权贵害的说法。
“这话怎么说？螭儿难道因为自己姓薛，便说我错了？”方卓略微有点不高兴。他并非信口开河，但是话一出口却被薛螭否定。如同方卓身边从未出现过薛螭一样世故又纯粹的人一样，他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薛螭这样落面子的否定。
“卓大哥可知道，我是从北疆回来的。”薛螭毫不在意方卓的不悦，偏偏头把眼角的伤疤露给方卓看，“我可不是去北疆玩儿的。”
“……北疆？”方卓一时没明白。
“北疆每年的捷报，卓大哥可知道是用多少人命填出来的？”薛螭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言语中全然是如枪一样的泠然。
不等方卓回答，薛螭又说道：“北疆常年驻兵十八万，这十八万人每隔六年就要全部换一茬。十八万呐！能堆满半个应天府！可他们大多连点儿能带回来的物件都没有。”
“这道疤，是我到北疆的第一天，一个老兵给我留下的。刀尖就抵着我这儿，”薛螭伸手指着伤疤，“他死的时候，让我帮他记着，如果哪天能回来，帮他提醒一下家人，该给他们的银子是二十六两又四百三十二文。”
“他服役五年，其实可以回来。但是他不敢。”薛螭微微扯起嘴角，突然满面嘲讽，“卓大哥知道为什么吗？”
方卓想说不想知道，但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卓大哥，这天下就像一湖水。岸边可以杨柳轻拂，水面可以涟漪荡漾，但水底里，是淤泥和黑暗。水至清则无鱼，圣人有言，这天下啊，什么都不能少的……”薛螭越说越不正经，到最后竟然挤眉弄眼起来。
方卓哭笑不得，“螭儿，你……”
薛螭嘿嘿一笑，调开话题。对之前五年，他不愿多说。
方卓被薛螭引着抛开之前沉重的心境，开始小心眼儿的报复之前薛螭气势逼人的话。只几句，薛螭就被摸清了老底。不学无术的薛大少在方卓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下尴尬无措，最后终于得到了个机会，连忙抽空问道：“卓大哥，你最近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方卓皱眉想了一下，“螭儿能借我两个可靠的人吗？”
“明儿我把平安叫过来，卓大哥你有事就告诉平安，平安虽然戳一下动一下，但你戳了，让他到什么位置他就一定会动到那儿才停。”薛螭想到平安，既放心又烦心。
薛螭纠结的模样再次愉悦了方卓。暗暗压抑笑意的方卓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脸刷一下白了。
薛螭小心的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伤口并没有崩开，松了口气，“不早了，都差点儿忘了卓大哥你还受着伤呢，早点歇息，伤也好得快些。”
“螭儿在这里陪大哥不好吗？”方卓没有留意自己不想薛螭离开的心情，还以为只是想要再听薛螭说点自己没见过的人间苦乐，“秉烛夜谈，螭儿怎么能先走呢？”
秉烛夜谈……
薛螭只觉得全身僵硬，又是秉烛夜谈……
不知自己怎么反应的薛大少回神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和方卓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于是回神的薛大少再次失神，浑浑噩噩地听着方卓说话，勉强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许是薛螭走神异样太过厉害，方卓说了几句，拉着薛螭躺下去，“螭儿既然累了就睡吧，我还从来没同兄弟睡在一起过，也不知道睡着了会做些什么，若碍着螭儿，自把我掀开就是。”
“嗯……”薛螭迷迷糊糊的回答。
好半天，当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薛螭转头看看方卓睡去的脸，心中苦涩纠结并不细表。大少爷默默转身，倚靠在床边，凝望窗口投下的月霜，一夜无语。
TUT卡得好销魂啊……<hr size=1 /></div> 薛螭从方卓那儿出来，回神之后便去见了薛荣。
薛螭虽然对方卓一见倾心，却没痴迷到失去神智的地步。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痴情种子，一辈子都做不出为了红颜蓝颜抛舍所有的举动。
薛家现在的境况微妙得很，虎视眈眈的人躲在暗处，就等时间到了扑出来。不得不说，方卓出现的时间实在太过巧合。
“爹，若是方卓真的有问题，您来动手成吗？”薛螭皱着脸，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家爹爹。
“怎么？舍不得？”薛荣一抽嘴角，哼道。一个当爹的，看不惯儿子喜欢的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薛螭乖巧的低头，一声儿不吭。
薛大少在任何时候都能和自己老子呛声，唯独提到这一点，薛大少就像是被抓住了尾巴似的，只能灰溜溜的缩起来。要不是现在有了薛蟠，薛螭的头还能低下去一截！
看见薛螭乖巧的样子，薛荣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薛螭哪里都好，多历练两年必定会让薛家再上一层楼。薛荣甚至想过，薛螭要是老老实实的娶妻生子，他就不再管什么男风不男风！可是……！
“咳咳……”薛荣心绪一激，又是一阵咳嗽，吓得薛螭连忙上前端水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爹，您别急，有话慢慢儿的说。”薛螭谄笑，生怕把薛荣气到。
薛荣瞪他一眼，挥手赶人，“快滚，快滚！”
薛螭再度灰溜溜的被赶出来。不过虽然被赶出来，薛螭心中却松了口气。
薛荣只字不提方卓，也就说明方卓的身份没问题。薛大少虽然仍旧不能对方卓表露心迹，但至少他不用在两人交谈之中暗暗防备着了。
“卓大哥，放下！我来！”
薛螭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抢下方卓手上的东西，神色紧张的样子好像方卓会随时碎掉一样。
方卓看看自己已经空掉的手，再看看薛螭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面粉做的，这么点儿东西都提不动。”往常时候，方卓极其厌恶这类把自己当成琉璃一样的举动。但看见薛螭紧张得恨不得把他翻过来翻过去检查的样子，方卓的心又软了，莫名觉得薛螭瞪大眸子，眼中满满都是他的纯粹样子有点可爱。
“卓大哥这不是伤还没好么……”薛螭目光有点躲闪。这才他抢到手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薛螭忍不住偷偷红了耳朵。轻巧的双层红漆雕花食盒，这东西即便装个满满当当也没多重……
方卓装作没看见薛螭偷看他的窘迫样子，转身往屋内走，“先前左右无事，我才出来走走，顺道把东西给吉祥送过去。螭儿既然到了，这东西便不急了。”
螭儿……薛螭红着脸，跟在方卓身后进屋，心中悄悄念叨。
“螭儿过来坐。”方卓坐到软榻上冲薛螭招手，笑得温和。
薛螭连忙应了一声，把食盒放到边儿上，慌乱的坐过去。因为方卓亲昵的称呼而乱了心神的薛螭没看见方卓眼中闪过的趣味。
方卓还从未见过薛螭这样的人。有心思，有能力，但却意外的单纯。让方卓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与方卓同坐，即便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张小桌，薛螭还是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大少不是不会说，但是他心中怕啊！他怕开口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给暴露出来，惹得方卓从此厌恶他。
方卓出身特殊，最会的便是把握人的心思，又逗了薛螭几句，眼见再逗下去薛螭就会落荒而逃了才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薛螭窘迫万分，好容易见方卓不打趣自己了，自然顺着方卓的话说下去。
只是没说几句，两人之间就出现了分执。
“卓大哥，这天下，可没你看见的那么好……”薛螭笑着摇头，再次否定掉方卓天下安康，唯权贵害的说法。
“这话怎么说？螭儿难道因为自己姓薛，便说我错了？”方卓略微有点不高兴。他并非信口开河，但是话一出口却被薛螭否定。如同方卓身边从未出现过薛螭一样世故又纯粹的人一样，他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薛螭这样落面子的否定。
“卓大哥可知道，我是从北疆回来的。”薛螭毫不在意方卓的不悦，偏偏头把眼角的伤疤露给方卓看，“我可不是去北疆玩儿的。”
“……北疆？”方卓一时没明白。
“北疆每年的捷报，卓大哥可知道是用多少人命填出来的？”薛螭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言语中全然是如枪一样的泠然。
不等方卓回答，薛螭又说道：“北疆常年驻兵十八万，这十八万人每隔六年就要全部换一茬。十八万呐！能堆满半个应天府！可他们大多连点儿能带回来的物件都没有。”
“这道疤，是我到北疆的第一天，一个老兵给我留下的。刀尖就抵着我这儿，”薛螭伸手指着伤疤，“他死的时候，让我帮他记着，如果哪天能回来，帮他提醒一下家人，该给他们的银子是二十六两又四百三十二文。”
“他服役五年，其实可以回来。但是他不敢。”薛螭微微扯起嘴角，突然满面嘲讽，“卓大哥知道为什么吗？”
方卓想说不想知道，但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卓大哥，这天下就像一湖水。岸边可以杨柳轻拂，水面可以涟漪荡漾，但水底里，是淤泥和黑暗。水至清则无鱼，圣人有言，这天下啊，什么都不能少的……”薛螭越说越不正经，到最后竟然挤眉弄眼起来。
方卓哭笑不得，“螭儿，你……”
薛螭嘿嘿一笑，调开话题。对之前五年，他不愿多说。
方卓被薛螭引着抛开之前沉重的心境，开始小心眼儿的报复之前薛螭气势逼人的话。只几句，薛螭就被摸清了老底。不学无术的薛大少在方卓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下尴尬无措，最后终于得到了个机会，连忙抽空问道：“卓大哥，你最近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方卓皱眉想了一下，“螭儿能借我两个可靠的人吗？”
“明儿我把平安叫过来，卓大哥你有事就告诉平安，平安虽然戳一下动一下，但你戳了，让他到什么位置他就一定会动到那儿才停。”薛螭想到平安，既放心又烦心。
薛螭纠结的模样再次愉悦了方卓。暗暗压抑笑意的方卓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脸刷一下白了。
薛螭小心的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伤口并没有崩开，松了口气，“不早了，都差点儿忘了卓大哥你还受着伤呢，早点歇息，伤也好得快些。”
“螭儿在这里陪大哥不好吗？”方卓没有留意自己不想薛螭离开的心情，还以为只是想要再听薛螭说点自己没见过的人间苦乐，“秉烛夜谈，螭儿怎么能先走呢？”
秉烛夜谈……
薛螭只觉得全身僵硬，又是秉烛夜谈……
不知自己怎么反应的薛大少回神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和方卓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于是回神的薛大少再次失神，浑浑噩噩地听着方卓说话，勉强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许是薛螭走神异样太过厉害，方卓说了几句，拉着薛螭躺下去，“螭儿既然累了就睡吧，我还从来没同兄弟睡在一起过，也不知道睡着了会做些什么，若碍着螭儿，自把我掀开就是。”
“嗯……”薛螭迷迷糊糊的回答。
好半天，当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薛螭转头看看方卓睡去的脸，心中苦涩纠结并不细表。大少爷默默转身，倚靠在床边，凝望窗口投下的月霜，一夜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