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初恋忏悔(47)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暑假的一天早晨,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确实是个适合有缘人相遇的日子。当时,我刚好从L寺下来,沿着漫长的林荫道缓缓步行,或许是运动引发的消耗有些过度,我感觉全身松软无力,反正相当疲惫,好像连太阳底下拉长的影子都成了我的累赘。不过,两边葱葱郁郁的不知名植物,倒愿意献出自己儒雅的体态和深沉的绿,为我缓解精神上的某些劳累,我对此表示感激,虽然效果不是特别好,但也不坏。
我不记得过了多久,似乎也没多久,一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夫妇,便以一种不速之客的身份,闯入了我安静的眼帘,这在瞬间便引起了我的某个想法。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某想并非来自于他们那不速之客的身份,而是来自于他们给我带来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情感,尤其是那位女士,这种情感更为浓烈。就是这种浓烈,当即便给我注入了一股说不出的激情,叫我精神为之一振,忘却了身上不少疲劳。
我把全部的目光和心神都聚集在他们身上,他们那异样的神色和举止,让我感到他们似乎正遭受着某种焦虑的纠缠。我突然有种想要上去帮助他们并与他们相识的欲望,我更希望我真有能力帮助到他们,我暗中祈求上苍赐予我那种能力。我有意无意地放快了脚下的步伐,朝他们走去,我能感觉得到,他们也已经注意到了我,目光中的急切已经染上了渴望的色彩,仿佛他们也渴望我能为他们解除心中的难题,将所有的烦恼止步在我的身上。
就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到达了适合交谈的理想标准时,那位女士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气氛,我没受多少惊讶,我能理解她心中那个沉甸甸的包袱。
“小伙子,请问一下,”她说,“你在上面(她指的是L寺上面)有没有见到过两个长得很像的女孩子,个子差不多高……”
听到这里,一片莫名的惊讶跳上了我的脸庞,我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位衣着得体的女士,心中刹那间燃烧起某种久违的情感。
我忽然想起了数年之前的某一天,也刚好是在这样的一个美丽的早晨里,也恰恰是在这块地方(反正就在这附近),我曾经见过简的母亲一面,不是正面,也是侧面,她那时可能没有看到我,我是偷偷看了她一眼。那时我对简的感觉还没有那么浓烈,我与简之间的那份爱恋也尚未萌发。不过,我当时确实有过这样一个渴望,渴望上前去认识这样一位母亲,只可惜,天意弄人,胆怯和害羞抑制了我所有突起的念头。时间一过,这件事情也就这么悄悄地我心中地散去,无踪无影。自然,我与那位母亲虽未有打过任何招呼,但她留给我的印象还是颇深的,毕竟,那不是一般的母亲,而是简的母亲。可我却从未想到过,这位对我来说如此神秘的母亲会因为我与简的一次次感情危机而被我淡化,被我遗望在脑海的某个小角落里。
我对此感到相当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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