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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第十二章 无故失踪

    春雨绵绵,池塘边的垂柳被洗涤出碧色的绿来,波光潋滟,荷叶亭亭,间或有支含苞待放的白荷高傲的扬起犹如天鹅的脖颈,窗前篱笆里肆开的芍药已是盛极,娇怯不胜,飞红散乱。

    “黎儿,莫在窗边待太久,小心浸了雨气。”轩辕昂抬头见他仍坐在窗边榻上,不由出声提醒。那塌还是应他的要求专门放在那里的,平素他就极喜欢在那里看书,偶尔会望着窗外发呆。

    轩辕黎乖乖应了一声,抱着云若兮送给他的医书走到轩辕昂身边,爬上那个铺着厚厚皮毛的贵妃椅,窝了进去。

    轩辕昂看他有些闷闷的样子,暗自一笑,随口道:“小策他们应该已经坐上船了。”

    轩辕黎瞥他一眼,道:“嗯,现在日子终于消停了。”

    轩辕昂忍俊不禁,道:“是是,的确是清净很多。”

    轩辕黎听到他话里明显的揶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放下书拈起一旁几上的果干吃了起来,“你要不要?”

    轩辕昂点点头,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硬硬的果干,不过儿子亲手喂他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

    轩辕黎便挑了个看上去就很酸的塞到他嘴巴里,一脸无辜地问:“好吃吗?”

    轩辕昂眉头脸腮抽搐了几下,勉强咽下去,道:“还可以。”

    轩辕黎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

    轩辕昂朝他的额头蹦了一下,道:“别多吃了,你牙还没长齐整呢。”

    轩辕黎便故意摇头晃脑边吧咂嘴巴。

    轩辕昂瞪他一下,继续看手里的东西。

    轩辕黎瞥了眼满案的案卷,暗暗感慨了一番王爷也不是好当的,随即给了他一枚饱含怜悯的眼神,重新窝进椅子里,拉了软软的貂皮毯子把自己裹严实了补觉去了,春困啊春困。

    轩辕昂把手里急需处理的文案解决掉后,轻轻舒一口气,侧过头去看他的宝贝儿子,下了雨,屋里也沾染了几分寒气,黎儿虽然极畏寒,却并不喜欢在屋子里放火盆的,所以总喜欢用毯子包着自己,他已经睡得很熟了,长长的皮毛里露出一个下巴尖来,越发显得他那小脸粉琢玉砌般精致,也许是因为睡前吃了酸果干,他的嘴角竟沁出一缕亮晶晶的口水,这看上去才像是个小孩子,乖巧可爱。

    黎儿太懂事了些,醒着的时候,自己是绝不会把他当做是小孩子的,有时候他都会产生是平辈朋友相交的荒谬感,厉王叔曾说过黎儿这样过于老成,慧极必伤。也许就是因为母亲早逝才会让黎儿形成这么敏感的性格,偶尔他回想起来就会有一丝的后悔,当初在这孩子面前赐死了他的母亲,还让他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了一年……

    而最近后院的那些女人们又不安分了,许是自己太过于疼宠黎儿,让那些女人们渐渐压抑不住露出那副妒忌狠毒的嘴脸,想为她们自己的儿子开出一条路来。尤其是蝶姬,自从把铭儿指给她抚养后……想起昨天在黎儿惯吃的酸奶羹里查出神仙醉来,他便忍不住心底里的杀气,他轩辕昂要护着的人竟然也敢动,看来是家里太久没流血,她们便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轩辕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身边已经收敛气势的轩辕昂,便又闭了眼睛,含糊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过去。

    轩辕昂笑了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其实,若没自己护着,他也能过得好好的吧,这个孩子,从来都不是弱者。

    轩辕黎蓦然绷紧,倏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哪里还有一分刚才的迷茫。

    轩辕昂皱起眉头,不悦道:“谁在外面?”

    门外的侍卫进来禀道:“回王爷,是蝶夫人,说是铭少爷感染风寒未愈,请王爷过去探望。”

    从窗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石子漫成的路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远远虽看不清楚样貌,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纤弱的美丽,在风中颇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犹如窗前的芍药般娇怯不胜,在她的身后有一侍婢为她举着一柄浅蓝花伞。

    轩辕黎已经放松下来,听了这话便抬头看了看轩辕昂的表情,见他似乎没有要去的意思,想了想便道:“不如去看看?坐得有些闷了。”

    就当是中场休息也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受下将逝的春风春雨,他老是坐在那一堆案卷后面,他不累自己看着都累。

    轩辕昂道:“过了病气儿怎么办,还是老实呆着吧,还怕冷还总想着往外跑。”

    轩辕黎微笑道:“我有那么矜贵么,好像风吹就倒似的。”

    轩辕昂挑眉道:“我的儿子当然是最矜贵的。”说着还是依了他的意裹着毯子抱他起身。

    轩辕黎搂住他的脖子捏了捏他的后颈,道:“酸不酸?”

    轩辕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颇有讨好意味儿的小动作,看得他都不好意思地缩回去窝进他怀里了,才低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儿,道:“又想做什么了?”

    轩辕黎不好意思道:“你去看哥哥,我去看嬷嬷,好不好?”

    轩辕昂捏了捏他的脸,淡淡道:“说过多少次,不要叫他哥哥。”

    “呃,好,这次真的记住了。”轩辕黎楞了一下,忙应道,其实,也就说过一次啊,而且也没有说明原因,所以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过多久就忘了嘛。

    门边早有侍卫为他们撑了伞,朝蝶夫人走去。

    “王爷。”蝶姬盈盈拜了一拜,眼眶有些发红,看上去分外的可怜,“臣妾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只是铭儿着实病得厉害,嘴里唤着要见爹爹,臣妾实在不忍,这才冒失了,臣妾甘愿受罚,只求王爷去看一看铭儿。”

    轩辕昂淡淡瞥她一眼,漠然道:“既然你已知罪,便回去闭门思过吧,若无事,就别出来。”

    蝶姬的身体明显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昂,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真的罚自己,并且罚得这样的重。

    轩辕黎挑了挑眉,他知道轩辕昂虽平素冷漠,却并不是随便迁怒或苛刻暴虐的人,估计是这位蝶姬大约什么时候踩到他的逆鳞了,现在撞到枪口上了。他却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轩辕昂的逆鳞。

    轩辕昂转眼看了看轩辕黎,见他面上并未有丝毫的不自在,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松了一下,便道:“咱们一起去看看铭儿,我会命人去把你的嬷嬷带来,今晚晚饭你也可以同她一起用,怎么样?”

    轩辕黎心中大奇,不明白他怎么变得如此好说话,当然虽觉得奇怪,却是真高兴这样的安排,便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蹭着,“好,爹爹最好了。”

    轩辕昂一笑,抬步向前走去。

    蝶姬木木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轩辕黎,目光怨毒,咱们,好一个咱们!

    轩辕黎侧过头把下巴搁在轩辕昂肩膀上,淡淡地看过去,眸色深深,无喜无悲。

    蝶姬被他这淡然的一眼看得全身发冷,这哪像是一个一岁多的孩童该有的目光,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来:妖孽!

    轩辕铭刚好喝完药迷迷糊糊地睡了,他身边伺候的几个一等侍婢见到颖王抱着小公子进来,都又惊又喜地行礼,一个伶俐的悄声解释道秦总管已经重新开了方子,这已是第二贴药,已经见效了云云。

    轩辕昂看了几眼,随手从袖里掏出一支玉笔来递给那个侍婢令她放到轩辕铭枕边,又道等轩辕铭好了便让她们每人去账房领五两银子的封赏,喝了一口茶便径自抱着轩辕黎离去。

    轩辕黎倒是总觉得对这个小哥哥心怀愧疚,轩辕昂对这个每每在自己面前都吓得面白色青的儿子的胆怯样子很是看不上,平日里也没有过多的关照,总是满心都在轩辕黎身上。轩辕黎偶尔见他的时候,都会发觉他眸子里带着羡慕的色彩看着自己在轩辕昂怀里,便总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位置一般,本来也是,自己这个孤魂野鬼并不真是轩辕昂的孩子,而且自己母亲雪姬是杀害他母亲、兄长的凶手,若不是他的母亲,那么轩辕铭现在依旧是风风光光的嫡次子,而不是一个姬妾用来争宠上位的工具。

    他二人刚离开,轩辕铭身边的侍婢便忍不住小声交谈起来。

    一个道:“以前伺候小公子的人都偷懒耍滑,现在估计都懊恼的要抓心抓肺了,嘻嘻,人的命啊,俗话说的真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另一个道:“说得是,现在可是谁想去伺候也伺候不上了,我听主宅的翠戈说,现在伺候小公子的人可都是王爷身边的老人,别的谁想插手还不能够呢。”

    又有一个悄悄笑了两声道:“要我说,咱们今儿能得那赏钱怕也是沾得小公子的光,王爷是尊贵到天上的人,咱们这些奴才怎么能担得起他老人家亲自赏钱,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

    又有一个道:“嗐,说不定王爷能来看咱们主子,也是小公子出的力呢,从咱们主子指给蝶夫人养着时起,谁见过王爷这么和颜悦色地看咱们主子啊。”

    正说到兴头上,有谁轻轻嘘了一声,便都噤了声,都各自安静守在一旁,过了片刻,外面便有谁打了帘子,进来的正是蝶姬。

    春雨中赏景也别有一番风味,轩辕黎倒是提起了精神。他身体素来弱,浸不得寒气,轩辕昂见他来了兴致,便放慢了脚步,一面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还觉得不够,便又运功使怀里温度高了一些,犹如一个舒适的炉子般暖烘烘的,倒使他的困意又犯了上来。

    轩辕黎边朦胧睡去边朦胧地想,小孩子果然是容易犯困,睡了吃吃了睡,好想快些长大啊。

    轩辕昂轻轻抚了下他的脸,滑腻而微凉,触感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便微微调整了姿势让他脸面向自己怀里,一面忽然想起小策抱着小家伙见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姿势,仿佛是怕自己看到他的脸,又仿佛是怕他受凉似的。

    回到书房,却见秦白正候在那里,面带焦急,平时安然温和的表情全然不见了。

    轩辕昂当下心里便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白张了张嘴巴,看了眼他怀里的轩辕黎,欲言又止。

    轩辕昂伸手点了轩辕黎的睡穴,看他皱了下眉又安稳的睡了,才道:“说吧。”

    秦白叹了口气道:“小公子的嬷嬷不见了。”

    小公子对他那个嬷嬷敬重之极,甚至为了她数次忤逆王爷的意愿,而当时他也知晓小公子之所以愿意强迫接受王爷,就是为了这个嬷嬷的命。还记得小公子整整熬了九天才在王爷怀里睡去,王爷才命自己认真去为她诊治,现在人却在府中侍卫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若小公子真闹了,宠他宠到心眼里的王爷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轩辕昂缓缓皱眉。

    秦白继续道:“浅雪阁的二等侍婢沁棋每日都会把小记录公子饮食起居的册子报给嬷嬷,而嬷嬷也会由她传话给小公子,这些是您允了的,也有相关的侍卫每日盘查,这几天也没什么异常,而刚才侍卫去请嬷嬷来浅雪阁时还命那沁棋通禀,不料过了许久也未曾听到动静,等侍卫进去看时发现屋里没有任何人。”

    轩辕昂淡淡道:“把府里的暗卫也派上,一定在晚饭之前得到消息。”

    “是。”秦白并无一丝惊讶,丝毫不觉的调动暗卫是小题大做的一件事,那个嬷嬷的行踪影响小公子,而小公子则影响主子,主子心情不顺畅了,大家都要倒霉,这点已经是常识了。

    轩辕昂看着怀里昏睡的小人儿,叹道:“连秦白都相信你对我的影响力了,你信不信呢?”

    他能够感觉得到,黎儿对他有依赖,有信任,但是还不够,黎儿现在对他的仅仅是一般般的回应,仿佛仅仅是试探,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便会抽身离开,将他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收回去,独立地远离他。而自己想要的是他全盘的信赖和依靠,生命交叠犹如骨血般再无法分离,自己就是他的天,他的世界,他的支撑。

    并不是相信所谓的什么异星伴星,他仅仅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想自己的儿子能够拥有完全的父爱,仅此而已。

    自己的儿子只有他一个,也只是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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