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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番外:端木枫篇(二)

    莫言说倚绿轩来了不速之客,我原以为是张放找上门来,谁知莫言道:“她说是你的师妹。”我颇为惊奇:“哦?云霓来了?”云霓乃是我唯一的同门师妹,我两人年龄相差近十岁,我对她自然如亲妹妹一般照顾。自我下山至今我已六年未见云霓,记得当初分别之时她还是个刚刚十岁的小丫头,如今为何突然想起我这个师兄,还千里迢迢找到倚绿轩来了?

    我忙道:“快去关上一应机关,放她进来。”没等我将话交待完,云霓已经一步进入我的寝房:“不用了。”我设计的这些机关连师父都自认不及,没想到竟让她毫发无伤地进来。当日师父晚年收下云霓为徒,除了因为她身世可怜,还有就是她天资聪慧,大有在我之上的天分。师父当初如此说我只当他想借此激发我的上进心,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上前道:“怎么突然跑来我的倚绿轩?师父他老人家可好?”虽然她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眉宇间仍可找到以前的影子,倒是不觉生疏。

    “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我下山主要是……”说着,看到我身后的飞燕,她正香肩半露,妩媚万千地偎在软榻上。方才两人进来之时我正在为她上药。如今飞燕冷眼看着已云霓,也是十分不耐。

    我笑曰:“你我同门六年未见,来来来,我领你在这倚绿轩到处逛逛。”说着牵着云霓的手便出了门来。回头看一眼飞燕,百无聊赖倚在榻上倒是不计较我们。

    “师兄,刚才那个是你的女人?”云霓自小在山上长大,见不得旁人,按理说应该目若秋水一般清澈,为何此时复杂得很?

    我搂住她的肩:“霓儿,你尚小,男欢女爱之事自然不知。等你略大些自然会有夫婿教你。”谁知云霓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腰,头在我身上蹭着,道:“师兄,我也要成为你的女人!”

    倚绿轩虽在北方,但因为坐落在山谷之内气候甚为滋润宜人。此种湿热气候易于竹子生长,让人如置于温绿之中……但这一切都不是我非要在此建造自己住所的原因。——此种气候之中易于四季生长一种奇花,花名虽无法考究,但经过我多年研究,发现它擅于催情。每次花开,其香气令人闻之醺然,迷醉其中。我所制的息肌丸正是添加了这种花的花粉才具有催情的效果,而此时正是此花的花期。

    花香的原因,还是云霓已不同往日出落得美丽非常,如山花一般的秀美空灵?再或是她那句“我要成为你的女人”令我神不守舍?我竟然难以自已,深深地将云霓抱住。花丛之中别样情趣,两人辗转缠绵自是别处又不可比。一番温柔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可是此人是我的师妹,我从小便如亲人一般爱护的妹妹。

    “云霓,是师兄不对,竟然把持不住……我自会娶你为妻,从此再不……留恋人间女色。”说此话虽然不舍,但也是出于真心。她是我的师妹,自与其他女子不同,我不能像对待她们一样对待她。

    云霓窝在我的怀里,道:“师兄,你那寝房里的女子可怎么办?”提起飞燕我感到非常为难,因为毕竟她是我行走凡世三十年来第一个令自己这般动心的女子。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但是我也可以看出,她的梦想不是任何一个男人。

    我道:“我自会送她离去。”

    可是此话让我如何对飞燕出口?

    心中有事难决,便觉了无生趣,连莫言的拿手菜都吃不出半点味道。莫言平日最善烹饪,宫廷的御膳房我也偷偷进去过,所做的食物也不过如此,但今日我却半点用不了。我道:“云霓,”师妹在左,脸上的青春气息透着股骄傲之气;“飞燕,”飞燕在右,娇媚体态自然是冷艳风流。我虽然多情,但自问不是无情,所以怎能说放就放?美人恩果然是消受不得,我端木枫在百花丛中穿越半生,终于有今日之困!

    云霓道:“赵小姐,我与师兄不日将成亲,到时你可要参加啊。”

    话都说到了这种田地,我只得一咬牙道:“飞燕身上的伤疤已然全部消除,我自会择日送飞燕回去。”

    “好。”飞燕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话也没说完,转身出了大厅。我看云霓一眼,紧跟了出去。“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端木枫如何能欠一个女子的?她主动开口要,倒是让我坦然。

    她道:“我要凤皇古琴。”我道:“何难?我已将她送与了你。”

    她道:“我要息肌丸的秘方。”我一愣,忧伤地抬眼看她,看到她脸上的坚定,我道:“好。”

    她道:“我要回复童贞之身。”这童贞其实能回复的?我痛苦道:“这个……我自然是有方法可以让你骗过一般男子。”她皮肤已经洁白无暇,如今还要“回复童贞”,其用意不言而喻。只是不知让她费尽心机要去委身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她道:“我明日便离开。只是还有最后一点,你要与我同去富平侯府,到时我会告诉我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万没有想到她所谓的最后一件事竟然是让我安排她与当今皇上刘骜相见!

    富平侯府是刘骜经常去的地方,为的就是与张放一起寻欢。两人可谓“狐朋狗友”。刘骜最是好色,平日里张放专做些为他搜寻美女的勾当。只是一件,张放深被赵氏姐妹的美色所惑,竟连自己最亲密的皇帝哥们也不忍让其得见她二人。我早就猜想,得到飞燕童贞之人正是张放,如今看来果不其然,连她身上的伤也尽是张放床第之间留在她身上的。

    我将为刘骜歌舞的女子用穴道点晕,又乔装成琴师亲自为飞燕伴乐。飞燕着一身白色舞衣,薄如蝉翼,随风翩然而飞。一曲惊鸿自我指尖流出。飞燕踏入场地的一刻张放眼中身为惊艳,更多的是惊诧。但碍于刘骜端坐正中,终是不敢出声。何止张放,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是迷醉的眼神。平生得见飞燕何尝不是他们莫大的缘分?

    飞燕随乐而歌,声如空谷莺鸣;随歌而舞,形如嫦娥奔月。世间出此色艺双绝的女子本是极大的造化,也难怪她懂得利用自身的资本。

    随着我的曲子愈加高昂,她的步子越来越轻盈飘逸。成帝刘骜果然看得如痴如醉,连眨眼都似忘记一般。天下男子多半如此,有几个能逃出这个“色”字?

    如果她只是一个乞求平淡生活的平常女子该有多好?可偏偏不是。我指尖飞扬,眉宇紧蹙,竟控制不住心中的郁闷。“砰”地一声,琴弦断裂,歌舞乍然而止,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这样的时刻我本该惊慌,任我端木枫再大的本领,也逃不出这被皇家卫率团团把守的侯府。可是此刻的我哪里还顾得上惊慌,只是痴痴看着眼前的女子,哪怕她只回头看我一眼,给我一个微笑,我便会冒着身首异处的危险救她出去。可是她没有,她眼中只是刘骜,这个色迷迷盯着他半刻不离的中年男子。

    “叫什么名字?”刘骜竟然没有理会我这个蒙面的断弦之人,而是问张放她的名字。张放眼中虽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回皇上,此女子姓赵名飞燕,是我府内的歌舞姬。”

    刘骜:“从今日起她不再是歌舞姬了,”说着来到飞燕前面,伸手将她抱起。“她是我刘骜的婕妤娘娘。”人已径直向张放为他专设的宠幸美女的寝房而去。

    她终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我的一支《归风送远曲》让她喜获天子临幸。可笑我一番心思,竟然连她的一次回眸都未得到。

    原以为从此与赵飞燕桥归桥路归路永无相见之日,没想到两月过去,我与她竟还有一面之缘。此时莫言陪师妹云霓去通知师父我们成亲之事,倚绿轩只剩我一人而已。

    “飞燕,”我将她拥入怀中,惊喜非常道:“你怎会来?”如今她已顺利入宫当上了成帝刘骜的婕妤娘娘,难得可以出宫来。看来她并不似表面上的无情。她一笑:“飞燕可以飞黄腾达怎能忘了故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盒子:“这是宫廷御膳,知你向来品味非凡,看是否入你的口?”

    “相比得见佳人一面,一盒点心再精巧无双也是无法相比的。”我将她手中的点心接过,将横抱起来便往内室而去。

    两人温柔一番,飞燕很享受地看着我为她拭去身上汗渍。“你可知,与张放一起皆是不算,你才是我赵飞燕的第一个男人。”听她这样说,我更觉动情,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她。

    飞燕将带来的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一块糕点递到我嘴边:“张嘴,我喂你,啊——”我乖乖配合。糕点再好吃奈何佳人更香甜而觉不出味道。

    我细细品味,问道:“这糕点的味道似乎……”飞燕娇笑连连。在她的面孔中很难看到这么连贯的笑,通常情况她都是以一脸冰霜示人。她道:“对,有毒。”

    我迅速封住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但此毒甚厉害,只是之前片刻的工夫已让我动弹不得。对于女子,她们向来都是想尽方法为的是得到我的片刻停留,像她这般对我出手残害的却从来未有。我端木枫一向以万千美女的钟爱为骄傲,但如今却终是毁在这个“色”字上。如果单纯是色也就罢了,问题在于即使如今这般状况我仍对她有情。“为什么?”

    她下榻整理好衣物,站在我面前自是灼灼生辉。今时不同往日,短短两月,她已从低位的舞婢变成高高在上的婕妤娘娘,我被情*色所迷,先前竟未觉察此中变化。更可笑的是我端木枫向来最善用毒,竟然让她以毒所伤。无毒之毒,她竟懂得用无毒之毒让我没有防范!她道:“为什么?天下间知道我入宫前委身张放的人区区不过几个,而你是其中唯一可能将此秘密泄露的人,你说我会不会留你?”

    我冷哼:“最毒妇人心,我端木枫一生阅女子无数,竟然没有看出你本就是无情之人。”赵飞燕脸色微微有变,但只是霎时,又回复了之前的冷漠:“我不杀你终将成为我心腹大患。”说罢从腰间拿出一柄匕首慢慢探身向我逼近。

    “公子!”是莫言的声音,他竟然回来了!却在这个时候,还不能我高声通知他退后,莫言已被赵飞燕随从之人拦下,莫言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倚绿轩!”对方也不答话,直接跟莫言打了起来。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如何抵挡地过众多的敌人?!都怪我大意让赵飞燕掌握了倚绿轩内的机关。

    我对赵飞燕道:“杀我便是,你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她眼中丝毫没有怜悯:“给我杀了他!”我大惊,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痛心道:“我端木枫看错了你!”

    “公子救我!”莫言的求救之声就在门外,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力气去助他。终于,莫言再未发出声音,我泪流满面:“赵飞燕!你快些杀了我,否则我日后定然让你梦断!取你性命!”

    赵飞燕一个“好”字出口,人已慢慢靠近我,手中匕首紧握,眼中净是凶光。这种表情和动作本不该出现在一个绝色女子身上,我发现如今她的美丽对我来说已不是诱惑,而是负担,她的绝色容颜让我如此感觉沉重!

    外面又响一片乒乓之声,我一喜,莫非莫言未死?有赵飞燕随从之人喊道:“娘娘,快走!”赵飞燕一惊,也顾不得我忙出去查看。

    又是一阵厮杀,一人慌张掀帘而入:“端木兄!”竟然是凌虚子!他抓住我的左手把脉,道:“你平生所学最精的就是用毒,今日竟毁在这上头!早劝你戒掉女色,有弱点的人总是容易被战胜……”他一面帮我把脉,一面口中念念有词。

    我用尽全力道:“莫言他如何?”凌虚子道:“死了。”我大恸:“死了?”他将我扶好,一股真气缓缓注入我的体内,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先帮你将毒逼出来。本来是想帮你除了那妖女,但是顾念你安危所以无心与之恋战……成了!”随着他的话,我一口淤血吐出,身上清爽许多:“我自然亲自索她性命!”

    我将莫言就安葬在这倚绿轩内,以便时时都能看到他。他自小便跟随我,我对他如父如兄,今日他竟先我而去,还是因我而死……

    凌虚子在我肩头上轻拍了几下:“节哀顺变。养好身子才能为莫言报仇。”我问道:“你之前所用之剑呢?”救我之时我明明看到他身侧放着一柄剑,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凌虚子手放到腰间,从宽带之内抽出一剑。他竟将剑缠在腰间!我不由感叹:“此间好……柔媚!”实在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语言描述心中感受,天璇虽为剑,但给我的感觉却如一个柔媚无双的女子,让人产生爱慕怜惜之情。“这就是那块奇石练就的?”凌虚子点头道:“可想要此剑?”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拥有这种奇兵哪怕是死也是值得的。

    我道:“自然是要。”凌虚子一笑:“要是可以,——兑现你当初的诺言,拜我为师!”

    现在想来,天璇跟随我这许多年对我的意义已不单单是一件兵器,更像是一个红颜知己。云霓娇妻在侧,如果说我还有所求,那便是这柄剑了。

    想当初为了天璇我竟拜了好友凌虚子为师,外人看来真真可笑,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既得天璇,已然无憾。凌虚子能铸出如此好剑,我拜其为师又有何不可?

    不过我终是没有杀了赵飞燕。

    当日我得了天璇,便携此剑秘入皇宫。天璇在手,莫说是由那些无用侍卫把守的皇宫,就是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我也闯的。我将天璇绕于赵飞燕的颈间,只要我的手稍稍用力,天璇就会将她的头颅整个割下来。可是她的脸上竟然毫无惧色。

    我道:“你连死都不怕,竟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赵飞燕冷哼:“死有何惧?自盘古开天辟地又有谁能逃得过一柸黄土?你今日杀我,我自不怪你;但若我今日不死,必然还要取你性命!”

    我痛楚道:“你的心真是铁石做成?!”

    谁知一句话竟让她流出两行泪来:“我赵飞燕何尝不想与心爱之人平淡终老?”忧伤地看我,如果不知她所为,谁又会知道这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竟是深不见底的?“我和妹妹未到豆蔻年华便被人当做商品一般经营,等着待价而沽。我十五岁,妹妹十三岁便被卖入张放府中为歌舞婢。——我们……”说到这里她几乎哽咽难言。“我们先后被张放占有,成为暖床之物,忍受其百般施虐,这你岂能不知?”

    她所言非虚,之前她身上的多处瘀伤都是男子再床第间所为,占有她们姐妹暂且不说,这张放真可谓是个情*色畜生!

    飞燕接着道:“我姐妹尝过世间百般苦,我虽出了苦难,妹妹仍在张放府中,我一旦飞黄腾达又怎会让人威胁到自己?”

    ……

    对不起,莫言,我未能为你报仇,我不忍!凌虚子说的对,女色终是我的弱点。有弱点的总是容易被战胜。为了弥补当日我进宫未杀赵飞燕之过,我决定携天璇与云霓师妹共同退隐山林,从此不再踏入声色尘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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