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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让我巴结臣然?

    我用笔点了点还未沾只字的数学考卷,眼巴巴望着一脸白净干爽的臣然,多么好看的一张“小白脸”啊——他瞅着我若有所求的小样,又瞅了一眼试卷,他,顿悟了。

    “哪里不懂?”他执过我手中的笔,已然一副我来慢慢教你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好好学习了?’”我的转变这么快,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以他天才的头脑飞速浏览了遍试卷,连脸眼睫毛都没有抬,支起我的手肘,搬出来我的数学书,开始翻公式,“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我都懂。”他说得倒是理所应当。

    我想想,也对。你们家就整一“人民的公仆”!

    “公式我都背出来了,你给我讲题目吧。”

    我理直气壮点点第一题。心里是虚的。臣然也不笑,稍稍顿了一下,好像在搜索怎么才能把这种他忽略的题目给详解了。然后,他一贯写顺了答案,鲜少计算的笔,在稿纸上画得影影绰绰。我多傻啊,一遍遍地真的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我当时只知道问,一个劲地问,我想这作业上没有是他不懂得,他的脸是不是扭曲了,苍白了,黑线了——一直都被我忽视了。

    这个问题是我高三看到数学书上被他框起来的公式才开始去回想,晚自修一抬眼就是被框起的一室埋首题海的同学们被映在玻璃窗上的场景,我就觉得我们像是被放在了一个容器里,而臣然却不在里面了,我看到窗上是亮的,而窗外是一片漆黑……我的世界也是黑色的。我不知道那本书还在不在,后来好像被我撕了,究竟是丢在了教室里的垃圾桶,还是学校那个严重被污染的池塘里,真是不得而知。

    我在日以继夜地弥补自己,妄图踏实求知的心态一并能把我的心情也解救了。我在书房里背英语,用夏叔那只用了十多年的银色钢笔写化学方程式,在他的文件夹里夹上我的试卷,占了一个抽屉的一角,每天都复习,把它取出来,再小心地放进去。

    在庆祝公司上市之后不久,臣书记竟然邀请我去他们家玩,我跟臣然说“我不想去”。这事后来就传到了夏叔那里,他似乎挺生气。一回家就把我叫去书房,连鞋都没换,我乖乖地站在离他挺远的地方,他看到我站在这么不待见他的地方,一双剑眉都纠在了一起,刚毅的脸上充满了骇人的威慑。看我许久都不挪近些,他索性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我声旁的沙发里,他又拍拍他身边的位置,却让我不禁双腿打了个冷颤。

    “夏凌诺,你不听爸爸的话了是吧?”他一说这话,我的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舒兰说你没去你臣伯伯家?”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我似乎懂了,原来只是这样啊,身体没了知觉,比害怕甚至发抖都觉得无力。

    “呵呵,难道你想我趋炎附势,拍臣然的马屁还不成?什么时候变成‘臣伯伯’,这么亲了!”我是气急了,也不知道是气什么,那么火大。

    夏叔站起来,个头压在我上面,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我凶狠地却脸色苍白地盯着他。

    “夏夏,你在学校也是这样蛮横吗?”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像我一样的难以理解,“有没有人说你有时候太倔强,你应该温和点。”他最后的语气里没有了脾气,像往常一样。

    我怎么会蛮横呢?我怎么会蛮横呢!我多么敬您爱您,您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摇摇头,眼泪就滚下来了。委屈啊,真是委屈啊。那晚我都没有勇气在书房看书,也没有用他的钢笔,甚至赌气不再和夏叔说一句话。虽然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第二天就看到臣然了,他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坦然地喝着我家许久没待客的瓷杯盛的茶。

    “你怎么在我家?”我把书包扔进他身旁的沙发里。站在他跟前质问。

    “是夏叔请我来的。”臣然直视着我,他的眼睛澄澈而有神, “你不来我家做客,就让我来你家做客。”

    我知道回请臣然是礼数,可我跟他之间犯不着客套,“夏叔呢!”一想起昨晚,我就被激起一阵不耻。

    “他去换件衣服,等会儿带我们出去吃饭。”臣然真是淡定啊,就像我们是一家人出去热闹似的。

    这时侯,夏叔已经换了黑色的卫衣搭灰色的羊毛绒衫,我瞟了他一眼,碰上他黑色深邃的眼,觉得心寒,昨天的事我仍旧是生气的,我讨厌他把我当做他生意场上讨好人家的一颗棋子,成为一束攀附他人关系的藤花。我拎起书包,回头就把自己锁进房间,我似乎听见他对臣然说:“你别理会她,她就是这么任性,我们出去吧。”

    然后有人敲门,“夏凌诺,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臣然疑惑地问。

    隔着门。我不耐烦地说:“要写作业呢,我可不像你这么聪明!”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听见夏叔生气的声音。我十几年来第一次听他说我没有礼貌!

    “没关系,夏叔”臣然赶忙说,“我们出去吧,给她打包回来就好。”

    真用不着你假惺惺。我在心里诅咒,都是臣然这个王八蛋,就你老爸是书记,就你家是有权有势,就你会做好人。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晚都看不进书,脑子里全是夏叔那些刺耳的话,最近我一直都努力学习,连最最恶心的英语老师都不再叫我回答问题,臣然说老班觉得我最近异常了,还向他了解情况来着。我多想拿张漂亮的成绩单给夏叔瞧瞧,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他的骄傲。我想他会高兴的,就像他看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觉得我越来越优秀是一样的,我发现我在生气,气他看不见我的努力,忽视我,还利用我!我想着想着,时间过了十点,实在睡不着,我想他或许不回来了,直接回公司去了,我或许能睡在他房间的沙发里,那样会好睡一点,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窝进夏叔房间的沙发,这是两个黑色的真皮沙发,扶手很宽很大方,不高,我可以把脑袋搁在上面,很舒服,天气渐渐入冬,皮质的沙发会有些冷,躺许久就温暖了,我就会舍不得挪窝,抱着抱枕像是快要进入冬眠,冬天我会卷一床毛毯,我们搬来这三年多了,大多数晚上我都那样等待,仰面就看见那盏水晶的吊灯,不知怎的,它就涣散开来,我一眨眼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下来,霍尚义说我这是沙眼。这都快入冬了,我只知道越发冷,很久,我感觉有人要拿走我的抱枕,我颤抖了下轻喃了声“不要,冷”后来只觉得不冷了,就像小时候躺在夏叔的怀抱里似的,只知道早上醒来就看到怀里早没了抱枕,而电饭煲也早已温着粥了。

    “不要冷战了,夏夏,有什么话今天我回来再说。”这是桌上的纸条,我含着粥,想起小学时我们还在B镇,夏东住我家的那段日子,有时候晚上我们会把想要的吃的玩的都写在纸上,第二天一早夏叔就会满足我们的要求,多简单,我那时其实最想写“夏时森可以每天都陪我”,夏东说我这要求太过分。后来被她改成“夏时森多陪我们出去玩”,结果是真的实现了。

    现在我究竟怎么解释好呢?我难道要道歉吗?可是我就得活该向臣家趋炎附势?!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纠结了一整日,直到一脚迈进家门,我想,算了吧,我似乎还未这样顶撞过他,我是不对了,等夏叔回来,我就服软。我这样想着。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晨我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知道:他甚至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他或许觉得我蛮横,所以他无所谓,认定我就成了蛮不讲理的人!

    从他卧室的沙发爬起来,发现一夜下来,脚似乎冻得没有了知觉,没碰到地面,就跌坐在地上,咯噔一下,心里像是被灌了一夜的冷风——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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