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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闯龙潭

    莫翠兰的离去让宋庭霜陷入了忧郁之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莫翠兰留给他的信,这封信写的很简短,除了对宋庭霜表示自己的愧过之心,莫翠兰并没有在信中流露其他的什么感情。这让宋庭霜感到十分失落。

    莫家兄妹来到墨梅山庄已经好几年了。在这几年中,宋庭霜眼见着莫翠兰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出落成端庄美貌,英姿飒爽的女侠客,他对莫翠兰的情感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宋庭霜已经三十岁了,但他尚未婚配。他的心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的心里有什么等待?以他的才貌、名望和地位,洛阳城的美女任谁都可以手到擒来,但他为什么还要空守这寂寞?他是在等着谁吗?

    宋庭霜是一个里外都非常冷静、细致、谨慎、含蓄的人。他善于掩饰自己,隐藏自己,然而再怎样掩饰,再怎样隐藏,到最后都骗不了自己。莫翠兰的离开,再次提醒了他——他其实是脆弱的。

    在情爱面前,谁都不要说自己是英雄。

    莫翠兰到底去了哪里?这就是目前宋庭霜想的最多的问题?

    是的,莫翠兰到底去了哪里?起初,连莫翠兰自己都不知道。她从黑梅山庄出来,是自我放逐,自我惩罚,至于何去何从,她并未多想。然而一旦出来了,就必须解决如何活下去的问题——她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呢?

    莫翠兰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投奔表姐,去天风楼。

    天风楼的生意让许多商家眼红。除了酒菜美味地道,还全赖万世游和梅娟经营有道。

    莫翠兰生性倔,好面子,在天风楼前徘徊了多时,就是不好意思进去。直到被梅娟发现了,才被拖了进来。

    梅娟埋怨道:“你这死丫头,还真见外啊,怎么,怕我向你借钱啊?”

    莫翠兰道:“不是。”

    梅娟道:“那怕什么?又怕我给你做媒啊?哈哈,你那死鬼大哥呢,他怎么没来?”

    莫翠兰道:“他——他没来,他还在山庄。是我自己出来了。”

    梅娟道:“你说你出来了?是不是不回山庄了?”

    莫翠兰点点头。

    梅娟兴奋道:“哎呀,是不是我上次对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你早该听我的话,做个本本分分的姑娘了。你要是早听我的,现在恐怕都已是孩子他妈了。”

    莫翠兰没有答话,她在想要不要把山庄发生的事跟梅娟说,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选择沉默。

    梅娟道:“早就该结束这打打杀杀的生活。出来就好。现在也不晚,还没缺胳膊少腿,刚好可以给我打下手。帮酒店做做事。”

    莫翠兰小心道:“姐夫会不会有意见,不高兴啊?”

    梅娟道:“你姐夫?他敢有意见?敢不高兴?反了他了。老万啊,老万——”

    万世游听到叫唤,赶紧跑了过来。见到莫翠兰也在,笑容可掬地打了招呼。

    梅娟道:“老万啊,翠兰打算从山庄出来了。”

    万世游道:“那好啊。来天风楼吧。”

    梅娟道:“算你还机灵。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情。”

    万世游道:“这点小事还商量啥,你拿主意吧。”

    梅娟道:“我没跟你商量啊,我已经拿定主意了。现在只是跟你说一声。懂吗?”

    万世游道:“懂,懂,懂。”

    梅娟继续道:“赶紧去把酒店门口的告示撕了吧。”

    万世游道:“什么告示?”

    梅娟道:“招人的告示啊。你不是说生意忙不过来,缺人手,贴了告示要招人吗?现在翠兰来了,还招什么人啊。”

    万世游道:“啊,我想起来了。我这就去把告示撕了。”

    梅娟道:“撕下来的纸别扔了,可以拿回来生火。”

    万世游正往外跑,听到这话,回头道:“一张纸你都不放过啊。”

    梅娟道:“纸也是花钱买的。你懂什么。就你这点生意头脑,也亏得有我在,不然啊,十家天风楼也让你败了。看啥啊,快去吧。”

    莫翠兰拦住万世游道:“还是我去吧。”

    梅娟道:“你别动,不用你去。你先把包裹放我这儿,等会儿我给你找间房住下。”

    万世游也劝她先好好休息,不用急着做事,把这儿当自家,轻松点,把什么都放下。莫翠兰看着万世游夫妇,心中感到无比温暖。

    再说那马银川一路狂奔,待来到祥武镖局时,他那副受伤中毒的样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沈岳乔、吕永清和罗玉都闻声赶到。众人将他抬至榻前,沈岳乔建议马上替马银川疗毒,但被马银川拒绝了。

    马银川艰难道:“先别给我疗伤,会耽误时间,救巧凤要紧。”

    沈岳乔这才意识到沈巧凤没有一起回来,便着急道:“巧凤呢?她怎么没一起来?”

    马银川便气喘吁吁地将方才之事说与众人听了。众人无不心急如焚。

    沈岳乔道:“是谁劫持了巧凤都不知道,怎么救,怎么救?”

    吕永清劝道:“大哥莫急。一定会有头绪的。银川与那汉子交过手,应该看得出他出拳的路数。”

    马银川道:“好像是峨嵋派,并且肯定是一流高手。”

    吕永清又把注意力移到了马银川胸前的那枚毒箭上,沉思道:“这枚袖箭好像是‘十善门’所用,再说,十善门也惯于在箭头上涂毒,并且我曾经见过好几个身中十善门毒箭的人,毒发的症状跟银川很像。”

    吕永清的分析马上打开了沈岳乔的思路,他紧锁眉头道:“一个是峨嵋派的高手,一个是十善门的高手,这两个门派的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吕永清沉着道:“周王府内就同时豢养着一位峨嵋派高手和十善门高手。”

    沈岳乔道:“你是说司马飞轮和归令安?”

    吕永清道;“正是。那位打伤银川的定是司马飞轮,而放毒箭的就是归令安。还有,巧凤虽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从小跟随我们习武强身,正常情况下,定会与来犯之人搏斗一番,而银川赶到时,巧凤已然昏死,并且银川也没有见闻任何打斗的动静,我想这肯定是归令安用十善门的阴险招术,将巧凤弄昏了。”

    沈岳乔又仔细询问马银川那两位汉子的身材样貌,越来越觉得吕永清说的对。罗玉在周王府也见过这两人,也认为是司马飞轮和归令安无疑。

    沈岳乔道:“既是他们,又为何与巧凤为难?”

    吕永清道:“两种原因。一是周王府在故意挑衅。二是巧凤被朱玄那厮看上了。朱玄跟他爹朱楠一样,恶贯满盈,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沈岳乔急道:“那还等什么,快去救人吧。”

    罗玉道:“镖头稍安勿燥。若要救人,还是罗某前去,最为合适。”

    沈岳乔道:“为什么,你是客人,不能被我家的事连累了。”

    罗玉道:“不是镖局连累了罗玉,是罗玉连累了镖局,巧凤若不是替我抓药,也不会有此一劫。再说,此去救人,必得大开杀戒,罗玉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来去自由,周王府也不能拿我怎样,若是镖局出面,此事恐怕会无法收拾,镖局中人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沈岳乔道:“不行,我不能让你独自冒这个险。巧凤是我女儿,我与你同去。”

    罗玉道:“罗某去过周王府,那王府深墙高院,需得有飞檐走壁的轻功才能出入,镖头刀法了得,可轻功未精,一入王府便九死一生。并且镖头出面,便意味着整个镖局与王府为敌,最后还是会让周王抓住把柄,趁机灭除镖局,请镖头暂且忍耐,罗玉拼死也要救出巧凤。”

    吕永清也认为罗玉的话有情有理,便道:“事不宜迟,就请罗少侠快快上路吧。我们来救银川。”

    沈岳乔叮嘱罗玉道:“老弟千万小心啊。实在救不了巧凤,别把自己的命搭上,速速撤回便是。”

    罗玉道:“请镖头放心。罗玉去了。”

    “老弟穿上夜行衣再去。”沈岳乔提醒道。

    罗玉“嗯”的答应一声,提剑而去。

    罗玉以武当派上乘轻功,翻墙入院,来到王府后院。此处是王府中人起居之所。一仆人模样的男子哼着小曲走过,罗玉遂从其背后出手,一剑封住其咽喉。

    “朱玄在哪儿?”罗玉低声道。

    那男子用手指了指方位,两眼恐惧地往后张望,想看看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但罗玉并没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将他打昏过去了。

    沈巧凤从昏迷中醒来了。正如吕永清分析的那样,她在闻到归令安袖中所散发的香气后,便立刻昏厥,不省人事了。

    世界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她被放在一张大床上,两只手也被绑住了,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可是没用,绳索太紧了,她无法挣脱。

    “别枉费心机了,美人,乖乖躺着吧,等我喝了这盏酒,就上床来陪你。”说话的人正是朱玄。他此刻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又不时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沈巧凤。

    沈巧凤惊恐道:“你——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朱玄轻描淡写道:“你爹?哼,在外人看来,也许你爹是个人物,但在王府看来,你爹也只是一匹老马。你最好乖乖听话,别拿你爹来吓唬我,否则我就连你爹一块儿收拾。”

    沈巧凤被朱玄的威胁吓到了,不再敢大声说话,只是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朱玄道:“放了你?说得容易。那回你女扮男装,与罗玉一同来王府,我就看出你是女儿身了,并且,还是个大美人。从那时起我就对你情有独钟,朝思暮想,并发誓一定要将你弄到手。”

    沈巧凤道:“可我——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玄冷笑道:“心里有人了?是罗玉吧?”

    沈巧凤“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没有回答。

    朱玄继续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朱玄是品花高手,最了解女人。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可是没用,那罗玉占有的只是你的心,心是虚幻的,尽管让他去占有,人才是实际的,我先占有了你的人。”

    说着,那朱玄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借着酒劲朝沈巧凤走来。沈巧凤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愤怒和无助。她再也想不出能够镇摄朱玄的话,便道:“你——你就不怕被人听到。传扬出去。”

    朱玄笑道:“我朱玄从来不知道什么人言可畏,也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更不怕天打雷劈。况且,我为了能与美人你共享春宵,早已传令下去,任何闲杂人等都不会进入这个院子,夜巡的兵士到了这儿都得掉头。”

    朱玄越走越近,实际上他已经来到床边,沈巧凤拼尽全力挣扎着,但这却更加激发了朱玄的兽性。他上了床,用力撕扯着沈巧凤的衣服,沈巧凤流下两行屈辱的泪水,默默道:“罗大哥,我对不住你。”

    这句话让朱玄醉酗酗的脑袋清醒不少,他被这句话惹怒了,一记又一记的朝沈巧凤扇着耳光,同时,狠狠说道:“还提罗玉,还提罗玉,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转眼之间,沈巧凤就已被打的披头散发,衣衫也被扯的零乱,隐隐现出她丰润光洁的身体,她感到万念俱灰,脑海中闪过一幅幅与罗玉有关的记忆,这让她有了最后一搏的勇气,她使尽全身的力量扭动着,翻滚着,吼叫着,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些力气。这让朱玄也吃了一惊,他一把掐住沈巧凤的脖子,想尽快消耗掉沈巧凤的元气。正在这时,只听得“哐啷”一声响,窗户大开,一黑衣人翻身而入,直向朱玄扑来。那人正是罗玉。

    远处巡哨的兵士似乎听到了响声。互相议论起来。一个说会不会有事,另一个说不用担心,小王爷年富力强,干这种事当然动静很大。于是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

    一会儿又听得有刀剑相击之声,这些兵士又议论开来。

    “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好像听见有打斗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

    领兵的燕雄阳听见兵士们在谈话,转头道:“什么事?”

    兵士道:“统领,后院有打斗声。”

    燕雄阳侧耳一听,果断道:“不好,快去保护小王爷。”

    兵士好意提醒道:“统领,你忘了,小王爷吩咐过的,晚上不得进入院中巡视啊。要是我们打扰了小王爷的兴致,那后果您可是尝到过的。”

    说完,狡邪地冲燕雄阳笑笑,原来以为能博取燕雄阳的欢心,哪料到等来一记耳光。

    “混蛋,要是有刺客怎么办。快随我来。”

    那燕雄阳率兵赶到时,罗玉正携沈巧凤从屋内杀出。那朱玄的武艺着实了得。他借着小王爷的优势,深得空住法师、司马飞轮的指点,又精通十善门的各种险恶伎俩,与罗玉相争,竟不显劣势。罗玉眼见救兵赶到,下手更不留情,朱玄本以喝得醉眼惺忪,哪还辨得清这闪电般的剑法,稍不留神,左肩便挨了一剑。罗玉趁朱玄中剑之际,一剑斩断沈巧凤手上的绳索,道:“巧凤,你先走。快。”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胡说。别使性子,听话,快走。我一定能出来。你若不走,我也出不来。”

    沈巧凤觉得罗玉说得在理,便独自往墙根跑去。燕雄阳及众兵士被罗玉死死挡住,尽不能前进一步。尽管朱玄还在不停叫嚣:“别让那贱人跑了,别让那贱人跑了”,然而始终无法突破罗玉的剑阵。

    罗玉尽量与众人缠斗,给沈巧凤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逃跑。但喊杀声也渐渐把远处的许多军士给引来了。火把由远及近,似乎有很多人。燕雄阳也“抓刺客,抓刺客”的大喊。罗玉料想夜长梦多,便想尽早抽身,他边打边退,那精湛的轻功让他看起来如蝴蝶一样灵动飞舞。追兵越来越多,罗玉连扫几剑,击倒前头的数人,然那燕雄阳却甚是难缠,紧追不舍。罗玉心想那燕雄阳是护院统领,所谓“擒贼先擒王”,燕雄阳不倒,那些追兵便不撤,燕雄阳一倒,追兵必群龙无首而大乱。可是怎么才能击倒此人呢?若与他近身缠斗,数个回合间必杀不了他,而自己却会被兵士包围,到时恐怕无法脱身。想到这里,罗玉便高高跃起,突然一个转身,以强大的内力把剑推送出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燕雄阳便应声倒地——怎么倒的,哪来的剑,谁都没看清楚。而罗玉早已跃过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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