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十年后8
“那常凤林一听我说润滑油厂一边出润滑油一边出又脏又臭的坏水，瞪着眼跟我说，你在哪儿见过这厂子呀，你什么时候见的，现在润滑油厂都不出那又脏又臭的水了。”
季德雨听了摇着头，冷笑了一声朝那个老干部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开的村民代表会最后开到什么时候？”
那个老干部听他问到昨天那个村民代表会一下瞪起了眼，气呼呼地说：“还说昨天晚上那个村民代表会呢！那叫什么会呀，跟法西斯会差不多，一开始，常凤林讲那几句还象个干部说的，到后来越来越不象样子了，到最后表决时，他朝村民代表们说：‘我为了让我们每个村民都能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这一次不采取举手表决这种形式，采取签名表决的形式，待会每人发一张白纸，首先写上，我同意建润滑油厂，然后写上自己的姓名，我当时想他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形式呢？我猜到了，他是怕有的村民不愿意建这个滑润油厂，因为他刚提出有人要在咱们北边地建一个厂子时，有人就问他，建什么厂子，他说建润滑油厂，当时有人就说那个又脏又臭的坏水问题，他跟他们也说，现在润滑油厂没出那种坏水了，有人就笑话他，后来他又朝村民们说，人家建厂子占一百亩地，给五百万块钱，这五百万咱们信用社一存，挣利息，咱们每年发一百万元，咱村一千口人，每人每年分一千元，你们每人算一算一人分一千元，三口人就三千元，人口越多，分钱越多。”
听着这五百万元的钱数，季德雨心里一愣这家伙够黑的，一口就咬去了一百万元，再加上那百分之四，他默默摇着头。
常德明老汉接着说：“在他用钱的诱惑下，有的村民代表还真开了窍，发给他纸，马上就写上同意建厂几个字，并签上自己名。一共有21名代表，有十三人都交了签名的那个单子，最后就乘下八个人，在桌那一坐，也不言语，也不写。常凤林一遍又一遍做们的思想工作。他们有的冷笑着，有的干脆朝桌上一趴，不理他了。最后，常凤林警告他们说，你们不写上同意建厂这几个字，就甭想回家，说 着，他也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他们，我们这儿干部也没回去， 坐在那儿。这时，有的村民代表家来了电话，有的村民代表家属来到 村公所大门外‘砰砰砰’砸门。那八个村民代表也在那儿坐不住了。相互递着笑眼，吐着舌头，有两个还胡侃起来。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朝常凤林说：“我说常凤林，我看这么办，今天这八个人，没写上同意办厂这几个字，没交那个签名的纸，不算完事，叫他们回家想想，到底同意不同意？明天让他们再交来，怎么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下半夜了，也该回家睡觉去了。他看这几人也实在没心思写，也就同意了我的说法，他对这几人说，明天我们这几名干部一块到你们家去，你们要认真考虑一下，看写上同意好，还是硬顶着不写好。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象一个党的干部说的话吗？还让我们这几人都到这八个人家里去。干什么，逼供信，人家不写，你还要把人家怎么样？晚上回家躺在被窝里，越想这事越睡不着，我总觉着常凤林这家伙不适合当一把手，叫他当个副手跟在人家后面干还行，叫他独垱一面，研究解决点问题真不行，要不常福海走了怎么不让他当这个村长呢，今天清早喝碗儿粥，我就到乡里来了，找到乡党委，见到昨天去咱们村宣读任免书那个姓仇的副书记，我知道这事跟他说没什么用，就直接问他，常福海在哪儿？他说常福海今天到区里开会去了。他一说常福海到区里开会去了，我就别傻待着了，我刚走出那屋的门，就碰到你了。”
“你刚才朝那副书记说找常福海，那副书记说常福海到区里开会去了？”季德雨有些奇怪地朝那老汉问道。
“是呀，他说常福海今天一天到区里开会去”老汉常德明眨巴着眼睛说。
季德雨冷笑了两声，用手指着门外，朝常德明老汉说：“您看，那辆车是常福海的车，今天您也那儿也甭去，就坐在我这儿，盯着那车，到不了一小时，他常福海就得开着车出去。”
“不对呀，那姓仇的家伙骗我呢？”
“您以为呢，那能都象您似的，对谁都实实在在的不拐一点弯儿”。
听到这话，常德明老汉真有些急了，他气呼呼地望着党委办公室那个方向嚷着：“这叫什么革命干部， 是阴谋家，大骗子，不行，我得亲自问部那个姓仇的，究竟常福海开没开会去？”
“唉呀，我的好大叔，你就得了吧，你找他一问，他有八句话等着您，如果他常福海正在办公室，他会说，刚来的电话，那个会儿取消了。如果他常福海不在那屋，他会朝您说他确实开会去了，不过，他这次留个心眼儿。他会给常福海打手机；告诉他，你们村那个岁数大的老头到处找你，你考虑考虑是见还是不见，我想，那个常福海这会儿肯定不想见到你，他一定会出入都得加小心，怕被你撞上，那样一来，你再找到他常福海，真的很困难了。”
“照你说，我还是别找那个姓仇的好，”常老汉眨巴着眼睛瞧着季德雨。
“照我说，我认为您还是别搭理那个副书记为好，您就坐在这儿守株待兔一样，等着那个常福海，等他一露面，您再出屋，跟他说您想说的话。怎么样？常治保大叔？”季德雨笑眯眯望着常德明老汉。
常老汉用手指着他，笑着说：“你这个蔫家伙，心眼还不少，行啦，听你的，我坐在这儿等那个常福海。”说着，他把椅子从办公桌里边搬到了办公桌外面，脸朝外坐了下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都过去了，怎么这家伙还没出来，要不他真的到区里开会去了？常老汉正坐在这儿，急急切切地想着，突然，常福海的身影出现在离车十多米的远处，只见他慢慢朝他的黑车走去。
见到常福海出来，常德明一步迈出门外急着朝常福海奔去：“唉，常福海，你站住，你站住，常福海。”
听到喊声，常福海站住了，他转过脸朝嚷声这边看。
见到常德明急冲冲朝这边走来时，常福海一下愣住了，他有些惊异地望着常德明，有些很不满地埋怨常德明老汉说：“您怎么不跟常凤林一起去那几个不肯签字写同意的代表家里去，怎么跑到这儿来？”
“找你来了。”
“找我来了，有什么事吗？”常福海惊异望着常德明。
“我想跟您说一下，让季德雨回到村里去。”
“呵，口气不小，还想让季德雨回去？”常福海冷笑一声，怒气满目地盯着常德明。
常德明仍面无惧色地望着常福海，口气坚定，但有些婉转地说：“我当然没那个权力，让季德雨回去，可我有这个想法，想让季德雨回到咱们村去。别蹲在这儿，大材小用了。”
“你还真把季德雨看作有用之才了，可是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适于做咱们村的村务管理工作，他这样的在村里搞工作，很不利于乡党委在咱们村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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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德雨听了摇着头，冷笑了一声朝那个老干部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开的村民代表会最后开到什么时候？”
那个老干部听他问到昨天那个村民代表会一下瞪起了眼，气呼呼地说：“还说昨天晚上那个村民代表会呢！那叫什么会呀，跟法西斯会差不多，一开始，常凤林讲那几句还象个干部说的，到后来越来越不象样子了，到最后表决时，他朝村民代表们说：‘我为了让我们每个村民都能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这一次不采取举手表决这种形式，采取签名表决的形式，待会每人发一张白纸，首先写上，我同意建润滑油厂，然后写上自己的姓名，我当时想他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形式呢？我猜到了，他是怕有的村民不愿意建这个滑润油厂，因为他刚提出有人要在咱们北边地建一个厂子时，有人就问他，建什么厂子，他说建润滑油厂，当时有人就说那个又脏又臭的坏水问题，他跟他们也说，现在润滑油厂没出那种坏水了，有人就笑话他，后来他又朝村民们说，人家建厂子占一百亩地，给五百万块钱，这五百万咱们信用社一存，挣利息，咱们每年发一百万元，咱村一千口人，每人每年分一千元，你们每人算一算一人分一千元，三口人就三千元，人口越多，分钱越多。”
听着这五百万元的钱数，季德雨心里一愣这家伙够黑的，一口就咬去了一百万元，再加上那百分之四，他默默摇着头。
常德明老汉接着说：“在他用钱的诱惑下，有的村民代表还真开了窍，发给他纸，马上就写上同意建厂几个字，并签上自己名。一共有21名代表，有十三人都交了签名的那个单子，最后就乘下八个人，在桌那一坐，也不言语，也不写。常凤林一遍又一遍做们的思想工作。他们有的冷笑着，有的干脆朝桌上一趴，不理他了。最后，常凤林警告他们说，你们不写上同意建厂这几个字，就甭想回家，说 着，他也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他们，我们这儿干部也没回去， 坐在那儿。这时，有的村民代表家来了电话，有的村民代表家属来到 村公所大门外‘砰砰砰’砸门。那八个村民代表也在那儿坐不住了。相互递着笑眼，吐着舌头，有两个还胡侃起来。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朝常凤林说：“我说常凤林，我看这么办，今天这八个人，没写上同意办厂这几个字，没交那个签名的纸，不算完事，叫他们回家想想，到底同意不同意？明天让他们再交来，怎么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下半夜了，也该回家睡觉去了。他看这几人也实在没心思写，也就同意了我的说法，他对这几人说，明天我们这几名干部一块到你们家去，你们要认真考虑一下，看写上同意好，还是硬顶着不写好。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象一个党的干部说的话吗？还让我们这几人都到这八个人家里去。干什么，逼供信，人家不写，你还要把人家怎么样？晚上回家躺在被窝里，越想这事越睡不着，我总觉着常凤林这家伙不适合当一把手，叫他当个副手跟在人家后面干还行，叫他独垱一面，研究解决点问题真不行，要不常福海走了怎么不让他当这个村长呢，今天清早喝碗儿粥，我就到乡里来了，找到乡党委，见到昨天去咱们村宣读任免书那个姓仇的副书记，我知道这事跟他说没什么用，就直接问他，常福海在哪儿？他说常福海今天到区里开会去了。他一说常福海到区里开会去了，我就别傻待着了，我刚走出那屋的门，就碰到你了。”
“你刚才朝那副书记说找常福海，那副书记说常福海到区里开会去了？”季德雨有些奇怪地朝那老汉问道。
“是呀，他说常福海今天一天到区里开会去”老汉常德明眨巴着眼睛说。
季德雨冷笑了两声，用手指着门外，朝常德明老汉说：“您看，那辆车是常福海的车，今天您也那儿也甭去，就坐在我这儿，盯着那车，到不了一小时，他常福海就得开着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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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汉用手指着他，笑着说：“你这个蔫家伙，心眼还不少，行啦，听你的，我坐在这儿等那个常福海。”说着，他把椅子从办公桌里边搬到了办公桌外面，脸朝外坐了下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都过去了，怎么这家伙还没出来，要不他真的到区里开会去了？常老汉正坐在这儿，急急切切地想着，突然，常福海的身影出现在离车十多米的远处，只见他慢慢朝他的黑车走去。
见到常福海出来，常德明一步迈出门外急着朝常福海奔去：“唉，常福海，你站住，你站住，常福海。”
听到喊声，常福海站住了，他转过脸朝嚷声这边看。
见到常德明急冲冲朝这边走来时，常福海一下愣住了，他有些惊异地望着常德明，有些很不满地埋怨常德明老汉说：“您怎么不跟常凤林一起去那几个不肯签字写同意的代表家里去，怎么跑到这儿来？”
“找你来了。”
“找我来了，有什么事吗？”常福海惊异望着常德明。
“我想跟您说一下，让季德雨回到村里去。”
“呵，口气不小，还想让季德雨回去？”常福海冷笑一声，怒气满目地盯着常德明。
常德明仍面无惧色地望着常福海，口气坚定，但有些婉转地说：“我当然没那个权力，让季德雨回去，可我有这个想法，想让季德雨回到咱们村去。别蹲在这儿，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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