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红日照遍了东方3
见曲仲武这副嘻皮笑脸的样，老头火气一下减了一半，但他仍不肯饶过他，仍然气凶凶望着他：“你说，你们明天为什么先拿我们家坟地开刀，我们家坟地里靠东还是靠西了，靠南还是靠北了，看我们好欺负是吧？”
“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在理了，我怎么敢欺负您呀？你是谁呀？长子营这条街有谁敢跟您递架呀？根本说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再者说，我们计划在那块地开始平，不是根据从那边开始，我们是看那儿最需要平，就先从那块地开始，您想想，您家的坟地西边有一大坑，除去种点牛腿高粱，到秋后才有收成，其它种什么，什么收不成，在大坑的西边，就是由南至北的又深又宽的道沟，这条道沟给咱们带来多么大的不方便。
“平道沟，是该平，可它也不是一年两年长成的，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过来了，为什么先要平我们家的坟地，填平这道沟，噢，一动手就把我们的坟地平了。其他家的坟地都后平，什么时候都是打头的橼子先烂，吃亏受害都是打头的人。我们家的坟地被平了，我们家出了好歹，犯了毛病，那其他家的坟地，你还敢给平吗？"老头子两眼瞪着曲仲武，嘴巴像刀子似地逼问他。
他这通连珠炮似地发问，一下把曲仲武问傻了，他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好。
见曲仲武没有了话说，老头子 顺了势更来了劲头，他用手指着曲仲武：“黑子，从小我是看着你穿屁裢长大的，你从小就是坏心眼特别多。这一次，你又朝我使心眼吧，玩三国，你怕今天开会，我儿子常福海，不同意先平我们家的坟。不知你昨天跟他说了些什么，昨晚上吃饭时，我就看出来了，他有点不对劲，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为这事。今天一开会，我才知道了这件事，你昨天一定跟他说什么了，哄他骗他不让他开今天这个会，这样你就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也管不着。你这小孩，心眼太多太鬼了也太毒了。不过，你又想错了，把他支走了，我还在呢，我能眼睁睁地把我们老常家坟地给平了，你看我也太软棉花的了。”说着，老头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瞪着曲仲武。
季德雨从大会一开始，就一直注意看着常福海的父亲，他真怕曲仲武在前面说说的，真要是说明天要平常家坟，把那的土推到道沟里去填平道沟时，倔老“噢”的一嗓子冲向前和曲仲武嚷起来。还好，虽然倔老头听着曲仲武的话很是愤怒，总想蠢蠢欲动，可能是曲仲武说话时，很会掌握火候，他老人家总也没有冲动起来。可当大会刚刚结束，人们都向外走动时，季德雨看到倔老头直直地向会计室冲来。当然，季德雨是紧跟不舍地在倔老头身后走进了会计室。
倔老头和曲仲武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季德雨所料想的范围之内，他真有些佩服曲仲武不愧当过书记，要不人称他为“说客“群众真是好眼力，给人起外号都是恰如其分，名符其实。听他和倔老头对话时，真是该硬则硬，该软则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让过去只字不说。听到倔老头最后这片话，无论他曲仲武怎样解释，倔老头也不会相信，只能更加激老头的火气，所以，曲仲武自顾自地只是默默地抽烟。
季德雨想到，这个问题如果还这样僵下去，倔老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必须说的他心顺口服他才会离开此地，他想到，现在到时候了，自己该开始执行自己的一套方略啦。
只见季德雨把脸转向曲仲武：“队长，明天要从常家坟动手开始平地，这件事昨天常福海和我说他知道，他说这是队委会研究通过的。”
“具体明天从那块动手开平，是经过队委会研究通过的，常福海是咱们队的政治辅导员，他当然知道。可你今天早上告诉我，他今天去县里开团支书会去了。今天不能来开会，大爷偏说我把他骗走，调走的，我真没那个心眼儿。”
“大爷这是心里猜想，要是把这事放在你自己，你也会这么想的。”季德雨看着倔老头，轻轻笑了一下。
“大爷，做晚辈的朝您说几句贴心话。”季德雨望着倔老头，亲切地说。
倔老头眼一合，没有理他。
季德雨接着说：“大爷，您刚才说的话，我觉得都是从心里掏出的实情实理实话。”
倔老头睁开双眼，有些惊异地望着他。
“咱们农村的人，对坟地是非常敬重的，真是，不许让人挖一掀土，插一根棍，可是，如果，国家要占这块地方，建个厂房，挖条大渠什么的，那还要绕着你的坟地走，不可能吧，需要这块地方，你这块地方，你这坟头碍事，二话甭说，你就得把这坟头搬搬家，挪个地方。”
常福海的父亲眨巴着眼睛看着季德雨，几次想说话，都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季德雨接着说：“学大寨平整土地是毛主席说的话，毛主席就相当干过去的皇上。皇上多大造化呀，金口玉言，叫你死，你就得死。毛主席说要平整土地。还管你坟头不坟头。你就是地下的鬼再厉害，还干的过地上的皇上，对吧，大爷。”
老头鼻子孔长长吹了口气，嘴巴一撇，把脸转向了一边。
季德雨望着他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接着说：“大爷，按照咱们村的规矩，谁家要迁坟，都要在动土之前放一通爆竹，好象是通知通知地下的老组先，就要搬家了，准备，准备。唉，队长。”季德雨把脸转向曲队长。“明天动土之前，队里是不是也多买点爆竹，热热闹闹大放一通，让大爷家地下的老组先听着，通知通知他们，让他们准备准备，就要给他们搬家了。
“可以，完全可以，会计”曲队长将脸转向坐在桌前的会计：“你今天下午拿着钱和季德雨，对了，还得带着主家常大爷，到供销社多买点爆竹，怎么样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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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在理了，我怎么敢欺负您呀？你是谁呀？长子营这条街有谁敢跟您递架呀？根本说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再者说，我们计划在那块地开始平，不是根据从那边开始，我们是看那儿最需要平，就先从那块地开始，您想想，您家的坟地西边有一大坑，除去种点牛腿高粱，到秋后才有收成，其它种什么，什么收不成，在大坑的西边，就是由南至北的又深又宽的道沟，这条道沟给咱们带来多么大的不方便。
“平道沟，是该平，可它也不是一年两年长成的，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过来了，为什么先要平我们家的坟地，填平这道沟，噢，一动手就把我们的坟地平了。其他家的坟地都后平，什么时候都是打头的橼子先烂，吃亏受害都是打头的人。我们家的坟地被平了，我们家出了好歹，犯了毛病，那其他家的坟地，你还敢给平吗？"老头子两眼瞪着曲仲武，嘴巴像刀子似地逼问他。
他这通连珠炮似地发问，一下把曲仲武问傻了，他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好。
见曲仲武没有了话说，老头子 顺了势更来了劲头，他用手指着曲仲武：“黑子，从小我是看着你穿屁裢长大的，你从小就是坏心眼特别多。这一次，你又朝我使心眼吧，玩三国，你怕今天开会，我儿子常福海，不同意先平我们家的坟。不知你昨天跟他说了些什么，昨晚上吃饭时，我就看出来了，他有点不对劲，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为这事。今天一开会，我才知道了这件事，你昨天一定跟他说什么了，哄他骗他不让他开今天这个会，这样你就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也管不着。你这小孩，心眼太多太鬼了也太毒了。不过，你又想错了，把他支走了，我还在呢，我能眼睁睁地把我们老常家坟地给平了，你看我也太软棉花的了。”说着，老头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瞪着曲仲武。
季德雨从大会一开始，就一直注意看着常福海的父亲，他真怕曲仲武在前面说说的，真要是说明天要平常家坟，把那的土推到道沟里去填平道沟时，倔老“噢”的一嗓子冲向前和曲仲武嚷起来。还好，虽然倔老头听着曲仲武的话很是愤怒，总想蠢蠢欲动，可能是曲仲武说话时，很会掌握火候，他老人家总也没有冲动起来。可当大会刚刚结束，人们都向外走动时，季德雨看到倔老头直直地向会计室冲来。当然，季德雨是紧跟不舍地在倔老头身后走进了会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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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德雨想到，这个问题如果还这样僵下去，倔老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必须说的他心顺口服他才会离开此地，他想到，现在到时候了，自己该开始执行自己的一套方略啦。
只见季德雨把脸转向曲仲武：“队长，明天要从常家坟动手开始平地，这件事昨天常福海和我说他知道，他说这是队委会研究通过的。”
“具体明天从那块动手开平，是经过队委会研究通过的，常福海是咱们队的政治辅导员，他当然知道。可你今天早上告诉我，他今天去县里开团支书会去了。今天不能来开会，大爷偏说我把他骗走，调走的，我真没那个心眼儿。”
“大爷这是心里猜想，要是把这事放在你自己，你也会这么想的。”季德雨看着倔老头，轻轻笑了一下。
“大爷，做晚辈的朝您说几句贴心话。”季德雨望着倔老头，亲切地说。
倔老头眼一合，没有理他。
季德雨接着说：“大爷，您刚才说的话，我觉得都是从心里掏出的实情实理实话。”
倔老头睁开双眼，有些惊异地望着他。
“咱们农村的人，对坟地是非常敬重的，真是，不许让人挖一掀土，插一根棍，可是，如果，国家要占这块地方，建个厂房，挖条大渠什么的，那还要绕着你的坟地走，不可能吧，需要这块地方，你这块地方，你这坟头碍事，二话甭说，你就得把这坟头搬搬家，挪个地方。”
常福海的父亲眨巴着眼睛看着季德雨，几次想说话，都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季德雨接着说：“学大寨平整土地是毛主席说的话，毛主席就相当干过去的皇上。皇上多大造化呀，金口玉言，叫你死，你就得死。毛主席说要平整土地。还管你坟头不坟头。你就是地下的鬼再厉害，还干的过地上的皇上，对吧，大爷。”
老头鼻子孔长长吹了口气，嘴巴一撇，把脸转向了一边。
季德雨望着他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接着说：“大爷，按照咱们村的规矩，谁家要迁坟，都要在动土之前放一通爆竹，好象是通知通知地下的老组先，就要搬家了，准备，准备。唉，队长。”季德雨把脸转向曲队长。“明天动土之前，队里是不是也多买点爆竹，热热闹闹大放一通，让大爷家地下的老组先听着，通知通知他们，让他们准备准备，就要给他们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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