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伪郎的女尊人生

正文 46第四十三章

    养伤的过程是枯燥苦闷的,在浑身都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不仅吃饭喝水需要人喂,就连翻个身都得找人帮忙,更别说某些令人尴尬的生理需求了,可以说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囧的日子,未离大夫基本已经沦落为私人保姆,不过这小子的心理构造倒是蛮强大的,由始至终眼神都很清澈,除了一开始有点羞赧尴尬外加不好意思以外,越到后面他基本上越淡定,直到其能面不改色的为我穿衣擦身以后,我甚至开始怀疑在他眼中咱到底比一坨猪肉要高级多少??

    等到咱终于能够生活自理,勉强下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跟未离大夫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而那个据说名叫末离的人,我却是始终都未曾见到。

    根据两个月以来的观察,这里应该只有未离和末离两人居住,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生活。

    拄着未离大夫精雕细琢的一副拐杖,我慢吞吞的挪出房间,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出门槛,还未看清楚周围的景色,就先被那些铺面而来的清新竹香和混合草香给激得精神大振。

    几间竹制房屋前是一片很大的空地,靠近屋子这边摆着石桌石凳和竹制躺椅,应该是供休息用的,剩下的面积则是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竟然互不影响而且还长势良好,空地的最外围是一圈郁郁葱葱的竹林,一眼望不到头,那些拔节挺直的植株将整个生活空间都包围起来,形成一个独特的世界,只一眼,我便爱上了这个另类的世外桃源。

    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终于好起来,我不由自主的抿嘴笑着,撑着拐杖慢吞吞捱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背靠凉凉的椅背半躺着,温暖的阳光沐浴着身体,带着点点干燥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满足的感叹一声,真的是很舒服啊!!

    只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存在,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沉浸在日光浴下时,多年养成的警觉神经蓦然绷紧,一股寒气顺着后脖子直往脊梁上蹿,我猛然睁开眼睛,霍然起身,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沙沙作响的竹林,轻轻摇曳的药草,还有门框上清脆晃动的风铃,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只除了……。

    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还未落地便已经向我扑来,我甚至没看清楚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就已经被按倒在躺椅里,沉重的压力迫得我呼吸一滞,我只感觉脖子上兀然一痛,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一声“咕咚”撞击着耳膜,直接就把我给震懵了。

    “咕咚~”之声不绝于耳,我相信只要是人对这种声音都不会陌生,每一个人喝水时都会或大或小的发出这种震动,可、是,脖子上的剧痛以及顺着锁骨滑下的温热液体,还有渐渐晕眩的大脑和慢慢变得有些干涸的喉咙正在明明白白的昭示着——

    这、玩、意、儿、喝、的、竟、然、是、我、的、血!

    空白的大脑急速重启,混沌的思维一瞬间清醒过来,我猛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抬手压至脖子上掐住对方的喉咙,翻身用尽所有力气将其狠狠的摁倒在地,同时膝盖顶着他腹部,扼住咽喉的手指收拢,奋起一拳向其头颅狠狠砸下,却又在即将锤实的时候堪堪停住。

    我愕然的瞪着这个被我压倒的男人……,的确是男人,而且还是个少见的极品男人。

    乌黑的长发及腰,却没有用任何发饰束住,就那样散乱的铺陈在地上,随着清风不羁的滑动着,他的五官很立体,如刀刻一般,剑眉入鬓,星眸似最极品的黑曜石那样夺目,但是里面的坦然和清澈却让我感觉很荒谬,明明是你咬了我一口,还喝了我的血,为毛却还能表现得如此无辜如此无害?!

    狠狠磨着后牙槽,我这一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直憋屈得想撞墙。

    “啊啊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尖叫由远而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至眼前,最后一个字还未落音,发声人就已经飞立于身侧,未离大夫瞪大眼睛,挂着如见鬼般的惊悚表情居高临下的瞪着我们,“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还未痊愈的后遗症,我觉得身上好像在一阵阵发寒,此刻的未离看起来有点……呃,恐怖,虽然还是那种淡雅温润的表情,但其额头上不停蹦跶的青筋却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趋于动物求生的本能,我在第一时间跟从直觉的召唤,屈指轻轻按着脖子上的伤口,指着身下的男人控诉,“他咬我,还喝了我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音穿耳再度提高N个档次,未离大夫将我扶起安放于躺椅上,然后抓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肩膀将他拎起来死命摇晃,“末离你个笨蛋,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可以喝生血,那样会很容易生病的,还有,她是人啊人,不是外面那些稀奇古怪的野兽动物,她跟你属于同一个品种,同类的血怎么可以喝呢,都教了你这么久了,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乖啊?!”

    比过山车还夸张的抖筛动作并没有给那个名为末离的男人产生任何影响,他压根就无视了抓狂的未离大夫,眼神至始至终都盯着我……脖子上的伤口,薄唇微启,他竟然伸出舌头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沾染上的血迹,我发誓,那一刻,我看见他眼底红果果的写着“我还想喝”==!

    “末离,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混蛋?”未离天使终于被对方空白的表情给逼得抓狂了,他一拳头狠狠砸在对方的脑袋上,可惜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他自己爪子竟然红扑扑的,直痛得他跳脚,“嗷嗷嗷——,末离,你再不听话,等师傅和师丈回来,我绝对要去告状。”

    “……!”我第一次看见打小报告都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很神奇的,那个始终都表现很淡定的男人突然一僵,所有的意犹未尽和贪婪饥饿一瞬间都消失不见,我亲眼见证了一个生命体从野兽进化为绅士的过程。

    只见他站直身体,慢条斯理的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尘,黑发飞扬中双手背于身后,面无表情的横跨一步站到旁边,俨然一副世外高人样。

    未离大夫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抹一把额头的冷汗,一侧头却迎上我探究的目光,他不太适应的干笑两声,“那个,他叫末离,是我师弟,性格有些奇怪,你别太在意。”

    微微点头,我理解的笑笑,伸手按着还在冒血的伤口,还真有点心有余悸。

    未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转头狠狠瞪一眼安于旁边的末离,“还愣着干什么,去拿伤药来。”

    末离绅士微微一愣,很听话的转身进屋,未离大夫将倒在一旁的拐杖扶起,叹了口气,“抱歉,他其实一点都不坏,只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很难改掉而已。”

    “……!”我嘴角微微抽了抽,常年养成的习惯?习惯咬人喝血?他又不是吸血鬼。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实在,未离大夫很无奈的晃晃脑袋,解释道,“末离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遗弃在森林里,他是狼群养大的孩子,有着恶狼的习性,六年前师傅和师丈将他带回来,他一直都是生吃肉食,四肢行走,昼伏夜出,一有不顺心就会发狂,我和师傅师丈用了六年的时间才让他变成一个人,教他习惯直立行走,学会吃熟食,学会穿衣洗澡……,只是有时候他脾气上来了也还是会暴走攻击,但却一直都不曾伤过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会突然咬你。”

    额滴个主席啊,狼孩啊,这竟然是传说中的狼孩,虽然以前报纸和电视上也曾报道过这种事情,但亲眼见证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望着那个拿着伤药回来的男人,我以一种客观的眼神重新打量着他,如果说未离大夫是纯洁的天使的话,那么这个末离就是个堕落的魔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纯黑色衣衫包裹着他挺拔健硕的身形,胸膛腹部那一块块匀称的肌肉甚至都印在了衣料之上,长发凌乱的散着,随着他的脚步狂放的跳动。

    他很高,比未离大夫还要高出半个头,肤色不够白皙,却是闪着健康的古铜色,他慢慢靠近,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深渊魔族,一举一动都在引诱着你堕落。

    当然,无论天使还是恶魔,前提都是在他们没有开口说话的情况下。

    我怔怔的望着那个耀眼的男人,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却在下一刻立刻崩塌——他将装药的瓶子递给我,说,“上药,伤口,不痛。”

    于是,继话痨天使之后,我又认识了一个说话水平尚不及三岁孩童的恶魔。

    当一个成年的极品帅哥冷着张脸在你面前口齿不清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时候,还真他妈有喜感!
Back to Top